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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城外的一座小破屋子,孤零零的戳在那里,周圍廖無人煙,屋門口還有一個滿面油漬的大漢和一個瘦小伶仃的中年人,手里拿著一吊錢正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py交易……

這一看就有大問題!

循著系統地圖上的名字位置一路找過來的韓樂,此時正撅著**趴著,緊緊貼在地上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房屋遠處的草叢中。

「乖乖隆叮咚,這事兒看起來可是有點兒不好辦啊。」

她瞧著屋門口那個滿身肥肉的彪形大漢,再看看自己的這個小細胳膊小細腿,不禁有點兒發愁。

一只白白淨淨的爪子突然伸出,撥開了一束擋在她臉上的雜草,少年清亮的聲音帶著三分抱怨,緩緩地在她耳邊響起︰「干嘛沒事要趴在草叢里面?雜草這麼多你不嫌蚊蟲咬啊?」

單薄的耳廓邊傳來似有若無的溫熱呼吸,她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偏頭,道︰「你靠得有點近了,這麼大的個子干嘛要和我擠在一處,往旁邊讓一讓。」

「嘖!」

那個叫做清行的小道士不滿的撇嘴,甚至往旁邊挪了挪,卻實在是避無可避︰「這塊草叢就是巴掌大…瞧你挑的好地方。」

「荒郊附近就這麼一塊兒茂密點兒的草叢,你要不服飛天上去,只要不被發現就行。」

韓樂毫不客氣的反懟過去。

清行扁扁嘴,有點委屈的縮回草叢,嘟囔道︰「可是咱們總是藏在這里也無濟于事,那在人伢子手里面的人還是救不出來。」

「現在這里就咱們兩個人,你的那兩個小跟班年紀太小也沒有跟過來,現在咱們該怎麼做?」

一塊兒不大的草叢,兩個人靜靜地擠在一處,韓樂悄悄撥開自己面前的雜草,眼神堅毅的望向小黑屋的方向,說道︰「等待戰機。」

只有善于耐心等待的人,才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哦……」

清行這個剛下山的小道士,臉上帶著一種不明覺厲的表情,安靜的蹲著和她一起等待著。

等待著……

等待……

等…

等待了約有半個時辰後,腿都蹲麻了的清行,顫抖的回過頭問道︰「我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嗎?我感覺這草堆里面的蚊子都要把我活吃了。」

睜大眼楮緊盯著的韓樂,趁機急忙揉了揉自己發酸發脹的眼圈,強撐著說道︰「胡說,這才三月份哪來的蚊子…」

「就算沒有蚊子,可是這草堆里還有那麼多的蟲子在爬來爬去啊——」清行有點抓狂,道︰「咱們要在這里等到地老天荒嗎?」

感覺要是一直等下去的話,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完成游歷人間的歷練回師門去繼續修煉啊?!

完不成畢業考試的小道士很煩惱。

眼見得他馬上就要蹦出去,韓樂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將他重新拽回草堆子里面︰「小心別被發現!我也想要快點兒救人,但是屋門口的那幾個人一個都不肯走,我有什麼法子…等等!有人離開。」

這座戳在荒郊野外的小黑屋,里面的情況尚不得知,但是估計被拐走的男主永明灝和順子現在都暫時被關在里面。

像是這樣找到買家之前臨時性的關押地點,每個人伢子手上都會有那麼幾個。

這個房子看起來實在是太小,在關了永明灝和順子兩個小家伙之後,屋子里面頂多能夠再擠進去兩個成年人。

但是不是誰都喜歡擠成肉餅的。

現在這座小房子里面,負責看押的人手應該只有一個,而現在門口討價還價的那兩個人,一個人高馬大、滿身肥肉,應該就是另一個看守的人伢子,也許是因為小破房子太擠所以出來透氣順帶著給錢。

而那個低頭哈腰還不斷在地上撿錢的那個消瘦中年人……

永全有。

那個親手賣了自己妻兒,換錢來賭博的牲口爹。

此時,不知道那永全有和人伢子扯皮扯了多長時間,終于滿身肥肉的人伢子不屑的冷哼一聲,隨手又拿出一吊銅錢,狠狠地仍在地上,還很啐了一口。

那吊銅錢被摔在地上,串錢的繩子像是被摔斷了,一堆兒銅錢稀里嘩啦的散了一片,不少的錢幣被摔得迸濺出去。

永全有這個一把年紀的中年人了,卻像是一點也不嫌棄一樣,嬉皮笑臉的彎下腰,把那堆兒沾這唾沫的銅錢統統攏到自己的懷里滿,撅著**在地上找來找去,連一枚散落的銅錢都不放過。

