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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每天都能吃到茶葉蛋,所以只能防盜了。御馬會的入會費有三個檔次,兩萬、五萬和十萬,它們相對應的在會所里的消費折扣也不同。

介紹客戶成為會員的員工無論你是少爺還是保潔阿姨都有佣金可拿,佣金最低數大約三千左右,如果加上當晚開的酒以及自己拿的出台費,怎麼也得超過四千了。

這樣一算,自己之前賠的那筆大衣保養清潔的費用能一分不少地從路響身上賺回來,宋瀾眼楮都笑成了一道縫。

見路響沒有立刻回答,宋瀾問他︰「怎麼?入不入啊?」

路響看了看他,身體往背後的沙發墊一靠,瞬間整個人埋進了陰影里。

宋瀾見他這副態度,以為他又縮了,用上海話嘟囔了一句,「阿孵卵冒充金剛鑽嘛(意思就是沒那個本事還喜歡裝)」

然後又用普通話按著他正好能听到的音量說︰「裝不下去了吧,呵!」

「我入。」

路響回得快,宋瀾怔忡了一會兒,不過緊接著路響又問他,「你剛才說了什麼?」

路響其實听到了他後頭說的那些,也知道他是故意激自己,這會兒有些莫名的情緒,皺眉蹙額瞪了他一眼。

听到他要入會,宋瀾當然不會再激他,避過他的話回,「沒說什麼啊。」

過一會見他臉色有所好轉,他腆著臉去問路響,「路老板,我們的會員有兩萬,五萬和十萬的,你入哪一檔啊?」

「兩萬。」

兩萬也好的,能拿三千,宋瀾心里想著。

他立馬打了個內線電話出去。

不一會兒服務員就拿了個pos機來敲門,宋瀾又靠過去換了個稱呼問他,「路總,您刷卡還是現金。」

可能是因為特別激動,心情跟著也好了許多,宋瀾此時的臉映在燈光下尤其的和顏悅色,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更是閃著光芒,眼楮里全是那種只有在孩子身上才能見到的純真爛漫。

路響以前見到的宋瀾不是囂張跋扈,就是尖酸刻薄的樣子,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他純真無害的一面,好像那種最本真的孩童一樣,給小小一粒糖就能滿足。也不管宋瀾是不是裝出來的,此刻他都把他瞧進了眼底。

「刷卡」

路響邊說,邊把一旁的西服撩了過來,然後取出卡包把一張黑卡遞給了服務生。

宋瀾見著他按了密碼,又簽了字,整個人笑的更開了,等到服務生一走出包房,趕緊開口問他︰「響爺,你喝什麼酒啊!我們叫瓶酒吧!」

興許他的情緒感染了路響,路響一邊塞回卡包一邊隨口說了句,「隨你。」

這下宋瀾更開心了,按著包房里的服務器直接點了瓶上萬的紅酒。

紅酒送來時服務生還特地拿過去給路響過目,他瞥了眼上頭的產地和年份,眼神黯了黯,嘴角不經意地抽了抽,最終沒出聲,卻做了個讓服務生醒酒的手勢。

等醒完酒服務生退出去後,他起頭問宋瀾,「你昨天說的強拆是怎麼回事?」

宋瀾一邊給他倒酒,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什麼強拆啊?拆不拆的你不是更清楚嗎?」

一會兒他拿了杯子過去給路響,「響爺,別光說話啊,這紅酒看著不錯,您先喝一口?」

紅酒是不錯,不過是價格不錯,品質還到不了那個價。

路響有段時間喝紅酒喝得多,自己也喜歡研究,北京家里頭他還有好幾列酒櫃是專門用來存酒的。會所里的酒普遍是外頭的五六倍,這一瓶一萬來塊的其實也就一千多。

他急著想了解宋瀾嘴里說的強拆的事,想看看能不能和自己公司被砸的事關聯起來,所以並沒多大品酒的興致。

宋瀾給他的他一口飲盡,酒緩緩下了喉頭後他皺起了眉,「別跟我裝蒜,你一早罵我的時候不是說了很多嗎!現在給你個機會,把你知道的都說了。」

宋瀾不知道他公司被砸了,以為他要來探探民情,看大家對于拆遷的反應,這種事上海的一些本地論壇上頭都有提醒,說拆遷小組最喜歡刺探軍情,然後分裂瓦解大家的齊心,最後獨個突破達成目的。等到大家各自簽了協議後一對,才發現原來他媽的全都上了當。

