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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諸人均都一愣,暗道這什麼狀況?連韓綣亦愕然,片刻後試探問道︰「師弟,你莫非什麼時候辜負了這位前輩?」他記得古境內自己一直和師弟形影不離的,他和錢雁衡並沒有獨處的機會。

盛明狐這好事之徒自不能放過這機會,擠過來煽風點火︰「覃少主,我依稀听人說你似乎分不清人相貌美丑,看來還真是哈哈哈哈哈哈,放著珠玉在側,怎麼會哈哈哈哈哈哈!」

他只管狂笑個不停,錢雁衡方驚覺失言,頓時惱羞成怒︰「盛老二你傻笑什麼?日魂月魄就在他的身上!」

此言一出群情聳動,諸人紛紛圍了過來,神色振奮,這二人消失之時分別是元後和元初修為,此時再次出現,覃雲蔚竟然已經進階化神中期,而韓綣亦是連升兩級,具有元嬰後期境界。

八年之間,由于有那明殿中的萬象傳承,在這古境中進階的人不少,例如龍青煜就從化神中期進階後期,但接連進階兩級的卻再也尋不出第三人,眾人羨艷之余,自對錢雁衡的話深信不疑,卻听覃雲蔚一口否認︰「錢師兄莫要信口開河,什麼日魂月魄,我不曾見過。」

錢雁衡怒道︰「你可是想抵賴?你二人進階如此之快就是明證!自從你們在那處偏殿消失,明殿的大門就自動開啟,這說明必定有人得到了此物。況且我們這邊為此已經定下契約,所有人都被搜過身,卻一無所獲,除了你二人身上未曾檢查過,不是在你們這里又是在哪里?你若是想自證清白,那就讓我搜身!」

覃雲蔚望著他,目光漸轉冷冽︰「既然明殿大門開啟是因為主人得到了日魂月魄,而你又不曾得到,那就說明你不是明殿的主人。你卻以什麼身份在這里定規矩行特權,是打算越疽代苞客行主事?」

錢雁衡被他噎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只得強詞奪理往一邊歪扯︰「你們看看,看看他這張狂的,對待前輩就這般態度?」

覃雲蔚道︰「前輩沒個前輩的樣子,為老不尊,不值得尊重。」況且目前若是以修為論交,呼他一聲師兄即可,還前輩個屁!

錢雁衡身後的九天明寂宗諸人不樂意了,七嘴八舌開始譴責覃雲蔚做賊心虛態度惡劣,甚至把迦南宗從前的爛賬又翻起來炒了一番,唯有隨在龍青煜身邊龍青葵低聲咕噥︰「不是說了日魂月魄明殿只有的主人才能得到嗎?如果日魂月魄自行認了主,那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強行搜來又有什麼意思。再說真搜出來了怎麼分,難道再打一架?」

龍青煜斜覷她一眼,低聲告誡︰「胡說什麼,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龍青葵毫無恭敬之意地瞪回去,嘟囔道︰「我懂,我只有被搜身的份兒。」

那邊譴責的聲浪一波大過一波,覃雲蔚終于不耐煩了,朗聲道︰「縱然錢師兄如此熱衷搜身,那麼我也有話要說。你們都是成群結隊組團而來,迦南宗卻只有我和韓綣兩人,你們在搜身的過程中,若想做什麼手腳,我二人卻是無力反抗。想搜可以,等出去古境後,須得我師尊或者大師兄有一人在場作見證方可。」

他此言听起來合情合理,可他師尊和師兄已經數年不在雲天現身,誰知道浪去了哪里,如何前來作見證?錢雁衡怒道︰「你這是推諉之詞,不過拖延時間而已。一葦大師,靳師妹,盛二郎,這搜身之事也不是我一人決定的,是大家一起定下的規矩,你們如今怎麼說?別我一人把丑話說盡話壞事做絕,你們卻都撇得干淨!」

一葦大師僧袍飄飄拖泥帶水地過來,勸道︰「阿彌陀佛,覃施主,我等都已經被搜了個遍,你若是不肯讓搜身,委實有些與眾不同,你就當是結個善緣,讓錢施主搜一搜吧。」

韓綣听至此,終于哈哈笑出聲來︰「大師將這佛理詮釋得真是與眾不同,我頭一次听說善緣竟是這般結的。」

一葦大師眼瞼低垂,接著念佛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緣有千種,善緣孽緣皆是緣,不可厚此薄彼。佛祖曾割肉飼鷹,菩薩曾以身度人,覃施主卻為何不能讓錢施主搜一搜身,了卻這段緣分?」

韓綣笑道︰「因為覃施主既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薩,沒那普度眾生的心思。」

靳文蕖湊過來,一雙美目如秋水盈盈盯著兩人細看,軟綿綿插話道︰「可不是麼,做人怎麼能如此心狠,修得了禪卻度不了人怎麼行?覃小弟你就讓搜一搜也沒什麼,眾目睽睽之下,錢師兄必定不會傷你一絲半毫。」

