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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兩個人只要活在世上必定會相遇,要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要麼舊人相見有時也是分外尷尬。

「喲,我當是誰呀,這不是陳家嫡小姐麼!」如同眾星捧月的司馬燕惜高高在上地笑道。

陳鴛淑挑眉不語,嗯,今日真的不宜出門,用完膳,見酒家有個不錯的中庭,陳鴛淑便好意地騰出地方,讓倆情人溫存溫存,卻不想,剛出門便見災星。

「司馬小姐。」陳鴛淑心平氣和地頷首致意,打算繞過他們幾人。

而見陳鴛淑如此,司馬燕惜身旁的一位貴女卻忍不住跳出來嚷嚷,聲音尖銳道,「站住,」叫住了陳鴛淑,「陳小姐好大的面子,竟不對司馬郡主行禮。」那貴女姓林,是五品小官的女兒,在京城一抓一大把,但卻是將來李朝陽宮里的人。至于她口中的司馬郡主便是司馬燕惜,這郡主是皇後求來的,皇帝只是許了郡主位,尚未冊封,她便急著昭告天下,只是約莫在此三月後她姐姐嫁于太子,太子大婚,她的冊封里便耽擱了下來,待皇後想起過問時,皇帝便含糊其詞,後來便不了了之,有了位姓司馬的太子妃,誰還在乎她這位郡主呢?

陳鴛淑雖說是恨毒了司馬燕惜,但能力尚且不足,能避且避,避免正式交鋒,只是這司馬小姐自大她回京後,便一直不喜她,近來更勝,余悅不喜她可以理解,畢竟這個年紀是不會喜歡一個與自己相貌相似,且比自己更得他人稱贊之人,還有便是余悅不喜歡司馬燕惜,聞司馬燕惜處處針對陳鴛淑卻少有討到勝處,便想逞威風,不想反被打了臉,因此的不喜尚且有理,只是這才十一歲的司馬燕惜又為何不喜她呢?她記得上輩子她們也曾和平共處一段時間,後來猝不及防的撕破臉,她突如其來的惡語相向。

「在下想司馬小姐尚未行冊封禮罷。」在陳鴛淑打算開口時,突然一道生硬的聲音插入,硬生生截斷了陳鴛淑的話頭去,何子安!

原本這群趨炎附勢的小人見陳鴛淑落單,一人好欺負,卻不想蹦出個皇帝與太子跟前的紅人何子安,「何大人。」識相的人都趕忙問安。

「表哥。」陳鴛淑連忙喚一聲,何子安則笑眯眯的以捏一捏她的臉以示听到,便袖子一甩,將陳鴛淑護在身後,「怎麼,我家妹子是得罪司馬小姐了?」好整以暇地問道。

拿捏陳鴛淑是個小孩,簡單,但何子安在場,那為難陳鴛淑便是打的是整個何陳兩家的臉,何家好歹是青州的大家族,與陳家聯姻後更是頗得皇帝的賞識,何老夫人更是一品誥命加身,他們原以為陳鴛淑一人爾爾,在如何也斗不過他們一大群人,只是何子安在,那就棘手了,今日指不定是何朗與陳夫人兩兄妹的家庭聚宴。

陳鴛淑沒那麼多的心理活動,只是詫異于怎麼這麼多的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在此,今日究竟是什麼日子,這酒家怎麼這麼蓬蓽生輝是模樣,真是走了狗屎運的感覺。

「還有人要鬧事麼?」見司馬燕惜身旁的爪牙皆是面面相覷,何子安收起笑意低喝道,見無人應答,便拉著陳鴛淑要往回走,其實這一世的陳鴛淑不曾在何府住過,與何子安的關系一般,有些別扭了,但與何月樂的關系更好,比之親姐妹亦是差不離。

「等下。」司馬燕惜十分倨傲。

「還有什麼事!」何子安扭頭略帶質問語氣地問道,面無表情實則不耐煩的模樣,其實向來司馬燕惜是個沒腦子的。

「何大人可知道,本小姐是皇帝剛封的郡主?」司馬燕惜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何子安終于轉身正眼看她,盯了好久,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你,郡主?哈哈哈哈哈……」笑得捧月復,放蕩不羈的模樣。

司馬燕惜微慍,「放肆,汝官不過三品,膽敢嘲笑本郡主!」司馬燕惜瘋了,居然敢對何子安發脾氣,何子安好歹是朝廷官員,她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郡主而已,莫不是她真的仗著司馬皇後所以敢如此刁蠻。

「他官三品,那本官呢?」一臉不屑的男子從三樓走下來,一舉一動皆帶著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姿態,而陳鴛淑真的淚流滿面了,這是她親親大哥啊!