他宋瀾雖然不是董家渡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要他出賣鄰里,他還是做不到的。

見路響盯著自己的眼光有些駭人,他給自己壯了壯膽,換成了原來的那副痞樣靠在沙發背上說,

「路老板,你是開發商,你跑來問我拆房子的事,不合適吧!不過我倒有事問問你,我們家到底能拿幾套房子、領到多少錢啊?你透個數給我,我也好心里有底,免得到時大家心理價位對不上,你找人動我的房子。」

路響最不喜歡他這副樣子,不好好說話只在那里冷嘲熱諷,那樣子說有多欠就有多欠,

「怎麼的,我拆你房子了?」

「拆不拆還不曉得,我這不是陪著你嗎,還沒時間趕回家看呢,不過你拆起其他人家的房子來還真是辣手,一點不手軟。」

宋瀾把話說得明明暗暗的很不透徹,說完轉過臉干脆連看都沒看路響。

路響暴脾氣來了,伸手一把卡了他的下顎,讓他正視自己。

「你說誰家的被拆了?」

沒有簽署協議之前私自拆除別人房屋那是違法犯罪的行為,這事非同小可,他從未授意過,如果這事真的發生在他接手的那一片區域,後果可想而知。

路響心一急手上勁道又大了些,

「把話說清楚了!」

宋瀾被他卡得都快喘不過氣了,兩手掰著他的手指,邊使力邊大罵︰

「操|你媽,你發什麼神經!這里他媽的是御馬會!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宋瀾的臉不大,路響的手握上去正好卡得他死死的。

見他被自己卡得撅起的嘴唇,路響腦中突然想起了年前那次在御馬會時和他的那個吻。當時什麼味道來著?好像軟軟的甜甜的。

他人一分神,立馬被宋瀾掙月兌開來。

邊揉著自己兩腮邊躲的遠遠的宋瀾也來了氣,按了包房里的緊急按鈕,一邊仍不忘繼續罵︰「你個神經病,你以為花了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我他媽可以陪你玩也可以拒絕陪你!」

怕有時客人玩得太大場面難以控制,也怕一些特殊意外的事件發生,于是御馬會的所有包間里都安裝了緊急按鈕。

屆時,只要一出事,保安和經理能第一時間趕到。

宋瀾按按鈕的時候動作很隱蔽,路響並沒發現。

不一會兒,值班的保安隊長就帶著人過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光頭強。

一進門,保安隊長就問︰「怎麼回事?」

宋瀾見人來了漲了氣勢,指著路響說︰「他鬧事。」

路響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叫了人來,他倒是有些吃驚。回想著自己整晚被這小子耍了一回又一回,這會兒看來是要被仙人跳了。

路響干脆模了根煙點起,翹著二郎腿靠在那等著看宋瀾和這些個人繼續演下去。他表情平靜,眼神淡漠,好像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一樣,完全沒有那種要被搞事的慌張感。

也是,一個中學時代就已經在北京城胡混的人,什麼沒經歷過?他路響最不怕的就是硬著來的混混流氓,因為論狠勁,他不亞于任何人。

無牽無掛,又從小橫上天的,你和他沒得斗,王征就是因為這個老吃他虧。

「誰鬧事?」

保安隊長看了眼屋里問了句,看清是個男客戶,听說還是今天才入會的,也不知道什麼來頭,看上去不怎麼好對付。

索性一旁的光頭強還有些眼力見,感受到了他的氣場,于是改了口氣問他︰「這位先生,如果覺得我們會所服務不周到,也不用動手嘛,我們給您安排其他的人服務,您看行嗎?」

路響吐了口煙圈出來,遠遠看去竟然有種玩世不恭的感覺,他斜歪著頭看了看自己指間忽閃忽滅的煙頭後也問了句︰「到底誰鬧事?」

還杠上了!

光頭強正想回話,宋瀾插了句︰「不就是你嗎?」

這下徹底燃了,路響蹭一下從沙發那站了起來,冷著眼眉,步步走到那群人的跟前,沒看一眼宋瀾只對著光頭強說︰「我付了錢,點了他的台,他不逗我開心,你說是誰在鬧事?」

他的氣場實在太大,這會兒整張臉都陰鷙凶狠的厲害,眼神更是把光頭強直接給懾住了,光頭強受不住那種眼神的凌遲。轉回頭忍不住在那罵︰

「宋瀾,你怎麼做的!還不快賠禮道歉,他媽的叫你今天別上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中邪了!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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