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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最為難熬的不是白天,而是到了晚上要上床睡覺的這一個環節,睡覺不可怕,可怕的是床的另一半是誰在睡。

按照正常的理解,都是男人比女人洗澡迅速,可放在我和靜王這,就我洗澡跟戰斗一樣,早早就躺到了床上去,裹緊被子,只剩下一雙眼楮,等靜王回來的時候,看著裹得和春蠶一樣的我,表情略微的難看。

站在床邊良久,眼神隱晦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看了我留給靜王的空間,還預留得挺大的,但我覺得估計靜王有個壞毛病,就是和我姐一樣得壞毛病,和別人睡,就是見不得別人佔了三分之一的床位。

我琢磨著應該是我佔了太多的位置,所以我便在靜王得注視之下,往里邊蠕動,緊緊得貼著床的護沿,整整給靜王留了四分之二的位置。

靜王的臉色卻更黑了。

嘿,前幾晚靜王都沒有這麼矯情,今天怎麼就這麼磨嘰了,不是因為我佔地大的話,難道還因為我這麼防備他,所以生悶氣了?

想想還真的有這個可能,畢竟我今天才說了要一個月的適應期,之後再發展夫妻關系,但上午才說完,這晚上就防他防得像是強/奸/犯一樣,像靜王這種自尊心這麼強的男人,怎麼可能不臉黑。

對于臉黑,脾氣不好的靜王,我選擇閉上眼楮,一句話都不說。

可就是閉著眼楮,我都能感覺到了靜王那一雙眼楮中傳出來的寒意,就跟從十八層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一樣,怪滲人的。

良久之後,我感覺到了靜王還是月兌了鞋子,躺上了床,知道我並未入睡,靜王語氣一點都不友善,問我︰「行裝收拾好了?」

我閉著眼楮回答︰「碧蘿已經替我收拾好了。」

我一說要陪著靜王去荊州,不用我吩咐,碧蘿這神奇得和豬一樣的隊友就邊擔憂我的安危,邊替我收拾好行裝。

「明日一早進宮與皇祖父請安,然後再出發。」

我「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靜默了好一會,靜王又道︰「此去荊州路途遙遠,或許會有些苦。」

我愣了一愣,沒想靜王會和我說這些,我也真的有擔憂過這路途遙遠,我水土不服,還要風餐露宿,誰嘴上都可以說「我不怕吃苦」,可是在好吃好喝好住之下生活了那麼久之後的,真正做到不怕苦的又有多少個人?

我其實挺怕吃苦的,我熬那麼久才熬出了頭,終于過上了好生活,卻突然通知我要去過流浪漢的生活,我能沒有任何的擔憂麼。

「我希望我能熬下去吧。」我對靜王並沒有說一些好听的,而是實話實說。

「你熬不下去,你也得熬。」

靜王果然是靜王,很難從他的嘴里面說出來一些好听的話。

我想這就是今晚為什麼單身了那麼久,最後還被顏明玉禍害到的主要原因。

換成一個泡妞的高手,人家就絕對不會說這種像是對下屬一樣的話,不用太高超的撩法,只需要說︰「你熬不下去的時候與我說一聲。」就單單是這一句話都能讓被撩的女主角心甘情願的陪著去吃苦。

不知道靜王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我睡在他的身邊,我又一次奇跡般的活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只是我的睡姿,讓剛醒過來的我……有點忐忑……

絕對不是埋在靜王的胸膛種醒過來的,也不是枕著靜王的手臂醒過來的,我……是枕在靜王肚皮上面。

我一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神經一開始放松,就開始睡得放飛自我了,一整個晚上,我完全可以360度得旋轉,然後在睡夢中尋找一個最舒適得位置再一睡到天亮,我睜開眼楮,等我反應過來得時候,靜王似乎早已經醒過來了,肚子得月復肌微微得起伏,靜王聲音竟然帶著無奈︰「明明前幾日,你睡得還非常安分得。」

不僅帶著無奈,還帶著些許得疲憊,嘖嘖嘖,現在看來,自從我和靜王睡到了一塊之後,不僅僅是我睡得不好,看樣子,靜王比我睡得還不好,我心里突然就欣慰了,也平衡了。

我的頭從靜王的月復肌上面挪了開來,隨即坐在了床上,帶著歉意得看著靜王︰「我不知道我自己睡著了,會……這般亂動。」

我就是知道,我也不承認呀,如果靜王真的已經適應了我,那非常好,就讓我來摩他,非得磨得他脾氣到達爆炸的點,那麼他就會去著崔嬤嬤,找他大爺攤牌去,我也不用再和靜王共處一室了!

