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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劍宗的弟子到達之後,兩宮一宗的人盡皆聚齊。然而領頭人卻並未對著眾多參與「天元秘境」的弟子們發話做進入秘境前的交代,他們讓帶隊弟子管理好各自的隊伍,一副並不準備開啟秘境的模樣。

未央宮和瀾滄宮的隊伍都是由各自的帶隊弟子進行管理的,而劍宗則是由清靈代為管理,因為清越被玄玨帶走作為她的代表了。

兩宮一宗的帶隊長老們聚在一處,相互寒暄著,只不過在三個帶隊長老之間,還插著一個帶隊弟子清越而已。然而對于此,無論是未央宮人還是瀾滄宮人都表示能夠理解,畢竟是玄玨嘛。

兩宮一宗聚在一起,即使到了開啟秘境之日卻未馬上開啟秘境,自是因為他們在等人。

「天元秘境」受到兩宮一宗的聯合控制,但是總要給予其他小門派和散修們一些名額。在這樣的情況下,兩宮一宗各出五十名弟子外,還有五十個名額給予其他小門派。

由未央宮人制作的五十顆玉珠在秘境開啟前三年,會由瀾滄宮和未央宮共同出面分發玉竹,除了給予小門小派的四十顆玉珠外,另有十顆玉珠會散落在東大陸各處,至于能否得到玉珠,又能否可以憑著玉珠的指引找到「天元秘境」的開啟之處,那完全就是各憑本事了。

兩宮一宗的人會一直等到秘境開啟日的正午時分,過了正午之後——憑著玉珠的指引,卻沒能夠在正午前趕到的人只能夠等待下一次機會的到來了。

礙于自己帶隊長老的身份,玄玨不能夠隨意離開,而要和兩宮帶隊長老一同等待帶著玉珠前來的修真者,即使有清越代表她和其他人交際,但實際上並不習慣等人的玄玨其實已經不耐煩了——哪怕她仍舊是那副仙風道骨並且神色淡漠的模樣。

此刻的玄玨已經是一戳就炸的狀態,所以在瀾滄宮的帶隊長老鐘言做了蠢事之後,玄玨完全不給對方面子的懟了回去,讓對方有些難下以台,最後還是清越硬著頭皮出來「和稀泥」,勉強將眾人的火氣壓了下去。

做了蠢事的鐘言長老拉不下臉和玄玨搭話,而未央宮和瀾滄宮之間又向來不和,一時間只剩下清越的聲音響起。

玄玨從來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高冷只不過是因為不在意而已,玄玨冷著一張臉的站在清越身邊,滿心不耐。

注意到這點的清問悄悄湊到玄玨身邊,躬身將趴在自己肩膀上睡意朦朧的白羽遞了過去。

側偏頭的玄玨望著出現在眼前的白羽,忍不住伸指戳了戳對方不自覺點著的小腦袋。白羽被玄玨戳得一個激靈得抖了抖身子,隨即抬頭望向玄玨,還眨了眨它大大的狐狸眼,「嘰?」懵逼的小模樣特別萌,讓玄玨忍不住微彎了眼眸。

玄玨神色漸柔,接過了清問遞過來的白羽,同時好心情的給了清問一個算得上是贊許的眼神,「不錯。」順著白羽毛的同時擺弄著其小爪子,玄玨覺得她的心情都逐漸變好了。

「這是弟子的榮幸。」清問含笑著的望著玄玨,眸中帶著自己都未明白的神色,微垂著眸的玄玨並未注意到清問的神色變化,此刻的她正專心逗弄著懷中的白羽。

注意到這點的清越抽空給了清問一個贊許的眼神,果然自家的師尊只有自家的徒弟才能夠哄過來。

這樣想著,清越便忍不住再次暗地里感嘆——為什麼他家師尊就不能夠像玄玨道君這樣好哄呢?真是糟心。

玄玨並不知道清越在想什麼,否則她一定會讓清越明白什麼叫做「嚴師出高徒」,幸好玄玨不會讀心術,所以清越得以逃過一劫。

只不過清越奇怪的眼神還是讓玄玨有所察覺,若有所覺的玄玨淡淡的看了眼清越,並未說什麼,卻讓清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因為清問向玄玨上交了白羽的緣故,調整好了自己心態的玄玨不再回避清問的注視目光,在順著白羽毛的同時,玄玨隨口應著站在一邊的清問的問話。

清空抱著雙膝坐在一邊,微微側著頭,認真的听師弟師妹們講話,風拂過清空的頭發,撩起她的碎發。

在清空聆听他人講話的時候,她還順便抽空向她師尊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在看到玄玨和清問之間的互動之後,清空便瞬間明白了清問和玄玨之間奇怪的氣氛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書中有這樣的描述嗎?

