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正午時分,正是一天中太陽最刺眼的時候,更何況東大陸還是瀚海界距離太陽最近的地方。即使門派擁有玉珠,但是得到玉珠的弟子卻不一定能夠安然無恙的保存這些玉珠,一些找不到玉珠的散修們會盯上拿到玉珠的人,或被人斬殺或反殺搶奪的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加上散修的人數,此時已有三十七人憑著玉珠的指引,到達「天元秘境」入口。

當到了正午時分,頂著炎炎的烈日,兩宮一宗的帶隊長老相互對視一眼,隨即通知弟子集合,他們要開啟秘境了。

在三人眼神廝殺——排除玄玨,因為她完全不在意誰做代表這件事,所以直接垂下了眼簾避過——一番過後,最終由三人中年紀最大資歷最老的鐘言長老作為代表,在秘境開啟前,對面前的兩百多弟子交代注意事項。

「秘境一共開啟三個月,三個月期滿之後,無論你們身在何處,在做什麼,都會直接被傳送出秘境。」說著,鐘言長老撫了撫自己垂到胸前的胡須,掃視全場一番,確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之後,才維持著自己嚴肅正經的模樣繼續說道,「記住我的忠告,不要貪得無厭。」說完之後,鐘言長老放下手,雙手自然的垂下。

一番訓誡之後,鐘言長老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另外兩個帶隊長老,「隋長老,玄玨長老,請吧。」說著,鐘言長老抬手示意。

撐起青傘遮擋日頭的玄玨收起了傘,一邊的清越在玄玨收傘的瞬間,上道的接過了玄玨手中的傘,隨後退居到玄玨身後。收起傘的玄玨與一身紅衣的隋新艷對視一眼,隨即看向鐘言長老,「你先請。」

手背上畫著一朵艷麗的彼岸花的隋新艷冷哼一聲,抬手妖嬈的攏了攏耳邊的頭發,「我隨意。」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玄玨,更不要說鐘言了。

鐘言默默的看了眼隋新艷,再次打了兩聲哈哈,隨即雙手交叉到與眼同高的位置,在鐘言動作的時候,隋新艷和玄玨也同樣雙手交叉,三人成三角之勢而站。在彼此眼神交匯之間,衣袖翻轉之間,眾多繁復的法決隨著各自的動作打了出來,三人都有志一同的朝中間扔法決,每一個法決都精準到無一絲差錯,在共同疊了九九八十一個法決之後,三人皆同時垂下了手,同時開口喝道,「開!」

話語落下,在三人的中間出現了一個陰陽魚,陰陽魚的身影逐漸由淡轉濃,同時還旋轉向上升起,在上升的同時還在逐漸變大,待大到將烈日都遮擋起來的時候,有重巒疊嶂在陰陽魚之上影影倬倬的浮現著。

陰陽魚遮擋住了烈日,留下大片的陰影,長身玉立在暗影中的玄玨微微抬頭,看向上空的陰陽魚,微微眯起眼楮。

天元秘境嗎?

說起來,她還沒有去過這個所謂的天元秘境呢,畢竟在她那個時期,當天元秘境開啟的時候,她已經成嬰,已經不滿足進入天元秘境的條件了。

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瞧見天元秘境的模樣,只可惜無法進入其中探索一二。

在陰陽魚之上的光景變得越發明顯,幾成實物之時,陰陽魚的身影逐漸淡去,而在上空巨大的陰陽魚徹底淡去身影消失不見之際,玄玨等人面前的兩百三十七名弟子也在原地消失不見,而那些顯現的光影也逐漸散去,將灼日還歸這方天地。

烈日再次降臨塵世,玄玨輕眨了下眼楮,隨即收回注視天元秘境的目光,轉而看向清越。

清越被玄玨淡淡的目光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玄玨師叔,有什麼需要吩咐弟子的嗎?」

玄玨垂下了睫羽,對著清越伸手,「傘。」玄玨有些嫌棄清越,因為別說彼此之間的默契了,清越連點眼力見都沒有。要是清問,早在她抬眼望向對方的時候,清問便會為她撐起傘,都不用她出言提醒。

愣了愣後,並不知道玄玨在嫌棄他的清越才反應過來玄玨的意思,趕忙給玄玨撐起傘,將玄玨遮擋得嚴嚴實實,自己大半個身軀都暴露在烈日之下。

隋新艷對玄玨這一行為非常的不滿,端著高貴冷艷的姿態冷哼一聲,「真是嬌氣。」

變異冰靈根的玄玨擁有一身冰肌玉骨,並不懼怕這普通的溫度,然而因為冰靈根的緣故,她並不喜歡烈日,以至于在晴日下行走的時候,總要撐一把傘。

對于無關之人,玄玨自不會費力解釋,連一句「我樂意」都沒有對著隋新艷出口,她淡淡的瞥過一眼隋新艷,始終是一副不動如山淡漠出塵的模樣,對隋新艷不作理會。

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隋新艷抱臂冷哼一聲,偏轉過頭不再將目光放到玄玨身上。

鐘言長老撫著自己的胡須,和上前來攀談的,依附著自己瀾滄宮的門派代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玄玨和隋新艷之間的眉眼官司。

