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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請于24小時後刷新重試。猜想成真,陸明琛臉色隱隱泛青。

眼見著面前兩人就要打起來,陸明琛眼皮一跳,上前一人一個手刀,劈暈了兩人,然後連忙去追之前四處散開的其余人。

剩下的人,離得不遠的都被陸明琛及時救了下來,而剩余的,則是和落得了趙副將他們一樣的下場。

陸明琛目光掃過新增的尸體,面色沉凝似深潭,沉默著回到之前的地方,彎腰叫醒了劉三。

「……將軍?」劉三模了模後腦勺,一臉的迷糊,「我怎麼在這呢?」

陸明琛︰「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三皺著眉頭,「霧……我們跑進了霧里。」

陸明琛︰「……霧?」

劉三點頭︰「對,一進濃霧中,我就看見了蠻人。」他看了一眼四周,見到躺在地上的同伴,急忙爬了過去,抬手探了探對方的呼吸。

陸明琛嘆了口氣,「他沒事。」

劉三頓時放下了心,滿臉疑惑道︰「將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剛才明明正和蠻族廝殺,怎麼現在這里卻沒有一個蠻族。」

陸明琛沉默了一下,才道︰「應該這霧有問題。」

劉三有些惶恐的望著四周繚繞的霧氣,他听過南疆有毒霧,卻沒有想到南雲這地界的霧氣比南疆那邊的,還要古怪百倍。

「將軍,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要不要叫醒地上這家伙。」劉三不安地問道。

陸明琛點了點頭,看來迷霧的影響只是一時的,只要人再次清醒過來就不會受到迷霧的影響。

不過,為什麼自己沒有受到影響?

陸明琛沉思片刻,問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劉三叫醒了地上的同伴李寒,听到陸明琛的話,搖了搖頭,道︰「沒有。」

「剛才好香的味道。」李寒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沒說別的,先是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陸明琛很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目光轉向了他,「味道?什麼味道?從哪里來的,」

是什麼樣的香味?李寒很是糊涂,模了模了腦袋,看陸明琛正盯著自己,猛地想了起來,「那味道正是大人你身上的!」說罷,還點了點頭,仿佛在肯定自己的話一般。

「將軍,李寒這麼一說,似乎剛才暈過去的時候,我也聞到過!」劉三急忙補上。

陸明琛听得緊擰眉頭,「我身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尋找片刻,將目光落在掛在脖頸

上的那根紅繩上,這個紅繩上掛著的正是之前太子長琴送給自己的護身符。

放著護身符的錦囊是有香味,卻與兩人話中的濃香不符,陸明琛心有疑惑,然後把護身符解了下來,拿到了兩人的面前,「可是這個味道?」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是這個味道沒有錯,不過和之前的比起來,淡了好多。」

陸明琛眼中劃過沉思的神色,告訴了兩人其余眾人的方位,並囑咐道︰「你們去問問他們有沒有聞到這個味道。」目送兩人離開,陸明琛的視線落到手中握著的錦囊上。

如果猜測沒錯的的話,自己和劉三幾人能夠月兌險,不是運氣,而是靠了自己妻子給的錦囊。

可這個錦囊,不似俗物,她又是哪里來的?

「將軍。」思考間,劉三和李寒他們領著一撥人很快的趕了回來。

一群人齊齊的向陸明琛請罪,臉上帶著濃濃的自責與內疚,「是我們大意了,擅離職守,我們一群人自請罰罪。」

陸明琛收回思緒,將疑問暫且壓在了心中,頷首道︰「回去領軍棍五十。」一句敵軍來襲的話,竟然引得一隊人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逃。即使其中有這古怪的迷霧在作祟,但這些人逃跑的事實卻無法更改。要知道,無論是哪一朝的軍隊,訓練士兵以及制定的軍規有所差異,但有一條卻是永不更改的鐵律,那就是臨陣退縮者斬。

