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二樓的樓梯十分老舊,人踩在上面會咯吱作響。剃刀走在最前面,封九其次,很快就到了二樓。
這里同樣很大,如同一般富人家,二樓也設了待客區,只是比起一樓的客廳要小一些。同樣的長桌,幾張椅子,這樣的設定往往意味著接下來有追逐戰。
牆壁上依舊掛著幾幅畫,都是同一個白衣少女的畫像,很明顯,這個就是凱瑟琳了。但畫像上的人面部色彩都詭異的失真了,叫人看不清這個擁有曼妙身段的少女長得如何貌美。
整容?甄湄可惜的想道,她其實不反對整容,但維納斯斷臂才會美得令人難忘,強行去用人工修復,反倒會失了她的驚艷,變得俗不可耐。
何況那些個整容醫師,又有幾個擁有創造美的能力?不過是照著成名的女星們,摘了人家的一部分去給人□□上罷了。
甄湄對美麗同樣也有很深的執念,這點她跟凱瑟琳或許有些心意想通。不然甄湄也不會近乎苛刻的□□自己的身體,連一絲瑕疵也不容看到。
但她並不想走「捷徑」。
凱瑟琳的房間很快就找到了,它緊緊的關閉著房門,外面落了一把很明顯的大銅鎖。
剃刀做事很干脆,他直接打開了銅鎖,但推門的時候卻有些小心翼翼。只開了一條縫,門未全開,借著縫隙打量黑 的房間。
鋼琴聲忽地從屋子里傳來,貝多芬的月光在這個無風無月的晚上詭異的從無人的房間里響起,像是在嘲笑屋外不敢入內的人們。
安琪突地沖過去,把門推開了!
「安琪?」甄湄驚詫道。就見安琪失了魂一樣跑了進去,消失在黑暗的房間里。
就在安琪消失的那一瞬間,房間里猶如被按了開關一樣,所有的蠟燭同時亮起,照得屋外的三人臉色發白。
一架鋼琴正對著三人,鋼琴前坐著一個少女,正彈奏著。金色的長發垂在身後,掩蓋了身軀。
剃刀毫不猶豫的就沖著那詭異的少女開了一槍,頭顱血花爆開,少女無力的趴在了鋼琴上。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的從鋼琴上流下來,黃的白的紅的流了一地。
「不是凱瑟琳。」封九道,「是個活人。」
「是羅蘭。」甄湄臉色蒼白的看著那死去的少女說道,她記得安琪的好友羅蘭就是個金發少女,而剃刀殺了一個可能還活著的人?
這個想法讓甄湄又有些反胃了,但剃刀臉上也沒有一點半點殺錯人的愧疚,他只是冷眼打量周圍,觀察環境。
突地,甄湄就明白了,為什麼安琪會防備剃刀。身為巫女後代,安琪天生就有趨利避害的直覺。剃刀根本沒有把這些劇情人物當作人來看待!
「因為凱瑟琳還沒有附身在她身上,我們得先去找到人皮偶。」
是了,在原劇情中,凱瑟琳會附身在羅蘭身上,因為是附身活人,關節比人皮偶靈活,速度也會很快。
剃刀殺了羅蘭,就是為了削弱凱瑟琳的實力。這樣殺死凱瑟琳,就會容易許多。從大局觀看,羅蘭是必死的,殺死一個必死的劇情人物,讓任務難度降低,大家的安全上升,生死之事,怎麼也說不上是錯的。
可畢竟殺人了啊。甄湄理智上認為剃刀的做法合理,但多年來的個人原則卻是無法苟同。
她選擇剃刀真的對嗎?
屋子很大,這放著鋼琴的房間只是外間,照樣掛著少女的畫像,看來她是個很喜歡自畫像的女生。與外面的畫像不同,這里畫像呈長方形,有一人高,與其說是畫像,更像是一面面立身鏡貼牆放在地上。
「啊——!」
突然,一聲慘叫從遠遠的地方傳來,是陳嵐嵐的聲音!那聲嘶力竭的痛苦的慘叫聲才剛剛冒了個頭,就消失了。
出事了。
甄湄心如擂鼓,她惶然不覺的時候,往旁邊走了幾步,正巧靠在一幅畫上。
然後她看到封九一直平靜的臉上露出驚駭的神情,腰間一緊,甄湄僵硬的低頭看去,兩只女人的手將她的腰抱住,力氣大得驚人,她根本無從反抗的往後被拖走了!
她要死了嗎?
甄湄感覺自己像是被拉進了一個無限的深洞里,遠遠的可以看見越來越小的畫框,她被拉進了畫里!
腰間的手越來越緊,甄湄痛得用手去掰那冰涼的手,自然無法掰開。無助間,她用自己那修的長長的指甲狠狠的去抓那手。
黑色的血被她抓了出來,因為那死人皮膚有些偏硬,甄湄自己的指甲也給抓斷了幾根,自己的指頭上也是鮮血淋灕。
對了,手機!
甄湄稍稍冷靜了下來,她將胸前掛著的手機打開,對著那手連拍了好幾下,終于听見慘叫聲,腰間一松,甄湄終于暫時擺月兌了那詭異的手。
趕緊逃!
甄湄朝著那看能看見一點的畫框竭力跑去,近了,近了,甄湄忍不住露出劫後余生的笑,就見畫框外,一個小男孩歪頭看她。
青白的膚色,沒有一點白的全黑的眼楮,嘴角怪誕的朝上勾起,硬生生勾到常人不可能勾到的高度,像是生生撕開了一樣!
是他!
「埃爾克森。」甄湄艱難地念出這四個字,前有狼,後有虎,絕望之中甄湄跑得越來越慢。
「過來!」
甄湄的身側忽然冒出一個畫框,她沒有多想,連忙听從聲音的指示從畫框爬了出去。
重重的摔在硬實的地板上,甄湄有些懵,揉了揉摔疼的**,這才看向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