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64.射那只大雕30(圖

當日晚飯過後,葉楓晚便對歐陽鋒直白道︰「叔叔,我要去桃花島暫住。」

歐陽鋒︰「……」

他忍著用蛇頭杖直接給葉楓晚當頭來一棒的沖動,冷著臉問︰「為何?」

葉楓晚鄭重道︰「在這種時候離開叔叔,自然是為了我那夢中之人。那桃花島大弟子名為徐哲風,本名徐哲,不知因何事而遠在海外,近日方得歸來。」

歐陽鋒︰「……」

呵,又是那夢中情人哦?

歐陽鋒心累擺手,道︰「這消息是誰告訴你的?你要去多久?」

葉楓晚微微一笑,心想,洪七公說的是最快一月,最慢三月,于是葉楓晚道︰「自然是丐幫之人告訴我的。至于這時日,最快兩月,最慢四月,正巧叔叔的打算是在一年之約過半之時才動手,如今晚兒離去,也是礙不到叔叔什麼的。」

歐陽鋒……歐陽鋒…………

三日過後,葉楓晚啟程前往桃花島。

一路快馬加鞭,七日後,葉楓晚到達桃花島。

一回生二回熟,更何況他還曾六赴桃花島,再次踏足此處,葉楓晚竟奇妙的從心底生出幾分難言的親切之意。

腳踩柔軟砂石,鼻嗅腥氣海風,眼望一派桃花美景,似乎當真是到了那世外桃源一樣,連心中的郁氣都消去不少,只覺神清氣爽,心下舒暢。

葉楓晚並未高聲吆喝,也並未想前去桃花林中一住。

以天為蓋地為廬,葉楓晚跳上海邊巨石,席地而坐,雙目明亮,遙望海天盡頭。

遠處海鷗啼鳴,波濤翻滾,近處驚濤拍岸,淺海石灘處游魚嬉戲。

最快一月,最慢三月……

希望,這次不會讓他失望吧。

一日復一日,觀日出,望大海,看日落。

葉楓晚等啊等啊等啊,每日圍著桃花島外圍不停的轉啊轉啊轉,有時覺得那片天海碧藍都要把眼給晃花了,也沒盼來一人一船的影子。

葉楓晚靜下心,想著,這才剛來十日呢,連那最快一月的一半還沒到,作何這麼不平靜呢。

是啊,葉楓晚奇怪的斂眉沉思,也不知是怎麼了,自從來到桃花島後,總覺得心神不寧,胸口發悶,一股莫名的焦躁圍繞在心間不去……

來到桃花島的第十三日,葉楓晚沒有盼到那一人一船,卻是盼到了一只飛洋而來的信鴿。

葉楓晚劍眉一挑,心想,加上趕路,他離開歐陽鋒不過也區區二十三日,怎的這麼快就有事找他?