起來之後,我在靜王的眼底下看到了非常明顯的青色,看來,這幾天來,我算是睡得非常好的了,起碼我沒有黑眼圈,倒是靜王這麼一個扛得住的人,都有了黑眼圈,這怎麼看都像是有些縱欲過度的結果,偏偏崔嬤嬤也是個人精,絲毫不會被這種表面的現象所騙到。

崔嬤嬤是人精,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是,比如我的豬隊友,碧蘿這丫頭,在靜王從寢室中出去了以後,碧蘿湊了過來,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小姐,你節制些,你這樣會榨干姑爺的。」

我……

丫頭,我就想知道你腦子裝的都是些啥玩意,就不能帶點純潔的嗎?

「雖說之前姑爺對小姐著實是狠了些,但小姐你現在也得為你的身體想想,別太勉強了。」

我瞥了眼碧蘿,這丫頭的腦子還當真的裝不了太純潔的。

天已經放晴了,儼然是一個好出行的天氣。

進宮見了太上皇,太上皇只是與我和靜王多說了幾句注意的話,然後把靜王留了下來,讓我到殿外等著。

等著等著,我就等到了靜王他親娘,我的掛名婆婆——德妃。

德妃如今都已經有四十歲了,卻保養得跟個二十來歲的一樣,靜王站在一塊,別人還當是姐弟倆,這大抵也是為什麼德妃到了這個年紀還得聖寵得原因了。

「兒媳見過母妃。」我對著德妃微微福身。

德妃看了一眼太上皇得寢殿,視線隨之落在我得身上,微微皺了皺,似乎不怎麼喜歡我這個兒媳,但因為太上皇的原因,卻又不能表現出來,擺了擺手示意我可以起來了,聲音不冷也不熱︰「晉兒還在里邊?」

我點了點頭︰「皇爺爺說還有事情,讓王爺先留下。」

德妃「嗯」了一聲之後,看向我︰「此次去荊州,好生照顧晉兒,你也自己管好自己,別讓晉兒分心。」

我非常溫順的低下頭應道︰「兒媳定會替王爺分憂的。」說些好听的誰不會說,我也會。

大概是我裝得太過的溫順,以至于讓德妃相信了,方才還給我臉色看的德妃,在听到我說會給靜王分憂,臉色這才好了一些︰「能替晉兒分憂,是你作為妻子的本分。」

德妃說這句話的時候同時也在提醒著我,作為靜王的王妃,必須能對靜王有所幫助,但我現在沒有強硬的娘家坐後盾,我能幫上靜王的,就是讓靜王越來越得太上皇的心。

靜王已經非常明確的說過絕對不會參與奪嫡,但他的親娘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兒媳知道該怎麼替王爺分憂的。」就是因為知道,所以現在才會在太上皇的寢殿外應付著靜王的親娘你。

