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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是詫異地轉頭,「薛大哥?」那人赫然是一派雲淡風輕的薛子蘇,可是他這個時間段不是該在翰林院麼?而約她出來的是魏軒朗,不是麼?雖然她只是奇怪為什麼紙條為何是

不過她倒是眼前一亮,本來還想著如何瞞天過海,現在倒是不用愁了,「淑兒,你怎麼在這?」薛子蘇笑吟吟,看不出什麼來。

「我與友人用完膳,打算回府去。」陳鴛淑不著痕跡地撒個謊,卻沒原由的,看到他便心里一松。

薛子蘇還是一臉笑意,道,「如此,那我送你回府如何?」本來陳鴛淑就打算讓他送她回去一把,反正他不管是要去翰林院亦或者是回家,皆在同一方向,挺順路的。

陳鴛淑同薛子蘇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話,散步回家,因是午間時分,外出的人少,街上除了巡邏的沒幾個人,看起來冷清些。

薛子蘇笑呵呵道,「我原本只是出來用膳,未曾想運氣如此好,居然遇上你。」薛子蘇笑著看她,其實薛子蘇長得極好,溫潤如玉,翩翩少年郎,人也是極好的,起碼在京城世家公子是排得上名的,無奈陳鴛淑心無波瀾,毫無上一世見他的悸動萬分,上一世經歷太多了。

原本陳鴛淑就是出來見他,卻不想如此,再這樣一瞧毫不知情的薛子蘇,內心沒由的心虛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她便歡快地轉移話題。一行幾人是步行,考慮陳鴛淑的身體,薛子蘇是慢下步伐走走停停,因此一行人走得不快。

但即使再不快,約莫四五刻鐘後,抵達了陳府後門,陳鴛淑自然是從哪里來便回哪里去。

趁著春繪去敲門,陳鴛淑對薛子蘇展顏一笑,「那薛大哥,我回去了。」笑眯眯的告別,可以看出她心情尚可,其實薛子蘇與魏軒朗都是看起來溫文儒雅之士,只是薛子蘇看似溫和,但無形中帶著一股魄力,難以接近的模樣。

薛子蘇輕撫一下她的發頂,道,「去罷。」模樣溫和。

陳鴛淑朝他笑笑,算是告別,便入了門,而待主僕二人入內後,薛子蘇並未走開,而是死死地盯著小門,神情有些懊惱之意,無之前的溫和。

直到身旁的隨從輕聲喚道,「大人。」薛子蘇才似大夢初醒便,道句,「回吧。」

鬼知道,他是多麼緊急地丟下公務來找她,想來,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麼?

陳鴛淑打算晚膳後,趁著夜色,書房的侍衛換班輪值時偷偷溜入,只是這個計劃有些冒險而已,但陳鴛淑認為大不了被訓一頓而已,怕什麼,走就走唄。

在飯廳用完晚膳,便向父母告退,趁著大家還在飯廳,便急急忙忙地往前院的書房去,還特意囑咐春繪她們不用跟著,先回去便可。

這書房其實是父親與三位兄長共用的,而平日也不曾空閑著,陳鴛淑平日授課便在隔壁,其實只有一屏風之隔爾爾。

此時書房內自然沒點燈,有些昏暗,陳鴛淑在傍晚假裝散步時,事先踩過點,將路線規劃好。

只要將東西放好,便跳窗出去,反正現下府內如此亂,沒人會注意一個小女圭女圭的。

陳鴛淑悄悄地將信物與那她未曾打開的本子放在書桌上,便打算悄悄地翻窗外逃。

甫一將手放在窗柩上,她關好的書房門便被推開了。

徹底打亂了陳鴛淑的計劃,而且來人還是她最怕的二哥,她有些慌了,忙藏起來,藏在書架後,這個角落藏個小孩子剛剛好。

陳居安進來後,奴僕端來茶水便告退順帶掩上書房門。

他倒好,悠哉悠哉地看書,而她要蹲在這角落里,不知要蹲到什麼時候。

不過在她怨念不已,陳居安終于起身了,沒走向陳鴛淑這邊,但陳鴛淑還是下意識地縮子。

好在陳居安到書桌前,在陳鴛淑的祈禱中,拿起了那信還有本子。

看了良久,臉色劇變,猛地朝陳鴛淑走去,陳鴛淑心里「咯 」一下,完蛋了。

果不其然,躲在書架後的陳鴛淑被陳居安單手拎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陳居安臉色嚴肅,面帶著不悅。

陳鴛淑即使心性成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遇自小一起長大的兄長有如此臉色還是默默地抖了抖。

「我,我不知道。」陳鴛淑覺得還是死咬住自己不知道,起碼有活路。

可惜了,陳居安不相信她,將她拎到書桌前,指著那東西問道,「從剛剛就你一人入內,且這書房防衛如此嚴,莫不是還有其他人?」陳居安提高了音量。

陳鴛淑表面唯唯諾諾,實則在思索如何月兌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只是來找書籍,明日要上課,不,不知道,有……」好吧,這借口很爛,陳居安一臉不信的模樣,打擊到陳鴛淑。

