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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家的小廚房效率很快,不一會兒一桌十二道菜便全部上齊了。

凡卿瞅了瞅,今日的菜有她最愛的蔥爆小排,為了樣子好看精致,里面只放了六塊。一人一塊後,她還想再夾一塊的時候,薛氏卻直接將剩下的兩塊都夾到了陸知禮的碗中,笑著讓他多吃點。

陸知禮對排骨這些葷菜的感覺本就是可有可無,可當他看見凡卿的一雙眼眸若有若無的盯著自己碗中的排骨時,他突然覺得今日的排骨格外好吃。

凡卿眼見著自己心愛的排骨落入他人口中,面上強忍著掛了一絲微笑,佯裝大度道,「你喜歡吃,就多吃些。」

陸知禮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這頓飯,陸知禮吃的很盡興,凡卿則是懨懨的沒什麼精神。薛氏留他小坐片刻後,吩咐自己閨女,「卿卿,你去送送陸公子。」

二人走到了府上大門,陸知禮朝凡卿作揖,面帶笑意,「郡主送到這就好。」

凡卿瞥了瞥他,「嗯」了一聲。

「我听說東街的金福酒樓從蘇州請來了一個廚子,做菜十分好吃,郡主可否賞臉,哪天我帶你去嘗嘗。」

一听說吃的,凡卿來了精神,忙不迭點頭,眼眸被笑意暈染的溫暖了起來。她開心的朝他擺了擺手,「下次見咯。」

「好。」陸知禮淡淡微笑,回應道。

皇宮,御書房內。

啟德帝坐在威嚴的龍椅上閉目養神,听下面的柳夏和陳遲匯報審案經過。

「所以你們最後關押了裴家人?」

柳夏擦了擦汗,彎下腰陳述道,「回稟陛下,除了靜姝公主以外,陸世子力爭凡卿清白,只有裴家小姐拿不出證據。」

公主是陛下所生,他自然不敢質問。凡郡主又有世子庇護,只剩下那個裴姑娘可以動上一動,他也不知道裴嬌是不是派出刺客的幕後指使,可陛下要一個結果,他們做臣子的就給一個結果,對不對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頂上去。

「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啟德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不一會兒,一道暗影從龍椅身後的暗門中走了出來。

「可查到了什麼?」

那道暗影通身漆黑,容顏也掩蓋在了陰影中,聲音啞啞的,很是難听,「陛下,查到了,刺殺國舅的幕後指使是左相府的大小姐,是個叫李聘語的小姑娘。」

啟德帝揉了揉眉心,他知道盧西揚遇刺只是個幌子,只有殺害皇親國戚才能動用大理寺來出面。左相府和建國侯府交好,那麼她的目標只有一個,便是嫁禍給凡卿那丫頭。

想到自己親封的郡主,雖然不是親生卻被如此誣陷,寧國侯府吃穿用度雖奢侈一家人卻是感沐皇恩,從未越了規矩。左相府前陣子隱隱有了權傾朝野的動向,為了分權他提拔了邢育當上了右相,前陣子又被他苛責,冷落了許久。

只是,就算是寵愛或是冷落,這其中的平衡點他絕對不能親手抹去。身為帝王,他不容許自己的臣子擁有更多的權利。

如此,只能可憐了建國侯那老家伙了。

「下去吧。」

「是。」身為陛下的暗衛,他不需要有多一句的廢話。

這日,凡卿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因為她要參加皇宮內的賞花宴。

身為一個曾經受人矚目的大明星,她決不允許自己出現的場合焦點會是別人,職業病這種事不能怪她。

因為是皇宮內的聚會,外臣子女若無皇家的邀請是不能參加的。

李聘語受陸歡歡相邀,坐上了自家的馬車,行駛了一會兒車卻突然停了下來。她有些疑惑,掀開馬車的簾子卻看見前方一輛四匹毛色發亮,體態端美的馬拉著一輛華貴精致的馬車擋在她前面。

這是一條十字路口,這輛車從右邊拐進來卻不避讓還直接擋在了自己的前面?

她看著那輛馬車眼熟卻一時想不出是誰家的貴人,思忖著自己收到了歡歡的請帖參加宴會,她忍不住問道,「誰家的馬車這般不長眼楮,這是通往皇宮的官路,不知道避讓的嗎?」

那輛馬車停了下來,瓖嵌著名貴南珠的簾子被一只白皙,如畫的手掀開,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朝她嘻嘻的笑,「呦,李家小姐,有事嗎?」

李聘語想著凡卿可能是去哪辦事,並不是去皇宮,底氣也足了些,「什麼馬車你都敢擋,你可知道我收了靜姝公主的名帖去參加宴會,耽誤了時辰,皇後娘娘怪罪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凡卿懶洋洋的靠在窗框上,譏諷道,「靜姝公主?我收的可是康寧長公主的帖子。」說完,就直接放下了簾子,都不願與她多說一句話,像是怕跌了身份般嫌棄。

