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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節被秒盜,只好上了防盜,愁,若有不便見諒哈。覃雲蔚重重一敲桌,面無表情︰「當心撐著。」

韓綣被驚得噎了一下,有些難為情地看看他,咕噥道︰「可我許久沒吃到瀲山玉帶面了,師弟……」

這碗大的跟洗臉盆似的,覃雲蔚既沒心思也沒胃口,舉著雙箸戳了半天也不曾吃下半碗,也懶得再呵斥師兄,只道︰「許久沒吃到?我記得出發前,你曾和我言道從未來過瀲山。」

韓綣茫然︰「我……說過?」

他記性不好,人又蠢笨,做什麼事都是慢慢吞吞的,因此覃雲蔚並不和他較真,只囑咐道︰「不許再吃。」

韓綣只得點頭,然而並不甘心,看到覃雲蔚面前剩下的半碗面,試探著伸手攢了過來︰「不要。但是那個……這面不能浪費啊,師弟你吃不完,我就勉為其難替你吃掉吧。」

覃雲蔚微微皺起眉頭,一臉什麼都不想再說的樣子,轉首望著茶肆外重巒疊嶂嵐氣繚繞的瀲山,默默出了神。他臨出發前湊合著用易容丹遮掩了容貌,此時臉色蠟黃衣衫敝舊,然而凝眉斂目之時,竟有霜雪泠泠秋風颯颯之意,廣漠而寂寥。

靠近門首的一處桌子周圍,圍著幾個修士,本在小聲竊竊私語,但想是八卦正進行到熱火朝天之處,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還夾雜著一陣陣笑聲轟鳴,其中一個類似世家子弟的年輕修士笑道︰「說來說去,肥水不流外人田,程小郎君最後還是歸了自家人。那麼三年前程盟主專程為愛子甄選道侶而設下的雀屏之選,竟是掩人耳目不成?」

與他對面而坐的一名修士接口道︰「也未必吧,當時來了幾萬人,都眼睜睜看著,澹台少盟主在雀屏之選上的確是技壓群雄。當然這其中是有緣由的,听說那**盟的另一位少盟主方錦容修為就高過澹台頌許多,然而據說他待程澂如親弟,所以並不曾上台競技,才讓澹台頌獨佔鰲頭贏得美人歸。」

另一人听到這里,卻忽然一拍案子,打斷了他的話︰「你們這些傳言可是有些不盡不實。我有個師弟和內六門冷月峰一位外家弟子有些交情,從那里得來一些內部機密消息,據說此事別有隱情。」

他聲音壓得極低,韓綣一邊吃面一邊支稜著耳朵听,只覺听得費力,恰好面也吃完了,就拿起桌上一頂帷帽扣在頭上,湊了過去。眾人屏息以待等解惑,那人卻矜持起來,端起茶水一飲而盡。韓綣左右環顧,等得有些著急,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那人賣夠了關子,接著神神秘秘地的︰「听說程小郎君相中的另有其人,只是那人不知為何競技中途忽然走掉,但雀屏之選又搞得轟轟烈烈世間皆知,總不能弄個虎頭蛇尾的結局。他無計可施,才將就跟了澹台少盟主,不然這雙修大典為何拖到三年後才舉辦?想來就是程家小郎君不甘心的緣故吧。」

此話出乎意料且猛料十足,諸修士都沉默下來,似在思量真偽。韓綣見他又不說了,接著問道︰「然後呢?」

那人攤手笑道︰「沒有然後了,這不大家都慌著往儲岫山莊趕,就怕錯過了時辰,不能親眼目睹這百年難逢的盛典。雖然未必能瞻仰到盟主和瀲山六子,但若有幸和外八門的子弟們扯上點親戚朋友的干系,以後在玉螺洲行事可不就方便了許多麼?」

韓綣︰「哦……」又怯怯問道︰「你們說的六個盟是個什麼組織啊?這瀲山六子又是什麼?听上去很有實力很厲害的樣子。」

那修士聞言十分詫異,心道這哪兒來的鄉下包子,連**盟和瀲山六子都不曉得,但好為人師是他的優良品性,還是忍不住替韓綣解惑︰「不是六個盟,是**盟,是玉螺洲最大的修仙宗派聯盟,分為內六門,外八門,里里外外囊括十四個修仙世家及門派,底下三十幾個凡間的國家每年進貢大批靈石礦產寶物給供奉著。這玉螺洲十有**都是他們的地盤兒,九分之外的那一分,也跟他們有扯不清的干系。

「至于瀲山六子麼,那是**盟中最出類拔萃的幾個年輕修士的合稱,是當年創建**盟的瀲山老祖親自從後輩子弟中精心選□□的。分別為方錦容、鳳覆茗、澹台頌、惲穹川、曹若耶、程澂。其中方少盟主方錦容出身內六門浣花溪方家,冷月峰主惲穹川是前冷月峰峰主之子,唯一的女修曹若耶曹娘子出自內六門雲邊劍派。至于澹台頌,雖然出身俗世,但他是程盟主唯一的親傳弟子。程小郎君程澂更不用說,是程盟主的獨生愛子,據傳說天資聰穎過目不忘,未及弱冠便結成金丹,爾後參加**盟設置的斂鋒閣閣主選任文試,三場皆案首,競來斂鋒閣閣主之位,掌管**盟所有法器及典籍存放。只是那位來鳳門門主鳳覆茗極為可惜,當年也曾和方錦容並稱瀲山雙璧,卻在十年前桫欏海之戰中隕落,所以瀲山六子,現存其實只有五人。

