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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路邊野尸你不要撿(八)

防盜專用每一場戲他都會親自監督選角,並且油鹽不進,誰的面子都不買,靠潛規則上位的花瓶草包想在他手下演戲,門都沒有,就算投資商親自來也是一樣。假如非要塞亂七八糟的人進來,古大導演直接撂挑子不干。花瓶留,他走;花瓶走,他留。他強硬的態度,令投資商們不得不妥協。只因古青松三字,就等于票房和收視。誰會為了一個人,跟錢過不去?

所以,哪怕是有薛釗在背後撐腰的尚若依,在古青松這里也踫了一鼻子灰,只能屈居女二。試鏡的時候,古青松毫不客氣地點評她「美白針別打這麼多,我們不拍石膏像」,氣得她差點當場哭出來。反倒是齊韻心,古青松盛贊︰「簡直就是活生生的花蕊夫人。」

她怎能不恨齊韻心?看到這個賤人,尚若依就一肚子火。古青松和齊韻心在她心中,已經成了一對狗男女。

但這些都還不是最嚴重的……

尚若依回到家中,撲面而來的濃重煙味燻得她一陣反胃。

屋里沒有開燈,濃重的黑暗里坐著一個男人。

尚若依惱火地打開燈︰「薛釗,你干什麼啊?」

薛釗回過頭來,眼中布滿血絲,眼下一圈深深的青灰色。本來他的相貌也算是英俊的,由于過度憔悴,看上去落魄極了。

尚若依本來就因為齊韻心的事而憋著一肚子火,又看見這男人頹廢的樣子,更加煩躁。

她狠狠坐在床上咬牙切齒道︰「那個賤人給我氣受,回到家你還是這幅討人厭的死樣子!」

薛釗也不開口,任由她罵。良久,他嘶啞地開口︰「若依……你愛我,還是愛薛朔?」

尚若依罵夠了,氣也消得差不多,往他腿上一坐,冷笑道︰「廢話,當然愛你了。薛朔那個廢物,從來不跟我上床!哼,我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那種功能了,還是說他就是一個死變態,根本不喜歡女人!」

她低下頭,涂了限量口紅的飽滿雙唇在男人耳邊輕輕吹氣︰「親愛的,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像個女人。」

薛釗摟著她的手一緊︰「那……如果,我不是薛家的少爺,你還愛我嗎?」

尚若依一僵,隨即尖聲道︰「你說什麼啊?你怎麼可能不是薛家的種?!」

薛釗固執道︰「如果我不是呢?」

他日夜煎熬,守著一個恐怖的秘密。如今,他再也熬不下去了。薛朔以雷霆之勢殺回來,短短幾月就掌控了整個薛家。他所有的權力,幾乎都被架空,生殺大權掌握在薛朔手里。

這個壓死他的秘密就是,他根本不是薛朔的親大哥。

當年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大戲,換走了薛夫人的長子。那之後,隨著薛夫人與薛先生的離世,再也沒有人去追究埋葬在光陰里的舊事。

薛釗在得知這個秘密之後痛下殺手,沒想到薛朔大難不死,反而卷土重來,殺得他一敗涂地。

他不能等著薛朔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旦薛朔知道了真相,一切就全完了。

不過,就算逃,他也要帶著尚若依一起。

薛釗干脆把心一橫,告訴了她真相。

尚若依臉色大變,狠狠推開薛釗︰「你這個騙子!」

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簡直要悔出血!

她拋棄了薛朔這個陽痿的變態選了薛釗,哪里會料到薛釗這個不中用的東西不但沒能弄死他弟,反而讓他上位!如今一個重磅炸彈炸得她頭暈目眩,悔不當初。

不行,她不能跟著薛釗一起死,她要去找薛朔,本來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只要好好解釋,薛朔一定會原諒她的!