作為劇情中的背景板的存在,送靠山送資源的玄玨在書中的存在感勉強算是配角,涉及到玄玨的出場描述全部加起來連一萬字都不到,而關于既不是炮灰也不是反派,連配角都算不上的小師弟清問的描述,則是連三行字都沒有。

所以清空此刻也無法判斷,玄玨和清問之間的糾葛究竟是書中本來就有的劇情,還是因為她的蝴蝶效應所產生的。

一邊解答著師弟師妹們的疑惑,清空順便開始思索自己以後的應對方式。

不說她這個女配的變化,就連本應該成為女主擁護者的清越,如今對著女主清靈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就連本應該參與「天元秘境」的清衍,也因為被清問在比試中刷下場的緣故,無緣此次秘境,以至于很多清衍和清靈之間本應該有的劇情直接夭折。

劇情已經發生了太多的改變,她已經不能夠再依靠所謂的劇情了,就連所謂的系統……也不一定靠得住。

經過多年的教訓,清空發現了一個事實——她其實拿到的是一個假系統。

在最近這段時間,她對于自己的感受越發清晰起來,她一直都覺得這個系統其實是在窺探著玄玨的。

系統發布的任務,雖然初看下來是站在她的立場上發布的,但是每次發布的任務都或多或少的涉及到了玄玨,就連原來那個在和清靈爭鋒相對時期發布的任務,最後也引得玄玨出言警告她和清靈。雖然系統涉及到玄玨的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但是出于自己的直覺,清空總覺得系統想要從玄玨身上獲取到什麼。

然而,清空又不知道系統圖玄玨什麼。

清空在對系統產生了懷疑,同時對所謂的劇情也不再信任後,一時間清空有些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唯一確定的便是她和女主清靈之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至于以後……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樣想著,清空偏頭看向一邊已經和蕭筱搭上話的清靈,神色不明。

被清空視線掃到的清靈若有所覺的回望過去,望著隔著人群望過來的淑逸閑華的清空,清靈忍不住冷笑一聲,微揚下巴的看了眼清空,隨後收回視線,繼續和蕭筱搭話。在和蕭筱達成了合作之後,清靈理了理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少褶皺的袖子,轉身離去。

戴著兜帽的蕭筱神色不明的望著清靈離去的背影。

未央宮的帶隊弟子花無聲走到蕭筱身邊,拍了拍其肩膀,「師兄,你真的要和清靈合作?」花無聲有些擔憂的望著蕭筱,他這位師兄自從楊辰崛起之後,整個人的狀態便越發不對勁了,他生怕蕭筱因為不理智而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被花無聲拍了肩膀的蕭筱抬眸望向對方,迎著花無聲擔憂的目光,蕭筱出聲安撫對方,「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再者,在答應清靈之前他也是有多考量過的,他和清靈之間的合作並不會對未央宮不利,也不會對劍宗不利,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理由拒絕清靈呢?只因為清靈是玄玨的弟子嗎?何其可笑,他怎麼會因為玄玨的緣故而誤下判斷呢,更何況不過是在秘境中合作而已。

「但是,為什麼她會選擇你呢?」更何況,清靈還是玄玨道君的弟子,這樣一想,花無聲便覺得清靈找蕭筱合作是不安好心。

「不會。」蕭筱搖了搖頭,否定了花無聲的猜測,「玄玨並不在意我,並不是她授意的。應該是清靈的自作主張。」望向不遠處和一身玄衣的清問低聲交談著的玄玨,蕭筱垂下眼簾,「至于清靈究竟圖我什麼,到了秘境中就知道了。」真是刺眼呢,然而他又有什麼立場和資格站到玄玨面前呢?蕭筱轉過視線,不再看向玄玨所在的方向,畢竟不過是徒增感傷罷了,既如此又何必去在意。

「師兄……」望著突然整個人都變得陰郁下來的蕭筱,花無聲還想開口對蕭筱勸告幾句,卻被蕭筱擺手拒絕。

「我自有主張。」輕咳幾聲,蕭筱對著花無聲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去忙自己的事情,不必再管他。

