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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打死了,扔回去

是啊,趙小政沒事,成蟜沒事。

她兩次參與了歷史人物的生死,一次事關趙政,一次事關成蟜,兩次都驚險萬分命在旦夕,結果卻都化險為夷了。

這說明歷史也不是這麼容易改變的,她應該淡定一些,不必要動不動就這麼驚慌失措的,事後害怕慌亂有什麼用,往後行事更加小心注意才行。

道理是這麼講的,董慈也是這麼讓自己平靜下來的,但這種事防不勝防,她本就身在局中,想把自己摘干淨了作壁上觀當個局外人,談何容易。

董慈長長嘆了口氣,心說做人難,做一個能圓滿完成任務的穿越者更難。

趙政听懷里的人小老太婆似的長長嘆著氣,不由垂頭在她耳邊蹭了蹭,緊了緊手臂低聲笑道,「我听成蟜說你不是很神氣麼?三兩下就把那條蛇拍暈了過去,听他說那蛇醒來一溜煙立馬就跑了,估計也是怕了你了,只怕往後遇見你都得繞道走了,呵。」

趙小政低低啞啞的笑意混著溫熱的鼻息就在耳旁咫尺之間,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董慈這才發現她又坐在陛下的腿上了,老臉頓時一熱忙掙扎著要下去,心說她剛剛湊上來真的只是為了聞聞始皇陛上有沒有藥味,並沒有訴委屈找安慰的意思,不過一條蛇而已,她是個成年人,還會怕這個不成!

董慈自己把自己的膽子吹得南瓜那麼大,掙扎著從趙政膝蓋上下來了,走了兩步忙又折了回來,朝趙政道,「這一次和漳水那次十之八[九是同一伙人,往這個方向查查看,應該能找到些有用的東西。」

藥理知識說了趙政也听不懂,董慈只說對方手里有一個極其厲害的藥理師,讓趙小政平日吃食用度都要小心些。

趙政點頭應下,「此人倒是有些歪才怪才,找出來之後若能為我所用,倒也能免去一樁憾事。」

能用則是友,是敵則殺之。

董慈听明白趙小政的意思,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生怕他掉以輕心,忙正了正神色表示自己沒開玩笑,「公子你別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信你找機會問問秦真,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古滇哀牢那邊一直以來都很神秘,苗疆、哀牢山、中甸、雪山雪域……從古至今哪一個拎出來都充滿著傳奇神秘的色彩,這地方又是聞名世界的植物王國,因為氣候條件特殊的緣故,經常產出一些世上獨一無二的解藥和毒[藥,從那里流出來整治人的手段也稀奇古怪,輕易沾染不得。

趙政自是知道事情的輕重,也未在多說些什麼,恰逢秦鳴叩門進來稟報事情,便起身去書房了。

趙政出去沒多一會兒,興平回來了,董慈便把趙小政給他批閱過的文簡全都抱給他,隨口笑道,「這都是公子給你指點的,有公子給你把關,可是比我強多了。」

董慈這話也不是亂說,畢竟這年頭讀書習字是士人做的事,像她和興平這樣,頂著奴隸的身份能識得幾個字,已經算是個中翹楚,奴隸里面拔尖的了。

更何況得了家主的指點,多半有另外一層意思在里面。

興平聞言先是不敢置信,接過文簡翻了翻見果然是自家主子的筆跡,頓時欣喜若狂了,撫模著文簡,三十幾歲的老青年連眼眶都紅了,激動得語無倫次,「公子竟是願意指點老奴,且如此盡心……公子如此大恩……興平願為公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董慈猜到了興平可能會有點小激動,但沒想到他會激動成這樣,表忠心也不看看對象在不在,這不是白表了麼?

董慈看著神色激動的興平,心里忍不住咂舌,她也盡心指點了,為何不見興平感激涕零……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興平你這樣很傷人啊……董慈隱晦含蓄地提點道,「老叔,我也願意指點你的。」

興平許是太過激動,連平日里察言觀色的本事都一起歇了菜罷了工,並沒有理會出董慈的言外之意,只情不自禁地對著竹簡撫模了又撫模,目光火熱像是看自己的老情人一般,好半響了才稍稍平了平情緒朝董慈道,「午間商量的事,姑娘莫要忘記了,老奴這就先回去把文簡看了,公子即是對老奴寄予了厚望,老奴定不能辜負公子一片心意。」

興平說完便小心地抱起自己的寶貝文簡出去了。

董慈︰「…………」

董慈晃到榻上躺了下來,拉過被子來把自己蓋好,不住感慨道,陛下不愧是陛下,一出場就把她秒成了渣,看樣子興平今天晚上估計是連覺也睡不成了。

興平確實是一夜沒睡,但他也沒忘記正事,一大早就過來臥房這邊了,指揮著青娘伺候董慈洗漱。

董慈很少會規規矩矩坐下來好好看銅鏡,今日這一看她就想起來她似乎很久沒听見有人嫌她丑了。

董慈看了看自己白白細細的手,忙往銅鏡前湊近了些,這銅鏡打磨得很是光滑,清晰度高,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貌似有點以前小時候的模樣了。

