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專用齊韻心再次回家的時候,家里已經人去樓空。她哥和薛朔都不見了,她環視了一圈,打掃得很干淨,桌面上一層薄薄的灰塵,看樣子已經好多天無人居住了。
她倏然感到一陣慌亂,果斷打了哥哥的電話。
一次又一次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應答,請稍後再撥」,令她心底涌上一陣涼意。
他們、他們究竟去了哪里?!
***
齊睿秋在哪里呢?
在薛朔臨時的家里。
薛少爺買的房子,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高層公寓,兩層都是他的。甚至還帶了一個小型的室內泳池,和寬敞的空中花園。
就算是這樣,他也嫌棄不夠豪華,不夠霸道總裁。不過這種地方關人還是很合適的,方便他飼養齊睿秋。
齊韻心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在強迫齊睿秋游泳。
「你是自己主動點月兌光了下水,還是我把你扒光再扔進去?」薛朔不滿地看著齊睿秋。齊睿秋的鎖鏈已經解開了,穿著兔子圖案的睡衣站在泳池邊,態度很不合作︰「我怕水,不去!」
薛朔模著下巴冷笑︰「借口。」走過去把齊睿秋的袖子捋上去,捏著細白的手臂數落道,「你看看你,瘦得跟難民似的,不增強一點體質,待會風一吹就倒了。我這是為你好。」他的表情很冠冕堂皇。
不好好鍛煉,以後嘿嘿嘿都堅持不了全程。損友特別強調,為了各種意義上的幸福,一個結實的身體是非常有必要的。他家媳婦原本也是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經過長時間的努力後,現在也是一個身材勁瘦的性感青年了。
身體越好,能解鎖的姿勢也就越多,你看著辦吧。損友如是說。
薛朔深以為然,決定好好操練齊睿秋。
至于為什麼在眾多健身方式中選擇游泳,那是因為……
游泳福利多。
齊睿秋一臉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每次薛朔說為他好的時候,總覺得一個陷阱在前面等著他,而那個挖坑的人卻保持著人畜無害的俊朗笑容。
「我、我還是去跑步機上吧……」齊睿秋謹慎道。
薛朔眼中寒光一閃︰「你在拒絕我嗎?很好……」他猛地伸手一攬齊睿秋的腰,一股大力把齊睿秋帶進懷里。
他三兩下扒光了齊睿秋,將人按在腿上不讓動。手掌下溫暖細膩的身體實在讓他不願松手,來回撫模了好幾次,尤其是又軟又翹的**,更是被他捏來捏去,都發紅了。
齊睿秋氣得臉都漲紅了,破口大罵︰「你這個變態!」
薛朔一听就怒了,本少爺都為你變彎了你居然罵我變態?!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他真的非常想揍他,但又怕揍了更招反感。薛朔思考了一下,打算換一種方式。
馴服一個人,需要付出很多很多耐心。
薛朔臉上掛起無奈的笑容,捧著齊睿秋的臉,輕聲道︰「你就,這麼排斥我?」眼中的委屈幾乎要溢出來。
「我只想對你好一點,這都不行嗎?」他注視著齊睿秋的眼楮,「我只想讓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
齊睿秋怔怔地看著他︰「為什麼呢?」
「我喜歡你啊。」薛朔順口道。話音落地,他才反應過來,不由失笑。
唉,喜歡就喜歡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低下頭在齊睿秋臉上親了一口。
齊睿秋閉著眼楮,臉頰上的暖意稍縱即逝。
他的聲音幾乎要听不見︰「你會後悔的。你們這種人……只是獵奇心理而已。」
薛朔驀然低頭,齊睿秋明亮的眼楮里,閃爍著復雜的意味。
這個一向溫和軟弱的人,丑陋的臉上竟露出一種帶著悲哀的諷刺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輕,那麼平靜︰「不必在我身上,展示你多余的愛心。」
「……」這樣的話太傷人,薛朔瞬間心底一股怒意直沖上腦,險些壓制不住。
「你認為我在玩弄你?」薛朔冷冷一笑,「你總是在不該聰明的時候變‘聰明’呢。」
有那麼一瞬,他非常、非常想一口咬在齊睿秋脖子上,讓這個白痴永遠閉嘴,再也不能說出抗拒的話。
大哥派人害他,女友背叛他,好不容易抱回來的小白兔,都這麼不听話!
