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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不曾靜好,她的回憶,向來殘酷。

……

她恍惚中的回憶,大抵太苦。

她怕了。

她怕重生一世,不過是重蹈覆轍。

她怕到頭來,一切不過是一場空。

她怕,這一世又是死于非命。

她怕,父兄失敗被貶,她還怕,母親憂慮致死。

罷了。

……

「這位是在下的三弟陳燕城,她是舍妹陳鴛淑。」

二哥笑眯眯地同一女孩與倆男子介紹自己與三哥。

暈漲的腦袋終于清醒了些。

細細瞧來,居然真的是余悅。

陳鴛淑咬著牙,低頭不看。

惡心之人,罷了。

「適才真的是失禮了,在下是余武德,這是在下表弟武軒朗,這位是家妹余悅。」余赫忙介紹自己與身旁二人。

無人在意她的失禮。

陳鴛淑自然識得余家倆兄妹,只是這武軒朗是誰?

陳鴛淑下意識地咬咬下唇,有些孩子氣。

這武軒朗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她,十分放肆地打量她,瞧那模樣十分孟浪。

陳居安側側身擋住陳鴛淑,微微勾起嘴角地同余赫幾人交談,「真的是不打不相識啊,未曾想是余公子的船,倒是下人不懂規矩了。」

武軒朗收回目光,開口道,「哪里的話,是我們的不是,倒是不知道是陳大人包了這條江。」

話語慢悠悠,接了陳居安的話。

陳鴛淑蹙眉,這人模樣看起來面熟,就這語氣倒是十分像李朝陽。

但是這人的氣質十分收斂帶著絲絲傲氣卻與李朝陽氣度不凡的模樣截然不同。

若真的是要從記憶里找出一個的,也不是沒有,但有些不大可能。

「傻站著做甚,進去了。」薛子蘇的話沉沉地在耳畔響起。

陳鴛淑回過神來。

原是陳居行邀請他們三人進船坐坐。

三人應承,就陳鴛淑傻傻地站著。

真的是,這想事情想得過于沉迷的模樣要何時才改啊。

陳鴛淑對此倒是有些苦惱。

船內陳家兄弟坐一處,位于靠近門邊的位置。

大哥與余赫坐主位,武軒朗坐在余悅的下位。

中間有個空位,余赫下首坐著大家閨秀模樣的余悅。

而二哥三哥下手處倒是有一空位。

這安排讓陳鴛淑有些苦惱。

薛子蘇好歹是個男子,讓她與女子同座?

雖說這隔了個茶幾,但有些奇怪。

可讓她與余悅坐一處,她內心有些膈應,她又不悅與男子同坐。

「三妹,過來。」陳居安看了一眼二人便喚道。

陳鴛淑只能硬著頭皮往三哥身旁的位置坐。

薛子蘇施施然地往座位坐。

卻朝陳鴛淑一笑,陳鴛淑瞬間頭皮發麻,這笑容還是好看的。

「咳嗯。」陳居行突然咳嗽一聲。

薛子蘇端起茶杯掩飾性地喝一口。

余悅卻嬌嬌柔柔地說一句,「陳小姐與薛大人好生親密啊。」

滿臉驚羨。

但這話听得她不大喜歡。

因此接下來聊些什麼陳鴛淑佯裝沒听,卻一直很恍惚的模樣。

余悅卻被薛子蘇明里暗里貶低一頓。

陳鴛淑看得頗為暗樂後也不開口說話。

而她只是一直打量著陳鴛淑,陳鴛淑被打量煩了便佯裝嬌氣地瞪了她一眼。

……

花開別樣紅。

陳鴛淑旁邊乃插一桃花,花襯得人嬌。

她十分不喜余悅,這是擺在明面上的。

花亦顯得無美可看。

陳鴛淑看這魏軒朗。

越看越眼熟。

電光火石間。

腦海中,浮現一人的名字

魏軒朗,武後主。

傳聞其人,最為荒yin無度的人。

听聞其妻妾成群,日御六女。

若要臨幸便是排個十來八年,怕也是排不完。

同樣是名軒朗,差不多的歲數。

同樣帶著南武口音。

只是魏軒朗現應是南武皇子,才對。

而這眼前的少年,當真是俊朗無雙。

真的是那荒yin無度的君主麼?

「怎麼了,你怎麼一直在看那姓武的小子,你該不會看上他了罷?」忽然,陳居言突然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陳鴛淑忽回神,這貨怕是要嚇死她罷!

陳鴛淑故作嬌橫地瞪了他一眼,道︰「三哥,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

聲音不大,僅限于陳居言听得到,豈料,陳居安卻突然咳兩聲,瞪了他們倆一眼。

外客前,失禮。

陳鴛淑看懂了。

陳居安是最重禮儀的。

想著,對陳居言嗔道,「都怪你。」倒是把女兒家的嬌蠻表現得一覽無遺。

不知是否是學小女孩子家家久了,居然信手拈來,真是讓人汗顏。

船艙內,倒是相談甚歡。

……

晚膳時分,顯得依依不舍。

陳居行邀請了三人同行用膳。

三人欣然同意。

二位小廝通知二家。

原來,魏軒朗居余家。

原來,傳聞是真。

她本該帶著一分懷疑,卻不知為何上升到了三分。

大約對方是不要臉的余氏罷。

……

他們在望樓用的膳。

望樓,其意是,望可摘星觀。

余悅針對她,她看得出來。

武軒朗時不時看她,她也看得出。

有些食之無味。

頗為尷尬。

薛子蘇很是貼心地側側身,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她。

其實,若是一定要選擇。

是薛子蘇,亦是不錯的。

只是,李朝陽是個從不听進諫之人。

將來,也能無視忠臣的話語。

是個肆意妄為,卻非昏庸之輩。

十分,非常地,令人厭惡。

除了不大言語的陳鴛淑,其他人倒是顯得和樂融融。

只是,余悅的眼神令她覺得,不喜。

她只能深呼吸,忽略。

「此物不錯。」薛子蘇夾了一大筷子菜予她。

她道聲謝謝。

有人的臉色變了,惜無人看到。

「薛大哥,我也要。」咬著江淮語調的女童嬌滴滴地說道。

或許,她只是好奇,或許,她只是小孩子心性。

再或許…

可,對方是余悅,她無法正常假設。

她想,余悅還是這副模樣。

正是令人不齒。

即使余悅現時還是個**歲的總角兒童。

人,總是習慣以最不齒的心理揣測他人。

特別是自己最為不喜之人。

因此,陳鴛淑想,小小年紀,真是喜歡爭風吃醋。

興許是陳鴛淑表情真的不好看。

興許是薛子蘇不屑。

反正無人理她。

陳鴛淑漠然地看著,淡漠地勾起嘴角。

好在,無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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