我剛應下,靜王就從太上皇的寢殿中出來了,看見自己的母妃,微微的低頭︰「兒臣見過母妃。」

見到自己的親兒子,自己的依靠,德妃哪里還有剛剛的高高在上,對著自己的兒子露出了笑意︰「晉兒,此次去荊州,萬事小心。」

靜王微微頷首︰「兒臣會小心謹慎的,母妃且放寬心。」

德妃看了一眼我,還是不放心︰「遇上什麼危險的事情,別太逞強,知道嗎?」

靜王又是一點頭︰「兒臣知道。」

得,又是一個非常會敷衍的,靜王能不逞強?怎麼可能,我覺著像靜王這種人,不是敵人弄死他,就是他弄死敵人,不逞強才奇怪。

「母妃,天色不早了,兒臣先行告退了。」

「萬事小心。」德妃做了最後的囑咐之後,目送著我與靜王出了韶安宮得宮門。

離開了德妃得視線,靜王才問我︰「我母妃和你說了什麼?」

我如實道︰「德妃娘娘讓我多替你分憂解難。」

靜王怔了一下,隨即「嗤」笑了一聲︰「就你還排憂解難?不給本王拉後腿已屬不易了。」

我直接把靜王的話給忽略了,也不回答他,若是真的覺得我是個拖油瓶,去荊州就別把我也個捎上呀,有本事自己去呀。

呸,沒本事說服自己親爹自己的親大爺,還來嫌棄我,倒是雄起呀!

靜王似乎越來越了解我了,我就是皺皺眉他都能知道我在嫌棄他,所以他微微眯起了眼,涼涼一笑︰「本王覺得,你似乎越來越不把本王當一回事了。」

……

兄弟,你似乎有點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是越來越不把你當成一回事,我是從來就沒把你當成過一回事……

我當即在臉上堆起了笑︰「王爺,妾身還是一直都把王爺你放在第一位。」這肉麻的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

靜王側過頭瞥了一眼身後的隨從,收回了視線之後又看了一眼我,就那一眼,意思我非常的明白——別把本王當傻子。

我其實非常想把靜王當初一個傻子,但我要是當真的把靜王當成傻子,到頭來其實我才是傻子,之前就是把靜王當成了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大兄弟,以至于我的防範意識不強,導致我的身份被靜王拆穿。

靜王絕對是屬于扮豬吃老虎的哪一種,只不過這頭豬不是家養的家豬,而是山上凶猛的野豬。

從宮中出來,直接就和靜王去了城門,部隊都已經整裝待發了,因為是行軍,自然就沒有都騎馬的,所以靜王也讓人特地讓人給我準備了馬車。

我看了一眼,我看到兩輛馬車,便好奇的問︰「還有誰一起去?」

靜王擰起了眉︰「你覺得還能有誰?」

我懷疑道︰「崔嬤嬤」

「你覺得除了崔嬤嬤還能有誰?

我還真的想不出來是誰了?饈僑?碳囁匱劍〈藪竽錛蛑筆潛擾/V的還要敬業。

上馬車的時候我左環右顧,問扶著我上馬車的靜王︰「碧蘿呢?」

只見靜王皺著眉,用著只有我與他二人能听得清的聲音說︰「你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要讓那丫頭靠你太近,你與顏明玉差別甚大,她怎麼可能不懷疑。」

我愣了一下,看著靜王︰「你是說她早已經發現了?」

靜王看了我一眼︰「總之多注意。」說罷放下了簾子。

馬廂中只有我一個人,我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細細的想著靜王方才和我說的話。

是不是我太過相信碧蘿了,現實就想是一本小說,但它並不是認為撰寫的小說,沒有恐菩園岩桓鋈碩ㄎ懷繕倒夏J劍??運當搪艿納瓚ㄒ膊皇前俜職俚牟換崢吹貿鑫也 撬?業男】恪

碧蘿好像每一回的解說都非常的及時,而且在我說要逃跑的時候,嘴上似乎是說一直跟著我,卻讓我看清楚現實,不得不回到靜王府中,之前我初來乍到的時候碧蘿一而再的心疼我被靜王殘暴的對待,然後近段日子來,還一直的把我向靜王那湊,還湊得非常的開心。

相處這麼久以來,碧蘿這個人不算是蠢,還算是有幾分小聰明,怎麼可能一點也不懷疑我神風的真實性?

我成功的陰謀論了……

或許碧蘿早就知道我不是她家小姐了。

只是碧蘿的這種態度又不像?蠢硭等綣?搪苤?牢藝劑慫?倚】愕納矸藎?埠苡鋅贍馨焉硤逡哺?劑耍??嵐鹽腋?匏懶耍?趺純贍芑故沁@麼熱情的態度。

碧蘿到底是有看出來,還是沒有看出來?

煩躁!

