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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隨機防盜章,凡訂購本文50%的讀者可第一時間看到更新。  曾家二表哥之前也是求娶許雙婉的人之一,只是二表哥未曾娶妻,他房里的人已經替他生下了一子。曾家老祖母喜愛這個庶孫,與許曾氏言語之間意思也是說讓許雙婉嫁過去後,要當好嫡母,那意思就是要放到女兒膝下養,曾老夫人還不是她親母,不過是一個伯母,老夫人這般口氣,她當面沒什麼,轉過背就冷笑了數聲,曾家再來提起這事,她就拿出了許老爺出來搪塞,不再搭曾家的茬。

許家比曾家門第高多了,曾家還要靠著許家往上走,只是曾老夫人仗著自己是長輩,總在許曾氏面前擺譜,還當許曾氏是以前那個在跟她面前唯唯諾諾的姑娘待,許曾氏在許家頭上來有個許老夫人,但在曾家,曾家是要靠著她的,曾老夫人拎不清,她也不可能讓一個娘家伯母踩到她頭上去。

許曾氏這頭一冷,有什麼事也不帶曾家了,曾家那邊的人也是回過味來,但他們畢竟是要靠著許曾氏與許家來往的,心里盡管有所不悅,但熱絡不減,許家有什麼事他們也是來得勤快,算是給許曾氏暗地里服了軟。

但許曾氏下了他們的臉,到底是落了芥蒂,一听許雙婉定給了歸德侯府,曾家那邊也是熱鬧了起來,在家中陰陽怪氣的話沒少說。

只是許雙婉是個小輩,曾家的夫人們也不好親自出馬刺她,所以她們過來,也把女兒們也帶過來了。

許雙婉一過去,曾家的舅母們沒少拉著她的手噓唏,等見過舅母們,帶著表姐妹們去了她的院子,這剛進去,表姐妹們也是把她團團圍住,有位善良的表妹還落了淚,場面一時之間,就像是許雙婉也是一只腳踏進了棺材一般,分外淒慘。

許雙婉細語安慰她們寬心,可她這邊還沒著急,母親娘家那一支親舅舅家中的晴表妹就拉著她的手放到胸前,雙手握著哭道︰「婉姐姐,這里沒外人,你想哭便哭罷。」

許雙婉見慣了這等場面,她嫁給歸德侯府這麼大的事,不論表姐妹們,還是家中的姐妹們,不管是幸災樂禍還是對她有幾分真心,不替她哭上幾句,都是她們心腸不夠軟,不能顯出她們心地善良。

雖說許雙婉想著與其浪費時間听她們替她哭訴老天不公,造化弄人,不如多花點時間清點嫁妝,但她是個有耐性的,也是按捺著性子安慰著妹妹莫哭。

只是她不哭,晴表妹都撲到了她懷里,又哭道了一句︰「婉姐姐,你命好苦,晴兒的心好疼。」

許雙婉順了順她的背。

旁邊曾家來的五個姐妹們也是接二連三地往眼角抹淚,哭了起來。

許雙婉不得已,垂下眼,淚盈于睫。

她終于哭了,見她終于承認了自己的悲慘,曾家的姐妹們眼淚流得更歡了,心里痛快不已。

她們這個表姐妹,大人們沒少對她贊譽有加,父親們說起來她和另一個大表姐許雙娣來,都是讓她們向這兩個人學著些。

這本沒什麼,等她們大了,她們想嫁的人居然十之三四都想娶她們進門,好不容易等大表姐嫁了,虞王世子前兩個月卻說娶妻當娶婉姬,而那個婉姬,就是許雙婉。

而在大韋,能被稱「姬」者,都是絕世美人。

虞王世子面如冠玉,風度翩翩,又在聖上身邊當職,是京中眾多姑娘家的心上人,他這話一出,別說見過許家二姑娘的,就是沒見過的,都恨上了許二姑娘。

就這麼一個絕世美人,再美又如何?她就要嫁進聖上不喜的歸德府了,這下被許雙婉壓了很多年的曾家姐妹們也是出了口惡氣。

曾家女兒美貌者不多,許曾氏那種中上之姿都已是曾家數代女兒當中長得最為出色的,但在京城當中,她都稱不上美貌,她當年能嫁給許家長子,也都是她母親,也就是許雙婉的親外祖母跟許老太太交情不淺,才成就的婚事。曾家表姐妹們長得不好,總歸是親人,許雙婉跟姐姐許雙娣對她們的態度不同,她長姐不喜歡這些貌不如人心眼還小的表姐妹,見了面也是有些冷淡,但許雙婉還是對她們有問必答,京城出什麼新鮮樂子了,也願意帶著她們一塊玩,也許是她好說話,姐妹們在她面前也就更坦承了點。

當然了,按她長姐的意思,那就是太放肆了。

但許雙婉跟長姐性格不同,待人處物也就更不同了,她長姐愛恨分明,喜與不喜,一目了然,她卻待誰都一樣,有人因此贊她八面玲瓏,也有人說她處世圓滑,因此,很多家族的夫人都覺得她是當媳婦的好人選,許雙婉心里也十分清楚,眾人喜歡的是她這個不會得罪人的性子,而她實際上是沒把他們看重的那些太放在心上,不計較,也就無所謂在乎了。