覃雲蔚瞥她一眼,冷冷道︰「眾生太多度不過來,靳師姐還是自度比較妥當。」竟是完全不為所動。

盛明狐卻佇立一側,覃雲蔚是他帶進來的,他說得太多了也不好,因此只管裝死下去。錢雁衡困獸般在場中走來走去,最後狠狠一甩衣袖︰「若你要破壞規矩,說不得我們強行動手,你可莫要後悔!」

覃雲蔚道︰「怎麼,想圍毆我?」

錢雁衡不語,竟是默認了此話。

覃雲蔚道︰「我不遵從你們的約定就要圍毆,這又是你們私自定下的規矩?你們規矩可真多,還都是因地制宜現定現賣,錢師兄真英明神武。」

錢雁衡冷笑︰「那你要怎樣?」

若是只有九天明寂宗在此,他必定已經帶人上去將覃雲蔚二人圍毆致死再毀尸滅跡,最不濟也得打到他服氣為止。但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委實造次不得,因此才一忍再忍。他拼命壓下怒火,權衡一番後終于道︰「那就按照從前的規矩來,四大門派各出一人與你斗法,若你輸了就要被乖乖搜身,不得再推諉扯皮。」

這倒是勉強符合從前雲天明面上解決紛爭之法,不外乎還是斗法決勝負手下見真章,卻是禁止群毆。

覃雲蔚卻依舊不假辭色︰「圍毆變車輪戰?」

錢雁衡陰惻惻冷笑道︰「怎麼叫車輪戰,你們不是有兩個人麼?」

此言一出,眾人都盯著覃雲蔚身邊那個元後修士看,表情各異心思難猜。韓綣被萬眾矚目著,絲毫不覺得憤怒或尷尬,只笑道︰「原來我在化神前輩眼里,竟然還算一個人,榮幸榮幸。只不知哪位前輩打算出手指點晚輩一番?」

這著實有些說不過去,盛明狐首先發難︰「我是不去跟韓師弟斗法的,沒得丟盡了御龍宗的臉,我以後還要在雲天接著混呢!」他見錢雁衡神色不善,又解釋道︰「我見天兒跟些靈禽靈獸瞎混,沒那麼些的花花腸子,若是說話不中听,錢師兄你莫怪。」

這雖是實話,錢雁衡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轉頭就要沖著他發作,覃雲蔚忽然打斷了他︰「錢師兄,雖然此事毫無來由又無聊之極,不過為了避免麻煩,我這就應下你。盛二哥既然不願和韓綣交手,恰我和他約過架,就一並算在一起吧。至于你們余下的三個宗門」

賢劫千佛宗的一葦大師道︰「阿彌陀福,覃少主後生可畏,貧僧舍不得師弟們冒險,這便親自出戰吧。」

靳文蕖剪水雙眸一直在兩人身上來回梭巡,此時忽然截斷他話語︰「兩位師弟,你們迦南宗的靈劍廣寒,是否在你二人手中?」

韓綣不知她此語何意,仍是據實相告︰「廣寒在我這里。」

靳文蕖神色一震,語氣微有些急迫︰「真的嗎?那你拿出來我看看。」

韓綣斜了覃雲蔚一眼,覃雲蔚以傳音之術道︰「給她看看無妨。」

韓綣微微頷首,衣袖輕拂,廣寒如一泓秋水倏然出現在手中,劍柄盡頭的彎月狀新玉,已經被韓綣修煉至大半個滿月形狀,晶瑩溫潤如月華流轉。

靳文蕖已經幾十年不曾見過廣寒,此時痴痴怔怔凝視靈劍,喃喃道︰「真的是廣寒啊竟然,竟然扔在雲天不要了?」她忽然覺出自己情緒不對,長而濃密的睫毛垂覆下來,遮掩目中情緒,片刻後復又抬頭,問道︰「韓師弟,你是怎麼得到此靈劍的?」

韓綣道︰「是聶師兄給」覃雲蔚忽然輕扯一下他的衣袖,韓綣頓時會意,改口道︰「是聶師兄當年離開了雲天後,這把劍就一直放在覃少主那里蒙塵。後來我跟隨覃少主來到雲天,我從前是一位劍修,但本命靈劍因為意外丟失,覃少主就做主送了我廣寒劍訣,讓我將此劍認了主。」

靳文蕖盯著廣寒看幾眼,再盯著他的臉龐再看幾眼,貝齒輕咬菱唇,神色悲喜莫辨,片刻後卻忽然道︰「韓綣,你可願用廣寒與我一戰?」

她語氣微微顫抖,似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韓綣尚未搭話,那邊九天明寂宗忽然有人冷笑了一聲,這聲音輕忽縹緲,偏偏準確無比地傳入靳文蕖耳中,她聞聲驀然轉首,冷聲道︰「誰在笑?可是笑我嗎?哪位師兄若是想笑話小妹,就出來光明正大地笑,莫要背後鬼鬼祟祟的!」

冷笑的卻是龍青煜,他見靳文蕖咄咄逼人,又輕哼一聲,淡淡道︰「靳師妹執意要和這元嬰後輩斗法,可是因為廣寒的緣故?是打算在斗法的過程中尋找某人的影子嗎?若是待會兒情不自禁緬懷起什麼,輸給他可怎麼辦?豈不是墮了落英宗的鼎鼎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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