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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響當然沒再去找宋瀾,除夕那天,他回了北京。

下午四點飛機一降落,路響和小夏才從首都機場2號航站樓那出來,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就把路響給帶走了。

走的時候樣子不怎麼好看,保鏢怕他逃跑,在他拒絕上車的時候索性捆了他的手腳。

這他媽還是響爺頭一次被綁架。

其實他心里並不慌,只是悔自己太大意,長期沒好好練擒拿,這才讓人趁了機。

勞斯萊斯在五環那繞了一大半,最後停在了香山腳下的莊園。

這地方路響他熟,因為來過。不過他統共只來過兩次。

第一次他媽去世不過一年,他爸爸娶了個新太太,他來吵過一回。第二次,他爸爸找人裁了他的軍籍。他跑來大鬧。

這是第三次。他被綁回了他爸爸的家。

路勇早在勞斯萊斯開進別墅區的大門時就站在了自家別墅的正門口。

這季節氣溫有零下十來度,又是太陽落了山的時候,只要有風吹過,人就能哆嗦起來。不過路勇好像根本不受氣溫的影響在那筆直立著,抬著脖子望著院子外頭緩緩駛入的車。

可能因為年輕時也在部隊待過,又在退伍後不間隙地進行著鍛煉,所以雖年近五十五,但身子骨仍健朗。他只穿了件外套,負手挺胸地看著自己兒子從車上踏了下來。

路響之前在車上都沒說過一句話,闔著眼皮一直假寐。直到下了車看到他爸路勇,才破口大罵,也不稱呼人,直接吼︰「這他媽是綁架!是犯法的!路董事長!」

路勇眼角都沒夾他,見著人帶回來了就轉身往屋里走,邊走還不忘懟他那個兒子︰「不綁你,你能來?」

幾個保鏢見老板先進去了不忘去推路響,他們其實和路響並不熟,不知道他是集團內定的接班人,只曉得他是老板的兒子。不過老板有兩個兒子,這一個就是傳說中不讓老板省心的。于是並不給他好臉色,也不給他松綁,老板一走,就按著他往里走。

路響是純爺們,沒受過這種對待,挺著腰板躲過了保鏢們的按壓,大大方方跟著往里頭走。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既然逃不過,心里堵著那一口氣,也不能讓他爸那一家子好過。他想,好壞是你壓著我來,我就讓你後悔請了自己這尊大佛。

可到了里頭就略顯尷尬了。

原來家里頭不止他們幾個,今天是除夕,他爸爸把朋友家都請來了。來的人不少,里頭還有老三一家子。

老三見他進門,直接大呼︰「哎呦我去,這是怎麼了?怎麼被上了捆金索了?」

其他幾個正在大客廳喝茶的客人都轉過頭來看他,這幾個人路響也熟,都是和他爸爸同一輩的他得叫叔伯的人。

面子失了一大半,他惱得臉通紅卻因為長輩們都在不敢再怎麼大聲喊話。

老三知道他要面子,第一時間過來幫他松綁。

那邊沙發上的客人都知道他們父子倆關系僵,沒人開口調笑。只有一個相貌嬌柔艷麗,身段妖嬈的女人出口埋怨了一句,「老路,你怎麼捆了阿響啊?」

路勇見她走近,臉色較之前和悅,仿佛對著她又仿佛對著一屋子人說,「這小崽子,不捆他請不動他。」

女人優雅地越過路勇,朝路響走去,正想幫著老三一起解索,被路響先一步躲開了。

她收了停在半空中的手,也不尷尬,笑了笑又走回到沙發那,招呼所有人,「人都到了,大家入席吧。」

那女人叫肖梅,京城貴婦圈里有名的肖姨娘,是路勇的妻子,路響的後媽。

一頓飯吃得極為講究,頭盤、二道,和主菜,完全按著以前宮廷里的那套來。

肖姨娘很會生活,也懂得待客之道,說實話像她這樣的女人的確很多男人愛。漂亮、大方、在外頭處事時極具大家風範,在家又能風情萬種。最主要的是在嫉妒橫行的貴婦圈她也能吃得開,這點不得不佩服。