與她一塊從小長大的姐姐就曾道她看似最多情,實則薄情到了骨子里。

許雙婉之前還不覺得,現在當眾人都為她悲泣時,她卻不為所動,甚至能把眾人的眼波神色心思看個一清二楚的時候,就有點覺得了。

不過,明白歸明白,許雙婉也沒過多失態,她沒留客,端著一張在眾人眼里強顏歡笑的臉送了她們出院,等到她們走了,又回房打扮了下,去了祖母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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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雙婉去了許老太太那邊,一臉憔容跟祖母輕言細語了她備妥與尚未備妥的嫁妝,從鞋襪到喜帕的樣式,她一一輕言數來。

听她說完,間隙間,許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唉唉了數聲,眼楮都紅了,她抱過了孫女兒,喊道︰「我可憐的心肝兒……」

她沒說上兩句,許老太爺許伯克帶著長子許沖衡下朝回了家,剛進門就听聞二姑娘來了,有下人悄悄道老夫人傷心著呢,許伯克皺了眉,帶著許沖衡進了他那邊的房,一坐下就跟長子道︰「雙婉是個好孩子,骨肉一場,不要虧待了她。」

「是,爹。」

許伯克沉吟了一下,「她沒說什麼罷?」

許沖衡搖搖頭,「跟她母親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都听我們的。」

「是個懂事的。」

許沖衡應了一聲。

二女兒是個從小都懂事的,但比起狀似乖巧安靜的二女兒,他喜歡的是跟他親近會對他撒嬌的長女,而且娣兒也說了,妹妹是個誰都不放在心上的,對誰都不親近,這樣的女兒嫁了也就嫁了。

自從听了長女的話,許沖衡對二女兒也有了些不喜,歸德侯府指名要她嫁過去,一個不太喜歡的女兒換了長子的前程,他心下也是松了口氣。

嫁出去也就是了,許家也不缺這一個女兒,再則,雙娣嫁的不錯,姑爺明年初春就能進殿議事了,誰家兒郎年紀輕輕能得聖上如此器重?

所以等到許老太爺說讓他跟媳婦說一聲,給女兒多添兩成嫁妝,許沖衡頗有些不以為然地道︰「不至于,之前給她備的就是嫁進一等門府也夠了,再添兩成,咱們家後面的女兒就不好辦了。」

許老太爺也不太關心這些內宅的瑣碎事,家里的事有老夫人替他當著家,把持著大局,很少亂過,他也就不怎麼管,听長子這麼一說,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但還是有些為孫女兒可惜︰「也難為她了。」

這下許沖衡也想起了宣仲安的情況,這人前兩個月還大病過,一月大半時間都是躺在床上過的,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二女兒嫁過去成了寡婦,要是到時候歸德侯府要是只留了一個她,或是歸德侯府被聖上削了位,也不可能放她一個人在外面,她終歸是許家的女兒,于許家名聲多少有礙,他不由也有些頭疼了起來,心想回去得跟夫人說一嘴,挑一個遠遠的莊子,到時候把人送過去,把此事悄悄地了了,莫要接回家里來才好。

「此事已定,雙婉又是歸德侯府指名要去的人,就已經是歸德侯府的人了,在聖上那也已是放了名的,到時候要是天有不測,咱們家到時候留個莊子給她吃飯就是,父親只管放心,她是我的女兒,兒子虧待不了她。」

听長子這麼一說,看來他心中是有了成算,許老太爺也就撫須點頭道︰「如此就好。」

父子倆說過此事,又接著說起了朝廷中的事來,許沖衡跟父親說罷,去老太太那邊請安的時候,二姑娘已經走了。

許沖衡心中有點不悅,知道祖父與他回來了,也不知道過來跟他們請安。

他這時也是忘了,之前許雙婉來請過,被他訓斥過一頓,說她女兒家隨意出進祖父的重房之地,不知輕重,不成體統。

許雙婉也曾在祖母這邊等著過,只是有次等到了,也被許沖衡隨意揮揮衣袖揮走了,也沒留她說句話。

但許沖衡不喜,回去後又跟許曾氏說起了挑莊子的事,听到他說盡量挑西北偏西那邊的莊子,許曾氏都愣了。

西北酷寒,又缺水得很,莊子里養的都是羊,盡是腥騷味,女兒過去,能受得了嗎?

許雙娣見妹妹身邊的人連聲說個停,卻不說妹妹在哪,一點機靈樣都沒有,等人聲音越說越小,下巴微微一昂,道︰「你們姑娘呢?」

小丫鬟這才怯聲道姑娘在後面的小廂房收拾舊物,這次不等許雙娣說話,她身邊的婆子就朝丫鬟輕喝了一聲,「還不去告訴你們姑娘,大姑娘來了?」

「是,是。」小丫鬟進許府還沒半年,是個鄉下來的小丫頭,為人拙笨膽小,這婆子一喝斥上,慌里慌張轉身就去叫她們姑娘了。

也是不像樣,妹妹這身邊人也是不得力。

「大姑娘,你去堂屋坐著等吧。」婆子來扶她。

許雙娣搭上了她的手,走了幾步拾階上廊,左右打量了一眼道︰「這什麼舊物需自個兒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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