她低著頭,深吸一口氣,她果然無法對親近之人說謊,「其實,這是魏……武軒朗,武公子交于我的。」她輕聲說道。

而陳居安臉色瞬間變得古怪,「你是說的是那日遇到的武軒朗?」陳居安對魏軒朗只有一面之緣,但沒少听說他,現在他可是朱王李重德的座上賓,學問深沉,滿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陳鴛淑點點頭,道,「哥哥,你還記得他啊!」誰人會不覺得呢?陳鴛淑那日回來後,遣春繪去打听才知道,這魏軒朗是朱王的貴客,從隋州遠道而來,朱王十分欣賞他,時常切磋學識,只是這魏軒朗無心官場沉浮,拒絕為官,當然,為了官,一旦登記了,他是未來的武國君主,那就不好說了。

而且這魏軒朗替這朱王解決了幾次棘手事情後,亦是得到了太子的賞識,當然,她私以為魏軒朗使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手段,畢竟,她看到了自己的蝴蝶效應,搞不好這魏軒朗便是這蝴蝶效應的一環。

不過,听聞魏軒朗已是門前謝客一月,因此今日看到他,她頗為驚訝,不過,好歹是武國太子,雖然現在還不是,但好歹是被太子李朝陽注意的人,不用白不用。

不過,倘若這魏軒朗如此聰明,上一世他為何會被滅國呢?如此聰慧的一個人,可惜了,但這些與卿何干呢?未來兩國之間定會開戰,畢竟做了幾十年的夫妻,陳鴛淑還是了解李朝陽的,因此他們是對立面。

「怎麼?我能不認識他?」陳居安冷哼道,看起來是暴怒無疑了。

陳鴛淑嘆氣,看來只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了,本來還想隱瞞裝傻的,便是佯裝結結巴巴的告訴他,但省略了她與魏軒朗的針鋒相對。

「這麼說,你今早是與武軒朗見面了?」陳居安冷冷道,陳鴛淑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原來是糾結她早上是與誰見面。

陳居安見她無所謂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與男子私下見面,還笑得出來,你都忘了那日我是如何告訴你的麼?」

陳鴛淑自然沒忘,只是,「那信中是借薛大哥的名,要我去見面,我怎麼知道嘛!」陳鴛淑嬌嗔道,然,她不願為廢物,縱使知道有詐,也會毅然前往。

「你……」冥頑不靈,可瞧那模樣,陳居安說不出口,也是借了薛子蘇的名,鴛淑哪有不去的道理,「罷了,」陳居安忽而責備不出口,原本就是他們大意了,但好歹武軒朗還是個正人君子,沒什麼歹毒的心思。

「以後得帶小廝出門,萬不可只帶一婢女出去。」想了想,陳居安還是補充道,終歸還是太冒險了。

陳鴛淑見兄長的火氣下了,便收起那副無所畏懼的嘴臉,乖巧地點點頭,「知道了。」其實如果有下次還是會如此以身試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還有,這東西不要透露出去。」陳居安指著這些東西道,陳鴛淑乖巧地點點頭,內心卻在想,她又不是不要命了,豈敢隨便亂說。

陳居安當然不明白他眼中可人乖巧的妹妹在想些什麼,只是滿意地點點頭,又道,「去,大哥應該還在,你去叫下人把大哥與父親叫來。」陳居安揉揉她的小腦袋道。

「不必了。」門再一次被推開了,來人是與陳居安有著七分相似的陳居行與月兌不開這個長相的陳先允。

「父親/爹爹,大哥,安。」陳居安領著陳鴛淑問安。

陳先允甫一入門便臉色深沉,而陳居行淡淡的沒有過多的表情,當然除了嚴厲的二哥,陳鴛淑乃是天不怕地不怕,連當年手握生殺大權的李朝陽她都敢橫著來,因此她神色淡然。

陳先允看到次子與女兒如此臉色如常,更是十分憤怒,甩手走到書桌後,眼光掠過那些物件。

陳居行示意兩人直起身子,不用多禮。

而那廂的陳先允拿起那封信匆匆看了一眼,神色更是莫測了,唉,他生的好兒女啊!

「剛剛你們說的,我都听到了,」陳先允嘆口氣,「燕項,我以為你是最穩重的。」陳先允沒想到自己的次子居然想著如何幫自己妹妹蒙混過關,兒女關系好,他自然開心,但如此,他是個極其重視禮儀之人,自然不會高興。

陳居安無言,陳鴛淑見狀,只能開口,道,「爹爹,這是……」話未完,陳先允擺擺手,讓她不必多言。

陳居行連忙示意二弟與妹妹起身。

陳先允目光突然落在那物什上,想起什麼,還是軟下語氣,言道,「罷了,淑兒,你且先回出去罷,我有事要與你二位哥哥商量。」前途未卜,但他做出了判斷。

陳鴛淑心知肚明,他們向來只把自己當成孩子看待,只能無奈地告退了,「是,女兒告退。」

她向來知道,若非上一世的不得已,她的父親心更大,想來不僅僅是想官居三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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