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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老暗淡淡的笑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說道,「李大人,雖然你我的私/交不深,但同朝為官這麼多年了,你對于我這個人的行事作風也應該有所耳聞吧,我並不會輕易的放棄一件什麼事情的,那是懦夫的行為,並不是我的。按大理寺蕭少卿的形容,我就是一個極具挑戰精神的人,難度越大越喜歡,尤其是喜歡李大人您這種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看到了棺材板都不落淚的。李大人大概是不知道,想您這樣的人其實也不少,但到了最後,還是會乖乖承認自己的錯誤的。所以啊,有些話還是說的不要太早,省得到時候被狠狠的打臉,可是很有損李大人您的尊嚴的。」老暗輕輕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青了,「最後看在我們同是為陛下盡忠的面子上,還是要說一句,不怕犯錯,犯錯之後及時改正才是真英雄。」

「我把您說的這一套話全都轉送給您,暗大人。」李青了一點也不為所動,看上去還有那麼一點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是篤定了面前的這倆人不能把他怎麼樣,所以,說出來的話很是囂張。「您的那些手段,下官是早有耳聞,也對您萬分的佩服,如果讓下官來想的話,是絕對不能琢磨出這麼多……嗯,令人敬佩的手段來的。不過,您的那些手段也會有失效的時候,很不幸,下官就是那個會讓您產生挫敗感的人,您引以為傲的東西在下官的身上是起不到任何效果的。若是不信,大可一試,下官無條件的奉陪。」

「王爺,既然李大人已經提出這個要求了,臣若是不滿足他的這個心願,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對不對?」

看到趙桓平點頭,老暗大手一揮,早就等在旁邊、蓄勢待發的暗衛們沖上去把李青了面前的小桌子撤走,抬上了一個條凳,讓李青了趴在上面。條凳很寬,暗衛們用麻繩把李青了綁在條凳上面,不過,他的兩條胳膊和兩條腿還是比較自由的,沒有被麻繩給綁上。

「之前蕭少卿給了我一本圖冊,說是用來練習身體的什麼……柔軟度的,我看了兩張,覺得與其說是練習什麼柔軟度,不如說是用來整人的,那種東西,姑娘們做來都比較吃力,更何況我們這些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呢!」老暗從懷里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趙桓平,「所以啊,我就自作主張的更改了一下用途。」

「可以!」

趙桓平一下子就明白了老暗想要做的事情,微微點了點頭,眼楮繼續盯著那個小本子,看得是津津有味的。說真的,他看完了這個以後的第一個感想就是蕭仲青把這個小冊子給老暗的目的不純,那個臭小子應該是早就預料到了老暗會用在其他的地方,而且,他也願意老暗這樣做的。把那個小本子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雖然里面的招式不多,但趙桓平覺得很難,所以,他一邊看一邊在心里嘆氣,李青了這次恐怕是真的要受點苦了。

就在這個時候,王府長史和那個賈先生已經被帶到,兩個人本來是昂頭挺胸的走進來的,但是,一看被綁在條凳上面的李青了,臉色很明顯的變了,昂首挺胸是沒了,整個人也哆哆嗦嗦的,仿佛都要站不穩了似的,要不是旁邊的獄卒架著,大概就要灘在地上了。

趙桓平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啊!

「兩位辛苦了,讓你們這麼晚還來圍觀一場表演,真的是對不住。」老暗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小桌案,笑眯眯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李大人的案子牽扯到了兩位,甚至連慶安王殿下都被卷了進來,在下也不得不重視。」

「這……這件事情跟我們家王爺沒有任何關系,還請定安王殿下、暗大人明察。」

「當然是跟王爺沒關系了,王爺也看不上這點小錢,對不對?」

老暗點了點頭,順著長史的話說了下去。這也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一個李尚書的貪/墨案想要治慶安王的罪是絕對不可能的,雖說,慶安王的心思是滿朝皆知,但是,大楚的百姓是不知道的,謀/逆這樣的事情,自古以來都是悄無聲息的解決掉的,絕對不會泄露一點消息的,除非是雙方撕破了臉,明/刀/明/槍/的打了起來,鬧得天下大亂,這是最糟糕的情況,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暫時把慶安王從這件事情里摘開,就是必然的了。不過,老暗還是決定要嚇一嚇王府長史和那位賈先生,就當是提前收些利息了。

