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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歡歡閉著眼楮都知道這聲音來自于誰,她甚至還听見底下傳來了低低淺淺的笑聲。凡卿一句話便讓自己成為了笑話,這股窩囊氣她可忍不了,氣沖沖走到她面前,回道,「你大哥還沒說話,你憑什麼替他做主。」

凡卿無辜笑道,「因為我也姓凡啊,我們凡家和別人不太一樣,如果有像結婚這樣的大事是一定要投票的,公主喜歡我大哥,卻對我這個妹妹這麼般凶悍,我要是不投反對票都對不起我自己咯。」

「放肆,凡卿,你公然想要拒婚,是厭棄我皇家的意思嗎?」皇後不待見康寧,和康寧交好的薛氏也一並不待見,何況自己的女兒被這般奚落,當她這個皇後不存在的麼?

「不過是同輩之間拌嘴,皇後扯到厭棄這兩個字,嚴重了吧?」長公主不樂意了,這個皇後真是越來越囂張跋扈了,自己還坐在這呢,什麼時候輪到她說話了。當年若不是她使了下三濫的計謀,迷惑她弟弟,怎麼可能當上皇子妃,不過是一條狗罷了。

「長公主嚴重了。」皇後攥緊了手中的手絹,語氣卻不得不軟下來。

陸歡歡瞪了凡卿一眼,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凡卿,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就是要讓你討厭我還無能為力,我現在就去找父皇賜婚,這件事可由不得你們凡家。」

說完,拎起裙角便跑了出去。院子里的那些貴女們見到這一幕,都紛紛低頭賞花喝茶。

「這花開的不錯哈。」

「就是,哎,這茶水也好好喝。」

總之怎麼扯,都不要抬頭。一個個恨不得自己都變成隱形人,剛剛什麼都沒听見也沒看見。

皇後面色鐵青,甩下一句身體不適便走了。

「這里的花開的不好,卿卿,陪我回我宮里咱們說說話。」康寧似是很滿意皇後吃癟,心情很好。

「好。」

凡卿坐了好一會兒,長公主命人賞了她不少的東西,她提了大包小裹從長公主的宮里出來,喚了綺羅便坐馬車回府了。

晚膳時分,凡子瀾也從皇宮回到了府上。一家四口坐在餐桌上準備開動的時候,凡卿開始說起了今日的趣聞。

「大哥,我從前沒看出,你的魅力竟然連那刁蠻的公主都折服了。」凡卿吃了一塊肉,津津有味調侃道。

凡子瀾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笑道,「什麼公主,我怎麼沒听過?」

得知大哥竟然還不知道,凡卿頓時來了勁,「你們都不知道,今日我去參加那賞花宴,陸歡歡當著所有人的面要陛下給她賜婚,嫁到我們凡家呢。」

凡修的臉色似吃了苦瓜一般憋屈,他擺擺手,「不好,我們不要和皇家扯上關系。」

薛氏瞪了他一眼,「你說不想就不想,陛下一道聖旨甩過來,你怎麼辦?」

這話剛說完,門外便有人敲門,小廝開門後走進來一個太監,凡子瀾認得,那是啟德帝的近身總管太監李德旺。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家人忐忑不安,這不會真是一道賜婚的旨意吧?

「寧國侯接旨。」那太監尖著嗓子喊道。

凡修又夾了一口菜塞到嘴中,才忙不迭的從椅子上起來,走到院子,跪下,一臉不情願道︰「臣接旨。」

「凡家嫡子凡子瀾,儀表堂堂,待人謙遜,實乃君子表率。又伴太子讀書兢兢業業,朕心甚慰。今有女靜姝,芳華玲瓏,賜婚于子瀾,結永世之好,欽此。」

凡修的臉色更苦了,攤上這麼個兒媳婦可還有好?

「恭喜凡侯爺,恭喜凡公子了。」李總管恭賀道,然後接過了凡府下人遞過去的銀花生,道了別。

一家四口頓時沒了胃口,一個個杵著眉,皺著臉,圍著一桌美味佳肴發呆。

凡子瀾對這位公主雖有印象卻委實談不上感情,這份親事在外人眼里看來自然是皇恩浩蕩。啟德帝只有靜姝一位嫡出公主,凡家若真出了個駙馬爺,有公主輔佐,再得陛下重用獲得個一官半職,可比毫無實權的爵位有意義多了。

這件事很快就傳了出去,刑瑤在閨房里氣的摔了好幾個白玉瓷器,一張嬌俏的臉變得扭曲,憑什麼這樣的好使就能讓凡家攤上,她只要一想到凡卿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就可氣。

這日,陸知禮登門拜訪寧國侯府。

他朝薛氏鞠了一躬,說明了來意,「伯母,前些日子,知禮答應了帶郡主出去吃一頓飯,不知今日郡主是否有空。」

「有空,我這就派人去叫卿卿。」薛氏見來人是她一向喜歡的年輕人,淡淡笑道。

陸知禮特地挑了中午的時候,就怕凡卿早飯吃的晚一會吃不下,結果他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看見凡卿不情不願的走了出來。