葉楓晚一聲口哨清亮高昂,那信鴿在空中又轉了幾圈,繼而輕飄飄的落到葉楓晚的手心當中。

葉楓晚逗弄了下這鴿子,才從其爪中拿出袖珍竹筒,掏出信函。

最初,葉楓晚的神情還是帶著絲笑意的。

但到最後,他的面色已然沉了下去。

只見上書。

【三日前,血衣童子重傷之際又被人傷及雙腿,輕功難以施展,只好以力一搏。】

【圍攻之人有三,個個位于武林上流之列。】

【正面交手之下,有一人道︰這好似那東邪的武功數路!】

【話畢,血衣童子攻勢更猛,欲斷骨啞嗓迷眼使其廢,似有心虛之意。】

【奈何其心余力竭,只好踉蹌奔走。】

【我欲找血衣童子或東邪一敘,卻半路遇到了那老叫花子,此人甚是難纏不休。】

【晚兒,你可是說那徐哲風,已許久不在桃花島中?】

將信件細細看了數遍,葉楓晚心下大亂。

血衣童子,血衣童子,童子,童子……

葉楓晚又想起了那哭的滿眼通紅的桃花島小弟子。

馮默風曾對他道︰你在這桃花島上,是找不到我大師兄徐哲風的,大師兄他已經一年多都不在島上了。

徐哲風此人,身為東邪門下大弟子,眾人皆知的特點有三。

第一,徐哲風不似其他弟子,只學東邪一技,而是天縱英才,盡得東邪悉數真傳。

第二,徐哲風此人痴迷醫道,飽覽醫書,醫術高超。

第三,徐哲風此人天生生長緩慢,身高極矮,臉蛋稚女敕,長相精致玉琢。

以前是完全沒有把血衣童子與徐哲風聯系起來,但若是這樣一想……

這一聯想不得了,完全是霍然間便細思恐極,葉楓晚額角頓時冷汗滴滴。

若是沒有歐陽鋒信中那句半路遇到了老叫花子,葉楓晚還不會想這麼多,但是此刻看來………

他前腳走了,洪七公後腳其實就一直跟著叔叔,如今血衣童子一出事,叔叔連趕路還沒趕多少,便立馬被洪七公纏住了!

——洪七公說的哪里是真話,分明就是特意把他從中原調走!

葉楓晚眉頭緊擰,什麼出海遠行的大弟子,那徐哲風分明就是被當真逐出了師門!如果桃花島失蹤已久的大弟子徐哲風就是血衣童子,那麼黃藥師將徐哲風掃地出門的原因,莫不也就是因為他得知了徐哲風的另一身份便是那血衣童子?

知情人還有多少?王重陽是否可信?洪七公本人身在局中,血衣童子又有著一身桃花島的俊俏功夫,東邪黃藥師必定也是相關之人,但黃藥師又確實將徐哲風逐出了師門,立場為何又難以說清。

這麼多人攪和在一起,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那《九陰真經》?

不,若當真只是為了《九陰真經》,那王重陽實在沒必要摻和進來。

那便是……

一時思考不出,葉楓晚先把這惹得天下大亂的《九陰真經》放到一旁,又思考起了這桃花島大弟子。

——徐哲風究竟是不是徐哲?

如果是,如果不是……

葉楓晚心下思緒雜亂,思及血衣童子在江湖的所作所為,思及曾與血衣童子的幽巷一戰,思及他曾對血衣童子窮追不舍大打出手,思及這數月來血衣童子鮮血淋灕的慘狀……心下不禁狠狠顫動,只道徐哲風怎麼可能是徐哲?!但是…但是……

……對啊,他葉楓晚的名號都打出去了,為何徐哲不來找他?

——因為他沒臉來找他。

為何與血衣童子一戰後他竟毫發無傷,安然無恙,甚至還被安然放到牆角,千葉長生被塞進手心,身上還被蓋了些許雜物以做遮掩?

——因為徐哲風就是徐哲,徐哲就是血衣童子,他認識他,無法認他,又不忍傷他。

葉楓晚胸腔震震激蕩,耳膜轟鳴,頭暈欲裂,一連串的片段迅速連成長串回憶,他恍惚的張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耳邊驚濤駭浪卷石拍岸的聲響都遠去了,他只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徐哲風就是徐哲,徐哲就是血衣童子,似乎一切也都被解釋的通了……

……不,葉楓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只是他的猜想,還當不得準。

葉楓晚將信件捏碎,白紙點點頓時被狂風席卷,縱空而上,消失在海天一線的碧藍盡頭。

海風肆意,黑發飛揚,遮住了眼,也遮住了心。

是啊,一切都還做不得準,那血衣童子當真便是徐哲嗎?若真的是徐哲……徐哲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葉楓晚即刻書信一封交予信鴿,信中唯有一句,問道︰叔叔你如今身在何方,血衣童子如今又身在何處。

