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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波特,我出門一趟,希望回來的時候沒有任何油炸快餐出現在飯桌上。」斯內普扔下一句話就出門了,然而哈利還在地上躺尸。

哦,說他躺尸也不太正確,畢竟小瑞比獸的籠子還擱在他肚子上呢。

「教授……」哈利哽咽著伸出手去,眼中飽含淚水。

斯內普眼角掃到那雙漾著水色的綠眼楮,腳步停了一下,表情也稍微柔和了一點,但低頭看到哈利的臉後,魔藥教授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一步跨過哈利出門了,只留下男孩一人無語凝噎。

砰的關門聲傳來後,哈利立刻爬了起來,怒氣沖沖地朝小瑞比獸伸出一根手指︰「皮卡丘!听見沒——教授工作很辛苦,所以我們要讓他吃上一頓好飯!」

「噗……」小瑞比獸天真無邪地朝哈利吐了一口花生渣渣。

「你!」哈利怒了,戳了小瑞比獸腦門一下,把小家伙戳倒後,還非常過分地把籠子里裝花生粒的小碟子拿了出來,放得遠遠的。

被戳懵逼的小瑞比獸好半天才爬起來,眨巴了兩下眼楮後,表情立馬委屈起來,兩只前爪搭在籠子欄桿上,圓立的兩只耳朵也折了下來。

哈利只覺得心里咯 了一下,但還是狠狠心背過身去,不去看小皮卡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小臉︰「我去買菜了,你先乖乖地反省幾分鐘吧!」說完就逃命般沖出門去了,留下一只毛色暗淡的小瑞比獸坐在籠子里抽鼻子。

輕車熟路地走到大菜頭超市買了今天需要的食材,哈利還「順路」繞到零食區轉了一圈,往購物車里添了些正餐之外的補充品~雖然斯內普一看見他吃零食就冷嘲熱諷的,但也沒有明令禁止不是嘛~而對哈利而言,即使明令禁止的,也是可以通融的,更何況——他還是個孩子呢~于是,被小瑞比獸折騰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可以出來放風的哈利心情愉快地消費了一場,才提著塑料袋叼著可愛多回斯內普家。

「皮卡~我給你買了堅果哦~」哈利咽下最後一口冰淇淋,從地毯下面模出房門鑰匙來開門,一邊推門一邊說著。

但迎接他的不是一個極具殺傷力的萌系微笑,而是一場狂風暴雨。

準確來說,應該是被狂風暴雨洗劫過的客廳。

哈利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從滿地的花生殼碎屑,到翻倒的沙發,再到一片狼藉的書櫃,最後視線落在角落里那個已經散架了的籠子上……男孩深吸了一口氣,滿腦子彈幕刷屏︰(╯‵□′)╯ ┴–┴

「皮卡!!!」哈利扔下袋子關上門,朝屋子里怒吼。

正縮在櫃子下面不知在干嘛的小瑞比獸抖了抖耳朵,探出了一個小腦袋,瞅了哈利一眼又縮回去了,哈利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慢慢靠近那個倒下的櫃子,嘴里喊著「皮卡皮卡」想把小瑞比獸引出來,但盜版皮卡丘跑出籠子後居然反應速度驚人,的從客廳這一頭竄到了那一頭,把哈利急得團團轉。

唯一慶幸的是,他出門前把幾扇房門都關上了,所以小瑞比獸沒能跑進斯內普的實驗室去,斯內普回來後發現自己的成品被灑了一地……哈利根本不敢繼續想象。

但即使這樣情況也已經夠糟糕了,機智的小瑞比獸比「前」找球手哈利還要靈活,而且仗著體積小的優勢盡往角落里竄——這會兒它倒是有閃電般的速度了!哈利卻還要顧及著不造成更大的戰損,只好扎著手東撲西撲,最後還被翻到在地的椅子給絆倒了。

見哈利拿自己沒辦法,小瑞比獸從櫃子的陰影里溜出來了,繼續朝哈利安靜微笑,但這次哈利分明看見那是一張bitchface!

「啊啊啊好痛好痛……」哈利被小瑞比獸看得心頭火起,同時眼珠一轉,抱著腿大聲呼痛,再偷眼瞅瞅小瑞比獸,小東西嘴角的弧度果然更大了!還從**地下模出了一顆完整花生開始啃!

「小瑞比獸飛來——」

哈利一手緊緊抓住小瑞比獸,一手收起魔杖,獰笑著︰「你跑啊~你倒是跑啊~魔法生物了不起啊?我還是魔法師呢~」

突然騰空而起被鏟屎官抓住的小瑞比獸看上去有些懵逼,在哈利手里撲騰了兩下,然後打了個嗝,然後哈利就聞到了一股酒精味。

狐疑地捏住小瑞比獸的胖臉嗅了嗅,再回頭看了眼被打翻的書櫃,哈利心生不妙,他隱約記得斯內普在書櫃最上層收藏了一些馬爾福送的名酒……轉過一片狼藉,哈利扶額——牆角東倒西歪的擺著一堆空酒瓶。

