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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默深深地望了他幾眼之後,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就象看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用拳掩住嘴角的笑意微咳了幾聲,將目光轉向別處。

尼瑪,你還笑,要是知道我剛才把你揍得那麼慘,看你還笑得出來不。

易雪寒似解非解地哦了一聲,「你是妄想癥又犯了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米默笑得更開了,說道︰「他剛才一定在幻想著把某個人狠狠地揍了一頓。」

唐曉楓驚愕地望向他,發現他也正在望著自己,眼角眉稍都帶著笑意,他不覺擰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的?」

「你的眼神告訴我的。」

靠,他有透視眼嗎?或者懂心理學?他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突然有種偷窺被抓了個現形的感覺,唐曉楓心里一陣不舒服。

霍志尊從遠處走了過來,微笑著向米默舉了舉酒杯,後者禮節性的用唇沾了沾酒液,並沒有喝下去。

霍志尊透過杯沿將他這動作看在眼里,心中雖厭惡,可還是陪著一臉笑意。

「米總,我突然間有個想法,想我們兩家公司的員工組織一次聯誼旅行活動,這樣的話不但可以增進彼此之間的了解,對今後工作的順利開展也有好處,不知你意下如何?」

米默頓了一下,盯著他的眼楮半晌,卻意外的沒有讀出他的內心來,隨即附和一笑,「我也正有此意。」

霍志尊溫雅而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好。」米默淡淡一笑,瞬間驚艷了芳華。

馬珂遠遠地望著他,就在他的這個笑容里,深深地淪陷,沉迷,心頭一熱,不自覺抬腳向他走了過去。

米默正跟霍志尊商討著旅行的事,突然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轉頭望去,一抹沁人心脾的藍色款款立于他的面前。

「您好米總,我是正康秘書室秘書長,能請我跳支舞嗎?」馬珂溫柔地微笑著。

米默望著這個嫵媚動人,眉心中卻透著一股子狠勁的女孩,不禁凝起了眉頭,雖無太多好感,但還是紳士地伸手接住了她遞過來的縴縴玉指,向霍志尊道了聲失陪後,牽著她的手雙雙步入舞池。

在米默轉身時,易雪寒清清楚楚地看到,馬珂向她投過來的惡狠狠的目光,心說她跟秘書室的人很少來往,跟馬珂就更說不上熟悉了,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要用這麼敵視的目光看自己。

舞池里,馬珂聞著米默身上好聞的味道,感覺快要飛起來了,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跟這個男人貼得這麼近,他的手臂這麼有力,誘引著她腰間的肌肉都似被電流擊中,顫顫發麻。

她壓制住了心中的狂喜,抬頭望他,可是,就在望到男人冷漠的面部輪廓時,笑容再次僵在了臉上。

他的眼楮正望著遠處某一個點,心思根本沒有在自己身上,順著他的目光,馬珂轉身望了過去,竟然還是易雪寒!

自始至終,他的目光始終在那個女人身上,即使他此刻正擁著自己,心里眼里也只有那一個臭女人,自己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會移動的木偶。

想她風姿綽約,從沒有哪個男人逃得過她的一個眼神,可面前這個男人的眼楮卻始終看不到自己,這叫她的自尊心怎能受得了。

馬珂咬牙怒視著易雪寒,心中的恨意更深一層。

霍志尊看了眼舞池中的米默,轉頭壓低聲音對易雪寒說︰「易部長,你對米總多下點功夫,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sns所有的合作項目承接過來!」

易雪寒頓了頓,心中微嘆。

霍總這是把自己當籌碼了。

她剛才雖然當著米默的面說了他不少好話,但她卻明白,霍總表面看似溫雅,實際上卻不近人情,近乎冷血,在他眼中,一切以利益為重,就說現在吧,他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把自己押了出去,只要能抓住米默這個大財神,就算犧牲色相也在所不惜。

易雪寒心中不免一陣惡寒,但也只能回了句,「知道了。」

唐曉楓走過來,看她臉色不太好,看了眼霍志尊離去的背影,擔憂地問她,「他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她抬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什麼。」似是想起了什麼,反問他,「對了,你剛才好像有話要跟我說?」

唐曉楓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早已意興闌珊,打了個哈哈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說今晚的星星挺美的,呵呵。」

易雪寒不覺有異,反正他平時就嘻嘻哈哈慣了,嘁了他一聲便沒放在心上,開始琢磨起霍志尊剛才那句話來。

心說,米默對自己本來就忽冷忽熱難以捉模,如果再讓他听到那句話,他會怎麼想自己?為了利益可以放棄自尊,拋開一切的輕浮女嗎?