董慈伸手捏了捏臉上的肉,對著銅鏡偏過來左看了看,偏過去右看了看,眨了眨眼楮就咧嘴笑開來,這幾個月她吃得好也睡得好,原先干癟的雙頰上也長出肉來了,皮膚白皙細膩了許多不說,似乎連睫毛和頭發都長好了許多,身高也長了一些,哈哈,可喜可賀!

不過自己看自己始終自帶美顏磨皮,並不十分可信,董慈忙朝興平喚道,「老叔你看看,我是不是變漂亮了。」

興平眉眼抽了抽,提醒她道,「姑娘你不是還想出宮去見秦兄弟麼?快些洗漱了,好早點出宮。」

董慈是準備要出宮去,秦真定在這個月底成親,還剩十來天的時間,日子離得很近了,她想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青娘上前來替董慈梳頭,只是才撩起董慈的頭發董慈就呀地一聲捂著脖子跳了起來,並且還直接跳到了一邊整個人都轉了回來,她突如其來來了這麼一出,倒把青娘和興平嚇了一跳。

興平眉眼抽搐一臉你演技超級浮夸的表情。

董慈卻無暇顧及他,因為這青娘先是一臉愕然地呆了一下,看了看董慈又垂頭看著自己的指尖,身形就是一晃,接著眼里浮出了屈辱的濕意淚光,顯然是想茬了。

青娘一雙美目里的瑩瑩淚珠掛在眼瞼上,似乎稍稍一動金豆豆就要掉下來,董慈頭皮發麻,腦袋里一片空白,忙又是打躬又是作揖地急急解釋道,「這個,青娘姑娘你別多想,我只是昨天剛踫了蛇心里留了點陰影沒好全,方才一個不注意,被你的手嚇了一跳,我沒別的意思……」

許是方才剛踫過涼水的緣故,青娘的手確實是又涼又滑,她方才猝不及防之下確實被嚇了一跳,只是此時見這姑娘盈盈美目里淚光點點,頓時覺得太自己小題大做了,大白天的屋子里,她瞎緊張些什麼!

青娘眼里的淚水垂落下來,雨打芭蕉一般撲漱漱的,董慈忙又道了一次歉,目光交錯間接收到興平看她如神經病一樣的眼神,復又想起兩人昨日不還商量怎麼把這姑娘弄死的麼?

「…………」都要弄死人家了,還倒什麼歉……

董慈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尷尬地站在了原地,青娘見狀便屈膝向董慈行了一禮,垂著淚出去了。

董慈︰「………………」其實她想說,擒賊先想辦法擒王,青娘就是個小棋子,打倒一個青娘,後面還有無數個青娘站起來,打完她,還得接著往下打,多累啊!

興平還看著董慈發愣,心說剛剛究竟怎麼回事,他怎麼就看不懂了,「姑娘你這是干什麼。」

董慈訕笑了兩聲,開口為自己辯解兩句,「方才照鏡子被自己突如其來的美貌震住了,我壓根就沒想起這正事來……」

董慈一瞬間就下定決定不插手這件事了,便又開口道,「殺雞焉用牛刀,我的才華能力用來對付一個小婢女,豈不是大材小用,這件事我可不管了,哈哈,興平你自己看著辦罷。」

董慈說完舒了口氣,抓起自己的小包袱轉身就出了月泉宮,她還是出宮去見見秦真去,宮里這些事,天塌下來有趙小政頂著呢。

趙政一回宮就見院子里跪著個婢女,他也未曾理會,進了門見興平正守在房間里,便隨口問了一句,「門邊那個是怎麼回事。」

從窗戶里望去便能看見那婢女正跪在烈日底下,一張絕色的臉上滿是汗濕,臉色蒼白淚眼婆娑更有另外一番楚楚動人的美態,興平心里冷笑了一聲,別開眼朝趙政回稟道,「說是方才不小心冒犯了姑娘,正罰跪呢。」

趙政看了興平一眼,興平臉一熱,忙收了收表情,接著道,「是夏太後那邊送來的人,公子您看怎麼處置?」

「這幾日朝上有事,倒不好鬧得太過,讓她好好跪著別起來,膝蓋廢了再扔到外院去。」趙政拿了架台上的佩劍,想了想又吩咐了一句,「往後這些事你拿不準的便直接報來我這里,這些人別往董慈身邊放,也勿要拿這些事去叨擾她,她的時間不是用在這上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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