信件寄出的同一刻,葉楓晚便也啟程離開桃花島。

卻說洪七公告知葉楓晚,那大弟子即將啟程歸島時,還剩下四十一日。

葉楓晚得知消息三日後辭別歐陽鋒,趕去桃花島用了七日,在島上呆了半月十五日,又啟程離島。

如今,對于徐哲來說,還剩下十六日。

既然只剩下十六日,就不得不說說王重陽給徐哲喂的毒藥。

盡管直到此刻,那所謂的解藥也見不到絲毫影子,徐哲也並不在意,對于徐哲來說這毒藥當真是無所謂啊,無論受了什麼傷,中了什麼毒,哪怕缺胳膊少腿半死不活,只要任務成功回到主神空間,分分秒原地復活藥到病除。

當下久久不見得藥之法,徐哲還心道,那所謂的毒藥果然不是真的毒藥,多半只是些補藥吧。

也就是在這任務期限只留有十六日的時候,徐哲又一次的見到了黃藥師。

那時正值更深之時,徐哲正靠在半空樹干上淺眠。

他的鼻息幾乎微不可聞,整個人雖然睡著,但也醒著。

徐哲忽然雙眸一睜,忍著久久不愈的背傷疼痛,身子輕盈一躍,便跳到了至高的那根樹干上。

月明星稀,地面一片銀光。

那人一身青衣,踏著一地月光而來。

徐哲沒有下去,自從數日前被幾人圍攻,又被認出所用招數為桃花島武功後,徐哲便不再透露他的消息,而是真真正正找了一個偏僻的荒野先休息了起來。

說實在的,若是他真的想躲,去了這一身紅衣,再換了一張面皮,哪能得不到一絲半刻的休息時間呢?

天下人之所以能緊緊的跟住血衣童子,還要感謝血衣童子自己那身過于顯眼的打扮。

當然,有不少人疑道,這般明顯的特征,血衣童子干嗎不換一身呢?

眾多人心生疑慮,但想到那《九陰真經》,便也不去在意這種小細節了。

便是真的有人花費個一時半刻去想,也多半是說,怪人總是有著那麼點怪癖的,對于血衣童子那種惡人的想法,我們怎麼能理解呢?

也正是虧了徐哲這三個多月來的張揚逃跑之為,凡是對《九陰真經》有半分興趣的武林中人,當真全都被他吸引了過來。

黃藥師站于樹下,淡然道︰「出來。」

徐哲沒出去,此刻早有人懷疑上了他與東邪黃藥師的關系,他會易容,別人怎的就不會?

于是黃藥師又道︰「徐哲,下來。」

徐哲這才松口氣,從樹上跳了下去。

隱約猜到血衣童子是桃花島大弟子徐哲風的人,或許已經有了,但知道徐哲風的真名叫徐哲的人,這世上只有黃藥師與洪七公兩個。

徐哲本想躬身行禮,卻是稍一彎腰,便疼的臉色一白。

黃藥師眼底寒光一閃,兩下點了徐哲的穴道,便撕了他的衣服。

銀光皎潔,鋪灑一地。

黃藥師定楮一瞧,胸膛小月復上的青紫就不說了,那背部才是真正的慘不忍睹!

偏偏這小兔崽子還一根筋的不轉彎,這時竟還滿臉驚慌的瞪了大眼,咬唇道︰「師父我……黃前輩,對不起,哲風愚笨,功力綿薄,終是讓那些三六九教之人認出了桃花島的功夫,懷疑上了血衣童子、《九陰真經》,與東邪黃藥師的關系……」

