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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破舊讖見紅樓非夢•為新謎知現世有緣

卻說幾人撐了傘往院中來,一路玩賞,但只見兩旁樹枝上落滿白雪,如玉樹瓊花一般,煞是好看。瑧玉見黛玉出神,笑問道︰「又看呆了,難不成正作詩呢?」寶釵笑道︰「可是呢,常日家听說妹妹于這詩詞上頗有造詣的,今日難道不作一首?」黛玉聞寶釵如此說,倒不好意思的,道︰「甚麼造詣,不過隨手寫著頑罷了。」薛蜨笑道︰「自己作沒趣兒。改日咱們起個社,一人作一首可好?」寶釵笑著稱好,又道︰「只是年後便是會試,你同林大哥哥都要下場的,爽性待這天暖了再自在頑罷。」黛玉笑道︰「可是呢,若考中了才有心思頑,考不中的話,誰還有心思呢。」寶釵搖頭道︰「自然有人有心思的。」黛玉便知他說的是寶玉,不免失笑道︰「果真如此。」一面見湘雲同寶玉幾個在雪地里跑,笑指與寶釵看道,「姐姐快看雲丫頭這身打扮,好不笑人的。琥珀姐姐也忒沒算計,怎生尋了這們長的一件與他穿?仔細絆倒了,可不是頑的,快教他住下。」寶釵便命鶯兒道︰「去和雲兒說,且住一會子,把我那件紅羽紗的尋了來與他穿。」誰知鶯兒去了不久便回來道︰「史大姑娘說了不用,嗔我多事呢。」一行說著,見琥珀撐著傘往這邊來了,手里捧著一件斗篷,黛玉因笑道︰「是了,定是他等不及琥珀姐姐去尋來,自己不知那里尋了一件穿了。」寶釵定楮一看,道︰「倒像是老太太的那件,想來是放在那里,就被他披了。」正說著,只見湘雲腳下一滑,正踩到那領斗篷下擺,一跤栽到水溝跟前,直滾了一身泥水。眾人見了都掌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琥珀忙上去扶了湘雲,將那尋出來的斗篷與他換了。鶯兒在一旁直笑,念佛道︰「阿彌陀佛,這年節已是要過了,還叩甚麼頭來!」寶釵笑道︰「小蹄子,見他摔得那樣,不說去扶罷,還說嘴起來。」鶯兒辯道︰「他方才嗔我多事,如今方知咱們好心。我便在這里說幾句罷了,又不曾給他听去。」寶釵道︰「幸得你林姑娘不是旁人,若教有心人听了去,少不得埋怨咱們呢。」黛玉聞言便一笑,幾人又往別處去看,不在話下。

賈母午睡起來,問琥珀報說湘雲偷披了自己斗篷出去摔了一身泥水,倒笑了一場,因素知湘雲性子,並不曾怪責琥珀。因見天色漸暗,便分付將席擺到花廳上來,專等晚上,便帶領榮寧二府各子佷孫男孫媳等家宴。因如今是元宵,又令制了一架大圍屏燈來擺在當中,好使家中子弟各作燈謎貼在其上,大家猜謎取樂。然後預備下香茶細果以及各色玩物,為猜著之賀。一時眾人聚齊,賈母便命他姊妹幾個各自暗暗的作了,寫出來粘于屏上,也有作一個的,也有作幾個的。這當兒有人報說︰「二老爺來了。」一聞這話,別人尚可,唯獨寶玉變了顏色,忙將自己所寫揉了,交與身畔丫鬟令他悄悄收了去。瑧玉見他情狀,便知他定是作了甚麼不長進之物,恐他父親看了惱,也不欲揭穿他,只一笑不肯說,乃偷說與薛蜨。薛蜨見了也笑得了不得,忙又斂了笑,自低頭往紙上寫去了。

原來是賈政朝罷往這里來,見賈母高興,況在節間,晚上也來承歡取樂。一時拜過賈母,便在席上坐了。往常間只有寶玉長談闊論,今日因見他父親在這里,不敢多說,只坐在那里。賈母因見寶玉神色惴惴,不似初時喜樂,便知緣故,酒過三巡,便對他道︰「你入朝回來,尚未歇息便來我這里了,想來是累的,不如先回去罷。」賈政也知賈母之意,便陪笑道︰「今日原听見老太太這里大設春燈雅謎,故也備了彩禮酒席,特來入會。何疼孫子孫女之心,便不略賜以兒子半點?」賈母見他有興,便笑道︰「你在這里,他們都不敢說笑,沒的倒叫我悶。你要猜謎時,待會子他們姊妹作得了都粘在那屏上,你且猜一猜我听。」賈政應了,又見寶玉在側,乃對他道︰「你也作一個來我猜。」賈母因見眾人所作多是詩謎,恐寶玉若做的不好,又要遭賈政訓斥,便說︰「不要弄這文縐縐的才好。不若作簡易些,只出些字謎兒,大家都可猜的。你們作的那些詩好雖然好,我卻看不懂的。」彼時黛玉同寶釵等人已得了一個詩謎,聞賈母所說這話,也把所作的放在一旁,另作新的來。瑧玉同薛蟠聞言,只得也各去尋思。

過了一陣子,珍珠上來道︰「各位爺同姑娘們都做得了,正往圍屏上粘呢。」賈母笑稱好,道︰「咱們都看看去。」賈政應了,一時眾人都往那屏前去,只見頭一個寫道是︰

半垂綠絲入清江

賈政略一思忖,道︰「這是個‘紅’字。」原來這正是瑧玉所作,當下笑道︰「舅舅猜得是。」賈母因問何解,賈政便令寶玉解,寶玉想了一想道︰「半邊‘綠絲’是個‘系’,清江似無水,把這‘江’的‘水’去了,是個‘工’,合在一處可不是個‘紅’字?」瑧玉笑應道︰「正是。」賈政又看道︰

