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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自哪里知道羅孱已婚有孕的?」羅敷心生疑問自然要問詢出來,白天銳王才剛剛囑咐,晚上小叔叔就有此一問,銳王當真是這麼個不講究的,故意給自己下這麼低級一個套不成?

羅敷覺得實在荒唐,這倒不像從前那英明神武形象的銳王了。

田亞為听她這麼一說卻滿臉狐疑表情,「去年你沒來臨南前,寄給我的信中寫的。怎麼,時間久了你都忘記了?」

「信?」

「那時候我未在營中,這信也一直是由旁人保管,前些日子給了我,今天閑下來方才想起來細看。去年竟還發生了一樁這樣的事,你我見面怎的一直未听你說起過。」田亞為雙手自她腋下伸過去,結結實實將她攬個滿懷,「羅孱孩子都有了,我們得等什麼時候。」

他下巴倚在羅敷腦袋上,輕輕摩挲了下。

羅敷心道,去年自己听了銳王的話,哪敢輕易將羅孱的事情同小叔叔詳談,這寫信一說分明是子虛烏有。

羅敷回抱田亞為的態度含含糊糊,他自然也感覺的出來。

「小叔叔,那信恐怕不是我寫的。」她自他懷中抬起頭來,「羅孱這事剛出的時候,各種狀況匯集,我根本分不出心思給你說這件事,後來——」

羅敷想了想,還是沒有正面將文彥舜的事告知他,「後來羅孱未婚先孕,此事也不好外傳……」

听了這話,他倒也沒多說些什麼,笑著左右捏她滑女敕的小臉,「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你可別生疑心,不是——不是有意瞞你。」羅敷生怕他又覺得自己不拿他當一家人,面上不說什麼,背過人又一個人傷心難過,那情景想想便叫人心疼。

「傻話,小叔叔哪里會懷疑你。」

羅敷听他說這些話便覺得甜蜜,內心有塊地方軟的不可思議,「那這麼急吼吼的尋我來,是想我了麼?」

這話想想還行,說出來真叫人難為情,她皺皺鼻子,想听他肯定的回答,卻又怕他笑話,躲在他懷里不敢露面,拿指頭一點一點戳他的胸膛,像是催他快些回答似的。

「可不止想你,更想將你娶回去好好守著,我出門在外,家里有你這麼一條線牽著,多久都知道有人惦記著,有人念著我,叫我知道自己沒白活這一遭。就這麼的,盼這一天不是一日兩日了。」他深吸了口氣,「說這話不是叫你為難,你安心在宮中當值,咱們心在一處,你待在他身邊也別動搖……」

羅敷故意打斷,「待在誰身邊啊?」

他在她腰上擰了一把,「存心氣我不成?還能有誰,那位整天看我都是綠著眼楮的銳王爺。」

羅敷「哎呦」一聲,叫田亞為摟的更緊,「你老實些,我就守著你二十歲出宮,到時候一切好說。」

「那我若是不老實怎麼辦?」

他一听這話,出其不意在她頸子上嘬了一口,「那便干脆反了那旨意,你我逃到世外做一對神仙眷侶。」

她知道這事他做得出,卻不敢叫他冒險,他身上擔著軍務,是走是留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清的,若是叫人捉了小辮子,打成叛逃也不是不可能。

她乖巧的倚著他,「我老實的,都听你的……」

二人絮絮叨叨,不覺夜過去了大半,田亞為回房時,毫不意外的見到有人等他良久。

「估計是要壞事。」他進門先是這麼一句,「羅敷沒跟我通那封信,這秘密的通信渠道,會不會已經叫人給查出來了?」

那人隱在暗處,半天一動不動,「你我那里都是安全的,真要有問題,也是同羅敷有些干系,此次回京,也多留意下秦府的動靜,是不是真的叫誰給盯上了。」

田亞為知道外面事情不需自己過多操心,將底細透給了他,他自然有能力查個清楚。

船行二十天便抵達建南,此時建南初春,羅敷回來覺得滿眼皆是新奇,去年走時已是夏末,風景與今時可是大不相同。

田亞為將羅敷送回了秦府有事先走了,羅敷同他商量好,二人的事情爹娘雖然不在,卻也還是要同外祖這長輩說說,好歹算是有知情人見證,約好兩日後一起上外祖家去,順便將容識接回來團聚。