黃藥師冷冷一聲︰「閉嘴。」

徐哲乖乖閉嘴了。

黃藥師替徐哲簡單處理了下背部的傷口。

期間,徐哲趴在黃藥師腿上,垂眸閉嘴不言。

處理完畢後,雖然疼痛感還在,但也多了幾絲透心的舒爽清涼。

果然舒服多了……

徐哲從黃藥師腿上爬起來,拉拉那已經裂成兩半的衣服,不禁苦笑道︰「黃前輩,晚輩這會已經夠辛苦了,還要再花些心思去縫補衣裳,這可真……」

徐哲話沒說完,因有一黑色物體倏爾堵進他的口里,徐哲喉嚨一噎,便掐住嗓子干咳起來。

黃藥師掐了下徐哲的後頸,道︰「咽下去。」

徐哲急忙狠狠仰頭,干嘔幾聲,才將那苦味彌漫的東西咽入月復中。

這一嗆便眼角泛紅,眼底生淚,徐哲又難受的揉揉嗓子,才瞪大眼哭訴道︰「師……黃前輩,你別這麼突然好嗎!別哲兒還沒模到華山的石頭,便先被你給噎死了!」說完了,才奇道,「黃前輩,你給我喂了什麼?」

黃藥師冷冷瞥徐哲一眼,道︰「毒藥。」

徐哲立馬嘴角彎彎,悟了,他拍掌笑道︰「看來這便是那王道長給的解藥了。」

黃藥師不言,心道,這些哪里是什麼毒藥解藥,這王重陽當初可當真把他也給騙過去了,他數日前暗中前往重陽宮討藥之時,才被告知那第一顆藥丸也不過是顆強身健體的補藥,而這一顆……

黃藥師言簡意賅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起來打坐療傷,三日後便可卓有成效。」

徐哲眼楮一亮,道︰「黃前輩,你的意思是…」

獅虎虎,你今晚要陪我呀!

黃藥師不理睬徐哲,自顧自的走到前方守夜去了。

見黃藥師走遠了,徐哲臉上的笑意又淡了下來。

他模了模嗓子,又模了模肚子,然後走到一旁,找到一樹洞,探身而入,運動療起了傷。

再次睜眼時,天際並非魚肚白亮,而是一片昏黃之色。

他這一運功,竟然將近足足一天之久。

徐哲站起身活動了兩下,果然感到背部宛如火烤的疼痛火辣感劇減,胸口那股積攢已久的郁氣也稍稍去了。

徐哲踏出樹洞,朝四周望了望,怎的都見不到黃藥師。

他走到昨日黃藥師替他療傷的地方,只見縱然人是不在了,卻有著兩件衣裳。

這紅衣一件,似血如火,靜靜躺在地上,如同那天際夕陽落日,如魘如魔。

不僅如此,紅衣一側還有著一件薄薄的黃色蝟甲,其上布滿無數倒鉤刺,在紅光映襯下更是顯得寒意森森,冰冷可怖。

徐哲眼底一軟,不僅為這嶄新的一身紅衣,還有這個……便是那軟蝟甲吧。

徐哲靜靜注視地上衣裳兩件,恭敬的躬身一拜。

徐哲問系統︰系統,還剩下多少日。

系統道︰【叮,徐公子,你運動療傷並非一日,也並非三日,而是有足足四日。】

徐哲訝異挑眉,這一運動用去了四日,那就是說……

系統道︰【叮,徐公子,距離任務結束,還剩下十二日。】

徐哲月兌下被黃藥師撕裂的殘破血衣,先是小心翼翼的將那軟蝟甲穿在身上,又繼而雙臂一張,衣衫一飄,穿上那一身紅衣似血。

快要入夜了,風也涼了。

他如今置身于燕北一帶,也就是現代的河北。

——距離華山已然不遠。

夕陽映照重巒,霞光傾斜萬山。

徐哲輕功一躍,登至樹頂。

他靜靜遠望盡數光輝消退在暮色.降臨的茫茫山野中,雙眸中一片澄澈寧靜。

漸漸的,天際的光被黑夜徹底籠罩了,他眼中的光也去了。

夜風起,流袖飛,紅衣揚。

徐哲笑了。

他微微笑著,自語輕聲道︰「只有十二日了……是時候給所有的一切做個了斷了。」

輕喃聲罷,紅影一閃,夜風呼嘯不停,人已不見蹤影-

↓下方有圖,道長畫的一體兩面的青衣小哲與紅衣血衣童子,美的我都醉了…APP看不到圖噫↓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