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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然晚上下班,本想哪里也不去直接回家的,但是走到路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于是他腳步一轉。

等張然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八點,推開門,張然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陸靖炎,陸靖炎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站了起來,開口問道,「你怎麼這麼晚回來?沒遇到什麼事吧?」

張然愣了一下,他本身是個敏感的人,听到陸靖炎這樣說,總覺得有點意味在里面,可看陸靖炎的臉,卻看不出什麼來。

張然關上門,抬抬手里的東西,「陸先生,我去超市買了點東西,所以耽誤時間了,你是不是餓了?」張然說完,猛然想起陸靖炎身上有傷,那是不是今天一天都沒吃飯?

看著張然擔憂的眼神,陸靖炎視線飄向廚房,「用了你的廚房,你不介意吧?」

「我煮了點雞蛋吃。」

「不,不介意,你住這幾天,家里的東西可以隨便用。」張然將手里的東西放在茶幾上,「陸先生,我給你買了一身衣服,你」張然比了比陸靖炎身上的衣服,「你這身衣服也該換下來,還有我買了點補血的食物,藥材,對了,你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做飯。」

陸靖炎低聲道,「謝謝你,張先生。」

張然笑了一下,「沒事沒事。」

等張然進廚房之後,陸靖炎翻了一下張然給他買的衣服,一件普通T恤,很寬松,一條休閑褲,還有一條暫新的內褲,另外,保護傷口的防水膜也買了回來。

陸靖炎拿著這些東西就要進浴室。

「陸先生,你要洗澡嗎?」張然正在切菜,突然見陸靖炎抱著東西走過來。

陸靖炎嗯了一聲。

張然皺了下眉,「陸先生,新買來的衣服要洗一下,不然是髒的。」

陸靖炎抱著衣服的手臂一僵,皺眉問,「這不是新的?」

張然覺得陸靖炎有些缺乏常識,可是看陸靖炎身上穿的這一身,雖然看不出是哪個名牌,但做工精致,一看就不便宜,能穿得上這種衣服的人,恐怕不會注意到這種小事吧,于是他解釋道,「衣服是新的沒錯,但有些被經常放在外面展示,有些可能被人試穿過,所以買衣服回來要先洗一下才行,保險起見嘛。」

這話說完,張然發現陸靖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陸靖炎有潔癖,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上的,潔癖不小,但關鍵是他能忍,只是忍了一天已是極限,再不洗澡換衣服,恐怕陸靖炎的忍功要崩了。

張然見陸靖炎沉默著,于是說道︰「啊,對了,家里有個浴巾,陸先生你看」

「哪里?」

張然把浴巾找出來遞給陸靖炎,「新洗的,我還沒用過。」

「多謝。」

陸靖炎拿著浴巾進門,把新衣服放進洗衣機,然後關門準備沖澡。

張然模著下巴看著浴室的門,心想陸靖炎能自己洗好嗎?走路都費勁呢。

但是人家沒求助,張然也不好意思主動上前,畢竟在他心里,男男有別。

直到張然做完飯,陸靖炎還沒從浴室出來,張然忍不住敲敲浴室的門,「陸先生,你還好吧?」

「嗯。」

這時門突然打開,陸靖炎圍著一條浴巾的光\-luo\-身體出現在張然眼前,「張先生,麻煩你幫我擦擦背好嗎?」

陸靖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垂著眼並沒有直視張然,所以並沒有看到張然臉上蔓延上來的紅暈。

張然暈乎乎的說了聲好,然後跟著陸靖炎進了他家這間小小的浴室,浴室放兩個大男人進來有些擁擠,陸靖炎站在張然面前,背對著張然,張然拿著毛巾機械的給陸靖炎擦著後背。

陸靖炎後背線條流暢,肌理分明,腰間竟然還有兩個腰窩。

張然咽咽口水,控制著自己不要把目光放在陸靖炎身上,可是眼楮卻不听使喚,一個愛好男的男人,身前站著一個如此優質的男人,而這個男人還半\-luo\-著出現在你眼前,張然又不是柳下惠,于是身體不可避免的出了點反應。

張然心里一驚,急忙結束這「酷刑」。

「陸先生,好了,我先出去了啊。」張然將毛巾扔到洗漱池里,急忙跑了出去。

沒多久,陸靖炎也收拾好走了出來,如今天氣正直夏季,陸靖炎只圍了一條浴巾並不覺得冷,再加上他現在也沒有替換的衣物,于是只能暫時這樣穿著了。

張然見陸靖炎出來,急忙站起來,道︰「陸先生你先吃,我去把你衣服洗了,你睡一晚,明天就能干。」

陸靖炎一愣,「張先生不先吃飯?」

張然急忙擺手,「我不是很餓,一會兒再吃。」說完,張然就跑了。

陸靖炎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又看了眼在浴室忙活的張然,心里多少有些感激。

兩人相安無事的相處了幾天,彼此雖然沒有多少交流,卻也算熟悉了,陸靖炎對張然道,「你多大了?」

張然怔了一下,他一向不記得自己的歲數,于是掰著手指算,「二十五了。」

陸靖炎說,「比我小,我年長你兩歲,比我小的朋友都叫我炎哥。」

這是當自己是朋友了?