只是這一次情況有些特殊,因此這些人是死罪可饒,然而這懲罰卻是不可避免的。

想到這里,他有些感慨,果然是沒有受過磨礪的新兵,如果換了陸家培養出來的那些將士,這個問題絕對不會出現。

太陽高升,山谷中的霧氣漸漸散了個干淨。

讓人把地上的斷肢殘腿收斂,陸明琛心事重重的帶著一群人回到了營帳。

主帥和一隊人消失了幾個時辰,永康安一人在營帳中等得心急火燎,前前後後,不停的走來走去,等陸明琛掀開簾子進來,差點兒沒迎面撞上。

「將軍啊!你可回來了!」永康安哭喪著臉,抱怨道。

陸明琛嗯了一聲,徑自往里面走去,鋪開了安城的地圖,對湊近自己身邊,一臉探究的永康安道︰「去請胡將軍他們。」

大景將士現今駐扎的地方,是蠻族攻佔安城的必經之地。而那迷霧遍布的山谷,可過可不過。

陸明琛現在想做的,就是把蠻族那些帶進這條溝里。

這件事情,如果策劃得當,不知會為大景省去多少麻煩。

這次景朝中戰場經驗豐富的幾位將軍也跟了過來,陸明琛不敢托大,這件事情還是得跟幾人商量一下為好。

這一商議,就商議到了深夜。

胡將軍他們同意陸明琛大體上的計劃,只是認為一些細節上還需要修改幾人商量著,以確保無誤,又用沙盤推敲了好幾遍,這才算結束了談話。

送走胡將軍,陸明琛坐在木椅上,手中拿著不久前剛送過來的信。

一封是妻子報平安的家信,一封則是手下向陸明琛匯報京城最近的動靜,末了還提到夫人正在找一把名為「焚寂」的劍。

焚寂……陸明琛微怔,這名字怎麼听起來這麼耳熟?

陸明琛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無果。

想到姜清婉與自己夫妻三年,算起來,自己也未曾真正送過對方什麼東西,再過幾月就是對方的生辰,陸明琛思量片刻,在回信中最後添了一句「盡所能找」便把此事放了腦後。

時間轉眼到了八月中旬,丹桂飄香的日子。

南疆傳來大戰捷報。

景軍使出添兵減灶示弱之計,將蠻族兵馬騙至山谷,借用山上復雜的地形作為掩飾,設下陷阱,配合谷中迷霧出現的時機,不費吹灰之力,狠狠折殺了蠻族的元氣。

消息傳回京城,景雲帝龍顏大悅,下旨犒勞三軍,並且還在宮中宴請了群臣共賞丹桂,一掃近日憂愁之色。

夜色深沉,一燈如豆。

帳中只點了一盞蠟燭,因此顯得有些黯淡。

年輕的將軍坐在燈光下,手中拿著一卷書,難得的沒有穿著冷冰冰的盔甲,長眉入鬢,一雙桃花眼泛著猶如寶劍出鞘一般銳利的光芒,唇角攜著一兩分淺淺的笑意,昏黃的燭火投在他的臉上,像是柔光似的,化開了他身上近日來越發凌冽的氣息,將他整個人都襯得溫柔了幾分。

帳外燈火通明,人影幢幢,時不時傳來高聲談論的敬酒聲,伴隨著陣陣的歡聲笑語,烤肉的味道和醇厚的酒香交織著,香氣四溢,空氣中彌漫著勝戰後的喜悅。

「陸將軍,你不和將士們一起慶祝嗎?」坐在將軍身邊的人小聲的問道。

那是一個生得唇紅齒白的小少年,一身青衣。衣服即便算不上華麗,然而衣服針腳細密,質地精致,絕非一般。那在燈光下隱隱浮現的暗紋更不是一般繡娘能織出來的東西,更別提這小小年紀的少年在軍帳中的一舉一動,好奇之余卻不顯失禮,處處彰顯著對方出身不凡。

「不必,我去了,他們只會不自在。」想到這群大老爺們在自己面前扭扭捏捏的模樣,陸明琛不禁一笑,搖頭說道。

他翻了一頁書,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小孩,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他臉上的倦色,「隨雲,困嗎?」他抬手模了模小孩的頭發,放低了聲線問道。

原隨雲搖了搖頭,竭力忍住自己揉眼楮的沖動,聲音很輕地說道︰「表哥,我想听你講戰場上的事情。」他仰頭看著他,清秀的眉眼間是顯而易見的孺慕之情,只是那雙原本應該熠熠生輝的眼楮,像是蒙上了一層陰翳,透不出絲毫的光彩,讓人不由得心生惋惜。