只不過路響不待見她。因為她的蠻纏,他媽媽在彌留之際都沒見到自己還留有舊情的前夫。這是路響心里永遠的坎,這輩子不知道能不能跨過去的。

可能因為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兒子,飯桌上路勇沒再針對路響,朋友們都在,酒也喝得多,幾圈下來,凡是有人夸他這個兒子的,他還主動給斟酒踫杯。

晚宴結束時已經將近九點,叔伯輩的坐在沙發那聊天,女眷們則被肖姨娘帶去了花廳打麻將、閑話八卦。

路響和老三去了露台那抽煙,一支煙完了,路響問老三︰「你告訴老頭子我的航班的?」

老三一听是事後算賬了,腆著臉在那笑︰「我怎麼會出賣你!是路叔!他太想你了,讓我爸偷听了咱倆的對話,還偷看了我們的聊天記錄。」

老三這人說話總愛眉飛色舞,這時外頭涼,他穿得少了凍得和只猴似的上竄下跳。

一會兒他想到了什麼又說,「響兒,路叔其實挺在乎你的。這幾年吧,老在我這打听你。我這人你知道,心軟,就想著你好。你們父子兩少點過節,大家開開心心的不好嗎?你媽媽和你爸爸離婚的早,這事怪不到肖姨娘身上。你見你爸爸這幾次低頭,就順其自然和他和好了得了。否則便宜了肖姨娘母子你說是不是?」

他一說完,路響就摁滅了煙頭,使力朝著露台一角那顆山茶一丟,煙蒂不偏不倚進了瓷盆。

他轉過頭來看老三,直把老三看得毛毛的才問他︰「那女人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幫著她說話?」

原來是計較這個,老三抓抓頭,笑著回︰「我哪能幫她啊!是路叔。」

見路響死盯著自己,他才說︰「給了我一副山居秋景圖。」

兩人還在對著眼,管家跑來叫人,沒一會兒,路響就去了書房。

書房里就路勇一個,見路響來了,讓他順勢關了門。

路響沒話和他爸說,等著他爸先開口,沒想到路勇一開口就問到他如今在做的這個項目。

「你了解的到挺多,整天沒事干就查著那事?」路勇一說完,路響就回他,語氣有些不善。

習慣了兒子對自己冷言冷語的路勇並沒動氣,繼續在那說︰「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項目。你要做可以來公司,我這里幾十個億的項目正缺人掌控,我不是反對你和他們幾個一起闖事業,不過那些東西闖了你也佔的不多。我公司全是你的,你早點收心來幫忙正好。」

他一說完,路響就笑他︰「你今晚喝多了,說醉話呢!公司是我的?外頭那女人不跟你跳腳?怎麼,最近她伺候的你不舒服了?拿我出來當炮灰?」

「說什麼呢!我和你肖姨結婚時就說了,公司歸你。」

「可我不想要,我們兩除了都姓路,沒任何關系,你的戶口本上沒我!」

「你他媽是我兒子!流了一半我的血!」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場面有點失控,最後還是路響先冷了下來,他沉寂了半天,突然說︰「你當我是你兒子也行,你兒子現在缺現金,要不你先拿二十億來。」

原本好好的氣氛再一次被打破,借口怕路勇被自己氣得心髒犯病,在老三一家子走的時候路響也跟著離開了。

第二天是初一,原本是路響回大院的日子。

早上才和其他幾個兄弟約了時間,才掛電話,路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路響以為是老三他們幾個,沒看顯示就按了接听,電話一通那頭他爸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現在春節,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錢,等過了節,我讓人轉你,不過現金我只有六億,其他的你得給我時間籌。」

路響暗暗罵了句「瘋子」,正想掛電話,就听他爸又說︰「昨天被你氣糊涂了沒告訴你,你那個項目還是別做了,虧本買賣沒意思,那個拆遷的工作,我听說已經被王家那小子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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