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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愛意

齊家娶媳,何家嫁女,這日京城正是熱鬧。

陳鴛淑立在一旁,看著何月樂穿著嫁衣,禁不住熱淚盈眶,不過這心里有些不舍。

大約有些嫁女兒的心里,畢竟上輩子不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出嫁,多多少少有些許遺憾。

陳鴛淑與父兄等人一樣屬外賓,因此便先溜出來,去齊府觀禮,因此,先行一步,在新娘上矯前,便走了。

齊府

掛燈結彩,紅得燦爛。

齊府內高朋滿座,熱鬧非凡。

來的人皆是有頭有臉之人,對于某些人自然是個好地方,比如,不請自來的陳居然,不過齊府眾人看著他好歹是陳家的少爺,所以倒是沒人阻止他入內。

不過陳鴛淑見他鬼鬼祟祟地穿來走去,十分厭惡,但想起他是韓王的人,因此密切地關注他,免得他搞鬼,又不好當面不喜他,畢竟陳家還是要臉的「陳家嫡女庶子,當眾對罵」,怕是會成為明日京城茶余飯後的笑資,陳氏一族丟不起這個臉面。

新郎高騎白馬接新娘,眾人簇擁,好不熱鬧。

陳鴛淑轉頭看向新人,只是眨眼的功夫,陳居然要沖到新人面前,賓客眾多,除了陳鴛淑好似沒人注意到這一幕,一想到陳居然的劣跡斑斑,陳鴛淑心驚,還未叫出聲,便見,陳居然突然軟綿綿地倒下,他身旁便是一身著藍衣的男子魏軒朗。

陳鴛淑連忙過去,沒想到魏軒朗也到了,心中略帶欣喜。

陳鴛淑站在較高處,看得一清二楚這里原先應是一擺放盆栽之地,地上有些痕跡,看得出來,而魏軒朗與陳居然皆站平地。

擠到魏軒朗那時,魏軒朗身旁有一人半扶著陳居然,來客眾多,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武大哥。」陳鴛淑在外便稱魏軒朗為武大哥。

魏軒朗點點頭,表示打招呼,對著身旁那扶著陳居然的人道,「將他扶到陳府東院,看好他,不要讓他亂跑,我還有事要問他。」

那人應是,扶著陳居然走遠了。

陳鴛淑不言,也沒說什麼,只是這陳居然這樣入了陳府當真沒事麼?

魏軒朗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只是道,「我的人,沒事。」笑眯眯的模樣。

陳鴛淑目光冷清地看向他,這麼多人在,也懶得反駁,免得引來麻煩,只是懶散地「哦」了一聲,也不知道她過來做甚。

兩人往院內走去,大家都在前門圍觀,院內冷清了些,但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再往中院走去,人煙稀少了些。

魏軒朗走在前面,陳鴛淑不知為何也不由自主地跟上去,魏軒朗好似對齊府十分熟悉的模樣,駕輕就熟。

到了齊府花園,魏軒朗突然轉身,笑著道,「沒想到,你居然跟了上來了。」笑得得瑟的模樣。

陳鴛淑扯扯嘴角,瞧著他洋洋得意的模樣,干脆轉身打算離去。

魏軒朗笑道,「誒誒,開個玩笑而已,不要較真嘛。」笑得溫和。

陳鴛淑回身,道,「較真?玩笑?」無一絲笑意。

這人往里走,不就是要自己跟著他麼?頓時被耍的念頭由此滋生,只是自己又是有求于人,只能忍下惱意。

魏軒朗見好便收,沒了幾分笑意,開門見山道,「李朝陽他已經開始疑心你我二人的關系,我們要小心行事。」自然是胡說八道的,只是,如此一來,二人關系密切點也好。

陳鴛淑不知魏軒朗心中的曲曲繞繞,還以為李朝陽是真的懷疑他們二人了,當下便覺大事不好,「明白了,我會小心的。」陳鴛淑肅著臉點頭。

魏軒朗還想調笑幾句,那頭便走來了人,魏軒朗頓了一下,還拉著陳鴛淑順勢躲在走廊拐角處。

陳鴛淑的目光自魏軒朗牽她的那只手,無法移開。

而待二人藏好後,那頭的人也走到了花園里。

「公主,您別再跟著我,行不?」來者是薛子蘇與武秦。

而乍听此言,陳鴛淑心里猛地一沉,薛子蘇知道魏軒朗的身份?那太子李朝陽是?

而看向魏軒朗,見他面帶笑意,無任何不適,她松了口氣,有想起,不對,薛子蘇才應是她的未婚夫婿,她應該緊張才是,薛子蘇被魏軒朗綁上賊船了?

魏軒朗臉色如常,陳鴛淑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而那廂的薛子蘇還在與武秦說,「在下不過只是奉主子的意思看護你,現在主子也在場,公主你不用在下跟著了。」四下無人,因此也沒刻意壓著音量。

這個主子,是誰?陳鴛淑沉思一會,可想來思去,不至于是李朝陽,那莫不是是魏軒朗?