尚若依眼神厭惡地拿起鴕鳥皮手包,尖尖的玫紅色指甲撩了撩頭發︰「你自己去死不要拖著我,我走了!」

她沒有看見,薛釗的眼神瞬間變得可怕無比。

「若依,若依,我這麼愛你,」薛釗仿佛精神錯亂似的念叨著,朝尚若依走過去,「就是死,我也要你陪我一起啊!」

「你干什麼!呀啊!放開我——救命啊啊啊啊啊——」

女人歇斯底里的絕望尖叫,沒能傳出別墅。

過了很久很久,薛釗才松開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女人那張嬌媚如花的臉,已經失去了血色。

男人發出瀕死般的慘嚎︰「薛朔——我不會放過你——」他抱住女人尚帶余溫的尸體,眼神陰郁得可怕。

他失去了心愛的女人,憑什麼還要讓薛朔心愛的人活著呢?

齊睿秋,對,齊睿秋!他要殺了他,讓薛朔也嘗嘗這種痛苦!

薛釗哆嗦著點了一根煙,手指用力按下一串號碼。在黑暗中,他露出一個頹喪扭曲的笑容。

***

今日的天氣很好。

陽光被繁茂的樹葉割碎,在松軟的草皮上落了一地金斑。

花圃里的花們長勢十分喜人,齊睿秋提著噴壺,給它們仔細澆水。

他臉上的印記已經淡了許多,還差最後一期手術,他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這期間薛朔經常打電話來騷擾他,最後還總是要他在電話里隔空親兩下,並叮囑「一有空就想我」,才戀戀不舍地掛電話。

除了電話之外,還有雪片一樣的信。薛朔堅持每天給齊睿秋寫情書,盡是些肉麻兮兮和很不和諧的話。連信紙都是粉紅色香香的。

而且薛朔怕齊睿秋寂寞,還讓人送來一只長得跟雪球一樣的垂耳兔給他當寵物。

「少爺說,這只兔子跟您很像,因此起個名字叫秋秋。」手下如是說。

齊睿秋嘴角抽搐,收下了兔子。他細心地照料著兔子,把它養得胖了點,兔子窩在他手心里吃草餅,很乖很可愛。

于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只垂耳兔很像自己。

午後薛朔的手下又來了,只是換了一個人,這回卻並沒有帶薛朔的情書或者禮物。他只是恭敬地對齊睿秋說︰」少爺讓我們來接您。「

齊睿秋一開始沒有多想,跟著他走了。不料走過一個無人的角落時,齊睿秋突然感到後頸一痛,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此刻劉漣內心是崩潰的,萬萬沒想到有這一出。他猜薛朔手下肯定是背叛了他,並且打算通過綁架齊睿秋來達到一些目的。他有些後悔自己不夠謹慎,居然著了這種道兒。

在薛朔的庇護下他日子過得相當安逸滋潤,都快要忘了人心險惡。

男主這樣的身份,就意味著無數潛在的麻煩甚至危險。

劉漣腸子都要悔青了,真是記吃不記打!

系統焦慮地在他胸口轉來轉去,用力地揪著光禿禿的腦袋︰「怎麼辦怎麼辦,人家沒有攻擊技能!」

它越想越害怕,最後嗚嗚地哭起來。

「嗚哇……都是我沒用!要是你被撕票,我也不活啦!他們會把你先煎後殺的嗚嗚嗚嗚……」系統的兩條短手用力抹著不存在的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參加劉漣的追悼會了。

劉漣太陽穴突突地跳,他覺得再這樣下去反派還沒弄死他,他就會被系統吵到腦溢血而死。

「你給我閉嘴!」劉漣忍無可忍,要不是他雙手被綁,他一定先把系統捶扁,「我兜里有手機,快點通知男主!」

他在心里把系統踩了一萬腳,太廢柴了,要這個系統到底有什麼用?