「Y-O-U——YOU!」哈利氣急敗壞地戳了戳小瑞比獸的肥肚子,結果又戳出來一個酒嗝,小胖子蹬了蹬小短腿,居然還努力屈起身子來抱著哈利的手咬了一口。

「哎呀——」哈利差點把小瑞比獸給甩出去,若不是他還顧忌著怕把它弄傷。

然而小瑞比獸卻沒那麼多顧忌,趁著哈利吃痛的一瞬就掙開了他的手,幾個縱躍就跳到了櫃子的最頂端,只留下哈利對著留下深深牙印的手背呼痛。

「皮卡!」哈利趕緊掏魔杖,卻掏了個空,抬頭一看,一個金黃色的小腦袋正從房間角落里唯一一個沒被推到的置物櫃上探出來,而一旁還露出了魔杖的一角。

啊啊啊啊啊啊——哈利瘋狂地抓頭發︰「你給我下來!」

小瑞比獸低頭看了看哈利,沒有下來,只是微笑著發出了「吱吱」的叫聲,這讓哈利吃了一驚,其實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小瑞比獸是啞巴來著。

不過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哈利搬來了斯內普那張大椅子,站在椅子上往櫃子上伸手︰「看我不把你掏出來!」

小瑞比獸沒有逃走,但似乎帶著哈利的魔杖一起縮到了角落里,人小手短的哈利根本踫不到它,只能听見「吱吱」的叫聲,這下哈利听得出小瑞比獸實在害怕了。

恐高嗎?哈利並不了解小瑞比獸的習性。不過眼看著斯內普就要回來了,小孩也急了,又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大圈椅上,然後搖搖擺擺地爬到最上邊,這樣他就差不多可以看見縮在牆角的小瑞比獸了。

盜版皮卡丘果然並不敢往下逃跑,但對于哈利不住伸過來的手還是敢張嘴就咬伸爪就撓,而且哈利的胳膊還是不夠長,所以小瑞比獸還能夠坐在最里邊穩如泰山。

還要再進一點的話……哈利額角沁出一滴汗,用身子抵住櫃子往上蹭了蹭,果然爬了上去——同時腳下的凳子也被踢翻了。

Shit!哈利腳下一空,心里也一沉︰現在他完全是半個身子趴在櫃子頂上,半個身子掛在櫃子外面,而面前「微笑著」的小瑞比獸還在對他張牙舞爪。

不管了,哈利硬是迎著小瑞比獸的尖牙利爪把大半個人都蹭了上去——這還得虧他年紀小身子小,這下逃無可逃的小瑞比獸終于被小孩按住了,而掛了滿臉滿胳膊血絲的哈利又遭遇了一個困境——他該怎麼下去呢?

斯內普推開家門首先看見的就是一個被卡在櫃子和天花板之間的救世主。

「波特——你在干什麼?」

「我我我我什麼都沒干啊教授——」被卡住的哈利連扭一下腦袋都困難,而且手里還得摁著一只小瑞比獸,一時苦不堪言。

這時被他折騰了半天的櫃子終于發出了抗議聲︰吱呀……

「教授!」

眼看著櫃子往下倒,連生氣都來不及的斯內普當然也沒來得及掏魔杖,下意識地上前兩步撈住了掉下來的哈利,然後被帶倒在滿地狼藉里。

「波特!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又驚又氣的斯內普第一反應就是先把波特訓一頓,但一低頭,卻看見一張滿是撓傷的小臉。而且哈利在掉下來的過程中居然還抓著小瑞比獸不放,見斯內普生氣,趕緊把小瑞比獸遞上去︰「教授……它跑出來了……」

小瑞比獸已然在墜落過程中被嚇懵逼,此時還暈乎乎的。

「所以——它為什麼會跑出來?」斯內普大概已經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但被糟蹋得夠徹底的客廳還是讓他無比惱火,「我以為我雇佣你的時候已經說清楚了——稍微長一點腦子,波特!」

哈利灰心喪氣地從斯內普身上爬起來,乖乖地坐在地板上認錯︰「對不起,教授……」

斯內普也爬了起來,沒理會哈利,而是一個石化咒扔向小瑞比獸,然後把籠子恢復一新,把小瑞比獸關了進去。

哈利還在接著道歉︰「教授,我會把客廳打掃好的……」

斯內普依然沒理會他,而是掏出了魔杖。

看著斯內普干脆利落地用魔法把客廳修復好,哈利張了張嘴,最後只能低頭道︰「教授,我去做飯了……」

「不用了。」斯內普聲音冷淡。

「我……」

「你被開除了,波特。」斯內普轉過身來,俯視哈利,冷嘲著,「抱歉,偉大的救世主波特,你的工資還不夠抵我的一瓶紅酒。」

「我知道,教授……」哈利沮喪極了,「但是……」

「沒有但是。」斯內普伸手,「去收拾你的東西,然後——離開我的屋子。」

「教授……」

就在哈利準備再央求斯內普一會兒的時候,兩人身邊的壁爐忽然竄起了綠色的火苗,一個頭發火紅的男孩首先掉了出來,然後,在哈利的驚呼中,又有兩個紅頭發掉在了前一個男孩的身上,隨後,哀嚎和吵嚷中又加入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嘿,男孩們,讓我出去!」

滿臉笑容的韋斯萊先生跨出壁爐,跨過三個兒子,徑直走到斯內普面前,熱情地打著招呼︰「嘿,西弗勒斯,好久不見!最近身體怎麼樣?哦,你看起來可比前些年臉色好多了!啊,這就是我們的小哈利嗎——嗯?你怎麼坐在地上?」

哈利懵懂地看了看韋斯萊先生,再看看斯內普,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斯內普倒是從牙縫里擠出了聲音︰「亞瑟•韋斯萊——你來我家做什麼?」

韋斯萊先生笑呵呵地沒有說話,說話的是還趴在地上的雙胞胎。

「當然是——」

「來接我們的小哈利——」

「去陋居度假啊~」

被壓在最下面的羅恩終于能喘上氣來了,大笑著朝哈利擺了擺手︰「生日快樂~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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