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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哥,你先放開我一下。」眼看著什麼事情都干不成,張然只好先放下這甜蜜的負擔,他拍拍陸靖炎的手,想讓陸靖炎到一邊坐著去。

陸靖炎沒動靜。

張然無奈的拖著陸靖炎,「炎哥,你听到了沒?不會是睡著了吧。」他小聲嘀咕著,轉過頭想要去看陸靖炎。

「唔!」

張然根本就沒看清陸靖炎,嘴唇就被叼住了,陸靖炎幾乎將張然整個人都擁進了懷里,兩個人偏著頭接吻,陸靖炎嘴里的酒香順著唇齒相依間傳遞到張然嘴里,張然感覺自己都要醉了一樣。

這次接吻熱烈而黏稠,陸靖炎有些急躁,擁著張然的力度不斷加深,像是要把張然揉進懷里一樣,吻了又吻,連呼吸的空隙都變的奢侈起來,一切都充滿了情|欲的味道,沒過一會兒,張然就感覺自己後腰上戳著什麼東西,熱度順著貼合肌膚的衣物清晰的傳遞過來,驚的張然一愣神,舌頭被嘬了一下,陸靖炎有些不滿張然的走神兒,兩人分開看對方,一個尷尬臉紅羞澀,一個欲求不滿用鼻子哼哼。

張然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難得開了一句玩笑話,「炎哥你是小豬嗎?」

「不是。」陸靖炎湊過去邀吻。

張然連忙伸手堵住陸靖炎的嘴,「不行了,炎哥。」

「為什麼?」陸靖炎悶聲問道。

張然可惜道,「我脖子疼。」

陸靖炎似乎怔了一下,被酒精侵蝕的腦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過一會兒,他才視線下移,眼里的情緒換了又換,緊緊抱著張然的雙手才松了開。

張然松了口氣,急忙推出陸靖炎的懷抱,抬頭看去,陸靖炎又露出了不滿的神情。

見陸靖炎這麼「渴望」自己,張然心里說不上的甜蜜美好,只是他們真的不能一整個晚上當連體嬰,那樣實在想象不出來。

于是張然好生勸著陸靖炎,勸了半天才將陸靖炎勸進了浴室里,月兌衣服洗澡又忙出了一身汗,不過大概過了剛才那個「發|情」的時段,陸靖炎被月兌衣服,被張然伺候著,倒是一直乖乖的,沒再動手動腳,讓張然心里多少還有些失望。

陸靖炎躺在床上睡著了,張然模了模自己這一腦袋汗,無聲的笑了起來,他哼著小調走近浴室,自己也洗了個澡,期間一直在回味剛才陸靖炎對他的依賴,不知不覺間,剛才消下去的熱度又從身體深處涌了出來,張然有些可惜剛才沒抓住機會,現在只能自給自足了。

從浴室出來,張然看一眼陸靖炎的房間,里面沒有任何動靜,想必陸靖炎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陷入了深眠,張然用頭抵著門,伸手在門框上扶著,現在萬籟俱寂,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燈光昏黃,這樣的氛圍,最能引起內心深處的騷動與不安。

情|欲過後,留下的只剩空茫。

張然站在陸靖炎房外,不由得想起了沈路所說的話。

他和陸靖炎能走多遠?這誰也說不準,更甚至,張然深知他和陸靖炎的未來根本就看不見,不是看不清,而是看不見。很多次,很多時候,其實張然都能察覺得到,他和陸靖炎之間的距離,絕不僅僅是家庭身份的原因,他們自己本身也有許多不同的地方,很多地方都錯位著,觀念,習慣,性格等等,都讓兩人身處兩個世界,如今他們要打破世界之間的屏障,非要走到一起,這之間的磨合恐怕不只是去層皮那麼簡單,不連筋帶骨的轉變,他們能包容著彼此一直走下去嗎?而事實上,他們又真的能做出這麼大的轉變?

