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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個如此安分配合,虞淮已經十分知足了,贊許地模了模她的臉頰︰「恩,都好了。」

滄笙聞言跳起來,活似掙月兌了韁繩的小獸。輕輕一動,鳳冠左右的珠花跟著顫,壓在她的脖子上,是不可承受之重。

滄笙脖子一僵,趕忙扶住,虞淮也上來搭了把手,看她似乎扭著了般嘶地倒吸了口涼氣,一面發笑,一面體恤道︰「不如先將鳳冠取下來吧?」

滄笙不肯,但也不敢再動了。扶著他的手,請他帶她到鏡前︰「嫁衣鳳冠一生只能穿戴一回,不多看幾眼,可算是虧得慌。」

虞淮依言領著她去了。臨著鏡的桌上布置著燭台,照的屋內都亮堂堂的,燈下美人最好看,她在鏡前轉圈圈,心都要飛到天上去。

他便在一旁坐著,靜靜地守望。

她不知道,那一剎那,他有多愛她。

心髒被柔軟的情緒填滿,凝望著她小小得意而滿足的眉眼,止不住地微笑。

滄笙起初沒發覺,一心一意看著她漂亮的衣裙,後來發覺了,有點窘迫︰「你笑什麼?」

虞淮擺擺手說沒什麼,示意她繼續。

滄笙面皮厚得緊,反正她就是沒見過世面的,虞淮早都知道,不至于會拿這個笑話她。模模自己的小臉,對鏡嘆息道︰「我今個是不是格外地閃閃惹人愛?」

虞淮笑出聲︰「的確,至少你今個就格外地喜歡你自己。」

滄笙知道這是埋汰她呢,可是她不介意,堂堂正正問道︰「那夫君呢?」她飄似地晃到他身旁,就著他的腿便坐下來,「我又不求迷倒眾生、沾花捻草,除了自己喜歡就要夫君你喜歡就好了,夫君喜歡麼?」

她說起情話來自然又平和,渾似不知對他造成了多大的沖擊。

虞淮低低嗯了一聲,平靜的嗓音與洶涌的內心呈出截然相反的姿態,「我一直都喜歡。」

滄笙得了個滿分的回答,樂不可支,在他唇上輕輕一踫,是對彼此的嘉獎。孤芳自賞過癮之後,望著自家夫君叫人蠢蠢欲動的美貌,倏爾有些悔恨︰「人說**一刻值千金,夫君怎麼不提醒我辦正事兒呢?」

滄笙以為他又要羞紅了臉,在她的要求下半推半拒。哪想做了新郎官的人魄力非凡,輕輕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嫁衣月兌了便不會再穿了,你喜歡便讓你再瞧一會。」

言罷,勾著她腰身的手臂攬緊,另一手放在她的膝彎下頭,便是將她整個的抱了起來。

滄笙措手不及,忙抱緊了他的脖子。略微適應過後,咯咯笑開了,偏過頭迎上他的吻。一面吻,一面抽空道︰「夫君身子果真是轉好了,這衣冠可沉,都敵得上一個我了。」

虞淮動作輕柔將她放在床沿,滄笙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活潑生在骨子里。他生怕她又閃著,一手細心地扶著她的脖子,一根一根地為她拆去發飾。

滄笙故意鬧他,時不時在他湊近的時候啄他兩口,一味地笑。珠花從她柔順的發上落下來,撒了一地,叮叮當當的響。

褪了外衣,兩人纏鬧到床上,滄笙吻著吻著忽而一頓︰「啊,差些忘記件事。」

虞淮心思不在這,流連在她的唇畔,心不在焉,「嗯?」

「還有一個禮,咱們還沒成呢。」滄笙支起身子,將手腕舉到他面前,「來,夫君,咬我一口。」

她跨坐在他的腿上,支起身子時要比他略高一點,一手仍攬著他的脖子。

虞淮迷茫了片刻︰「咬你?」

「凡人的成親的禮數眾多,我們石頭仙的規矩只有一條。你咬我一口,施以婚契,便可在我身上篆刻出你的名字,生生世世都不會磨滅。」

虞淮眼眸一晃,有片刻的出神︰「生生世世?」

「恩。」

咬一口,其實是個模糊用詞,意思意思,形式到了就好。凡人的牙是鈍的,若不發狠並不能刺破皮膚,反而會留下青紅的牙印。滄笙沒想到解釋這一茬,因為虞淮之前看上去興致並不高,誰知道他接過她的手腕, 嚓一口,登時便使了吃女乃的勁,若非她是仙體,估模骨頭都給他這一口咬碎了。

