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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請叫我背鍋俠!

一聲口哨響起,蕭閱便見那王府後門的甬道外奔來一匹駿馬。那馬四蹄雪白,毛發柔亮,身姿挺拔,正乃馬中良駒烏雲踏雪。

此時,蕭閱被這人抱著從高強之上飛身而下正落于這馬背之上,突然的重力,使**疼的發麻。蕭閱齜牙咧嘴,馬兒卻沒有一刻停下,不過片刻,這堪稱千里絕群的烏雲踏雪便馱著他二人跑出了郢城,直達郊外。

蕭閱一直坐在這人的身前,直到這人口中長吁一聲,駿馬驟然停步後,他才得空轉身看向著搭救了他的恩人。

入目的是一張帶著黑色鐵面具,遮掩了大半張面孔的臉。此時,這人正翻身下馬,那身黑色斗篷將他縴長的身影拉長了許多。但饒是他裹的如此嚴實,那雙漂亮有神的眼楮仍逃不過蕭閱的法眼。

得知此人是誰後。蕭閱坐在馬背上翻著白眼,咬牙切齒的對他道︰「我還以為你去和閻王侃大山,忘記我的存在了。」

駱少津揭下面具,俊魅的臉龐上露出一個疲累的微笑,隨即將斗篷帽子從頭上摘下。郊外山風吹拂了下他的面龐,帶起了面上幾縷飛舞的青絲。

「殿下受驚了,是屬下的不是。」

蕭閱心里有些氣結,但想想又覺的自己仿佛沒有氣結的立場,畢竟自己不是他真正的主子,人家知道來救你都不錯了,更何況之前若不是駱少津拖住兀圖,他和李謙他們都跑不掉。

現下,見駱少津臉色有些不大好,蕭閱探著腦袋,擰眉問道︰「你可受傷了不?沒哪兒挨了幾刀吧?」

駱少津不答,只朝蕭閱伸出了胳膊。

蕭閱撇了下嘴,順勢扶住他的手將一只腿從馬背另一側伸過來,隨即借力躍下。可手卻從抓著駱少津的胳膊變成了抓著他幾根骨骼分明又十分直長的手指來。若不是場景有些不對,蕭閱真想順口來一句︰兄弟,你這手咋這麼好看呢?

「屬下沒事,倒是這幾日令殿下受累了,那大牢陰暗潮濕,確實委屈了殿下。」

駱少津抽出手給蕭閱整理著散亂的衣袍,口里如是說道。

蕭閱听了此言,在心中又是無語一笑︰我就知道,我家屬下一定得知我身在何方,只是習慣性的要看我的表現罷了。

「呵呵那這次我的表現如何,才三日就從那大牢安然無恙的出來了。」

蕭閱眨巴著仰頭對駱少津道,他的個子此時還矮上駱少津一個頭,這樣仰面笑著言語,頗有種頑童賣乖之感。

駱少津盯著他,暗淡的雙眸亮出些光芒,「殿下誤會了,屬下是今日才得知您被困于燕王府。」

蕭閱瞪他一眼,也不知該不該信他這話,畢竟這人可是有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北流折騰了半年而不為所動的前科的。

但,就這麼一瞪,蕭閱卻看見他那黑色斗篷的肩膀處濕了一片,且那濕處還在持續擴張中。

「你受傷了?」蕭閱驚呼一聲。

駱少津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右肩膀,隨即便道︰「燕王很快就會知道您不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歸雲樓。」

蕭閱听了,卻只盯著他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先止血吧,你沒听說過失血過多會休克,嚴重者會導致死亡麼?」言訖,蕭閱抬手就要去解駱少津的衣袍,卻被駱少津拉住手腕,嚴謹的對他說道︰「先回歸雲樓,找夕禹。」

蕭閱見他言語急切,目光里帶著壓抑,此時一看,臉色更是又難看了幾分;再往下看,只見他腳步虛浮,似有站不穩之象。

我擦,真想爆粗口!

「你到底傷的多重?」蕭閱開口嚷道,可駱少津的應答跟他的問話簡直風牛馬不相及,「郊外那通向夕禹房間的暗道在何處?」

蕭閱听他這樣說,心里惱火,卻也明了他定有十分緊急之事要見那白夕禹,更何況,這荒郊野外的也沒個止血的藥物。

「在那小樹林前,到底怎麼回事?」蕭閱扶著駱少津往幾日前自己出來的那個密道口走去,口中問的急切。

可駱少津那性格當真是操蛋,自己都問到這個點兒上了,他竟然仍是什麼都不言語。

蕭閱咬咬牙,繼續追問道︰「這幾日發生了何事你是不是都知道?那白夕禹能靠得住?那日我一出來便被燕王揪住了。」

蕭閱以為駱少津又要不答,沒想到他卻開口義正言辭的解釋道︰「夕禹雖同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但絕不會出賣殿下。」

此時,蕭閱心里急躁,卻又要顧及著自己的身份,有些話不能問的太明白,只能問道︰「你到底要找南楚皇帝借什麼東西,還要那燕王答應?」

駱少津駐足,肅穆道︰「一封信。」

「一封信?」

「對,在燕王身上的一封信;那封信能讓殿下回到大周後得到一個最重要的人的支持,戳穿儀貴妃的陰謀,順利歸位。」

蕭閱怔愣著,被這些事弄的有些喘不過氣,正要再問,卻突覺後背驚涼,還未及反應便被駱少津抱著往旁邊草地摔倒而去。霎時,那身後射來的冷箭便從駱少津的胳膊擦肉而過,直直插入面前樹干之上。