「齊、睿、秋……」他把這個名字含在嘴里,狠狠咀嚼了一遍。
「我還不信了,」他忽然低下頭,親昵地含住齊睿秋軟軟的耳垂,雪白的牙齒輕磨著那一小塊肉,「我今天治不了你。」
薛朔橫抱起光溜溜的齊睿秋,不顧他的掙扎直接把人扔下了水池。
***
溺水的剎那,劉漣後悔了。
尼瑪,激怒男主居然會有這種後果?!
主角果然都是神經病!衣冠禽獸!
從水中看過去,男主俊美容顏上邪性的笑容映著粼粼水光,愈發讓人脊背發冷。
他似乎說了什麼話,但劉漣一個字也听不見。他極力想在池中站起身,神經病男主卻死死摁著他。
無處不在的水灌進口鼻,劉漣眼前一陣陣發黑,心道吾命休矣!
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淹死的時候,一只有力的手,把他從絕境里拉起來。
***
薛朔看著齊睿秋被水泡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
齊睿秋跪坐在池邊用力咳出肺里的水,頭暈目眩。一條大毛巾把他整個包裹起來,薛朔輕柔地模著他濕透的黑發︰「知道錯了沒。」
齊睿秋的身體微微發著抖,不知道是受驚還是受涼。
「要听薛朔的話,知道嗎。」薛朔的手扣在他齊睿秋後腦。
「因為齊睿秋是個丑八怪,沒有人要。」
「只有薛朔才要。」
「所以齊睿秋不可以不听薛朔的話……」
「齊睿秋要是不听話,就會受到薛朔的懲罰。」
「記住了嗎?」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听在齊睿秋耳邊卻像禁錮靈魂的咒語一樣,令他心神動蕩。
正要再說什麼,薛朔已經將他按倒在池邊,深褐色的眼瞳里沒有溫度︰「不許你說。我不想听。」
這個人,終于引發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瘋狂。
薛朔狠狠咬在齊睿秋唇上,兩人身軀緊緊貼合在一起。舌尖嘗到一絲腥味,那是齊睿秋嘴唇破裂流出來的血。他恨不得把這個白痴揉碎在自己懷中,這麼丑陋的人,這麼卑微的人……也要抗拒他。
不準,不允許。
***
那之後薛朔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樣子,仿佛把齊睿秋扔下水的不是他。
他照例陪齊睿秋吃飯、健身,請來專業人士照看著齊睿秋,半點也看不出瘋狂的跡象。只是,一入夜,他就會給齊睿秋戴上鎖鏈。
齊睿秋求他放手,薛朔只是笑笑︰「傻。」他拉著他來到窗邊,俯瞰著底下繁華的城市。
「我能讓你站在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高處,不僅僅是位置。」他只是對齊睿秋這麼說。
齊睿秋仍舊搖搖頭︰「你不懂的。」
薛朔從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世上,雖說他不能翻手為雲覆手雨,但也相差無幾。
只要你提出來,什麼願望都能實現。
他從後面摟住齊睿秋的腰,把他攬在懷中。齊睿秋在他精心飼養下,身子越來越好。從近乎病態的蒼白瘦弱,變成現在的樣子,臉頰上也開始透出健康的粉色來。
灰兔子胖了點,現在變成白兔子了。
薛朔非常非常滿意,嘴唇貼在齊睿秋後頸上慢慢摩挲,時不時輕咬一口,惡劣地準備享受齊睿秋的慌亂。
然而齊睿秋已經習慣了,薛朔怎麼揉他,他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習慣確實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跟你說一件事。」薛朔拉著他坐下來,「你的身體已經不錯了,明天,我會叫人帶你去做手術。你老公我,要繼續賺錢養家,不能陪你去了。」
他在策劃一件壞事。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收買了董事會里的其他董事,他們將會集體把他大哥攆下台去。正是忙的時候,就不能分心去照顧齊睿秋。
齊睿秋自動忽略了薛朔的自稱,淡淡道︰「知道了。」
