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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5.2打臉忘恩負義賤受

顧雲溪靠在牆上,閉眼假寐。

兩炷香過後,幾個魔教教眾便如他所料,緩緩走進了地牢。他們俱是魔教刑堂的人,其中長得貌丑如鬼,在幾人中最為顯眼的就是刑堂堂主,也是賀啟天的心月復之一。

一般的江湖人士費不著他出手審訊,然而此次除了風奕清之外,他們還抓獲了四個武林盟的人,這對魔教來說,無疑是個打探武林盟機密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武林盟,是由十個江湖名門大派集結而成。他們懲凶罰惡,維持江湖太平,一直扼制著魔教的發展壯大,是賀啟天的心頭大患。

那四個武林盟的人已奄奄一息,卻寧死不屈,一點關于武林盟的消息都不肯泄露,都是鼎鼎的英雄好漢。

而顧雲溪的逃離計劃正與武林盟有關。

「如何,願意招了沒。」刑堂堂主命人將顧雲溪拖了出來,冷笑著看著他,拿了一根燒紅的烙鐵在顧雲溪眼前停住,「你可知道,我這一下下去,你這如玉的臉蛋可就毀了。」

顧雲溪面無表情的抬眼瞥了瞥他。

「不怕毀容?好啊,那不如印在你這對好看的招子上?」說完後他突然咧著嘴,殘忍的笑了起來,樣子更加丑陋不堪。

顧雲溪毫不懷疑這人話里的真實性。這種人就是純粹的心理變態,能在虐待別人時感到無與倫比的愉悅。

他眯了眯眼,盯著眼前的魔教中人,冷靜說道,「帶我去見教主。見了教主,我自會一一招來。」

「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教主寵愛的侍人不成,想見就見?」刑堂堂主拍了拍顧雲溪美如冠玉的臉,啐了一口,「教主既然叫我等前來,就是不顧你的生死了。」

「你確定?教中可有我如此美麗的男人?」顧雲溪挑眉微微一笑,雖然臉色慘白卻美艷不可方物,「你覺得教主真心舍得不要我?」

賀啟天喜愛妖媚的人,風奕清便投其所好,為了報仇,十多年來都把自己當做男寵一般訓練,早就練成了一副紅顏媚骨的樣子,一舉一動皆惑人心。

賀啟天之前對他的獨寵,魔教上下皆知。

魔教教眾見到顧雲溪這種模樣,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們在教中這麼些年,的確從沒見過如這人一般勾人神魂的男人。

「送我去見教主。」顧雲溪看著刑堂堂主,再次說道。

刑堂堂主盯著顧雲溪的臉,心頭意動,已有所動搖,但他身為一堂之主,也不是顧雲溪三言兩語便能夠蠱惑的了。

顧雲溪推開按住他的人,站起來湊到堂主耳邊輕聲說道,「你可知,死去的人最能成為心頭的朱砂痣。若你弄死了我,還是在我身份不明的情況,而哪一天教主偏偏又想起了我,你覺得教主會如何看你?」

「伴君如伴虎,這話的道理,想必,你比我懂。」

顧雲溪偏頭淡淡一笑,緩緩說道,等著眼前人的妥協。

果不其然,那人看了看他,權衡利弊後,咬了咬牙道,「好,我便送你去見教主一次。」

顧雲溪滿意的笑了笑。他利用的正是魔教中人對賀啟天的懼怕。

賀啟天此人武功高強,可疑心也重,哪怕對心月復都不會推誠相見,反而處處提防。一言不合死在他掌下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魔教的人對他既敬且怕。刑堂堂主自不例外。

「若你敢在教主面前耍花樣,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刑堂堂主擔心顧雲溪會孤注一擲刺殺賀啟天,害他會背上弒主的罪名。他兩眼如餓鷹般惡狠狠的盯著顧雲溪威脅道。

顧雲溪瞅了瞅他,笑道,「放心。待我向教主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便能就此還了我的清白。」

刑堂堂主親自押解顧雲溪來到了賀啟天的住處,恭敬的向守在賀啟天臥室門前的侍從請示道,「刑堂齊震,求見教主。」

「所謂何事?午時至未時之間,非教中大事,不得打擾教主。這條規矩,齊堂主難不成忘記了?」

現在是午時一刻,正是賀啟天用完午飯在休憩的時候。

齊震額上沁出冷汗,他還真一時忘了這規矩。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又向侍從行了個禮,不敢再多言。

「武林盟的事算不算大事?」顧雲溪甩開齊震的鉗制,上前走了幾步,漆黑晶亮的雙眼看著侍從問道。

他話音剛落,便被一只粗糙黝黑的大手掐住脖子,接著那人身影一閃,將他扔進了室內。

顧雲溪低咳了兩聲,忍著渾身的劇痛,想站起來,卻被一股內力死死壓制住了。

房內,賀啟天正斜倚在一張椴木制成的寬大榻上,那處覆著一個看不見面目的窈窕女子,所做之事,一目了然。

他抬眼瞟了瞟顧雲溪,踢開身邊的女子,俯身捏住顧雲溪的臉說道,「武林盟的秘密你知道多少,給本座一一吐出來。」

顧雲溪被迫仰頭看他,怪不得年少的白奕年會對賀啟天痴情不悔。

賀啟天確實相貌英俊,英武不凡,且周身氣場強大,一看就是非池中之物。

「回教主,傾兒不知,傾兒與武林盟並無瓜葛,望教主明察。」

顧雲溪用原身對賀啟天這種甜膩語氣說話時,只覺得自己也惡心的慌。風奕清為了報仇,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也。