「阿駱!」蕭閱捧起駱少津涌出鮮血的胳膊,驚慌的叫道,並立刻起身護在駱少津身前,凜目看著空曠的前方。

「誰!」蕭閱大嚷,可另一只冷箭卻又從另一個方向射來,駱少津忙起身將他護住,飛身往上一躍,站在了一大樹的樹梢之上。

可是,二人才在樹梢上落定,數只羽箭便如射空中飛禽一般極速而來。

駱少津嘴角極快的扯出一個不屑的笑來,仿佛等的就是這一刻一般,在那些羽箭射來之際,已呼吸般的極快速度,抱著蕭閱從樹梢上飛落而下,趁那些羽箭射入那樹梢時,繞道了這大樹背後。

「元貝王子很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駱少津偏著雙眸,背靠大樹,將蕭閱擁在了自己身前,用身體護著他。

蕭閱此時已無暇去感嘆他家屬下如此年少便有如此強健的胸肌,只道︰「元貝,又是你!」

元貝從那空曠之地緩緩走出,面上仍舊是讓蕭閱十分熟悉的狠戾之氣。

「不必躲了,我沒帶人,手上的羽箭也用完了,你們的命很大。」

蕭閱看了駱少津一眼,駱少津示意不可輕舉妄動。因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元貝會突然殺出來,難道是沾木爾已經知道殿下還活著並在南楚了嗎?

蕭閱自是也想到了這一層,額上開始淌出了熱汗汗。北流大倫本也不是個好打發的角色,那些逃生的伎倆,或許當時能瞞過他,但只要他略思索一會兒便能想透,自己一開始也是料到這一點的,也想好了退路。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會在南楚出意外,以至于逗留這麼多日未有前進。

元貝的腳步已越靠越近,駱少津握著劍的拇指一動,寒劍已出鞘半寸,只是,他的唇色卻在慢慢的變的烏黑。那羽箭上竟是淬了毒的。

「阿駱?」蕭閱看著駱少津大汗淋灕的臉,再听著元貝靠近的腳步,有些慌亂不知所措。而這時,元貝已持彎刀襲來,駱少津將蕭閱往外一推,抽出寒劍,擋住了元貝的彎刀,只是他的體力在急速下降,腦袋暈眩。

蕭閱未有言語,見二人一刀一劍已過幾招,便顧不得許多,從旁撿來一根枯木棍,在元貝即將砍傷本就一身傷的駱少津時,出招擋住了他的攻擊。

「殿下。」駱少津畢竟年少,毒素在體內的游走,以及本身的傷勢,迫使他在接了元貝數招後月兌力的拄著劍跪倒在地。

「你先歇著,我來。」蕭閱拎著木棍憤怒的瞪著元貝。此時,面對蕭閱,元貝的目光里除了狠戾陰毒外還有著滔天恨意。

蕭閱的武功算是半路的半路出家,並未有任何人指點過,自也不是元貝的對手,勉強撐了三十多招後,仍舊戰敗落幕。

元貝見蕭閱暫時無力爬起,眼疾手快的握著彎刀朝意識已模糊不清的駱少津砍去,卻听蕭閱嚷道︰「我們要是死了,你的秘密立即就會被公之于眾!」

元貝的動作驟然滯住,垂著眼,俊秀的臉龐上一時間毫無表情。

蕭閱撐著地喘著粗氣,卻听元貝忽然悠悠的說道︰「都知道了。」

蕭閱頓住,有些驚疑的看著元貝,卻見元貝收回彎刀,身子有些麻木的轉過來面對自己,眼中狠戾正在一點一滴的朝自己聚攏,但聲音卻透著些淒涼。

「父親和兄弟,都知道了。北流男兒都乃錚錚鐵漢,而我貴為王子,竟已不算是個男兒。」

言訖,元貝抬眸看著蕭閱,提起彎刀朝他而來,雙眸中的殺氣帶著陰毒,看的蕭閱毛骨悚然。這是有多恨才會露出這樣的目光。

蕭閱不想解釋什麼,就算解釋了他也不會信。見元貝抬刀朝他砍來,立馬使出最後力氣翻身躍起躲過了這一刀。

元貝被蕭閱徹底激怒,朝他急攻而來。可不等蕭閱再出手反擊,幾塊菱形小鐵片便打中了他的手腕,彎刀驟然落地。元貝還來不及轉身,便被一人一掌打在胸口,彈出數丈之遠,鮮血立即從口中吐出。隨即,他雙眼圓睜,只見一只洞簫帶著凜凜殺氣直逼他的咽喉。

「夕禹,別殺他!」

蕭閱出聲叫住突然出現的白夕禹。白夕禹的洞簫在離元貝一寸之地停下,繼而收回,不解的看著蕭閱。

「總之就是別殺他。」

白夕禹冷冷的向後退了幾步,並未多言。蕭閱上前看著受了內傷的元貝,冷聲道︰「不管你信不信,把你弄成這樣的人不是我,但,我真的很抱歉。只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會殺了你,以絕後患!解藥!」

言訖,蕭閱看了眼被白夕禹扶起來已中毒昏迷的駱少津,朝元貝伸出了手。

「他沒有解藥,走吧。」白夕禹淡淡的開口,蕭閱一驚,只見白夕禹已扶著駱少津往前而去。蕭閱看了一眼,忙跟了上去,留元貝在原地仍然悲憤淒涼的盯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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