大哥陳居行,前幾年一直都是行蹤飄忽不定,動不動就被上頭調任,直到前年才同陳先允調回京城,原來他一直替皇帝辦事,且是禁衛軍將軍,直接听候皇帝差遣,什麼工部侍郎皆是假象,回京不久後便直任大將軍,統領整個京城禁軍,這原本是在前世陳鴛淑有所耳聞,但目睹又是另一番現象了,她實在不能想象那麼樂呵呵的大哥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一面,可是,大哥這麼厲害是如何被人毒殺的呢?

「大哥。」陳鴛淑比起陰晴不定的二哥,她比較喜歡這待人和藹的大哥。

陳居行看了陳鴛淑一眼,便轉頭看向司馬燕惜,「本官若沒記錯郡主也得皇帝親封,有聖旨寶印才算罷,」近乎八尺的身高嚴嚴實實地遮住了陳鴛淑,也將何子安擋在身後,而陳鴛淑自然是見不到司馬燕惜的表情,但她能想象出她的表情是何等精彩。

司馬燕惜氣急,罵道,「放肆,你這是在污蔑本郡主。」一聲大喝,這司馬家旁的侍衛立馬拔刀而出,原本看熱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紛紛逃開,嗯,這酒樓的老板有點倒霉,不過只能祈禱最好不要把太子什麼的引來,不然就麻煩了,朝廷官員欺壓弱女子?陳鴛淑幾乎能想象到時那文官言諫如何寫了,再加上陳居行晉升過快,司馬家與眼紅的人定然會將罪名夸大的。

「你們敢?」陳居行看起來似乎動了怒火,「真當陳家與何家好欺負麼?」還好那些侍衛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司馬燕惜雖說一直是看似蠻不講理,但是她也是死撐著,現在已然打起了退堂鼓了,只能拂袖哼道,「我們走。」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地離去,末了還惡狠狠地瞪了眼陳居行,還好在陳居行也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人,懶得計較這些烏合之眾了。

見人都走了,陳鴛淑才從陳居行的背後探出腦袋,不管過了多久,以前還是所謂未來,她們還是一樣啊,欺軟怕硬之輩,比如這次如此囂張跋扈,又譬如,上輩子的她被囚在冷宮時,司馬燕惜的耀武揚威,她無法忘記,一刻也無法遺忘。

「人都走了,還張望什麼。」何子安敲了敲陳鴛淑額頭,真的是倆兄妹,行為都是一模一樣的惡劣。

高她太多的陳居行卻問道,「你們怎麼會遇上那潑辣娘們的?」皺眉,心里覺得那人十分的不可思議,連朝廷官員也膽敢威脅叫罵。

陳鴛淑聞言,忍不住與何子安相視一笑,潑辣娘們,唔,何子安則直接笑了,「大哥,你厲害居然形容司馬家那嬌蠻小姐做潑辣娘們,哈哈哈哈……」何子安與何月樂向來是隨陳居言直接叫陳居行與陳居言為大哥二哥的。

陳居行呆了呆,略略不可思議道,「那人是司馬家的嫡出二小姐?」他剛剛只是隨著話尾說說而已,且他從前遇到的都是什麼大家閨秀型,一言一行皆是模範的居多,要不然再月兌格的也只能是何月樂這種,陰晴不定,動不動就嬌蠻一下的,不想這胡攪蠻纏目無尊卑的人也有,還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司馬家千金。

何子安撇撇嘴,道,「司馬家是怎麼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陳居行當真不知道,以前在外奉皇命行事也好,現在在京為官也是,都不曾見過此類的,不過他以前司馬也曾耳聞其家家風略不正,卻不想連一女兒也是如此。

「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陳居行回神後,後知後覺地看向兩人,原本散去的人也漸漸活絡起來,酒樓有開始熱鬧了,幸好沒搞出什麼大亂子來。

「我是月樂姐和齊大人來的。」陳鴛淑率先實話實說地答道。

「你來干嘛,插入他們啊,切,毫無成人之美。」也不知為何自打第一次見面起,何子安總是喜歡嘴賤一下挖苦一下陳鴛淑,而陳鴛淑前世也習慣,不覺得有什麼,陳居行皺眉,他家淑兒何時與子安關系如此好的?

陳居行按耐下那顆略帶疑惑的心,道,「那他們呢?」陳鴛淑咳了一下,尚未開口,何子安便忍不住道,「大哥啊,不是我說你,你得給人留得親熱的空間嘛!」何子安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嗯,親哥,只是這卻可憐了陳居行這未婚的純情大齡剩男,他羞紅了臉,「那,那,如此,」羞得有些結巴了,頓了一下,才利索道,「你呢?」何子安展顏一笑,煞是玉樹臨風,卻一字一句地道,「陪、太、子、用、膳。」陳居行臉上血色褪得干干淨淨,他害怕且略帶討厭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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