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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37年底,白尹因弗蘭茨得了那場無辜的病,38年後的白尹更加重視身體的鍛煉。常言道︰身體是本錢,要是二戰爆發她還沒有回到21世紀,想要好好的度過二戰歐洲戰場的7年時間,沒有「本錢」就是去白白送死。

與弗金毛聖誕節後的尷尬分別,白尹心有余悸,她真沒打算和70年前的古人談場戀愛,更何況還是戰後人人痛惡的納粹軍官。

就算此刻不是人人都憎恨納粹,可猶太人絕對像納粹一樣的憎惡對方。友好與對立只因對方采取了什麼樣的方式對待彼此,而德國納粹選擇了消滅猶太人,這是納粹的選擇,猶太人不得不痛恨著進行反擊。一切罪惡的開始,無非成了解不開的循環,傷彼害己。

白尹是21世紀的中國人,二戰德國法西斯雖沒有入侵祖/國本土,可它與腳盆(Japan)法西斯結成了同盟,宏觀上說就是與中國宣戰。是若有一點愛國之心,是若知道二戰結束後與他們親近的人的可悲下場,此時的白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和法西斯納粹走到一起的。

幸好,白尹病愈後,遭到她拒絕的弗金毛,沒有再出現,她偷偷松了口氣。

再後來,白尹照舊去唐人街打工,上下班都是快走和跑步,鍛煉身體還省下了一筆路費。現在她急需賺錢存錢,找哈特曼沒個準頭,委托更是沒個下落,她真怕困死在20世紀30、40年代,要熬過七、八年才能有個盼頭。

要不……她去試著死一死,或許就能回去了?那委托怎麼辦?會不會回去後沒完成任務,又得重新回到這個該死的暴/力年代?!==,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吞了口口水,白尹繼續干活︰洗盤子、洗菜、擦地板。讓自己忙的不可開交,無疑是最有效的不讓腦袋亂跑火車的法子。果然,她專心了很多,腦子也不再胡編亂轉了,再轉下去她真就可以去神經病院待到二戰結束。

平靜的時光宛如窗間過馬,很快到了1938年的8月份。

最近唐人街的四周,出現很多來歷不明的德國人,都是一些壯年男人。多數時候他們默默站在一邊,就像獵鷹盯梢一樣盯著路人走過。也有一些德國人低頭交談或是漫不經心地的走來走去,讓唐人街里的中國人好奇之後,徒生蹊蹺與些許的不安。

張老板的重陽樓,近日也經常會有這些德國人光顧,生意到是不壞,可是敏感的張老板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擔憂來。

這些細微的變化白尹撞見過很多次,張老板不是個喜歡沉靜在某一樣嗜好里的中年男人,他很自律,不酗酒,不抽煙。可是近日里,白尹撞見他默默抽旱煙,喝自釀的老酒,還會獨自嘆氣。白尹除了震驚,更多的則是想知道他為何會這般憂慮和緊張。

畢竟年輕,藏不住好奇,白尹還是問出了口。

張老板語重心長對她道︰

「小尹,你別看我是個做小本生意的人,但我不糊涂。自從跟隨大哥來到歐洲,經歷了世界大戰的顛沛流離,該吃的苦,不該吃的苦都吃過,該受的不該受的難也都受過。

曾經在國內跟隨我家公子讀過幾年的私塾,認過幾個大字,到了德國學了西洋語,那是生活所迫。自從大哥過逝,德國政局動蕩不安,而納粹黨對種族的歧視日漸囂張,現在是猶太人,今後中國人會不會被他們歧視不好說,我琢磨著,這里的生活遲早會受到影響……」

白尹睜大眼,這位貌不出眾的中年男人,學識不高,卻善良大方,為人處事老實誠懇。他閱歷豐富,分析能力出眾,要有怎樣的人生經歷,才會有這般長遠的見地呢?

「張老板,您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他對她笑笑︰「小尹,你听我這麼說只是驚訝,而不是極力反駁,你的反應在普遍生活于這方安逸慣了的中國人里,可是非常少見。」

「我……」白尹被他問的一噎,吐了一個字後,一言不發絞著雙手。

「唉,孩子,怕是你沒有經歷過戰爭,不曉得戰爭對百姓意味著什麼。最早來到漢堡的中國人,以及他們的後代經歷過戰爭,知道戰爭的殘酷,他們再也不想經歷了,他們以為戰敗的德國政府也不會想經歷。所以,對我們的秘密警告,他們始終不相信。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你不同,你會相信我的話對嗎?」

張老板居然會給她找出相信他的理由來,白尹趕緊點頭承認,實話說她都快被他繞暈了,但她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們,我是說除了您有這樣的想法,還有其他中國人也有嗎?你們是不是找到什麼線索了,才有了這種想法呢?」