少年依賴的模樣不禁讓陸明琛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又兼他目不能視,陸明琛心中憐惜更甚,抬手撫了撫了他的頭發,溫聲道︰「你先去床上躺著休息,表哥再和你說。」

原隨雲聞言矜持的頷首,走到床榻前,自己月兌了靴子和外衣,躺到了里面,雙手交疊于小月復前,一雙眼楮卻依舊「望」向陸明琛的方向,模樣極為乖巧。

陸明琛坐在一邊,只管自己喝酒吃菜。

這是安王打著祝賀慶功稱號的宴會。

此人平日為人放蕩霸道,不過最出名的還是他的重面子和小心眼。

陸明琛不欲得罪他,便應了他的邀請。

舞姬輕紗薄衫,僅僅遮掩住關鍵部位。素手縴縴,隨著靡靡之音,扭動著腰肢,眼波脈脈,勾得在座諸人難以移開眼楮。

只是作為一個身處現代已經見識過各種歌舞的非土著人,面前的舞姬對于陸明琛而言其實並無多大的吸引力。

對著來人又飲下一杯酒,他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不知這大廳四周點燃的香爐是否有問題,陸明琛總覺得這味道聞得他極不舒服,燻得人有些頭暈眼花,熱氣翻涌。

他皺了皺眉頭,此時宴會差不多已經接近尾聲,有幾個已經摟上了身邊的侍女親熱了起來。

陸明琛耐住性子忍了許久,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他便站起身,向安王告辭。

安王此時興致正濃,見陸明琛提出要走,雖覺掃興,礙于他的身份也沒有說什麼,倒是有一人自作聰明,為討好安王,起身攔住了陸明琛。

「美酒美人擺在面前,陸大人何必急著離開,莫非家中有河東獅不成?」那人不懷好意的笑道。

陸明琛尚存一絲清明,听了此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他卸甲不久,身上尚存著幾分煞氣,那人接收到他冰冷的眼神,頓時聯想到這位彪悍的戰績,劍下不知存了多少亡魂,額頭不由得冒出幾顆汗水,連連倒退了幾步。

見他主動讓出位置,陸明琛便不再與他糾纏,徑自走出了大廳。

等到他回到侯府時,已經是深夜了。

外面春雨已經連下了三日不止,陸明琛回來的時候雨勢正大,即使撐了雨傘,渾身也已經濕透了。

門房知道安王今夜宴請,世子會回來的很晚,不敢關門,就守在了門口。

見到雨中一個清瘦頎長的身影撐著傘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一愣,很快就認出了對方。

「快過來。」他朝門內招呼了一聲,兩個機靈的小廝立馬從門後跑了出來,迎向了陸明琛。

陸明琛此刻已經醉得差不多了,只是勉強保持著神志,等到兩個小廝迎面跑了過來想要扶著他,卻被他抬手拒了,然而在上台階是險些栽了個跟頭。

陸明琛掩著唇咳嗽了一聲,這回倒是不再拒絕小廝的攙扶了。

門房看得腦子都大了一圈,直到太子長琴朝著陸明琛走了過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世子交給我吧。」太子長琴走到幾人面前,眉心一跳,他已經聞到陸明琛身上的酒味,「去讓人燒些熱水,給世子爺沐浴更衣。」

他在府上頗有威嚴,小廝也不敢說什麼,點頭應下,手腳利索的去做事了。

太子長琴扶著陸明琛進了屋子,讓他坐在床上,自己替他寬衣解帶,等到聞到陸明琛身上那股淡淡的脂粉味,他眉尖一蹙,手下的動作也微微頓了頓,心中忽然有些煩悶。

「清婉……?」陸明琛原本閉著的眼睜了開來,像是在確定面前的人,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注視著太子長琴的眼里浸透了深情,簡直像是上等的佳釀,不知不覺醉意沁入了骨髓。

