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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全部的訂閱要達到60%才能看新章哦!不然梨子會扎心的~縱然有那麼多宮女,可對她來說,還是不熟,于是更加萬分想念還在路上的那些貼身侍女。

「我的好公主。」茭白笑了笑,「您可別害怕,您要是都害怕了,我們更加忐忑了。」

她沒有辦法給公主殿下出什麼主意,她們幾個都是公主六歲被今上收養的時候調過來的,從來沒有听公主提過外祖家一句。旁人那里倒是听到過幾耳朵,也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魏元音更加戚戚然,愁嘆道︰「你看,我就覺得回盛安不算好事。」

同在馬車內的另外一名大宮女倒是先笑了︰「公主您這話說的,陛下是想給您尋一門好親事啊。」

茭白听聞,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便知道說話這個是叫榛葉,暗暗記了一筆。

回音宮調來的這批人良莠不齊她是知道的。只是公主用不慣便罷了,這些人竟也侍候不慣,這不,這里說著話竟然敢插嘴了。

呵,也難怪,見夠了宮里的富貴,又怎麼會把個身世落魄的養女當回事,卻忘了陛下待公主多用心。

公主不介意,她卻不能放任。

正想說什麼,手背卻被不輕不重地掐了下,抬起頭,就看到公主聚精會神地看著外面,仿佛剛才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再仔細一看,這三兩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靖國公府大門前。

望而生畏。

所有第一次到靖國公府的人都有這種感覺。

魏元音更是。

同她在趙郡見慣了的帶著金戈鐵馬氣的府邸不同,靖國公府處處都透著歷史的沉澱,以及詩書滿卷的氣息。

不愧是……

文臣巨擎。

三任皇後,兩任宰輔,桃李撐著朝廷半邊天。林家,確實是大昭世家里的領頭羊。

可惜,他們向來不喜歡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魏元音站在大門前時,望著那塊開國皇帝賜的牌匾還覺得滋味莫辨。

迎接魏元音的管家恭恭敬敬但也不卑不亢,只是客客氣氣道了句︰「公主殿下請這邊走。」

唯有茭白緊隨著她落後半步多,其余人大多低眉順眼地跟在最後面,顯示對靖國公府的恭敬。

「殿下剛剛為何不讓我教訓她。」

魏元音抬著頭,見管家始終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輕聲道︰「沒說錯啊。」

茭白知道,自家公主看起來跳月兌,心里卻很有主意,該撒嬌撒嬌,該裝可憐裝可憐,就圖個自在。

這盛安卻是最不自在的地方。

管家把魏元音他們帶到了花廳,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竟然連待客的樣子也不擺。

魏元音方一露臉,花廳里七七八八的人便站了起來,該行禮的行禮,該客套的客套。由著管家為她介紹明明是她親人的這些人。

「國公爺進宮了,走之前交代您等他回來。」

魏元音頷首,依著禮坐到了大舅母身邊。

靖國公中年喪妻,並未續娶,而他那些妾室也不會出現這場面上,如今後宅當家做主的是她的大舅母蘇氏。

蘇氏進門早,異常清楚自己的小姑子出嫁前和府里的彎彎繞繞,于是看到這個甜美可人的小姑娘難免有些憐憫。也知道公公讓她回來也只是為了面上。

魏元音是陛下養女,又在外面待了十多年,如今回盛京,怎麼也應該舉辦個花會詩會,讓小姑娘正式走進貴女圈里。

可是舉辦宴會的人選卻耐人尋味。

皇帝不適合出面,但他沒有立皇後,更沒有其他公主,而太後娘娘呢,又早早去了西山,要過些時間才能回來。

算來算去,最適合做的,卻是魏元音的外祖家。蘇氏原本拿這件事問過大老爺,大老爺也在國公爺面前問了問口風,國公爺卻沒有答復,只下了帖子要魏元音回來一趟。

倘若魏元音離開這個門後,國公府卻沒絲毫消息要請人辦宴,那她以後只會更尷尬。

「剛回盛安,可有什麼不適?」蘇氏對魏元音是愈發憐憫了,「無論是金銀首飾還是詩詞琴畫,盛安與趙郡都略不同,若得空了,倒不妨和你二表姐交流交流。」

魏元音知道這是蘇氏的善意,也知道這份套近乎多半來自于自己的身世以及父皇,但還是心領了,她歪著頭看了看右手邊第三個圓臉姑娘。

那是蘇氏的二女兒,林盼,同蘇氏一樣眉清目秀,只是眉眼間多少帶了愁意,仿佛有化不開的心事。

「我听父皇提起過,靖國公府的公子貴女都極善詩書,二表姐必是其中佼佼。」

她沒說的是,父皇還說了,現在這形勢下,女兒家雖然讀書越多越開眼界,卻做不了什麼,只是平添煩惱。他不希望自家寶貝閨女煩惱,少讀些就好。

「哪里,只是你外祖父也要夸上幾句罷了。」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家兒女被外人稱贊。

于是蘇氏表面謙虛,卻例行將靖國公的夸獎拿出來提一提,畢竟在文學造詣方面,她公公極少夸什麼人。

說了幾句,便招呼著林盼過來。

林盼對自己這個表妹也很好奇,以往別人夸她的時候,總要帶上一句,快比上以往的二姑娘了。她知道這一句里的二姑娘是她的二姑。

二姑很厲害,從小听到大,她便覺得自己一直比不過二姑,可是還想比,只是二姑不在了,那自然就成最好的了。如今二姑的女兒卻來了,她不免生起了攀比的心思,想來二姑教女兒也是很好。