系統抽噎著挪動到他褲兜旁邊,傻眼了。

它瑟瑟發抖著說︰「榴蓮兒,我不能移動它耶。」

劉漣︰「……我能不能罵你。」

系統︰「不能。」它似乎有些生氣,一下子跳到劉漣臉上,把他的臉當成蹦蹦床一跳一跳。

它嚴肅認真地說︰「我是有尊嚴的系統!為什麼你總是侮辱我!」

劉漣給它逗笑了︰「哈?你的尊嚴在哪里?你能保護宿主,還是能和其他系統對打?」

系統胖臉上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它真的能保護他,然而宿主對它的滿意度依舊是負的。

它沮喪地坐在劉漣臉上,覺得整個統生都灰暗了。

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本應該沒有質量的系統變得很重,劉漣被系統的**壓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給我起開……重死了。」劉漣咬著牙。

系統得意洋洋道︰「看你還罵我沒用,誰要是敢動你,我就坐死他!厲害吧。」

劉漣︰「……」竟無法反駁。

某種意義上來說,系統已經無敵了。

劉漣無可奈何道︰「你下來吧,否則沒等你出手,你的宿主就已經嗝屁了。」

系統哼哼唧唧頗不情願地爬下來,舒舒服服靠在劉漣肩窩里。

劉漣心底長嘆,系統什麼的,實在不靠譜。自己動手吧。

他輸入指令︰「精神轉換實體指令。」

系統瞪大了黑豆眼,開始執行指令︰「建立精神連接,完畢。」

「精神力輸送,開始。」

「輸送完畢,實體化準備。」

「精神力融合結束,實體化成功。有效期︰五分鐘。」

一陣短暫且極細微的嗡嗡聲過後,一只淺灰色煙霧狀的奇怪生物出現在他耳邊。

系統實在太廢柴,所以每次實體化只能五分鐘,不過也足夠用了。它用兩只短手費力地拖出劉漣兜里的手機,勉強按下兩個字「救命」之後,系統就噗的一聲再次恢復了虛擬狀態。

原來這就是神秘骰子的作用。它的出現令劉漣信心倍增,有了它,面對主角的時候他總算心里有底。他把系統塞進心口,帶上一籃子毛線玩具,準備去夜市擺攤。

***

齊睿秋坐在小馬扎上,雙腿規規矩矩地並攏放好,腿上放著裝了面包水果的袋子,里面的食品被他吃了不少。面前的地攤上擺著他織的玩具,一片紙皮上寫著工整的「每個十五元」。

他長得嚇人,不過做的東西很細致可愛,因此還是有人買的。夜市人流量挺大,又正值周末,各個攤位店鋪生意都挺好,齊睿秋帶出來的毛線玩具很快賣完了,他能力有限,每天做不了太多。來晚的女孩子失望地看著他收攤,說︰「老板明天記得給我留一個哦,要小熊貓。」

「好,你明天,來早。」齊睿秋慢吞吞地說。那女孩高興地走了。

他收拾了東西,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廉價山寨手表,已經十一點,該回家了。齊睿秋見街上人多,就打算繞路回去。

走到僻靜的小巷口,里面傳來一陣拳打腳踢聲,一個人小聲說︰「大哥,真的听大少的話把他打死?還是算了吧,這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另一個罵了句娘︰「媽的,你這說的也對,要是打死了他,以後薛家人要是發現了,老子們幾條命都不夠賠的,說不定連祖墳都保不住……」

第三個人聲音陰狠︰「可是不打死的話,大少那邊沒法交代,咱們可是收了錢的,再說了,就算咱們不打,以後他得了機會還不活剮了我們。橫豎已經半死不活,干脆……」言語間已經露出殺機。

「二少,對不住您了,小的們實在沒辦法,以後逢年過節,多給你燒點紙。」

齊睿秋突然大喊一聲沖了過去,天上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猛地一看惡鬼一樣可怕,三個混混嚇了一大跳,再也顧不上殺人不殺人了,飛快上車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地上扔著一個很大的麻袋,上面沾著一點血跡。齊睿秋用力把它解開,里邊赫然是個人。這個人狼狽至極,臉上全是血,高大的身軀蜷成一團,身上考究的服飾皺巴巴的,口袋外翻,一看財物就是被洗劫一空了。