清越的腳動了動本想開口調節一下氣氛,但是抬眼看了看對面容貌絕艷的隋新艷,眼角余光瞥向玄玨,清越微微偏頭思索了下,最終還是選擇恭敬無比的站在玄玨身後,斂目垂首的同時,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玄玨並未注意到隋新艷的不屑,此刻她的注意力都被突然墜在她裙角的毛團子吸引了。玄玨低頭望去,正看到白羽將自己團成一團的扒拉在玄玨裙角邊,在玄玨望向它的時候,感應到玄玨目光的白羽抬頭,散開自己的尾巴對著玄玨晃了晃,「嘰?」

玄玨輕疑一聲,隨即矮下/身將白羽抱了起來,在抱起白羽之後,玄玨點了點懷中白羽的額頭,「怎麼在這里?沒進秘境?」

白羽不自覺的蹭了蹭玄玨放在它額間的手指,眯起了大大的狐狸眼,一副無比滿足的乖巧模樣,「主人讓我陪著師尊大人。」自從門派大比之後,清問就不再讓白羽叫他「小主人」了,因為偶爾口誤說「小主人」的緣故,白羽可是被清問目光凌遲了好多回,如今終于做到不論在什麼場合都稱呼清問為「主人」了。

「哦。」玄玨收回抵在白羽額前的手,轉而順著白羽油光發亮的毛。

被順毛順得喉間忍不住發出咕嚕聲的白羽蹭了蹭玄玨,「主人說師尊大人是個很怕寂寞的人,所以我來陪師尊了呢。」說著,眯起眼楮,白羽的狐狸臉上露出一個人性化的笑來。

聞听此言,玄玨的手忍不住一頓。

怕寂寞嗎?

她怎麼可能會……怕寂寞?!

玄玨斂目,遮住眸中的所有的神色,抱著白羽的玄玨逆光而站,透光青色傘面的光折射下來,模糊了玄玨的身影,也模糊了她的神色。

站在玄玨身後,听到了白羽所言的清越嘴角一抽,隨即更加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可惜並沒有什麼用,畢竟他還為玄玨撐著傘。

在白羽說出那番她怕寂寞的言論之後,玄玨拎起了白羽的脖頸,在對方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將其丟入了清越懷中,撐著傘的清越用空閑的另一只手接過白羽,五指張開的抓住白羽。

「嘰!」被清越抓痛的白羽不滿的叫了一聲,同時拿尾巴抽打清越。

然後吃痛的清越松開了手,以至于白羽摔落在地,摔了個頭暈眼花。

摔落在地的白羽打了個滾站起來,抖了抖身子,隨即妄圖爬回玄玨的懷中,然而卻被玄玨拒絕了,「去找清越。」

白羽抬頭,睜著大大的狐狸眼,滿眼疑惑的同時還有些無措,玄玨不為所動的移開目光。

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師尊,但想來一定是它哪里做得不好,以至于師尊不高興了。這樣想著,白羽有些低落的應了一聲,「哦。」隨即轉而走到清越腳邊,白羽一爪子拍在清越的白色靴子上,留下一個黑乎乎的爪印,甩了甩尾巴,拍打著地面,「抱我。」不同于在玄玨和清問身邊的乖巧,即使白羽記憶出現差錯變得有些混亂,忘記了自己曾經在天璣島耀武揚威的大部分時光,然而在面對清越的時候,它仍舊習慣性毫不客氣的對待清越。

早已經習慣了白羽面對他的態度,清越輕嘆一聲,在白羽毫不客氣的命令他的時候,他居然還生起了一種莫名的感動感。

沒救了。

忍住自己想要捂臉的心情,清越努力維持自己作為大師兄的儀態,忽略靴子上的黑色爪印,清越對著白羽伸手,示意其跳入他掌中,畢竟他此刻還為玄玨撐著傘,並不好彎起身子。

白羽尾巴拍了拍地面,對著清越沒有抱起他的行為有些不滿。

清越帶著笑的對著白羽無聲的做著口型——我,還,要,為,玄,玨,道,君,撐,傘。

白羽抬眸定定的看著清越,順著清越的口型低聲重復,在反應過來清越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之後,它微微偏頭看了看視線不知偏向何處的玄玨,又看了看帶著淡淡笑意的清越,最終妥協的跳入了清越掌中。

姑且給他一個面子吧。

這樣想著,白羽跳入清越掌中的同時,收起了爪子,免得一不小心傷到清越。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