「表妹平日里都讀什麼書?」

魏元音極自然道:「什麼《茂林雜談》,《東伶記》,《古今笑談》之類的。」

林盼瞬時面色一僵,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個表妹說的這些不是話本就是野史要麼就是不入流的地域雜集。

但既然搭了話,總得笑著接下去,只勉強道︰「表妹果然博聞廣記。」

魏元音點頭︰「博聞廣記算不上,只是覺得有趣。」

當然有趣了,這哪里是詩書世家的人該讀的書。林盼對這個表妹徹底絕望了,應付也顯得淡泊。

不想再聊這些雜談,可是魏元音卻滔滔不絕地講起了其中去世,在做的林家姑娘們多半都覺得這未免太俗氣了些。可因著魏元音是公主的關系,也免不得要附和。

蘇氏看著這場面倒是欣慰。

茭白卻是抿著唇偷笑,公主這是故意的,知道林家女兒們清貴,怕她們找她掉書袋,就找了個由頭開始講話本。

也就在這時,引她們進門的那個管家又來了。

「公主殿下,國公爺請您去書房。」

魏元音點頭向蘇氏告辭,又一一同姐妹們說下次再繼續聊,無視那一張張鐵青的臉,抬腳就要跟上去。

茭白自然也想跟著。

管家卻上前一步攔了下來︰「國公爺吩咐只許公主殿下一個人去,姑娘還是在門口等一等吧,等公主殿下同國公爺見了面,老奴會把殿下妥帖送出去。」

魏元音也回首,沖著她笑了笑︰「我見外祖父嘛,去去就回。」

茭白只好立在原地,見魏元音拐了彎才回身沖蘇氏行禮︰「既然管家已經發話了,我們去門外等便好,只是怕還要煩請夫人身邊的姐姐帶一帶路了。」

蘇氏頷首,點了身邊的大丫鬟帶著茭白等宮女宦官一同出去。

魏元音在管家的帶領下到了書房,管家隔著門稟報了一聲︰「國公爺,公主殿下到了。」

久久,才听到里面傳來一道略蒼老的聲音︰「進。」

管家當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魏元音手指微縮,上前一小步,抬起雙手放在門扇上,似乎鼓了鼓勇氣,才使勁推開了這兩扇門。

她沒有立刻邁進去。

靖國公並沒有在處理什麼公務,只是站在桌案前,只給她留了個背影,從背影看,這是個高個卻感受的小老頭,頭發幾乎見不到什麼黑色,又穿著深藍色的布袍,看起來暮色沉沉。

「進來。」異常冷硬的兩個字。

魏元音怯場了,站在門口,想退卻退不得,不想進卻一定要進。

只好微微提起裙擺邁了進去,難得做出一副自己是淑女的模樣。

門在身後被關上,書房里又有些陰暗了。

靖國公轉過身來,魏元音這才看到他手里正拿著一道折子,卻依舊不敢抬頭,去看看這位外祖父的臉。

「這是本侯上奏請陛下召回成安王的帖子,被攝政王打回來了。」

魏元音心里一悸,呆呆鉲uo碌靨?鶩罰?坪趺靼琢聳裁矗?墑怯趾孟袷裁炊疾歡? br />

她已經看清了外祖父的容貌,消瘦,川字眉,一把花白的山羊胡,五官組合起來莫名讓人感覺異常嚴苛。

「本侯也不和你兜圈子了。陛下寵愛你,強擰過攝政王讓你回盛安,本侯希望你能說服陛下,繼而也說服攝政王,召回成安王。」

魏元音徹底懂了。

成安王,先太子遺孤。

她覺得心有點涼,原本的忐忑,以及最後一點對親情的希冀,徹底被這一句話澆滅了。

誰讓她得罪的是你呢。殷瑤嘆了聲才道︰「出了正月便要送去西山無塵庵了。」

「還真要當姑子?」魏元音瞪圓了一雙眼,「那豈不是穿不得漂亮衣裳也吃不了肉了。」

再沒什麼比這兩樣更重要了。

「當不當姑子不知道,只是你說的這兩樣確實沒了。」殷瑤見到少女這番模樣就想笑,有時候竟覺得和阿玄一樣,那般帶著童趣,旁事也不關心。

「哦。」魏元音十分理解地點著頭,「那就是要她帶發修行了,也對,出了家相寧王府面上也過不去。」

殷瑤低頭一瞥,便見少女指尖有些紅︰「你懂得倒是多。」

她模了模魏元音的暖爐,果真沒有自己的熱,指尖都凍出了些許涼意,二話不說便把自己的塞了過去,兩人的手爐調了個過。

偏偏魏元音也不知道在愣什麼神兒,半點都沒反應過來,再看自己手里的暖爐換了模樣時,心里就是一暖。

「有機會了,帶你去趙郡啊。」

她認識很多很多的人,對她好的不得了,就像殷瑤一樣,他們應該相互認識一下。

兩人走到梅園里頭,還沒繞一個小彎,殷瑤便笑了笑︰「宴上湯湯水水喝多了,你在前面的亭子等我下,我去方便。」

魏元音也沒多想,隨口道︰「不用我陪著?」

「你當我同你一樣?」殷瑤笑著安撫了下,「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功夫。」

少女應了下來,卻等殷瑤走得不見影了才想起來該幫她拿著手爐,不然多不方便,等追出去幾步卻不知她究竟朝著哪個方向去了。這梅花林里遮遮掩掩彎彎繞繞的分不清路,她站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只好朝著約好的亭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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