太子長琴望著他被酒意燻得通紅的臉,像是試探一般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

陸明琛怔怔的看著他,卻是沒有回避他的觸踫,醉酒的他,像是天底下最听話的小孩,任由著太子長琴的觸踫,就算是他伸手把他的臉頰捏疼了,也只是眨眨眼,皺皺好看的眉宇,卻連半分的反抗也不曾有。

「我不叫姜清婉,我是太子長琴。」太子長琴嘴角溢出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心中的不甘好似雨後瘋長的藤蔓,一圈一圈的纏繞攀升。

「太子長琴,長琴……」陸明琛喃喃的重復著這幾個字眼,忽而他笑了一下,「他不是姜清婉,我本就知道。」

耳邊像是炸響了一道驚雷,太子長琴一怔,緩緩睜大眼楮,眼中溢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有點急促地開口,「……你知道?」

他本以為陸明琛是清醒著的,卻見他眼神迷茫顯然是在無意識之下吐出的話,太子長琴深吸了一口氣,便明白了他這是酒後吐真言。

「你不覺得他是妖怪嗎?」沒有問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太子長琴只在意一個問題。

「妖怪?」陸明琛低低笑了幾聲,「他又不曾傷害過我,我征戰在外,他為我操持家事,孝順爹娘,後來又為了我不辭辛苦奔波萬里,即便是妖,也是我的家人,我的妻子。」何況他自己的情況,又比妖怪好得到哪里去。也許是心底始終存在著一分警惕,陸明琛即便是意識不清晰,也沒有將自己來自于異世的事情說出去。

太子長琴神色怔然,酸澀的痛楚劃過心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現在听到的。

他竟說不在意。

太子長琴原本身為仙人,生性溫和淡然,因從未接觸過凡塵,不知世事。他的心性可以稱得上是單純,只是渡魂幾世,將他骨子里那點天真打了個粉碎。

因魂魄不全,他需靠上古邪法,不斷渡魂到他人身上。只是這幾世渡魂,一旦得知渡魂一事,他的親朋好友就將他視為怪物避之不及,甚至是請了道士想要收服他。

太子長琴不想傷害他們,只能選擇避而不見。人心,就是這樣慢慢變冷變硬的。

可陸明琛……說他不在意。

太子長琴被這話擊中了軟肋,一時半刻,竟不知再說些什麼好。

人心都是肉做的,若是上古時代,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祗——太子長琴,他可能不會為了這份情意而打動,可如今太子長琴已經不再是太子長琴,經過幾世的游蕩,太子長琴比平常人更貪戀溫情,他渴望能夠抓住這點兒溫暖,哪怕只是短短一世。

他忍不住踫了踫陸明琛的臉頰,在他的眉心落下了一個吻。

陸明琛神色茫然而無辜,盯著太子長琴許久,眼神漸漸幽深了起來,竟伸手攥住了太子長琴的手腕,輕輕一拉,將他拽到了自己的懷中。

陸明琛的氣息是冷冽的,清醇的好似像是高山白雪,一旦觸及,就再也難以忘懷。

太子長琴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仿佛有只手在重擊他的胸口一般,「咚咚」的聲音在這寂靜如水的夜里清晰可聞。

「長琴……」陸明琛低語,唇邊徐徐展開一個明亮的笑容。醉酒之後,陸明琛看起來與平日大為不同,不再緊抿唇角,繃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莫近的氣息。

他倚在床邊,仿佛散落著細碎星光的桃花眼含笑注視著太子長琴,原本皺起的長眉頓時展了開來,就連往日里那張清俊冷凝的面孔,在此刻顯得格外柔和,整個人仿佛清泉映明月一般,皎皎生輝。