這一出,氣得李聘語的心直哆嗦。有心想和她對罵幾句,可人家早就一溜煙的消失沒影了。

馬車停在了宮門口,長公主一早便派了心月復丫鬟落月等候在此。一見到凡卿下來,笑盈盈的迎了上去,「郡主,長公主很是惦念你呢。」

凡卿在家听母親說過,先帝那一代的時候,她和當時還是小公主的康寧關系很好。後來啟德帝繼位,一個嫁入了侯府,一個成了長公主,這個長公主很疼從前的凡卿,待她極好。

她其實有點擔心,怕自己會露餡。

「有勞姑姑帶路,我和母親也都很想念長公主呢。」凡卿笑著客套。

一行人有說有笑,朝著鳳儀宮的方向走去。

鳳儀宮不大,皇後為了討啟德帝開心,一向崇尚節儉之風。即使從當初的皇子妃變成了如今的皇後,也沒有再重新修建宮殿,而是直接住進了歷代皇後的鳳儀宮。

不過這宮雖小卻也沒難免寒摻,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種在院子的每個角落,果盤茶點也都備好,宮廷里其他妃嬪的公主們以及京城里那些有門面的貴女們也都到了,嘰嘰喳喳,場面好不熱鬧。

「卿卿拜見長公主。」凡卿在落月的指引下,參見了康寧長公主。

長公主一身墨綠色宮裝,胸前掛著一串珍珠做成的項鏈,臉色紅潤,可看的出保養的極好。整個人看起來端莊大氣,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過太多的痕跡。

她和藹笑道,「這段日子一直沒空,很久沒見過你母親了,可還好?」

一旁的貴女們有心親近長公主,卻一直不招待見,誰承想凡卿一來長公主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方才還同落月姑姑說,母親也很惦記長公主呢。」凡卿甜甜一笑。

「好孩子,最近清瘦了不少,要是有誰欺負你了和本宮說,本宮替你做主。」

凡卿挽著康寧的臂彎,撒嬌道︰「誰能欺負得了臣女呀。」

二人正有說有笑時,門外太監尖著嗓子喊道,「皇後娘娘到。」

「參加皇後娘娘。」院子里一片異口同聲。

「平身,你們不必拘禮,賞花麼,活躍起來才好。」皇後淡淡笑道。身旁的陸歡歡卻一眼就看到了凡卿,嘴角冷哼了一聲,哪都有這個賤人。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說是賞花,不過就是看看風景再討論討論誰家的公子俊俏,誰又有了心上人罷了。凡卿無聊的望著四周的貴女們虛頭巴腦的客套,明明很喜歡誰卻還要裝作不知道有這家公子,明明很討厭這個姑娘面上卻姐妹相稱。

不閑累得慌。

皇後看著自己的小女兒靜姝已經生長的亭亭玉立,有心為她謀一門婚事,她指著靜姝淡淡笑道,「你們說,這小丫頭有喜歡的人,還不告訴本宮,該不該罰。」

李聘語在一旁賠笑,「娘娘,歡歡私下和我說,還想多陪您幾年呢。」

「就是啊,母後,你就這麼急把我嫁出去呀。」

一旁的長公主卻報以嗤笑,「本宮像你這個時候都已經成婚了。」

凡卿翻了個白眼,就是,矯情個什麼勁呢?不過長公主這麼不給面子也是情理中事,母親說長公主和皇後兩個人從前就不對付

皇後臉色微青,她做皇子妃的時候,嫡長公主就不喜歡她,如今她已經是皇後了,她還是這般不給自己面子。

「長公主可有良配,為我們靜姝指個好人家?」她揚起頭,目光盯著她問道。

「你自己姑娘有喜歡的人,你還讓本宮指婚?皇後今日出門沒吃藥吧?」康寧冷笑道。

皇後被她懟的聲音直顫抖,拉過了靜姝,問道,「你喜歡誰家的公子,說出來,母後今日就替你做主。」

陸歡歡被這箭弩拔張的氣氛搞的模不清頭腦,卻還是實誠的說出了心中所想,「母後,女兒喜歡凡家公子凡子瀾。」

「what?」凡卿一口茶水噴了出去,竟然 出了英語。

長公主在她旁邊,被她嚇了一跳,連忙遞過手絹,「卿卿,慢點喝,別嗆到了。」

皇後瞥了凡卿一眼,心情復雜。她與康寧交惡,可康寧和凡家的那個夫人卻是從小的閨中姐妹。靜姝若是嫁給了凡家,定是沒有好日子過,這種事自己也是絕不允許。

可還沒等她開口,旁邊就傳來個囂張跋扈的聲音,「公主身份尊貴,我們凡家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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