薛氏有些尷尬,她們家卿卿起的實在有些晚。

「郡主今日穿的很好看。」陸知禮見她今日梳了少女髻,簪了一株珍珠頭釵。穿了一身女敕綠色羅裙,袖口淺粉色的流蘇翩然浮動,讓她行走間宛若蓮荷,在晚春時節看起來十分清爽。

听到有人夸她,凡卿頓時來了精神,登時也不困了,朝他露出一個微笑,「走吧。」

金福酒樓生意火爆,陸知禮早早就在二樓訂了一件雅致的包廂。這件包廂別致就別致在雖是獨立的一間屋子,又在大廳里,開著窗戶便能听見各種奇聞妙事,吃起飯來不至于沉悶無聊。

凡卿和陸知禮在小二的引領下走進了包廂,上次去侯府吃飯,陸知禮知道了凡卿的喜好,體貼的點了很多可口的葷菜。

「粗茶淡飯,還請郡主別嫌棄。」陸知禮替她倒上了一杯果茶。

「嗯。」凡卿拿過來便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將視線望向了窗外,似是沒當回事。

「你們听說了沒,陛下將郡主賜婚給了凡家公子,真是一段天賜良緣。」一個滿臉橫肉,長了很多痘痘的屠夫說道。

旁邊的書生卻是一臉的不贊同,「凡家公子風度翩翩,那公主卻是刁鑽蠻橫,明顯配不上凡公子。」

「公主刁鑽?那你是沒見過凡府那位郡主,那小姑娘潑皮起來比男人還凶狠。」

這些話很快就被淹沒在鼎沸的議論聲中,卻不偏不倚的落入一旁包廂里邊,凡卿和陸知禮的耳朵中。

凡卿放下手中的果茶,見陸知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道,「你不用勸我,我今天必須給這些人個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背後議論別人是個什麼下場。」

「陸某沒想勸郡主,這些話對金枝玉葉的郡主來說確實過分。郡主想怎麼做都好,我來替郡主善後。」陸知禮朝她眨了眨眼楮,認真道。

這次輪到凡卿愣了,這還是那個謙虛有禮的君子陸知禮嗎?這些話說的好像如同那些書本里的大道理一般簡單。可通俗了講就是,你隨便胡來,反正有我給你撐腰呢。她雖然不知道今日的陸知禮是不是腦筋不太正常,不過這一舉動卻很得她歡喜。

有人願意罩著自己,讓自己當個混世魔王,誰不開心。

她怔了片刻後,朝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那笑意直達眼底,兩個彎彎的水眸顯得格外明媚動人。

包廂的門突然打開,里面走出了一位衣裳華貴,容貌極其漂亮的小姑娘,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眸不懷好意的望向其中一桌飯客。大廳里的人紛紛議論,這是誰家的貴人,恐怕來者不善吶。

凡卿一腳就踹在了那大漢喝酒吃肉的桌子,嚇得一旁的人紛紛起座,旁邊的那個秀才更是嚇得直接滾到了地上。她瞪著眉目,幾乎是咬著一口銀牙道,「本姑娘听說,你在這大肆宣揚,寧國侯府的那位郡主刁鑽野蠻,行事潑皮?」

那屠夫說的正起勁,冷不丁被人踹了桌子,抬眼看卻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頓時拿出了他在屠宰場殺豬的氣勢,站了起來,指著凡卿的鼻子罵道,「你個小娘們,踹我飯碗,爺爺我吃飯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敢找老子晦氣,不想活了?」

凡卿沒理會,一腳迅速抬起,飛快的踹在了那大漢的肚子上,將他踹的摔了個狗啃屎,好不狼狽。她前世為了拍好武打戲,沒少請正經的拳擊教練,武術師傅。對付一個胖子,並且還是虛胖的那種,對她而言,簡直輕松易舉。

她冷笑,一只腳踩在凳子上,十足的痞相,沖他啐道,「看你這幅打扮也不像個君子,怪不得只會背後說人壞話。如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接著說,我倒是要听听,本郡主到底有多潑皮?」

「你,你是凡家郡主?」那大漢被踹的心口直疼,在地上不住的翻滾,听到這話卻是動也不動,心卻是涼到了肚子里。

陸知禮從里面的包廂走了出來,看見地上宛如喪家犬的屠夫,淡淡一笑,「見到郡主不但不下跪行禮,還出口辱罵,侮辱郡主。我若是告到皇上哪里……」話音一頓,他若有所思,「用不上皇上,告訴京兆尹,你怕是躲不了牢獄之災了。」

屠夫愣怔了片刻,然後突然撲過來,抱住了陸知禮的大腿,緊接著就是一聲哀嚎,「大佬,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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