花無聲輕嘆了一聲,隨即遞給蕭筱一瓶清心靜氣丹,「收下吧,師兄。」

抬眸看了眼面帶關心之色的花無聲,蕭筱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清心靜氣丹,「謝謝。」隨即拉了拉兜帽,將自己的面容藏得更加嚴實之後轉身離去,他準備找個不會受人打擾的角落靜靜待著,直到秘境開啟。

花無聲看著蕭筱離去的瘦削背影,忍不住再次輕嘆一聲。

要是當初鐮倉老祖和天逸老祖沒有一時興起做媒,如今也不會有這樣一番糾葛,他的師兄蕭筱也不會是這般模樣。

終究,只能夠嘆一聲造化弄人。

在花無聲感嘆著的時候,一邊發現了蕭筱和清靈之間動靜的清問忍不住眯了眯眼楮,然而在玄玨抬眸望過來無聲的詢問的時候,清問卻迅速收斂起神色,恢復乖巧的模樣,對著玄玨笑得勾魂奪魄。

被清問的笑閃到了玄玨眨了眨眼楮,隨即伸出手,手微微頓了頓,隨即玄玨揚起手拍了拍清問的肩膀,「不要笑得那麼蠢。」

被玄玨批評了清問垂下頭,收斂起自己笑,同時有些低落的應道,「哦。」如果清問有毛茸茸的耳朵,那此刻必然是耷拉下來的。

玄玨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伸手揉了揉清問的頭。因為玉冠損壞的緣故,清問並未用玉冠束發,而是用一條繡著祥雲紋的黑色發帶將頭發束了起來,所以玄玨在揉清問頭發的時候,不用擔心會弄壞清問的發型。

被玄玨揉頭的清問不自覺的蹭了蹭玄玨的手掌心,掌心的觸感讓玄玨手一頓。抬眼看到清問頭發散了的玄玨解開清問的發帶,隨即以指為梳的理順了清問的頭發,並為其束了發,「我再為你煉制一個發冠吧,想要什麼材質和什麼造型的?」玄玨偏頭詢問清問。

微微弓著身子,方便玄玨為他束發的清問偏了偏頭,猝不及防的玄玨拉扯到了清問的頭發,掌中隨即便夾雜了幾根墨發,不待玄玨開口說什麼,清問便表示對于玄玨拉扯到他頭發的行為毫不在意,畢竟是因為他偏頭的行為才導致玄玨失誤的,「師尊,沒事的。」

「嗯。」收回本準備出口的話,玄玨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輕攏起清問的頭發,「你還沒說要什麼材質,什麼造型。」

「都可以的。」即使背對著他的玄玨看不到他的表情,清問也努力讓自己笑起來好看一些,「只要是師尊做的,我都喜歡。」偏了偏頭,沉吟片刻後接著開口,「原來的那個玉冠,徒兒想要留著,只是需要師尊幫我修復一下。」

「都已經壞了,就算能夠修復,玉冠帶著的防護法陣也已經不如原來的狀態了。」對于玄玨而言,法器壞了從來都是換一個的,財大氣粗的玄玨很少會考慮修復這個問題,即使她會修復這個技能。

「可是,這是師尊送我的禮物。」清問的聲音中帶著股淡淡的委屈。

玄玨為清問束發的手一頓,隨即又繼續她原本的動作,「我知道了,隨你。」為清問束好發,順便調整好了發帶的位置後,玄玨松開手。

在玄玨為其束完發後,清問直起身子轉身面向玄玨,對著玄玨微微勾唇啟笑,「師尊。」對著玄玨微笑著的同時,清問順便將扒拉在玄玨裙角處的白羽踢到一邊。

被嫌棄的白羽突然滾落到一邊,在翻起身子後,白羽有些懵還有些委屈的望了望它的小主人,發現小主人完全不理會它之後,只能夠落寂的順應它主人的想法,乖乖的找了個角落蹲著,不去打擾它家主人和師尊大人。

玄玨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趴在自己裙角邊的白羽已經滾到一邊,她微微抬眸望著面前豐神俊朗的清問,點頭應道,「嗯」

她的小弟子清問不知不覺間,在短短的數月時光中,已經高了她一個頭。

如今,她望著清問的時候,已經需要微微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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