窗下伊人在柳旁

此為薛蜨所作。若寶玉作這個,賈政定然又批輕薄,只是如今為外甥所作,倒不曾說什麼,便道︰「是個‘樓’字。」薛蜨笑曰︰「是。」賈政道︰「此句甚妙,雖出得奇巧,倒也在情理之中。」賈母便問,賈政笑道︰「這‘樓’字右邊上頭可不正像窗格子?」又往下看是︰

籬落疏疏通一徑

賈政雖知寶釵這句套的是「籬落疏疏一徑深」,謎底倒一時想不出的,寶釵見狀,便對自己哥哥使眼色。瑧玉已猜到了,笑道︰「果然薛大妹妹同文起是親兄妹兩個,連作個謎的手法都一樣。」賈政聞言茅塞頓開,道︰「此也是個象形謎,是個‘非’字。」眾人都懂了,乃笑稱好,又往後看是︰

幾處青蘿各生涼

瑧玉知這是黛玉所作,其意也淺,倒不為難猜,只是將四人謎底串將起來,倒心下一動。賈政道︰「此是‘夢’字。」寶玉早已不耐,聞言道︰「林妹妹這個做得也好。這‘幾’處在‘蘿’中,‘各生’作‘異形’講,變‘幾’為‘だ’,得一‘夢’字,夢醒猶涼,果然好個意思。」賈政皺眉斥道︰「誰問你來!」唬得寶玉倒退,再不敢則聲。賈母見賈政如此光景,恐拘束了寶玉不得高興頑耍,見尚未看到寶玉所作的,即對賈政雲︰「你竟不必猜了,去安歇罷。讓我們再坐一會,也好散了。」賈政一聞此言,連忙答應幾個「是」字,又勸了賈母一回酒,方才退出去了。

且說賈母見賈政去了,便道︰「你們可自在樂一樂罷。」一言未了,早見寶玉擠至圍屏燈前,指著道︰「我方才就要說了,林妹妹寶姐姐同兩個表哥作的恰好能連到一處。你們幾個難道不是說定的?」一行便念道︰

「半垂綠絲入清江,窗下伊人在柳旁。籬落疏疏通一徑,幾處青蘿各生涼。」

眾人聞之都稱妙,探春便道︰「果然如此。不僅韻腳都一樣,這景竟也是連起來的,縱專意去做,也不得這樣的。」湘雲在側笑道︰「不但謎面是一首詩,謎底還成一句話呢!可不就是‘紅樓非夢’麼?」薛蜨聞之愕然。他幾人原非說定,不過各自作了罷了,如今連成一首七言絕句,不過湊巧而已。一面探春早將這詩謄了出來,眾人傳看,不免稱奇。瑧玉因想起原書中眾人所作燈謎皆是自身讖語,或此謎也有些緣故在里面,面上倒不曾有異色,只看了一回便了。寶玉又道︰「方才林妹妹同寶姐姐也作了兩個詩謎,如今可拿出來大家看罷。」一時丫鬟取了來往屏上粘了,見黛玉的是︰

騄駬何勞縛紫繩?馳城逐塹勢猙獰。主人指示風雲動,鰲背三山獨立名。

又見旁邊寶釵作的是︰

踏碎章台曉月華,徐行按轡到誰家。車馳騎驟終不止,幾時看罷長安花?

薛蜨便笑道︰「這可鬧到一處去了,倒應景。」原來他二人所做之謎是同一物事,正是那燈節所頑的走馬燈。原來是瑧玉不日便要科考,黛玉有心的人,意欲在這節下取個吉利,又恐人說他,便作了這個謎,實則謎底又是一個新謎,取「走馬觀花」之意,即「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典故,不想正和寶釵想到一處,當下便對他一笑。

賈母看了笑道︰「這個我也猜得了,寶丫頭和林丫頭作得是同一個,皆是走馬燈。」寶釵同黛玉都笑應道︰「是。」湘雲笑道︰「還說不是說好的呢!那一個就罷了,這個還一樣起來!知道你們兩個好罷了,偏要特意地剖白剖白。」說得眾人又笑了。賈母又與李宮裁並眾姊妹說笑了一會,也覺有些困倦起來。听了听已是漏下四鼓,便命將食物撤去,賞散與服侍的下人,隨起身道︰「我們安歇罷。明日還是節下,該當早起。明日晚間再頑罷。」且听下回分解。

【那四個字謎都是我自己寫的==謎底都是繁體字,韻腳是[七陽],但有些字的平仄實在顧不上了;還有寶釵作的謎語也是我寫的,那個平仄和韻腳倒都沒差,一三四句用典,單純作為七言絕句來講,格律大約比那個「紅樓非夢」要嚴謹。然後就是人笨不要要求太高,我已經很認真很認真地去寫了……qwq】

【給大家說個真實的四爺和十三之前的事兒~

這哥倆真的是超級逗~是正史記載的,不是野史……

背景︰十三出差去了

四爺︰(發短信)我怕你回來的時候,胖得我都認不出來了……

十三︰(回短信)我可能真的會胖,要是真胖了,你看著不爽怎麼辦==

四爺︰沒事,你使勁胖,不要擔心,開心就好~

原文當然不是這樣的,但基本就是這麼個意思……看完了給我笑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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