行軍出了汴京的範圍,因為這兩日都在下雨,路也坑坑窪窪,非常的不平緩,一晃一晃的,我干脆從行囊中拿出了一件外衣鋪在馬車中,隨即坐在馬車的車面上靠著行囊睡了過去,我就希望這一覺睡醒,我人就到了荊州。

理想一直都豐滿得像減肥成功,身材姣好得美女,而現實就是——依然還是個胖子。

人都被馬車顛暈了,但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路程,中午,有半個時辰是做休整苑溝模?勘?哦擠淺?燜俚某粵爍閃福?緩笱案 趿溝牡胤鉸址?д?幌隆

我身邊也沒有個婢女,大概真是過慣了又人伺候的日子,成了懶骨頭,這一沒人伺候了,總有點不適應。

靜王撩開了簾子,上了馬車,把一塊餅遞和一個裝著水的水遞給了我。

其實這會我啥都不想吃,但我一想這里不是王府,你不餓的時候可以不吃,等餓了還有很多的點心水果,這是出來剿匪的,不是出來郊游的,能吃就吃吧。

我默默的接過了干糧和水,看了眼還在馬車中的靜王,扯出一抹笑︰「王爺,你不下去?」

靜王抬起了小眼神看了我一眼,隨後在我的身旁坐了下來,然笈擦爍黿餃?媸實奈恢冒 閃訟呂矗?丈狹搜劬Γ骸白源雍湍闥?酥?螅?就蹙兔揮興??桓靄參染酢!

所以這是怪我咯?

「本王休息一會,出發前叫本王。」

「好。」我應了一聲,但我覺得靜王能在睡得著才奇怪,他這麼戒備的人。

听到非常均勻的呼吸聲……靜王他真的能睡得著。

原本還想下馬車走走的我,擔憂把靜王吵醒,只好是在馬車中一動不動。靜王大概真的是非常疲憊了,說睡就睡著了。

睡了大概半給多小時,我在想用什麼姿勢把靜王叫醒,左想右想都沒想出給好方法,就輕輕的推了一下靜王︰「王爺,該起了。」

可誰知道靜王這鏡耐蝗揮炙布瀋斐鍪鄭?」 乙丫?︵囊硪 耍?故潛瘓餐躋話牙?×聳滯螅?揖?值牡紗罅搜劬Γ?殺鶼 洗文茄?Γ?沓悼佔湫。?沓擋荒退ゅ……

啊呸!

是我不耐摔呀!!!

我緊緊的閉上了眼楮,但並沒有被靜王甩飛出去,而是準確無誤的把我拉進了他的懷里面。

擦,跟我來偶像劇這一套!但你能不能輕點!

我把頭抬了起來,正好與睜開眼楮的靜王對上了視線,我眨了眨眼楮,真的是踫巧的眨了眨,蓄意勾/引這四個字根本就不可能在我的身上出現。

只是靜王的眼神頗為曖昧,何止是靜王的眼神曖昧,連馬車中流動著的空氣似乎都帶著曖昧的氣息。

我輕咳了兩聲︰「王爺,到點了。」

靜王的視線往身子下瞥了一樣,頓了一下之後,才松開了我,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前方有個驛站,要是能趕到,今晚就歇在驛站,若是趕不上,就在野外安營扎寨。」

「好。」我還是應了一聲好,就像靜王說的,熬不住也得熬,再著,不就是帳篷麼,以往野營又不是沒有住過,還是三個女孩子住一個小帳篷。

靜王甚是欣慰的「嗯」了一聲便下了馬車,靜王一下了馬車,我立馬捂住了自己的胸,別說,撞得真他媽得疼!

我這正沒揉兩下,簾子一下子被撩開了︰「你要是覺……」

靜王的視線落在我的手上,不,或許是說我捏著的位置。

這回輪到靜王咳了兩下,視線轉回到了我的臉上︰「你要害死覺得們,你可以到崔嬤嬤的馬車上面,若是不悶……你繼續,別……太明顯。」

簾子放下來了之後,我久久不能平靜,維持著一個動作良久。

姓褚的,你給我回來說清楚!什麼叫「你繼續,別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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