張然看陸靖炎笑著看自己,也不禁璀璨一笑,被這樣的人當成朋友,真的是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炎炎哥。」

「嗯。」

張然想了想,也開口道,「我朋友都叫我然子,炎哥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然子。」

被陸靖炎這樣低沉磁性的聲音叫了聲自己的名字,張然只感覺自己的心砰砰跳的厲害。

本以為陸靖炎住自己家的日子還會繼續,誰知道沒過兩天,陸靖炎就和他提出了辭行。

張然仿佛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炎哥你要走了?」

「嗯。」陸靖炎話還是不多。

張然這才發現,雖然他和這個男人成了朋友,同居十幾天,可是他卻對陸靖炎一無所知。

「那那改天聯系。」

改天也不知是多久了。

陸靖炎是被一輛車接走的,車上下來兩個男人,身高馬大,帶著墨鏡,是電視劇里才出現的保鏢形象,而那輛車,恐怕張然攢兩輩子的錢都不一定買得起。

張然徹底認識到了人和人的差距。

可是陸靖炎臨走前卻對他說,然子你可以提任何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你。

這是還記得張然的恩情,陸靖炎給張然開了張空頭支票,當時張然沒說要什麼,他將這張空頭支票留了下來,期待著以後和陸靖炎的見面。

陸靖炎走了,張然的生活還在繼續,要回到以往平淡無奇的生活不是什麼難事,之前發生的事情就仿佛一場夢一樣,只在張然心間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卻還不夠影響他的生活。

這天,張然接到了王磊的電話。

王磊是張然大學時的死黨,是張然為數不多的朋友當中玩的最好的一個,只是畢業之後,王磊回了自己家鄉的城市打拼,並沒有和張然在一塊,兩人見面不多,時常用電話或微信聯系。

「喂?然子,我來B市出差了哈哈哈!晚上約嗎!」

「真的?磊子你沒涮我吧。」

「哥們是那種人嗎?」王磊在電話里笑嘻嘻的說,「行了,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咱哥兩個好好玩玩去。」

「行,沒問題。」

晚上,張然果然接到王磊的電話,兩人在B市最繁華的街道上踫面,王磊摟著張然的肩膀,「行啊你,讓我上這里來找你,今天晚上是想大出血?」

張然笑的開心,「你好不容易來一次,這麼久沒見了,我還不好好請請你?放心,剛開的工資,夠用!」

王磊嘿嘿一笑,「那行,你磊哥我要去酒吧。」

「行,走吧,本來就想帶你去最好的酒吧,咱兩個好好玩一晚上。」張然勾著王磊的脖子說道。

「哎,你小子寫作掙了不少錢吧,竟然這麼大方了。」

「切,說的好像我以前摳似的。」張然懟了王磊一下子,「一會兒我不帶你去了啊。」

「別啊,我錯了還不行。」王磊特沒節操的認錯。

兩人笑笑鬧鬧的來到了夜色。

夜色在B市都算得上有名氣了,張然就來過一次,那是他們公司年會,張然沾個光,要不然他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主動踏進這個酒吧,但今天王磊能來B市,他實在高興,在這麼個大城市,終于遇見一個相熟的人,雖不是他鄉遇故知,但也算得上一件喜事了。

所以張然想來想去,就決定帶著王磊去夜色好好玩一晚上。

沈橋為公司揪出了內鬼,順便挫傷了一個瘋狗,還打壓了對方的公司,算是大功一件,于是嚷嚷著讓陸靖炎請客,說要放松一下,再加上陸靖炎「大難不死」,更值得慶祝一下。

陸靖炎回到公司之後,一直忙著對付柯越和他的公司,如今內鬼早就被沈橋送去了監獄,柯越也已經無法力網狂瀾,公司搖搖欲墜,只等最後一擊了。于是陸靖炎便同意了沈橋的建議,順便叫了身邊的朋友,一群人聚到一起,打算好好放松一下。

