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圳卻頭都沒有抬，一邊接過顧唯手中的筆，幫她處理畫上的一個小失誤，一邊問她︰「想吃嗎？」
顧唯搖頭︰「不想吃。」
溫九圳就道︰「不用送來了。」
蘿依︰「那……」
「需要什麼我會讓管家送，出去吧。」溫九圳淡淡道。
蘿依笑容凝滯了一瞬，眼圈微微紅了。
她急忙低頭，低低應了一聲，然後快步出去了。
顧唯︰「師父，你把人說哭了。」
「那我讓她回來？」溫九圳幽幽道。
顧唯閉嘴不說話了。
一上午都在混日子中度過，下午听溫九圳說要講陣法，顧唯就不太願意去了。
「我就不去了吧，我會好好練字的。」為了逃避，她甚至自黑︰「陣法我小時候你不是教過我嗎？最後證明我真的不是那塊料……」
但是溫九圳似乎還沒放棄她，硬是將她拎過去了。
一想到還要丟一下午的臉，顧唯頓覺生無可戀。
好在溫九圳講了一番理論知識之後，就將他們扔進花園，「親身實踐」去了。
「老師，不知多長時間走出來算及格？」林笑雪在課堂上十分愛爭強好勝，進去前就先問道。
溫九圳看了顧唯一眼，道︰「這次不算成績，我只是想看看你們在陣法上各有多少天賦，之後因材施教。」
顧唯一听，就知道師父是故意照顧她，當即露出了一個乖巧甜美的笑容。
為了不辜負溫九圳的期待，顧唯進去之後，還是努力了一把的。
然後她就發現，花園的布局已經不是她熟悉的樣子了，多半是溫九圳換了陣法。
她轉悠了好半天，最後暈頭轉向，壓根不知道該往哪走。
……看來要讓師父失望了。
她沉重地嘆了口氣，然後……逛起了花園，賞起了花草。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既然早知道自己做不到，那就不要做徒勞的掙扎了，反正時間到了師父會來把她拎出去的！
顧唯這樣安慰著自己，逛得愈發心安理得。
不小心和她撞上的林笑雪，看見她的悠閑姿態，神色有些復雜。
「真巧。」顧唯逛了一會兒，覺得她反正已經放棄了，再在路上吹冷風有點傻，恰好遇到一個亭子，她就走了進來。
花園有不少亭子，因為她總愛往外面跑，溫九圳怕她冷，就讓人將所有亭子都裝上了擋風簾，亭子里的桌凳都套上了柔軟的套子，桌底裝著暖爐，桌上還放著她喜歡的水果當然，前兩天溫九圳見她看見水果就抱著啃，毫無節制，吃撐了好幾次之後，就讓人將水果都撤下去了，應顧唯要求，換上了瓜子杏仁開心果之類的堅果。
除此之外，亭子里還備了茶葉和泡茶的一應工具，想喝茶的時候，可以用暖爐燒開水當場泡。
林笑雪看見她的時候，她正托著腮靠在桌子上，面前嗑了一堆瓜子殼。
她面色如常地跟林笑雪打了聲招呼，林笑雪哽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真巧。」
又忍不住問她︰「你知道怎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