齊睿秋哆嗦著手指去探他的鼻子,好在還有呼吸。他發著抖掏出手機,叫救護車,報警。

***

薛朔清楚地記得,他的好大哥是如何熱情邀請他前去赴宴,而他的好女友,又是如何勸他喝下那杯「大哥珍藏」的紅酒的。昏沉間他被人裝進了麻袋里打了一頓,之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醒來時,頭頂是醫院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燻得他反胃。他伸手一模,頭上包著一圈紗布,腦門隱隱作痛。

病房里還有其他病人,是個腳上打著石膏的中年人。他看到醒了,不勝唏噓︰「年輕仔你醒了?唉,財去人安樂,錢沒了可以再賺,好歹人沒事不是?」這年輕人一看就是家里有錢的,難怪被劫匪盯上,也是夠倒霉。

薛朔點點頭表示回應,心想大概是哪個好心人路過,才救了他吧。伸手一模,身上果然沒有東西了。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想來想去實在糟心,不知何時那個女人就和薛釗搞到一起,可笑他頭頂綠草不自知。

現在想來,怕是早有預謀,要弄死他。可惜他運氣好逃過一劫。薛朔在心里無聲冷笑,既然沒能弄死他,那就老老實實等著他回來送他們下地獄好了。

「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呢?」一個磕磕巴巴的怯弱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護士說︰「再觀察幾天,大概一星期後吧。」

「謝謝。」

薛朔偷偷睜開眼楮,發現一個瘦削的人站在床邊低頭看他。對上那張臉的瞬間薛朔一驚,這個人實在長得嚇人,好在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並未表現出什麼來。

這就是救了他的人?不管怎樣,要好好感謝人家。

「你,好點了嗎。」齊睿秋忽然說。

薛朔一驚,不再裝睡。他坐起來,頭微微偏過去,盡量避免直視齊睿秋的臉︰「謝謝你,我好多了。」

齊睿秋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他並不傷心,淡淡道︰「你沒有身份證,身上什麼都,沒有。都被,搶走了。」喑啞的嗓音听著實在很不舒服。

薛朔心念電轉,心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來。或許,他可以將計就計。他捂著頭說︰「哎喲,我頭好疼……糟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齊睿秋和隔壁床的中年人︰「……」

中年人感慨道︰「哎,禍不單行。年輕仔,叫醫生給你好好看看吧。」薛朔抿著唇,無視了中年人憐憫的眼神。

那人看上去特別好騙的樣子,薛朔決定利用他一段時間。當然,以後補償不會少的。

齊睿秋叫來醫生,再次給薛朔做了檢查。結果是他腦袋里仍有一些淤血,醫生說對他的記憶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等淤血消掉後再觀察看看。

之後警察來詢問薛朔,他自然是一問三不知。這件事的結果是夜市區加派了警力進行巡邏,防止再次發生此類惡性搶劫事件。

***

薛朔在醫院里呆了半個多月。出院的時候,他依舊「記不起」自己的身份。醫生也說沒有辦法,建議他們登報尋人。

出乎意料的是薛朔拒絕登報,厚著臉皮跟齊睿秋回家了。

他要藏匿在底層人群里,等薛釗放松警惕之時,再殺回去一擊致命。不過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走進齊睿秋狹小的家時,他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嫌棄。

齊睿秋才不管他嫌不嫌棄,實際上他很苦惱,這個人花了他好多錢,得抓緊賺錢了。坐下來,開始織毛線。薛朔坐在凳子上,看著齊睿秋靈巧的動作,彩色的毛線在他手下就像有生命一樣,變成了趣味十足的小東西。

薛少爺從沒見過別人做手工,他一直覺得這種東西都是底層平民的消遣,太過低級上不得台面。他玩的要麼是古董,要麼是玉石,這還是頭一回見,因此感到很新奇。齊睿秋的神態專注,仿佛外界任何東西都影響不了他。

他的態度不知不覺間影響了薛朔,于是,薛少爺認認真真地看他做手工,忽然覺得心底很平靜安寧。看著一個個玩具在齊睿秋手下誕生,不知怎麼回事,薛朔心里也產生了一種成就感。

或許,這就是平民的快樂?