一听說是羅敷回了家,丫頭元和早早守在門外頭等著,馬車剛露了頭便迫不及待將人迎下來。

「小姐可算回來了,不知元和等你等的多辛苦。」她絮叨著,一刻不肯停歇。

羅敷詢問事情有個主次,打頭頂要緊的先問了羅孱,「羅孱要生了吧,算算日子是還有一月的樣子?」

「是這麼著沒錯,羅孱小姐前些日子叫皇後娘娘接進宮里去了,想是要生在宮里了吧。」

「接進宮了?」羅敷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安,「進宮後便沒有出來?」

「月份那樣大了,皇後娘娘的意思是出于安全考慮也還是不挪動的好。」元和有一說一,將發生的事情說的仔細。

「娘娘當時接羅孱進宮,可有什麼說法沒有?」羅敷月兌了披風,交給小丫頭們打理,旋身坐在椅子上同元和細細盤問。

「娘娘說宮里好些年沒有迎一迎新生的孩子了,叫羅孱小姐這個給宮里添些喜氣,再說孩子自宮里養著,也比外頭嬌貴許多不是。」

羅敷雖然覺得奇怪,倒也沒想太多,過些日子自己不也要進宮去,那時再見也不遲。

「我這屋子,你倒是打理的蠻好。」羅敷在幾處逛逛,看一切如舊,同她剛走時倒也沒什麼兩樣,毫不吝嗇的夸獎了元和兩句,「我身邊可是就屬你最機靈了。」

「小姐哪里的話,都是分內的事兒。」元和樂呵呵的笑,得了夸獎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羅敷伸手撫過自己用過的書桌,其上厚厚一摞未來得及看完的書籍,這麼久沒動過也沒落什麼灰塵,再看桌旁放著個爹爹親手給打的博古架,文人雅士大多放些瓷器應景。羅敷這兒沒什麼名貴東西,一角擺著個木盒,里頭都裝著這些年來自己所寫的一些文書小集。

羅敷突然想到,日前小叔叔不是還問詢自己可有給他寫過書信,提起羅孱有孕之事。那時雖然被打斷沒再同小叔叔細細談過,可到底還是上了心。小叔叔都親自問過了自己,那定然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了,誰能冒充自己的名義同小叔叔通信呢?

「元和,我這盒子里的東西,可有人動過?」

羅敷與田亞為通過的信皆裝進了這小盒之中,想要查查都有誰動過,或許便能知道是誰打了自己的旗號給小叔叔寫過信了。

元和歪頭想了想,她家小姐的東西,除了自己有著權利上手收拾,小丫頭哪敢亂動,故而很是爽快的搖了搖頭,「不曾有什麼人動過,除了我這屋子大概只有羅孱小姐來過。」

「只羅孱來過?」羅敷推敲著,難不成是羅孱耐不住,偷偷借自己的名義給文彥舜送信,結果叫小叔叔知道了?

元和皺眉想了好一會兒,小姐走的時間久了,其中來過什麼人,她一時還真是不敢確定。

「羅孱小姐時常來坐坐,我看她是想你想的緊,待在這里能坐一個下午。也不干別的,就是同肚子里的孩子說說話什麼的,有時候大夫人陪她一起過來,還有崔家小姐,也陪著羅孱小姐來過幾次。」

「崔家小姐,崔喻理?」

「嗯,她們表姐妹關系好,小姐你不在的時候,崔家小姐常常過來陪她舒心散步,逛到咱們這里,進來坐坐也是也是常有的事。」

這麼說似乎也沒什麼可疑的,羅敷不知是不是自己小題大做,近幾天她這忐忑的心情就沒停下來過,索性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真要細數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

「崔家小姐是個仔細人,羅孱小姐自你走後便郁郁寡歡,她來一次羅孱小姐心情便好上幾天,兩人來往倒也算密切,直到前些日子皇後娘娘將羅孱小姐接走了才算做罷。」

「崔喻理確實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羅敷想起些令她不愉快的事情來,「我娘前些日子,還打算給她和小叔叔二人撮合撮合呢。」

「這可是好事兒。」元和嘴快的附和,「崔家小姐確實是個當家主母的料,田公子家中無人照拂著,不正好湊成麼。」

羅敷听了心里頭自然是不爽,扭過了身子來看她,「她給你灌了什麼**湯,給她夸得一朵花似的。今後不準將她跟小叔叔擱在一處說,小叔叔如今做了大將軍,非絕色不能與之相配。」

說著還十分臭美的哼了聲,一點兒不覺得自己臉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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