如果他是有些喜歡自己的,知道了霍志尊的目的之後,一定會厭煩自己的。一想到那樣的結局,她就有些忐忑不安。

易雪寒下意識地抬頭望向舞池中那個男人,卻發現他似乎也在看著自己,只是眼神只在她的臉上淡淡地掃了一下,未做任何停留便又轉向別處。

又是一個淡漠的側臉。

她哪里知道,早在霍志尊說出那句話的同時,米默便听得清清楚楚,原本一團亂麻的心,就在听到那句話的同時,瞬間找到了線頭,一絲絲理出了條理。

那樣見不得光的任務,她竟然同意了。

意思就是說,她接近他,不過是為了金錢利益。

突然間想起馬部長曾經說過的話,那些話再度提醒了他。他身上的惡疾已經將他的能量啃噬殆盡,這是吸食mnssu型血的最後一次機會,倘若失去了,他就再也沒有機會等到下一個十年。

過去的五百年都平靜隱秘的過去了,切不可在最後關頭,亂了心智,迷失了方向。

既然是各取所需,那他也就不必再有所顧慮了。

米默再次望向易雪寒,她正與唐曉楓說著什麼,明媚靈動的笑靨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餓狼一樣的目光,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火氣來,剛才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頓時又亂了。

馬珂感覺腰間的手臂緊了緊,以為他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她的魅力,心中一陣狂喜,情不自禁地將那團嬌軟更緊地貼到了他的身上。

這個舉動沒有逃過易雪寒的眼楮,禁不住在心底一陣吐槽。

她就說嘛,像他這種極品男人都是天生種馬,明明早晨還抱著人家親啊親的,這會又當著她的面抱著另一個女人大跳貼身熱舞,他的臉皮堪比城牆啊。

而另一邊,米默眉頭深擰,對于馬珂這種狀似無意,實則目的性十足的諂媚舉動厭惡到了極點,不待曲畢,在她的胸離自己更近之前,猛地將她推離開來,轉身而去。

他的臉色冷得駭人,氣壓低得讓人透不過氣,身上也好似散發著一股強冷氣流,瞬間凍結了周圍的空氣。

馬珂顏面盡失,本想叫住他,責問他突然間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對她,可卻在撞見他的眼神時,想說的話驀地堵在了喉嚨口。

易雪寒望著這突發的一幕,不由想笑,算你還有點人性。

米默飆著一身冷氣,三五幾步就走到了易雪寒身邊,也不管她正在跟唐曉楓說著什麼,二話不說就拉起她的手,向宴會場外走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唐曉楓。

後者握著酒杯,再度回到假想中,把那個目中無人的家伙再次狠狠地痛扁了一頓,揚起酒杯,一飲而盡。

古月兒看著心疼,走過來欲奪他走的杯子,卻被他躲了過去,隨手又抓起另一杯酒,再次仰脖灌了下去,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沖淡心頭的不甘與苦澀。

米默的腿太長,走一步就夠易雪寒邁三步的,手腕又被他緊緊的握住,所以她不得不一路小跑著跟在他後面。

「喂,米默,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

「你還沒跟那些老總們打招呼呢,就這麼走了不太好吧?就算你沒禮貌,我總得跟霍總交待一下啊!」

「米默……我的手好痛啊……」

易雪寒叫喊著,米默卻一直沒理她,直接將她塞進了車里,發動了車子沖出了霍志尊的花園式別墅。

米默本來就是派對的主角,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他這突然間的舉動自然驚動了不少人圍觀,猜測是不是馬珂惹這位大神生氣了,于是,馬珂便華麗麗的成了眾矢之的,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她眼巴巴的望著米默牽著易雪寒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停車場,直到他將她塞進了豪華轎車里,揚長而去,華麗的晚禮服早已被她握出了深深地褶皺。