齊睿秋做了幾只毛線玩具,又開始做羊毛氈。這是他新學的東西,據說是當下很流行的。他做了一個圓頭圓腦的幽靈,胖胖的沒有腳,兩個大大的圓形紐扣做了眼楮,有幾分傻乎乎的可愛。

薛朔把這個幽靈抓在手里捏著玩,卻听到齊睿秋說︰「你,還我,錢。」

身無分文的薛朔︰「……」

齊睿秋以為他沒听清楚,重復了一遍︰「你,還錢。」

薛朔終于體會到了窮人的痛苦。他無奈道︰「這樣吧,我幫你賣東西。」他並不是真的山窮水盡,但他現在的人設是「失憶」,為免露餡,他也不得不去做打工仔,擺地攤。沒想到他也有今天,不得不說命運是個神奇的東西。

薛少爺努力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可真的跟著齊睿秋來到鬧哄哄的夜市時,他又後悔了。他堂堂一個世家公子,現在穿著廉價的舊T恤,破洞牛仔褲山寨跑鞋,坐在馬扎上,一雙長腿都不知道擱哪兒,臭烘烘的燒烤煙霧一陣陣朝他飄過來,渾濁的空氣幾乎令他窒息。女人的砍價聲、男人的猜碼聲、熊孩子的吵鬧哭喊聲匯聚成歡樂的海洋,令他不知所措,覺得自己快要被水淹沒。

他冷著臉坐進角落陰影里,像一朵潮濕的蘑菇。偶爾有幾個女孩路過想買玩具,都被這個臉色冰冷的俊美男人嚇得心如鹿撞,不敢問價。她們盯著他「竊竊私語」,就像一群聒噪的小麻雀。

***

劉漣數著錢包里的錢,肉痛更心痛。天殺的男主,花了他大幾千,關鍵是白吃白喝,還不事生產。他說去賣東西,劉漣本以為憑借男主魅力能吸引一大堆妹子,沒想到這貨從頭到尾冷著臉好像人家欠了他八百萬。一晚上了,竟只賣出屈指可數的幾只。

系統從他口袋里冒出頭來說︰「可是,他帶著主神碎片呀。」

劉漣咬牙切齒,他一向討厭主角,一個比一個麻煩。要不是為了主神碎片,管他去死。系統悄悄爬上他頭頂說︰「往好處想想,我們阻止了他和女主的見面。」

劉漣把它摁進口袋︰「人又不是死的,萬一他和女主無意間見了,還一見鐘情呢?」

系統︰「所以接下來你就要籠絡他!勾引他!掰彎他!把這根金大腿搶過來!」

劉漣一巴掌拍在它頭上︰「你在逗我?就這張臉去勾引人?我毫不懷疑男主能一拳打斷我的肋骨。」

系統可憐巴巴地蹭他的手心︰「榴蓮兒,等身體修復就好了,你要想辦法把男主留下來。不過我覺得,他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會不會是看上你了?!」它露出驚恐無比的眼神。

劉漣︰「……系統也會做白日夢,真稀奇。」

他俊美的面孔上透出懾人的威嚴,隱約有種蔑視一切的傲慢︰「讓你瞞天過海三十年,居然貪心不足到這個地步。把你手里的家伙放下,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樣指著我?「

薛釗在薛朔的厲聲詰問下縮了縮,差點就要放下槍跪地討饒,但這個念頭只在心里閃了一下就被惱怒和狠毒蓋了過去。他獰笑著揮動手臂,大吼道︰」你去死吧——「

他手指一勾就要按下扳機。

但,遠方卻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玻璃爆碎的巨響過後,薛釗捂著被擊穿的手腕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毯上,臉色蠟黃,嘴唇慘白,手里裝了消聲筒的槍月兌手飛出幾米遠。

狙擊手,是狙擊手!