滄笙痛得背脊僵直,壓抑不住,嗷地哀鳴了一聲,院外的人都听見了。

小廝面皮抖了抖,與旁及的人互望一眼,紅著臉低下了頭。

……

手腕上見了血,滄笙嘶嘶地抽氣,還是怕錯過時機,忙正起身結咒。虞淮唇角有她的血跡,墨瞳若淵,有種妖冶而惑人的魅。

他幾近專注地看著她的手腕。血痕一點點變幻,勾勒出兩個字來。只是這樣的字形,他從未見過。

「成了嗎?」他問她。

幾乎是婚契結成的那一刻起,滄笙便沒感知到痛了,稀奇般抬著手腕看了看︰「成了。」

虞淮握住她的手,似乎比她還要激動,聲音緊繃著︰「這是我的名?」

「對,是石族的文字。」

虞淮輕輕嗯了一聲,低下頭,幾近虔誠地吻上了契約的痕跡。

幾不可察,道了一句︰「足夠了。」

滄笙眼眶倏爾一熱,心口的空虛冰冷之感極度強烈地席卷而來。

他吻著她的手腕,幾近虔誠,一遍復一遍,不肯離開,加重了她的痛楚。

滄笙笑著,坐下來,抱住他的脖頸,朝他努了努嘴,「哪有新郎只抱著人手親的,來~親在我嘴上嘛……」

「狼心狗肺的東西,虞家養活了你,你就是這樣回饋主子的?!你如此不顧廉恥,事情傳出去,家里的幾個妹妹還要不要嫁人了?」

那耳光清脆得緊,听得滄笙瞳孔一縮,眼見著阿離被打得摔倒在地,面上漸漸浮現清晰的紅痕。她的唇被咬破了,嘴角溢出血來。听著老夫人的話,心里最後的防線都崩塌了,眼淚再也止不住︰「是阿離一時迷了心竅……求求老夫人開恩。」

老夫人不想听她廢話,轉過身來面對滄笙的同時,身上迫人的氣勢便已經收斂得差不多了︰「宅中出了這樣的事,讓大夫見笑了,不知我孫兒現下情況如何?」

華夫人與二房的孫夫人遲一步趕到,一進門便看見阿離在不住的哭訴求饒,滄笙遲疑了片刻,開口道︰「這樣的藥本就損人精氣,令公子血氣皆虛,會到什麼個境地實難預料。「

此話一出,老夫人的面色更差了,幾乎都要對著阿離破口大罵起來。

阿離倏爾抬頭看了滄笙一眼。

「大夫這是要將我逼上絕路嗎?明明都是一路人,何必非要如此相迫?」阿離捂著嘴角的血,「我來公子的房中,確然是我圖謀不軌,亦願意接受責罰。那麼大夫你呢?坐收漁翁之利,還要裝出一臉清高來麼!」

這樣的疑慮老夫人不是沒有,只是滄笙的醫術擺在那,虞淮是在她手里頭身子才慢慢變好的。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老夫人斷然不會選擇去得罪她。用力砸了下手中的拐杖,朝著阿離怒喝了一聲︰「放肆!誰讓你說話了?」

華夫人趕忙上前安撫︰「老夫人莫要氣壞了身子。」點到即止的規避了要點,沒人回應阿離的質疑。

滄笙知道這個時候不解釋就是在人心中隱隱坐實了罪名,且而這罪名也是真的,她的確把虞淮如何如何了。可虞淮先前囑咐過她萬不可說出實情,更不要道對他有一絲絲的情意,不然便是矮了一頭,被人拿捏住了話柄,解釋不清了。

正糾結不知如何說好,房中虞淮輕輕念出一番話來。

滄笙听罷眼前一亮,跟著讀了出來︰「我既為虞公子診病自然要對他的事全然上心,先前觀他面色不好,生怕晚上出事遂過來看一眼。說到底是我考慮不周,忘卻了男女大防,公子這病實不是我該插手的。不如老夫人另請高明,擇一位男性大夫為虞公子看診罷。」滄笙言罷後退了一步,要轉向廊廡離開。

老夫人一驚,將人攔住,懇切道︰「可使不得,既然是病者哪里有忌醫的說法!誰要是敢亂嚼舌根,我剁了她的舌頭!這三更半夜的,若大夫你撒手不管了,我那苦命的孫兒又該如何是好!」

滄笙默了好大一會,面帶無奈︰「老夫人說的是,病者無需忌醫。可我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令公子的病又是……我若是進了這個房間,清白的聲譽便洗不干淨了。」

她如今說雙簧的技能愈來愈高超了,演技十分的到位。

老夫人聞言不好再勸,女子的閨譽非同一般,「那我孫兒這……該怎麼辦呢?」

滄笙低咳一聲拖延時間,等听到了回應跟著道︰「熬過了今晚,我再替令公子好好補身子罷。」

關心則亂,老夫人一听那個熬字心都要給揉碎了,怒氣涌上頭來,舉起拐杖要打阿離,都是這孽障惹的禍!

華夫人怕真弄出人命來,扯著勸,令人將阿離帶了下去。

一直在旁邊候著,沒什麼存在感的孫夫人突然開口問道︰「不知滄笙大夫可有什麼好的主意,可以幫襯虞淮一二,令他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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