「問的好!小尹,你發現沒有,最近越來越多的德國男人,很愛往唐人街上跑?」

點頭再點頭,白尹還順勢嗯了一聲,以此加大肯定。

「他們應該有另一重身份。」

「啊……」他用了「應該」,而不是「肯定」。

他靠近白尹一點,比了個小聲的手勢,輕聲道︰「‘水手館’討論過,如果消息可靠,他們應該就是蓋世太保無疑。」

「水手館?」

見她不明所以,張老板為她解釋︰「1929年10月,來自浙江寧波的老海員陳紀林,在唐人街成立了德國歷史上第一個中國協會,命名為水手館。」

「原來如此。」

隨後,白尹一瞪眼,嘴巴大張,「蓋世太保」四個字,打到她的天靈蓋上,引得她一陣發寒。

「小尹,張伯提醒你,如果見到情形不對,你一定要馬上離開這里。」

白尹咬住嘴唇,用力點了點頭。

她當然是相信的,因為她在21世紀無意間看過這段資料,她相信聰明的中國人,以其圓滑的交際能力,要套出德國人的意圖並非蹬天入地的難以企及。

張老板對她說的上述這番話,絕對可信!

PS︰「蓋世太保」是德語「國家秘密警察」()的縮寫Gestapo的音譯,由黨衛隊控制。它在成立之初是一個秘密警察組織,後加入大量黨衛隊人員,一起實施「最終解決方案」,屠殺無辜。

隨著納粹政權的需要,蓋世太保發展成為無所不在、無所不為的恐怖統治機構。納粹通過蓋世太保來實現對德國及被佔領國家的控制。

一日午後,白尹與英格上完課回出租房。兩人還沒進入樓道口,白尹便一眼瞅見一個熟悉的男性身影。

與此同時,那人也看到了她,白尹不想讓他踏進她們的租房,更不想英格看到他,她急忙打了個手勢,告訴他去前面的路口等她。

匆匆與英格交待完,白尹沒有耽擱時間,她很快來到與那人約定的地方。

「嗨,美人,去喝杯咖啡嗎?」

「不了長官。」面對他的嘻皮笑臉,白尹抿嘴直接拒絕,「您有什麼話請快些說,一會兒我還要去打工。」

尤利安露出驚異的表情,一來他不知道她開始打工,二來她和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疏離。他抄手立著,美麗的藍眼珠眯起,慵懶的在她臉上打了個轉兒,一時間也不接話。

白尹等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只顧盯著自己,她尷尬了,那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就瞥見他腰間的手/槍。白尹忽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怠慢了他,還有她生硬的說話語氣,不管是哪一種,她是不是太沖動了點?會不會令他不開森?!

納粹不開森,後果很嚴重……

如果他不開森了,不就該拿/槍,「砰」一下把她給交待在這了……

白尹心頭發毛,她忐忑不已的組織著語言,準備應付接下來的對話。

「白尹!」

「在。」她聲音有些發抖。

「怎麼不問問我這段時間去哪了?」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尤利安擦的 亮的皮靴,隨意踢開磕著他腳底板的小石子,「還有……你怎麼開始打工了?」

「那個……你們的軍事活動我怎麼可以隨便問?‘打工’去年就開始了,在漢堡的唐人街,我的家人把我的銀行賬戶停了。」這回他的問話白尹自動自發乖乖回復了過去。

反正不匯錢就跟停了銀行賬戶沒差了,她撇撇嘴把雙手插到口袋里,省得沒事干雙手絞到一起瞎使勁,弄得手指又酸又痛的。

「哦?中國小白貓也會被家人拋棄呀!」

白尹冏冏望向他,不語。他口中的「小白貓」指的是她?!白尹眼楮上瞄,仔細瞅了瞅對方。

他對視了她一眼︰「這可怎麼是好呢!說,你做了什麼壞事?」他斜挑嘴角,掛著壞笑,一掃先頭的陰森之氣。

白尹噘嘴沒打算理他這句話。

看她不接話頭,他覺得沒趣,轉到剛才的問話上︰「你不好奇我去哪了?」

「有什麼可好奇的,我不關心這些事兒。」

她確實不關心,可不見得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估模著,不是在這里駐兵,就是派去佔領奧地利了唄!

好久沒見他了,應該是被「小胡子」號召去了奧地利做了侵略者,可她不會這麼白痴,在納粹面前直言不諱,她還要項上這顆腦袋的……

「哦?」他看起來有那麼一丟丟的小失望。

她重重點頭︰「不關心。」

「你讀書讀傻了?」一副戲謔的表情。

白尹一愣︰「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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