「靖炎,終于舍得出來了?」沈橋他哥沈路調侃道。

沈家和陸家是世交,沈家的兩位公子,沈路和沈橋,與陸靖炎的關系都很好,沈路接手了沈家的生意,而沈橋卻選擇和陸靖炎一起工作,原因很簡單,沈二公子是個愛玩的,而陸靖炎公司旗下有好幾家娛樂公司,方便他泡妞。

「炎哥都是為了工作。」站在陸靖炎身邊的一個漂亮女人開口道。

沈橋說,「呦呦呦,玉玲,你炎哥還不是你家的呢,這就維護上了?」

「別亂說。」陸靖炎看了一眼沈橋。

齊玉玲咬唇看了一眼陸靖炎,見他神色平靜,不由得瞪向沈橋,沈橋聳肩,笑嘻嘻的不當一回事。

這時,沈路開口問道,「對了,靖炎,你失蹤那些天,到底是被誰收留了?男的女的?」

齊玉玲也看向陸靖炎,等著他的回答。

然而陸靖炎還未開口,便被一道驚喜的聲音打斷。

「炎哥?!」

陸靖炎一愣,回頭看去,夜色門口,張然和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一起,張然正滿臉喜悅的看著他。

其實張然在月兌口而出叫陸靖炎的那一瞬間就有些後悔了,陸靖炎那群人衣著光鮮,相貌皆是不俗,張然不想去湊熱鬧,他和王磊雖然也特意打扮了一下,可是現在和陸靖炎一群人比起來,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只是他突然看見陸靖炎,竟然沒壓得住心底的喜悅,炎哥那兩個一下子就出來了,連擋都來不及。

「然子。」陸靖炎打了聲招呼,然後和身邊的沈路等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收留了我的人,張然。」

沈橋模著下巴,「哎,好人啊,竟然收留你好些天,你有沒有好好報答人家?」

沈路卻對張然開口道,「原來你就是救了靖炎的人,你好,我叫沈路,靖炎的朋友。」

沈橋和齊玉玲也都報了姓名,沈橋嘆道,「原來救了你的人是個男的,我還想著要是個女人,你還可以和對方發展一段感情呢,多浪漫,哎呀,你捏我干什麼?」

齊玉玲說︰「你夠了啊,沈橋,唯恐天下不亂是吧。」

沈橋嘟囔道︰「我這不是開玩笑嘛。」

張然听到幾人的對話,心里有點不舒服,原來陸靖炎回去這麼久,竟然都沒和別人談過自己。

沈路開口道,「然子,我這麼叫你可以吧?你們也是來夜色玩?」

張然點點頭。

沈路笑了下,「那你們和我們一起吧,人多熱鬧。」

「啊?」張然不自在了一下,說到底除了陸靖炎,他和陸靖炎的朋友都是第一次見面,而且這些人給他的壓力不小,張然也怕王磊覺得不自在,于是他轉頭看向王磊。

王磊有些懵,他能和張然玩到一塊去,而且還玩的那麼好,肯定是性格相合,王磊本身也是個普通安分的人,但他有一點比張然強,那就是獨立,善于接受新鮮事情,于是對于幾個看起來身份就不俗的人的邀請,王磊雖然也有些不自在,但卻能夠欣然接受,而且他也清楚,面對這種身份的人,最好不要駁了他們的面子。

可兩人對于陸靖炎幾人的身份認知還是沒到位,當看到夜色經理出來的時候,王磊心里打了個突,偷偷懟張然,「我靠,然子,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什麼時候認識這種大人物了?」

張然心里有些亂,他搖搖頭,示意以後再解釋。

在夜色經理的帶領下,張然兩人跟著陸靖炎他們進了一間豪華包間,沒過一會兒,酒店經理又推門進來,酒水茶飲,水果零食一一呈上,身後還跟著幾位青春靚麗的女人。

張然腦海里瞬間閃過一排彈幕︰陪客?