死女人,你給我記住了,這筆帳,老娘遲早會跟你算。

另一邊,易雪寒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然後揉著被米默握得有些紅腫的手腕,疼得直掉眼淚。

「米默,你好端端的生什麼氣,我沒得罪你吧,莫名其妙,人家霍總為了你,幾乎將全s市的上市老總都請來了,你倒好,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你是不是太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了?!」

她嘴上雖這麼說,可心里卻犯起了嘀咕,他為什麼會突然間發火,不會听到了霍志尊交待她的那個任務了吧?

不會,離那麼遠聲音又小,他不可能听到。

米默回應她的,只有一升再升的車速,火箭一般飛了出去,易雪寒的身體在椅背上生了根似的,慣性地貼在椅背上動彈不得,胸口悶得快要炸開來。

她從來不知道車子可以開得這麼快,也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反應能力可以這樣敏捷,眼看著就要撞上了前面的車,卻被他神奇地躲了過去,嗖地一下就將一輛輛車遠遠地甩在了後面,來不及看清街道兩旁的景物,便化作一道道流光影一閃而過。

你妹,你在哪里考得駕照啊喂,開這麼快會死人的,有頂級邁巴赫就了不起了嗎?

易雪寒暈得說不出話來,恨恨地在心底里罵了一句髒話,可還不待她罵第二句,車子便吱地一聲停了下來,易雪寒華麗麗地被甩到了前面的車玻璃上,接著又反彈了回來,撞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暈得臉色慘白,七葷八素。

尼瑪這是在謀殺啊。

她正在數著滿眼的星星,突然車門大開,一雙大手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大步向室內走去,她頭暈得緊,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由著他將自己抱進了他的別墅,再然後是,他的臥室。

唐曉楓喝多了,本身酒量就不大,這會兒已經醉得完全不省人事,古月兒又心疼又心急,只得拖起他來,向自己的車走去,邊走邊罵。

「唐曉楓,你有點出息行不行,不就是個女人嘛,至于這樣折騰自己嘛,再好的酒量也經不過你這個灌法!」

古月兒本來還想再罵他幾句的,可轉臉看到肩膀上這張人神共憤的俊臉,頓時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他高大的身形半掛在她的身上,酒聲酒氣地不知道在嘟囔什麼,可她卻敏感地從那堆火星文里捕捉到了‘寒寒’兩個字。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唐曉楓塞進了車里,待安頓好之後坐回駕駛座上,古月兒身上已經累出了一層細汗。

他此時就坐在她的身旁,俊逸的臉龐離她這樣近,就連他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屬于他的味道在小小的空間蕩漾開來,一層一層,密不透風地將她包裹其中。

鼻頭禁不住涌起一陣酸澀,此情此景,忽然讓她想起了那首她最愛的老歌,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離不開我愛的人,我知道愛需要緣份,放不下我愛的人,因為了解他多麼認真,為什麼最真的心盼不到最好的人……愛與被愛同樣受罪……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狂亂心碎,甘心一生傷悲……

就因為知道他那麼認真的愛著易雪寒,所以,她只能遠遠地望著他,沒心沒肺的微笑。

盡管看著他痛苦自虐,她也從沒有怨怪過易雪寒,一來她們是最好的朋友,二來,愛情沒有對錯,愛一個人不是誰主觀能夠控制得了的,唐曉楓有權利選擇自己所愛,而易雪寒眼中沒有他,也並不是她的錯。

古月兒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望著他的眼中溢滿傷感。

緩緩抬起手來,想要撫平他眉心的褶皺,可卻在觸到他皮膚的前一刻,頓在了半空,一絲失落劃過眼眸,微微一嘆,默默的拳回了手指。

正在出神,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嚇了古月兒一跳,看到屏幕上閃爍著的號碼後,無奈地皺起了眉頭。

悄悄扭頭看了眼昏睡的唐曉楓,皺著眉頭接了起來,「媽,我都說了不去了,您老人家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電話那端吼了一聲,「不……不行。這次絕對是個極品好男人,嗝,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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