賀啟天冷笑一聲,拽住他的頭發,「本座耐心有限。你曾是本座最喜歡的侍妾,只要今日說了實話,本座就饒你一命。」

顧雲溪抿了抿唇,悲戚的看著賀啟天道,「教主寧願相信一個認識不過月余的人,也不願信我嗎?傾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教主啊。」

「哦?為了本座?你倒是敢說。」賀啟天嘴角微扯,將顧雲溪扔回地上,「本座就听听你的辯解。」

「那白奕年來歷不明,且不知為何硬稱我為哥哥,質問我當初為何不告而別,可我對他根本一無所知。」

顧雲溪皺著眉說道。他演戲勁頭一上來,絕對表情真摯,絲毫看不出說謊的跡象,就連賀啟天疑心如此重的人都對他這話不由信了兩分。

「沒多久,武林盟的人聯系上了我,說要為我救出白奕年,但是我答應他們的事也得做到。我一頭霧水,完全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我想,他們和白奕年一樣,將我認作了其他人,也就是白奕年口中的神醫谷風奕清。天下並非沒有長得極像的人。」

顧雲溪頓了頓,表達了一下對賀啟天的敬仰之情,才接著說道,「我當時想著,若我能就此獲得他們的信任,打入武林盟內部,對教主來說不正是一個鏟除他們的助力?可我擔心被他們看出破綻,便不敢稟告教主,只等著大功告成後,再來邀功。」

「你覺得這話,本座會信嗎?」賀啟天語氣冰冷的說道,他細細審視著顧雲溪那雙眼楮。最不會騙人的就是人的眼楮。

「教主,我在江州的經歷無人不知,你我相識實屬巧合。若我真是武林盟的探子,難道會傻到費三年的時間就為了等一個渺茫的巧合不成?」

賀啟天凝視著顧雲溪,暗自思忖。

不錯,當時他去江州不過是一時興起,不可能有人提前預料到他的行蹤。

而據他所知,花宮傾在三個月前就已向外散播了消息,若他晚去一天或者一個時辰,這人都已經是屬于其他人的,不可能遇到他。

這正是風奕清的聰慧之處,他在江州三年處處結交達官貴人或名門子弟,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名聲傳到賀啟天耳中。

而後又大張旗鼓的散播消息,也同樣是因為得知賀啟天最近半年都在江湖行走。一個的男人,又怎會錯過江州。

賀啟天此時已對顧雲溪半信半疑,但他面上不動,反而嚴苛問道,「那白奕年果真不是你弟弟?你也不是神醫谷弟子?」

「傾兒發誓,傾兒只是流落到江州為倌的落魄公子,對教主忠心耿耿,天地可鑒。」顧雲溪跪在地上,舉手起誓。

接著他傷心欲絕的看了賀啟天一眼,鄭重其事道,「若教主還是不信,我願以死明志。」

「呵。好,來人,將白奕年帶來!」賀啟天上下打量著顧雲溪,特意殘忍對著他道,「白奕年膽敢欺騙本座,本座要將他碎尸萬段!」

顧雲溪心中譏笑,想試他?隨便。

賀啟天正是想借此再對顧雲溪試上一試。

若眼前人真是神醫谷弟子風奕清,依照白奕年所言,風奕清對他這個弟弟極盡疼寵,十多年來親自教養,可謂亦兄亦父。

因此就算白奕年出賣了風奕清,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小養大的孩子在眼前被碎尸萬段而面不改色。

賀啟天定楮仔細端詳著顧雲溪臉上的表情變化,見他沉著冷靜的模樣,對他的話不由得又信了一分。

顧雲溪暗暗冷笑,他又不是原身,對白奕年這種忘恩負義之人還有惻隱之心,就算在他面前將白奕年就地斬殺,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反倒是會額手稱慶。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門外傳來侍從匯報的聲音,言白奕年已被送入刑堂,交由齊震審問。顧雲溪听得此消息,面上仍不為所動,賀啟天終于卸了面上的冷酷,微微一笑道,「傾兒請起,本座信你。」

「謝教主。」顧雲溪忍痛站起,顫顫巍巍的站住,向賀啟天行了個禮。

賀啟天伸手虛扶了他一下,便立馬退開了。美人雖美卻也難掩髒污,他還不至于憐香惜玉至此。

「傾兒之前說,來見本座是為武林盟之事,不知所謂何事?」

顧雲溪抱了個拳,回道,「稟教主,傾兒願入武林盟為探子。」

賀啟天眉頭微挑,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因白奕年之故,武林盟眾人已對傾兒失去了信任,但若是傾兒在此時冒著生命危險將他們全部救了出去,再將之前的一切推到白奕年身上,這信任自然而然的也就回來了,還會多了一份救命之恩。」

顧雲溪抬眼微微一笑,看著賀啟天接著道,「您覺得,已被揭穿臥底身份的傾兒要求加入武林盟,他們可會反對?」

「自然不會。」賀啟天譏笑道,「武林盟的人講究什麼知恩必報,道貌岸然的很。」

顧雲溪心中鄙夷,這賀啟天真不愧是大魔頭,知恩必報到他嘴里竟成了道貌岸然之舉。

「只要傾兒能進入武林盟,就自信能探到武林盟的機密,為教主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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