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中秋,又歷半月,二人的感情也是升了溫。
這半月來,魏軒朗一直稱陳鴛淑為,「淑兒。」
唇紅齒白,一喚,笑得得意。
陳鴛淑初初會因此稱呼而臉紅。
現下習慣了。
慢悠悠的隊伍終于模到了大武京城。
夜,尚未到達京城。
卯時許,陳鴛淑便被春繪喚醒。
梳妝打扮好入宮。
她是大厲派來和親的郡主。
打扮完畢。
雪膚紅衣,極美。
魏軒朗便走了進來。
「淑兒。」他仍是翩翩少年郎的形象。
「見過陛下。」內里幫她梳妝打扮的婢女皆跪下行禮。
她也欲行禮,「見過…」
魏軒朗忙上前摟住她,止住她欲行禮的動作。
道,「淑兒免禮。」
眉眼間皆是柔情。
陳鴛淑心中一跳,也知是何意。
……
魏軒朗帶著幾位暗衛先行一步回了皇宮。
辰時到,陳鴛淑與兄長等人起行。
她要真的和親了。
從此,她便是魏軒朗的妃嬪,賢夫人。
走多久,走多遠,便是她的運氣了。
從此以後,便是一人了。
臨上馬車時。
陳居行突然道︰「小妹。」
很是嚴肅。
陳鴛淑止住腳步,回身看去,「大哥?」
他定定看她,良久,才嘆道,「好好保重。」
她微笑,道︰「知道了,大哥也是。」
頓了一下,道,「妹妹往後不能在父母身旁盡孝,還望大哥…」
「我會的。」陳居行有著些許哽咽。
陳鴛淑淚目。
往後,一家人便真的是天涯海角了。
也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團聚。
或許此生不再相見。
……
一點點地邁入大殿,兄長陳居行作為護送的將軍便在身側。
「神威將軍陳居行攜清和郡主陳鴛淑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陳居行在前行禮。
陳鴛淑緊隨其後行大禮。
「平身。」高高在上的帝王道。
「謝陛下。」
魏軒朗看起來氣勢十足,且自帶威武霸氣的模樣。
陳鴛淑以扇掩面,低著頭。
魏軒朗與兄長陳居行說著政治上的客套話。
真的,與平時不同。
至少,與昨日同她看書之人不同。
今日,便是她新婚。
說是新婚,實則只是二國聯姻。
她被隨手指在一間宮殿里。
說是四大宮殿之一,看起來倒是奢華至極。
她也不敢隨意居住,魏軒朗也沒說什麼。
她便住在居東的偏殿里。
其實偏殿也比上一世她的棲鳳宮要華麗上許多。
她位居四夫人之一,賢夫人,在大厲便是賢妃。
宮里,除去故去的賢淑皇後,她便是魏軒朗宮中地位最高的後妃。
當然,宮里不止她一人,還有五位妃嬪。
加上她與前段時間西衛送來的和親公主,便有六位了。
那位衛國的和親公主早她一日到來。
關系不大復雜。
……
勞累一日,便到了午後。
西斜的夕陽照入殿中,極美的。
她坐在榻上,揉揉鼻梁。
看起來十分勞累。
「夫人,呆會得去恆交殿。」一旁的禮儀宮女提醒道。
她睜開清麗的雙眸道︰「知道了,」末了還補充一句,「謝謝姑姑提醒。」
此人是新撥來教她禮儀的宮女,名春惜。
春惜道︰「夫人言重了,奴婢不敢當。」
陳鴛淑對她柔柔一笑。
轉頭看向窗外。
這些宮人與臣民不知魏軒朗伴她一路走來,若知,大概…
「陛下駕到」外面高呼。
陳鴛淑自沉思中回神。
殿中隨著那人走入,拜了一殿。
「拜見陛下。」眾人齊聲高呼。
她亦是忙從榻上下來,一拜觸地,「妾身拜見陛下。」
禮儀倒是符合大武。
「平身。」魏軒朗抑制自己想擁抱的沖動,沉聲道。
「謝陛下。」
皇帝魏軒朗,穿著禮服,看模樣是見完西衛使臣便過來了。
听聞,魏軒朗出門在外這段時間,皆以病體不宜見人為由,拒見衛國使臣一行人。
魏軒朗拉著陳鴛淑坐回榻上,無視一眾宮人。
「陛下可是見完衛國使臣?」陳鴛淑挑個話題道。
視而不見春惜的眼色。
上午是接見大厲的使臣,下午便听聞是見衛國使臣。
魏軒朗應︰「是,不過,那個衛公主沒你好看。」他態度親昵。
自中秋後,魏軒朗便是態度親昵,在外人面前也不見收斂。
她已然是習慣了,只是,現下是在後宮。
「陛下。」她臉色如常,但卻想勸諫幾句。
職業病。
忽想起,她好像應該定位為寵妃才是。
忙換個臉色,道︰「妾身謝…」
「錯了。」魏軒朗附在她耳旁喃呢道,「淑兒的稱呼錯了。」
她隱約覺得,他今日好像有些亢奮。
「淑兒謝陛,魏郎贊賞。」她從善如流,當然,語氣也刻意壓低。
「呵,淑兒好美。」魏軒朗語氣帶著愉悅,大約是听到了朝思暮想的稱呼。
輕輕一吻,印在她的唇。
不是第一次,卻令她微微羞澀。
大庭廣眾之下,第一次如斯親昵。
饒她兩世年紀應當過半百,也不得不羞一回。
她似乎听到底下宮人微微抽氣聲。
可她無暇顧及。
皇帝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