「暗大人英明,定安王殿下英明!」

「不過,事無絕對,王爺的封地雖然大,每年的進項也不少,但耗費的也是挺多的,收支不成比例也是常有的事情。萬一,王爺再起了什麼別的心思,那點進項恐怕就更不夠了吧?」老暗看了看坐著的那兩位蒼白的臉色,輕笑了一下,「誒,別緊張,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不管是我,還是定安王殿下,還有陛下,都是相信慶安王殿下的忠心的。」

「暗大人,請您謹言慎行,我們王爺對大楚、對陛下是忠心耿耿的,絕對沒有二心的!」王府長史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暗大人、定安王殿下,所有的事情都是李大人的主謀,是他逼迫在下修了尚書府和王府之間的密道,是他打著王府和王府的旗號到處斂財,那些財物還要隨著王府回封地的車隊離開金陵,返回李尚書的老家泉州,定安王殿下、暗大人,這些都是李大人的主意,真的和我們王府、還有我們王爺沒有任何關系啊,千萬不能讓這樣的賊子把污水盆子扣到我們王爺的頭上啊!」

「哦?是嗎?李大人是怎麼危威脅你們的?」老暗托著腮幫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府長史,又看了看坐下以後沉默不語的賈先生,「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你好歹也是王府長史,官位可比七品高多了,李大人就算是六部天官,對你也應該是客客氣氣的,可不敢頤指氣使的,難道他不怕事發之後有可能會被王爺怪罪嗎?」

「他自以為我們王爺會給他當個靠山,自然是不懼怕我們這些靠著王爺賞飯吃的人的。」賈先生輕輕的咳了兩聲,終于開口,說道,「朝/中/官/員的履歷,暗大人自然是心中有數,對于李尚書的出身,您也是清楚的。其實,他不過是和連老太傅家里有些牽扯,就通過這個關系攀上了我們王爺,只不過,我們王爺並沒有收留他。」

「哦?是這樣的?慶安王殿下為何不收留他?」老暗瞄了一眼趴著的李青了,「李尚書的才學可是全大楚的匠人們都不能匹敵,可謂是我大楚第一人,慶安王殿下竟然看不上?」

「並非看不上,我們王爺只是覺得李尚書留在王府、留在封地是大材小用了。所以,才會拒絕了他。」賈先生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因為王爺的拒絕,李尚書就要另尋出路,他就找到了連家,請連家當時的家主推薦,因他的才學確實是真材實料,所以,連家家主在離開金陵之前,曾經向先皇舉薦了李尚書。這件事情我們王爺是知曉的,也沒有在意,李尚書的本事的確是驚為天人,早晚有一天都會嶄露頭角的,我們王爺又何必去做阻礙別人晉升的那塊絆腳石呢?而且,先皇很看好李尚書,當時工部的情況,暗大人也清楚,確實是需要李尚書這樣一位人才來統領。而李尚書在開始的幾年似乎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不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是非常的本分的,逢年過節也是會給王府送禮的,小人和長史大人都覺得李尚書的品行端正,是個可交之人。可是沒想到,這樣友善的面貌,李尚書並沒有維持太多年,至少他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的時候,真的是出乎小人和長史大人的意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說的很好啊!」老暗點點頭,示意旁邊負責記錄的暗衛把他們這些話都記錄下來,轉頭看了看趙桓平,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他們明白,此時此刻,就在此地,李尚書已經是一顆廢棋了,而且還是長史和這位賈先生沒有經過慶安王的同意擅自決定的。不過,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棄車保帥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如果易地而處的話,他們應該會做出相同的決定。老暗重新把目光轉向李青了,說道,「李大人,現在想要說點什麼還是來得及的。」

「您想讓下官說什麼呢?」李青了趴的時間有點長,他感覺自己的氣息有些不穩,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是承認威脅了長史大人呢,還是承認那個所謂的貪/墨/指/控?暗大人,您有什麼怪招就全都使出來吧,下官是不會承認任何一件事情的。」

其實,李青了在自己被抓之後就已經明白了他的處境,當初,他和慶安王商量這個事情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局面。他也告訴過慶安王,萬一事發,他會咬死不認,而王府的人一定要指證他,一定要咬死全都是他的主意,這樣的話,王爺才能洗清一些冤屈。雖然做不到真正的全身而退,但是最起碼可以贏得一定的時間,為接下來的計劃做準備。

「好,那就得罪了!」

老暗朝著兩邊等得已經不耐煩的暗衛點了點,伸出了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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