「當然人家名頭大,實力也著實強悍,想那十幾年前星曜洲的修士們大舉進犯桫欏海,就是程盟主帶著六子及各門派修士去和他們一場大戰,將他們驅逐了出去。所以這次澹台少盟主和程盟主之愛子程小郎君的雙修大典,但凡修行之人誰不想去捧個場賣個好啊。」

韓綣恍然大悟︰「我懂了,原來一群很厲害的人合伙去跟人打架搶地盤,就叫盟。」

他這話太過直白了些,听來就有些不恭敬之意,那修士不免扭頭瞪了他兩眼。恰巧門外清風徐來,輕輕吹起了他帷帽上的紗幕一角,露出些微下頜。

那修士卻臉色一頓,突然出手如風掀了他的帷帽,驀然入目一張青腫鬼臉,頓時大驚失色,瞬間起身跳開,險些帶翻了桌子,靈劍出鞘指著韓綣厲聲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現身!」

二鳳忍不住抽了一口氣,韓綣也有些驚訝︰「我們這是直接來到了第三層?」試探著踏前兩步,眼角微斜間,卻看到覃雲蔚神色凌厲盯著他的腳看。

韓綣悄悄一伸舌頭,把腳又縮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退到他身後。

覃雲蔚終于滿意了些,鄭重告誡︰「此地處處凶險,你既然修為盡失,就不該輕舉妄動。」

韓綣忙賠笑︰「是是是,是我不謹慎,我以後全听你的。那麼我們要不要試探一下這兒可曾有陣眼?這八種法器布置的分陣,細看暗合八卦之法,若是啟動分陣,從正門入,往休門出,便能直接破陣尋到陣眼所在。」

覃雲蔚道︰「我等無須親身相試,鬼修們的東西,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試較為妥當。」單手在腰間禁魂袋上一拍,煉器場被他收進袋中的血魂道鬼修驟然出現了十幾個。

這些鬼修神色均有些呆滯,但手腳靈活法力不減,凶氣煞煞陰森駭人,二鳳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覃雲蔚道︰「不要怕,我所修煉的功法中有一種控魂術,可以靈識控魂,他們如今傷不得人,且可及時將所見所遇反饋給我。」

想是韓綣和二鳳都喜歡纏著他問東問西,事事依賴于他,這一路行來,覃雲蔚不似初始那般寡言少語,遇到兩人疑惑之時,會主動出言解釋。但他指揮起鬼修來,卻又故態復萌,指指眼前那個法器殺陣,輕聲喝道︰「去。」

十余名鬼修各執法器沖入法陣之中,才踏上陰陽雙魚圖案的邊界,一聲輕響,所有的法器皆隨之而動,流風回雪般穿插縱橫,天地**交錯循環,齊齊殺向這十幾個鬼修。

覃雲蔚依照韓綣所言命令鬼修一處處試去,結果不出片刻,在劍陣和鞭陣合力攻擊下,兩個鬼修被擊殺當場,化成了一片污血。余下鬼修渾然不懼,接著一處處試去,末了悉數被法陣絞殺,生門休門皆未能幸免。

韓綣在一側凝目觀望,死兩個鬼修,他就跟著哀嘆幾聲,末了見處處無生機,無奈道︰「看來是一個死陣了,只是批了八卦陣法的皮囊來掩人耳目而已。如此我們還得去別的地方找找。難道真的在第一層?不然為何大公主死賴著容哥不讓去別處。這法陣當初是他布下的雛形,縱然被燕山絕動過手腳,他也應該還知悉一二。但是從最後匆匆一瞥來看,著實不像。或者是在第二層?」

覃雲蔚道︰「並不在第二層,適才我已經放出鬼修試探過,第二層屬稼穡土,里面除了許多墳墓,似乎其中還埋著一位大神通修士的尸骸,想是鎮層所用,別的並沒有什麼。」

二鳳突然一把抓住韓綣的胳膊,掐得緊緊地︰「會不會……會不會是……」

韓綣疼得眼角抽搐幾下,見他臉色驚駭無比,雖然這話殘忍,也不得不說給他听︰「不會。鳳師兄當初在桫欏海……尸骨無存,只有元嬰在最後關頭破體出逃,所以那具尸骸一定不是。想是容哥怕你傷心,一直不曾詳細告知你當年實情。」他嘶嘶抽了兩口冷氣,又道︰「二鳳哎,你以後下手抓人,能不能輕點,我又不是那個皮實耐掐的鬼修,我其實……我也很嬌弱的,我比大公主還嬌弱呢!」

一個人族,若是沒人搭理,他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若是有人寵著,自是要嬌弱些。二鳳也明白這個道理,忙不迭縮手,羞紅著臉低聲道︰「容哥的確一直不曾告訴我,我也沒敢問過。」

韓綣也有些感慨萬千,想當年那場鏖戰頗有些慘烈,自己從恢復了神智之後,亦是不願過多回想,方錦容不肯告訴二鳳,也在情理之中。

覃雲蔚將這層樓復又打量一次,見法器雖然多且殺傷力強,但都適合鬼修所用,與自己三人的功法並不相容,不想徒耗精力在此,便道︰「既然這層沒有什麼東西,我們去上面一層看看。」再次祭出鵲橋仙,又去了上面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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