陳鴛淑被自己的腦洞嚇到了,轉念一想,便奇怪自己為何不害怕薛子蘇知道魏軒朗的身份後,魏軒朗會如何為之,為何自己還能如此輕松思考,而不緊張一下呢?

魏軒朗臉色平靜,陳鴛淑好奇,衡量了一下,覺得魏軒朗應無害意,「子蘇,他……」話未完。

魏軒朗接口道,「他被我收買了。」風輕雲淡。

陳鴛淑內心一震,有些不可思議,「他,薛子蘇,被你,收買了?」語不成句,話亦不全。

而魏軒朗笑著看向她,言︰「如若不然呢?」

好像也對,薛子蘇如若不是被他收買了,怎麼會知他的身份,總不是薛家是內奸罷,畢竟對于上輩子,陳鴛淑記得清楚,薛家對提議攻打南武是最為積極的,只是陳鴛淑萬萬沒想到的是,上輩子的敵人能在這一世成朋友。

許是薛子蘇他們的動靜頗大,引起齊府奴僕的注意,從前院走來了一些奴僕,薛子蘇停止了與武秦的拉拉扯扯。

「薛公子。」一名眼尖的奴僕認出了薛子蘇,薛子蘇臉色難看地點點頭,只能就此作罷,拉著武秦走人。

那群奴僕見薛子蘇走人,也沒有即刻散去,反而竊竊私語。

「那名跟著薛公子的姑娘是誰?好像不是陳家小姐罷?」一名奴僕道。

「看起來有些眼生。」另一名奴僕接口。

「听說是武大人的妹妹。」又有一名奴僕言說。

「武大人還有妹妹?」剛剛那名眼尖的奴僕詫異。

「有啊,不過听說那武姑娘住在薛家。」

「薛家?武大人不是住在陳家麼?」

「是啊,不過听說武大人好像要與陳家小姐訂親。」

陳鴛淑莫名,這傳言從何而來?看一眼魏軒朗,臉色如常,怕是他傳出來的。

「不過這薛公子該不會要娶武姑娘吧?瞧那樣拉拉扯扯的。」

「咦,薛公子不是與陳家小姐是青梅竹馬嘛?」

「嗤,青梅竹馬又不一定是一對。」

陳鴛淑很想說,她認識薛子蘇時已到總角之年,算不得是青梅竹馬,因這薛子蘇滿打滿算大她四歲。

魏軒朗對她做個口型,「李朝陽。」

陳鴛淑明了,為了不讓太子起疑心,真的是煞費苦心。

不過這群多嘴的奴僕漸言漸行,走遠了,陳鴛淑與魏軒朗才從轉角處出來。

陳鴛淑與魏軒朗回到中院時,剛好趕上了新郎迎新娘回來,正要拜堂,因觀禮之人眾多,陳鴛淑與魏軒朗無落腳處,便勉強站在廊下不起眼處觀禮,可此次是抬頭不見天,低頭不見地,十分無趣。

而廊下還有小廝與賓客來來往往,二人幾乎貼在一處,陳鴛淑十分尷尬,不敢瞧魏軒朗的神情。

她記得,剛剛回途時,魏軒朗說,李朝陽貶了他的官,還宣了她父親陳先允,言明要納她為妾,因此她既是氣憤也是尷尬,明知,魏軒朗是武國皇子,未來的武帝,卻在此刻覺得自己連累了他。

真是可笑的念頭,陳鴛淑低著頭,不知要笑還是要難過。

新婚禮成,賓客吃食飲酒,頗為歡樂。

戌時,薛府

薛子蘇本是為見陳鴛淑而去,卻未見到其人,還听了一耳的閑言碎語,正是惱火,回來時,還因武秦的鬧脾氣,被父親訓斥一通,饒是薛子蘇脾氣甚好,也是火大不已,無處可發。

薛子蘇氣沖沖步出正廳,而魏梨在後面疾步跟隨。

「哎呀,子蘇哥哥,你別走太快嘛!」自那日起,聞陳鴛淑如此稱呼,武秦也是一句一個「子蘇哥哥」叫得歡。

薛子蘇被父親罵得生起惱意,腳步生風,又不得不停下來,「公主,在薛府您不必跟著在下了。」眉皺得緊。

魏梨楚楚可憐道,「我可以不跟著你,那你為何跑得如此快。」泫然欲泣的模樣,可薛子蘇已然是模透了她的脾氣,因此也不怕她。

薛子蘇咬牙,只能轉過身,言,「臣並無此意。」內心默念,為了薛家,為了父親。

「那你為何不看我一眼。」魏梨自覺已將態度放得極低,可薛子蘇並不領情。

她心悅之人,並不喜她,因此她只能,一片芳心錯付。

薛子蘇深吸一口氣,嘆道,「夜深了,公主還是請回罷,孤男寡女不好共處一處。」言罷,大步流星地走了,連頭也不回。

魏梨的哭訴,他從不看在眼里,他一顆心,從來只給過一人,無情有時亦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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