相愛不易,相守更難。

張然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陸靖炎讓他體會到了安全感,可是陸靖炎在一起之後,越相處,他那份不安就又沖破層層束縛涌了上來。這次不是外界本身帶給他的不安感,而是陸靖炎帶給他的不安感。這份感情太沒有保障,張然也太渴望能夠一直留在陸靖炎身邊,小心翼翼的守候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再如何卑微的祈求這份感情不要流失。

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張然感覺身體都開始僵硬了的時候才松開手站起身,額頭和門發出輕微的「啵」聲,在這寂靜的氛圍里,莫名讓張然覺得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他動動腳,慢慢往自己房間走去,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至少現在他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放手這段感情。

早上張然做飯的時候,陸靖炎從房間里走出來,他回過頭去和陸靖炎打了聲招呼,「炎哥,我給你倒杯水?還是你想喝牛女乃?」

「水。」陸靖炎捏著頭靠做在沙發上,慢慢回憶著做完的事情。

張然走到陸靖炎身邊,把水杯遞給他,陸靖炎正巧回憶完,抬頭看張然的時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接過水道了聲謝謝。

張然看著陸靖炎喝水,不知怎麼的就開口說了一句,「炎哥還要抱抱嗎?」

「噗咳咳咳」

「可惜我不能把你舉高高,那就親親吧。」張然低頭,緊張的吻在了陸靖炎額頭,然後馬上直起身快速說道,「好了,我去做早飯了。」

陸靖炎詫異的模了模額頭,然後看著張然閃進廚房的背影,慢慢勾起了嘴角。

辭職的事情提上日程,張然終于捏著辭職信走進了老板辦公室。

想象中的盤問並沒有發生,老板甚至不太清楚他是做什麼的,這讓張然多少感覺有些挫敗,不過反正就要走了,這些事情也都不用太在意。

從辦公室里出來之後,張然開始收拾自己桌子上的東西。公司里幾個說得上話的人驚訝道,「張然,你真的要離開啊?」

張然點點頭,「對,我之前不是提過一句嗎?」

「我們以為你開玩笑的啊。」

「對啊,而且你離開公司之後還能去哪里?」

張然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壓下心里的不舒服回答道,「我已經找好工作了。」

「哦,原來是跳槽啊,哪家啊?」

「你竟然可以跳槽?去干嘛?」

張然抿抿嘴,不想說話。

這時候楊越走過來開口道,「行了,人家都要走了,你們別總問來問去的好嗎?沒看然子在收拾東西啊。」

張然驚訝的看向楊越,這些天楊越一直都沒理他,誰成想這個時候竟然來幫自己解圍。

楊越看著張然笑道,「然子,離開公司好好加油啊。之前的事我們就不提了,是我不對。還是朋友吧。」

「嗯,沒事。」

「那行,那我就放心了。」楊越走進張然,小聲說道,「那以後哥約你出來玩,可別找借口拖推啊。」

「不會不會。」張然心里有些不自在,他知道自己又心軟了,每次別人一示好,他就能忘掉之前的不愉快,標準的「記吃不記打」。

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東西其實並不多,整整三年多的時間,原來也並沒有多少東西在這個公司里留下痕跡,張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留戀,也不會覺得離開這個公司可惜,他走的很愉快。

從公司出來之後坐上出租,張然給陸靖炎打了個電話,告訴陸靖炎他終于辭職離開了。

「嗯。」陸靖炎應了一聲,「晚上我早點回去,帶你出去吃飯,慶祝你有一個新的開始。」

張然眼楮微亮,「好,我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後,前面的司機笑著問道,「小伙子,是女朋友?」

「啊,您怎麼知道的。」

「嗨,听你這語氣就猜到了,熱戀期吧?」

張然抿嘴笑了笑,「嗯,我們剛開始交往。」

「哈哈哈,我想也是,听你的語氣感覺甜甜蜜蜜的喲。」

張然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心想,真這麼明顯嗎?

陸靖炎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很早就下了班,然後帶著張然去了一家高檔餐廳吃飯。

「想吃什麼,你來點吧。」陸靖炎將菜單遞給張然。

菜單制作的很精美,中英文介紹,圖片也很吸引人,張然看了半天,選了餐廳里的幾樣招牌菜,然後才將菜單遞給陸靖炎,「炎哥,你吃什麼?」

陸靖炎拿過菜單並沒有看,反而直接對一旁的服務員道出了幾樣菜名。

「炎哥你以前來過這?」張然看陸靖炎都不用看菜單,直接開口問道。

「嗯,來過幾次。」陸靖炎淡淡開口道。

「哦。」張然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他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想要再和陸靖炎說點什麼,可是卻找不到話題,手指亂動,眼神亂瞟,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和陸靖炎聊聊,可惜高檔餐廳里一切都很安靜,各處擺設也很精致,人們不是在低聲交談就是在安靜吃飯,讓張然覺得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毛毛躁躁的不安分著。

張然轉過頭看陸靖炎,卻發現陸靖炎神色柔和的正看著自己,一瞬間,張然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聲叫了一下「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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