不過這些女人並沒有任何脂粉味,長相清純干淨,甚至,張然還在里面看到了兩個小明星。這些女人進來之後,目標明確的走向了除王磊和張然以外的幾個男人,等陸靖炎等人身邊被人搶座之後,剩下的女人才不甘不願的坐到了張然和王磊身邊。

張然不習慣的挪了挪**,雖然女人沒貼上來,他還是覺得別扭,于是又往王磊身邊坐近了些。王磊湊近張然耳邊悄悄道,「哎,然子,我現在有種做夢的感覺,這也太棒了吧。」

張然說,「那你趕緊做夢吧。」

看王磊美滋滋的挨著美女說說笑笑,張然的視線不由得飄向陸靖炎那邊,只見陸靖炎身邊的女人正端著一杯酒想要喂陸靖炎喝,陸靖炎卻沉著臉躲開了。

沈橋在旁邊笑道,「哎,美女,我們陸總有潔癖,不喜歡別人踫他,你就給他端個茶倒杯水得了,這麼不解風情的人,不用伺候的這麼周到。」

陸靖炎身邊的美女低低應了聲是,但張然看得出她神情多少有些失落。

沙發另一邊,齊玉玲單獨坐著,好像與這一群男人格格不入,張然想齊玉玲會不會覺得尷尬?畢竟這樣的場景,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有些別扭。只是齊玉玲卻大大方方的自己品酒,吃東西,和沈橋逗逗嘴,一點別扭都沒有。

張然在心里嘆口氣,看來別扭不自然的只有他自己。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沈橋突然起哄,「我們讓靖炎唱首歌,當作開場如何?」

齊玉玲第一個附和,「好好,炎哥,給我們唱個歌吧。」

陸靖炎無奈,「你們知道,我就會唱一首歌,還沒听膩?」

「沒有。」沈路起身,把話筒塞進陸靖炎手里,「快,別廢話。」

陸靖炎只好站起身,走到舞台上,點了一首英文歌。

低沉的嗓音響起,像是情人深情的呢喃,回響在耳邊,帶起一陣陣悸動,陸靖炎像是一個王者,舞台就是他的王座,他站在舞台上,完全掌控了全場,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張然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粘在陸靖炎身上,盡管知道不可以,但他的心卻不能自己的沉溺其中。

這時,張然感覺身邊有點動靜,他不得不轉頭去看,身邊的女人被人叫走,齊玉玲坐了過來。

齊玉玲臉上掛著優雅的笑容,顯得親切美麗,「張先生,我敬你一杯。」

張然受寵若驚的端起酒杯,和齊玉玲踫了一下。

齊玉玲抿了一口酒,萬分真誠的開口道,「真的很謝謝你當時對靖炎伸出援手。」

「啊,沒什麼。」張然開口道。

齊玉玲抬手掩了一下頭發,說,「幸好靖炎沒出什麼事。」她說完,抬起頭看向舞台上低聲歌唱的男人,臉上神情柔和的令人震顫。

張然突然發現了什麼,握緊了手里的杯子。

「你知道嗎,靖炎特別喜歡這首歌,因為這首歌的意喻很好。」齊玉玲開口說了一連串流利的英語,然後看向張然。

張然尷尬的開口,「對不起,那個,我英語不是很好。」

所以根本沒听懂你在說什麼。

齊玉玲驚訝的張嘴,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對不起啊,我沒想到」然後齊玉玲又用漢語解釋了一遍。

但張然已經听不進去了,他想,沒想到什麼?沒想到他竟然連英語都不會?還是壓根就沒想到要站在他的角度善解人意一下?

所以看來他和他們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陸靖炎唱著的英文歌,他只會欣賞,覺得好听,至于再說出點其他什麼來,那還真的沒法了。

齊玉玲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和張然又說了幾句,便笑著離開了,從頭到尾都十分得體。

一首歌的時間很短,陸靖炎很快唱完歌走下來,張然盯著陸靖炎發愣,直到陸靖炎走到他身邊坐下才反應過來。

「看什麼呢?」陸靖炎開口問道。

張然說,「你唱歌真好听。」

陸靖炎溫和的笑了下,「只會唱這一首歌,大概是經常唱的緣故才好听吧。」

張然抿了抿嘴,他雖然不善言辭,但也听得出來陸靖炎謙虛了,說是只會唱一首歌,是因為沒去練過其他歌吧,不過陸靖炎這樣說卻讓人很舒服。

張然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炎哥,齊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

應該不是,沒有哪個女朋友可以忍的了自己男朋友身邊坐著其他女人,也許齊玉玲也忍不了,但她沒立場去阻止。張然心里清楚,但想听陸靖炎親口回答。

陸靖炎顯然驚訝了一下,「我沒有女朋友,你怎麼會這麼問?」

張然笑了一下,「我覺得炎哥和齊小姐很配,所以好奇問一下。」

千萬別信,我說這話是違心的。

張然默默的在心里念叨。

陸靖炎搖搖頭,「玉玲和我從小就認識,她就像我妹妹一樣。」

陸靖炎答的坦然,張然在心里嘆了一句,原來是青梅竹馬,他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齊玉玲,不知齊玉玲有沒有听過陸靖炎這樣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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