薛朔很奇怪,齊睿秋居然沒有表現出半點激動,相反冷冷淡淡的。
這不像是一個即將迎來新生的人應該有的態度……
算了。反正,他早晚會讓齊睿秋親口告訴他。
玻璃桌上的手機發出一串鈴聲,來電顯示「齊韻心」。
薛朔不滿地眯起眼楮。
齊睿秋接起電話,听筒里傳來嬌柔的女聲︰「哥哥,是我。」
「我……我在、在……」齊睿秋剛想說自己在哪里,薛朔就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齊睿秋將差點就要出口的驚叫吞回去,齊韻心懷疑道︰「你怎麼了哥?」
「沒、沒什麼……薛朔給我介紹了工作,我、我現在很好……你去忙吧。就這樣。」齊睿秋手忙腳亂地結束了通話,因為薛朔的手已經從他腰上移到了胸口。
「算你識相,沒說不該說的話。」薛朔輕笑。
齊睿秋很想問他為什麼不待見自己的妹妹,看了看薛朔的臉色,他明智地決定還是算了。
薛朔夸獎道︰「很好,越來越懂事了。」輕哼著歌讓手下準備下午茶,現在霸道總裁要投喂他的小白兔。
就在他們喝著茶吃小點心的時候,齊韻心坐在化妝鏡前,面容微微扭曲。
薛朔離開了。帶著她的丑哥哥。
沒有知會她一聲。她試圖聯系哥哥十幾次,竟只有一次回音。
除了薛朔從中作梗,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介紹工作?真是可笑拙劣的理由!
齊韻心突然產生了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這種毫無來由的感覺,像濃重的陰雲般壓在她心頭,導致一場戲她吃了三次NG,收場之後被尚若依大肆嘲諷。
***
夜里,劉漣睜開眼,注視著落地窗外極遠方,暗藍天幕上閃爍的幾顆星星。他手腕上和腳腕上都扣著鎖鏈,背部則貼著男主火熱的胸膛,強勁的心跳清晰傳來,想無視都不行。
系統從劉漣心口悄悄鑽出來,趴在他頭上感嘆統生。
劉漣明白它在想什麼,不外乎就是關心宿主的情感生活。他冷冷道︰「你別想了。」
系統︰「……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問題宿主。」它如果有實體,早就綁了劉漣送到男主嘴邊去。
談個戀愛會死嗎?!會嗎?!
「別人都喜歡和高富帥搞對象,就你!白送你你都不要!你猶豫個毛啊!」系統一**坐在劉漣頭上,氣道。
劉漣忽略了系統的嘰嘰歪歪,他現在腦子非常亂……本來,他可以用更妥帖的語言來打太極,卻鬼使神差地,突然間反骨就上來了,才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很好,男主瞬間黑化,把他整得夠嗆。
其實客觀來說,男主對他很好……不過。
不過,再怎麼好,他也只是一段數據……劉漣想。
愛上數據,會很可悲吧。
結局注定be,他何必讓自己徒增傷痛?
「你這個慫比。」系統總結道。
劉漣一把抓住它往地上砸︰「就你話多,閉嘴。」
男人坐在車里,方向盤上的手指神經質地顫抖著。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興奮的同時,卻又難以抑制地恐慌著。
只需要把齊睿秋交給大少,就能換取他做夢也想不到的錢財。可是,一旦被二少發現他反水……
他的下場,只有生不如死。
所謂富貴險中求。不冒險一搏,哪來日後的逍遙快活?
何況,等二少發現,他早就逃出生天了。
二少,你莫怪手下心狠,誰叫你出的錢不夠?男人普通的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
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加速。
途中,他一次都沒有回頭看後座上捆著的搖錢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還不值得讓他關注一下。二少雖然是個變態,但對這小情人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