全副武裝的特警破門而入,迅速控制了場面。

薛朔早在薛釗瘋狂手舞足蹈的時候就抱著齊睿秋飛快矮身一閃,躲到了放著各種玉石擺件、名貴古董的博古架後,薛釗的子.彈打偏了,擊碎一尊翡翠彌勒佛。薛朔反應極快,直接把齊睿秋壓在自己懷里,崩裂的碧綠碎片飛濺到他身上,在他臉上劃出了一些細小的傷口。

齊睿秋勉強睜開眼楮,薛朔抱著他不斷安慰︰「不怕,沒事了。」

「你……」齊睿秋冰涼的指尖輕輕撫過薛朔眉邊被劃過的細小血痕,「不會破相了吧……」

薛朔好氣又好笑,也不嫌髒,在齊睿秋滿是血跡的臉上親了一下,卻親了一嘴黏膩脂粉。

他呸呸幾口,驚訝︰「你臉上什麼東西?!」

齊睿秋狡黠一笑,虛弱中卻透著不可捉模的神秘︰「不告訴你。」

薛朔模模他的頭,算了,小白兔也是需要**的。他等著以後回去,他主動開口。

***

那之後齊睿秋住進了醫院,在最好的病房里滯留了好幾日。

醫生給他檢查,除了手腕上有些擦傷、後頸上有些許淤青之外,奇跡般地沒有任何傷口。

這令薛朔感到十分奇怪,然而齊睿秋堅持聲稱,薛釗準備等薛朔到了之後,再動手殺死他,因此自己身上沒有傷口。還有就是不知什麼原因,薛釗突然發瘋用假血和冰水潑他,所以齊睿秋體溫才這麼低。

薛朔對此表示信服。畢竟,薛釗已經是個徹底的瘋子了,瘋子做事是不符合任何常理的。

在薛釗的別墅中,發現了許多讓人震驚的東西。

幾個保險櫃中存著大量洗.錢的證據,牽連甚廣;還有他的DNA鑒定報告,證據確鑿地表明他根本不是薛家人、真正的薛家大少爺下落線索等等。還有兩具尸體,其中最駭人听聞的是別墅里那具高度腐爛的女尸,經過法醫鑒定,那就是當紅的名演員「尚若依」——也就是珠寶商尚家的小姐。

她的死因,是機械性窒息。也就是說,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凶手正是她的情人薛釗。

另一具男尸則是被槍殺,起因是利益糾葛。

殺人案、豪門風雲、娛樂圈桃色新聞,種種混合在一起,牢牢抓住了廣大群眾的眼球,一時間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穩穩霸佔了各大搜索引擎的搜索榜、大小報紙的娛樂和社會新聞頭條,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在這些信息中,「一名青年男子被綁架」反而被人忽略了。薛朔讓人把齊睿秋在這件事中的存在感抹去,卻無視群眾和網民議論薛釗和尚若依,對各種離奇傳言放任自流。

畢竟,對待仇人,沒有挫骨揚灰,已經是他的仁慈。

當尚若依的死訊傳來時,齊韻心正在化妝室里休息。她喝著一杯養顏茶,面上雖帶著悲戚之色,表示出對合作伙伴的悼念,實際上眼中的快意幾乎要藏不住。

尚若依這個賤人,這一世居然死得這麼早,倒是可惜了不能由自己來親自收拾她……齊韻心垂下眼睫,思緒飄到另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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