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的邊鎮,近在眼前。
她掀開窗簾瞧一瞧。
荒涼的大漠,一望無際。
忽,有人環住了她的腰,她放下手中的簾子。
魏軒朗環抱著她,道,「入了境,陳將軍便事務繁忙,要不,免得…」話語不全,卻意味深長。
「不必。」陳鴛淑靠在他懷中。
嘆氣,自過了甘州,大哥的臉色一直十分難看。
特別是踏入大武境內,她與魏軒朗同乘一輛馬車上後。
……
听聞所有消息的陳鴛淑,的確呆愣了許多。
甚至于,兄長也察覺了她的不對勁。
她與魏軒朗親密了許多。
但兄長不大樂意。
活像魏軒朗搶了他妹妹一般。
「吁」陳居行勒馬。
前面有一隊人馬在于此。
一看,便知,是在此等候他們。
「在下武柒,見過將軍。」
大武官員武柒。
坐于馬車內的陳鴛淑感到詫異,看向了一旁的魏軒朗。
他自出了醫館門,後便易容成武柒的模樣,高騎白馬,招搖過市。
未曾想,真有武柒此人。
想來,此也是魏軒朗安排的。
他到底是…
「武柒是南氏暗衛之人。」見她一臉狐疑,魏軒朗主動解釋道。
這些日子以來的接觸,陳鴛淑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起碼她知,南氏暗衛,歸于大武皇帝掌握。
南游是直接話語人。
現下,南許是暗衛的少主,同時,也是暗衛六部統領的一員。
暗衛如朝堂般,也設置了六部。
六部具體如何,她便不知了。
「臣見過陛下,賢夫人。」武柒是來拜見二人。
「起罷。」魏軒朗圈著陳鴛淑,皮笑肉不笑道。
看得出來,賢夫人真的很受寵。
好歹有一段時間曾天天面對此臉面。
不得不感嘆一句,南氏暗衛人才濟濟。
厲害,實在厲害。
她稍微走走神。
武柒便要告退,看起來不卑不亢。
卻隱隱覺得少了些。
目送他離去,自己,落入一懷抱中。
「如何?看夠了沒?」魏軒朗附在她耳旁道。
她回神,低聲道,「武大人不錯。」
除了不錯,她也不能說什麼。
她知道,魏軒朗待她極好,可終究他是帝王,且二人立場不同。
她待他,只能是恭敬十分。
……
行了半月,兄長終于願意同她講話。
「鴛淑。」哥哥叫住她。
長兄陳居行,終于在一月後,主動與她講話。
「大哥。」她略帶欣喜。
他們便站在驛館的花園。
魏軒朗自入了大武境內,便毫不遮掩。
當然,他們也見識了大武百姓對魏軒朗的擁護。
「他待你可好?」陳居行對她輕聲道。
輕聲細語,很是溫柔。
「很好。」陳鴛淑低頭道。
陳居行抿唇,才道,「罷了…」
低聲不知嘀咕一句什麼。
她听不大清,疑惑看他。
「你倒是喜歡他。」良久,他才臉色如常。
陳鴛淑低頭,不語。
陳居行伸手本欲揉揉她的腦袋,頓了一下,才拍拍她的肩,道,「你喜歡便好,但願他是真心待你。」
陳鴛淑抬頭,她知,這對陳居行一個本該奮身殺敵的將軍是該何等意義。
「大哥。」她心中忽來的酸澀。
陳居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復了往日的平和。
「你也不必擔憂,你身後還有陳氏與大厲。」陳居行緩緩嘆氣,道。
陳鴛淑看他如此說道,暗想,陳氏是真,大厲,便算了,呵,畢竟李朝陽是如何人物,她還不了解?
心中如此想,但還是應,「是。」
陳居行笑笑,拍拍她的腦袋。
兄妹又是說了些悄悄話,便分開了。
陳居行去往前廳,與武國使者商議行程。
而此間唯一的閑人陳鴛淑,便要去陪她的夫君魏軒朗。
……
驛館的後院因是皇帝入住,因此格外安靜。
內里的魏軒朗正在奮筆疾書地批閱奏章。
離開太久,奏折堆積如山。
按理,陳鴛淑與魏軒朗只是名義夫妻,並未成婚,不宜居一房。
但魏軒朗向來不是個注重禮節之人,我行我素。
陳鴛淑也不好說什麼。
唯獨陳居行氣得牙癢癢,卻只能任由他們去了。
「見過陛下。」陳鴛淑行禮。
魏軒朗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免禮。」
便繼續埋頭苦干。
陳鴛淑起身,一旁磨墨的暗衛連忙走人。
她也識趣地上前磨墨。
墨塊與水磨出墨汁。
不得不贊嘆一句,魏軒朗的字的確漂亮。
從前以為,李朝陽的字霸氣,必定是最為好看的。
但如今一比,魏軒朗的字,倒是要好看上幾分。
霸氣中暗含清秀,不失風骨。
十分了得。
或許,她不知,有種東西,名,情人眼里出西施。
大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