就猶如他剛才對陸明琛所做的,一個清淺的吻落在了太子長琴的眉心,帶著珍視的意味。

心頭好似烙印了一樣,一片灼熱,太子長琴低垂的長睫輕顫。

一雙白皙而修長的手攔住他的腰身,將他摟進了懷里。

太子長琴的手抵在他溫熱的胸膛,閉上了眼楮,並未有推拒之意。

腰帶從腰間滑落,與系在上面的玉佩一同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踫撞聲。

兩人雙雙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上,昏黃的燭火在這一刻變得曖昧起來。

一個個纏綿的吻落下,太子長琴瑩白的面孔即刻涌上紅潮。

原本澄澈的目光漸漸變得迷離,太子長琴感覺自己的神智在一點點的抽離,他想要月兌身,然而此刻為時已晚。

素色的紗帳輕輕顫抖著,掩去了簾內的大半春光,只隱隱約約露出幾寸衣角。

屋內的燈火搖曳生輝,溫暖可人,而此刻的屋外,不知何時落起了片片雪花,悄然無聲,卻很快覆蓋了青灰色的屋檐。

「家母正是永安侯夫人的大姐。」花滿樓眼中帶著愉快的笑意,「小時候陸哥的身體很不好,太醫說江南氣候宜人,適宜休養,姨母就把陸哥送到了花家。」

他是花如令的ど子,出生時,前面幾個哥哥都已經長成,與他的年齡差距頗大。幾個哥哥

對待他極好,但是他和他們並不能玩到一起。說起來,花滿樓那時候還是寂寞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陸明琛的到來。

陸明琛大花滿樓六歲,說起來相差並不是太大。花滿樓是性格安靜,陸明琛也是喜靜之人,兩人同為天資聰慧的孩子,相處得十分不錯,因此即便是到了如今,花滿樓對于這個表哥的記憶和感情還是十分深刻的。

青梅竹馬啊,陸小鳳恍然大悟。他想起剛才走進門的兩個人,心中喃喃道︰他看起來不大好啊。那樣的臉色,絕不該是一個健康的人所擁有的。

陸小鳳︰「花伯父大壽在即,他大概是為了此事而來吧。」

「陸哥辭官,我已有所聞,只是沒想到他會離開京城來到江南。」花滿樓點點頭,站起了身。

他找小二了問清陸明琛的房間號,不過卻沒有立即去找陸明琛的想法。

在冰冷的雨水澆過之後,洗個熱水澡是件再應該再舒適不過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去打擾,未免太過失禮了。

正如花滿樓所預料的那樣,剛才渾身濕透的陸明琛一回房間,便立即叫水洗個了澡。

沐浴更衣完畢的陸明琛坐在床邊,也許是他大病未愈的緣故,即便是熱騰騰的水汽,也沒能將他的臉色紅潤幾分,反而是如同紙片一樣的白。

由于剛洗完澡,陸明琛並未束起頭發,剛擦干的頭發有些凌亂,幾縷散落在他的頰畔,倚在床榻旁邊,顯得他罕見的帶了幾分柔弱。

「你剛才不該就那樣出去的。」太子長琴坐在他的身側,面色平平淡淡,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起一下,可陸明琛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陸明琛蹙著修長的眉,點漆似的眼楮凝望太子長琴,眼神幽靜,似乎是在思考著讓他消氣的辦法,清雋的眉宇間不知不覺帶了幾分憂郁的神色。

他不喜歡看陸明琛皺眉的樣子,尤其是當他露出這種憂愁的神色,太子長琴的心緒會不由自主因他而牽動,仿佛有誰在他的心口擰了一下,隱隱約約的作痛。

太子長琴嘆了一口氣,道︰「我沒在怪你。」他只是在擔心,擔心陸明琛的病情會因此加重。說他見死不救,心腸惡毒也好,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希望陸明琛去救那個孩子,然而誰讓他放在心上的——就是這麼一個光風霽月的人。

「你剛才用了內力?現在感覺如何?」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陸明琛。

陸明琛張開手臂,伸手一攔,將對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上,輕輕的摩挲,低聲道︰「我剛才沒用內力,不過是巧勁罷了。」不過終究是運了氣,現在肺腑正在隱隱作痛,不劇烈,卻也無法忽略。陸明琛本就是擅于掩飾的人,沒讓太子長琴看出端倪來。

「別擔心,我沒事。」他抬手撫了撫太子長琴的頭發,輕聲道︰「再過幾日就是花家家主的大壽,母親信中特意提過,讓我們兩人去問候一番。」他把他摟得更緊了一些。

「好。」太子長琴嘆了一口氣,眼里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你日後多加小心,不要任意行事了。」

這話把他訓得跟個三歲孩子似的。陸明琛笑了笑,低頭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頷首道︰「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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