終于,在地上再也找不到一枚銅錢,永全有將所有散落的銅錢全都兜在衣擺上,在那一身肥肉的人伢子滿眼的厭惡中,不以為然的直起腰,厚著臉皮笑了笑,然後才轉身離開。

眼看著永全有樂呵呵的兜著銅錢走了,那個人伢子又往地上呸了一口轉身回屋,在一旁等待多時的韓樂眼神一利,抬手示意清行跟在她的身後。

時機已到。

這邊,離開那群人伢子和那座讓人心慌的小黑屋之後,永全有走在回城的小道上,心底里禁不住的美滋滋。

沒想到他們家的那個小崽子那麼值錢,竟然能賣五吊錢,早知道當初救多生幾個了。還有突然多出個白送的小子,居然又多賺了它一吊錢,你說這是美不美?

六吊錢,可是足夠他花上好長時間,也能夠在賭桌上多玩幾把。

等會兒回去之後就去場子里頭試試手氣,要是他手氣好了,把以往賠進去的錢連本帶利的賺回來,說不定還能多出幾吊錢把他們家那個不听話的小崽子給贖回來.

嗯…贖回來……瞧瞧!他這個親爹多好,那個小崽子身為人子竟然離家出走還忤逆他,結果他這親爹到現在還想著賺錢後要把這個不孝子給贖回來,當真是一片慈父心腸。

永全有一邊走一邊想,竟然陷入了一股莫名的自我感動之中。

然後就在他深深為自己感動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自己腦後一陣勁風襲來。

呼嘯而來的風聲帶著不祥的預感,狠狠地砸在還來不及反應的永全有的後腦勺上。

這個瘦小猥瑣的中年男人在半空中一滯,然後整個身軀便像是一截僵硬的木棍一般,吭都沒吭一聲的垂直倒下,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衣擺兜著的銅錢嘩啦一聲,全都散在地上。

韓樂手里面拿著一塊板磚從後面跳出來,彎腰捻起一枚冰冷的銅錢放在自己眼前打量一下,然後禁不住的冷笑一聲。

方才她和清行一路悄然尾隨著他,終于找到了個機會一板磚拍昏了這丫的。

她轉手將這枚銅錢遞給自己身後跟著的小道士︰「你看,就是為了幾吊這樣的小玩意,一個親爹竟然能把自己的親兒子賣給人伢子,你覺得世間的人心難測否?」

清行面色復雜的接過這枚小小的銅錢,眼神晦暗不明。

他原本還想質問韓樂為何不去救人,反而要暗地里跟著這個中年人,現在他瞧著這個中年人懷里面滿滿的銅錢,反倒是說不出話來。

山下的人心都是這麼險惡的嗎?

最終,他還是喪氣的嘆了口氣,問道︰「他死了嗎?」

「當然沒。」韓樂檢查了一下昏迷不醒的永全有,一邊將他懷里面的銅錢全都給扒出來,一邊回答道︰「我一直小心控制著力道,不會一板磚拍死人的,這廝估模著一會兒就該醒了。」

醒了也好,一會兒救人的計劃里面,還有這廝必不可少的一環節。

她用手指捅了捅小道士的腰間,扒拉著地上一堆兒的銅錢道︰「快點兒,在這廝醒來之前,咱們先把這些錢都給找個地方暫時藏起來。」

清行︰「……」

等等,我們不是來救人的嗎?

山下的人心果真都好險惡……

……

三月中旬時分,冬意早已消退,但是春寒料峭,一陣一陣的小風吹來,仍舊凍得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羅胖子站在小黑屋的門口前,剛剛給了別人幾吊錢,現在心里面正是不爽的時候,氣哼哼的一拉屋門進了房子。

什麼破天氣,待在外面凍得慌!

可是他剛剛拉開那張破舊的門板走進屋子里面,立馬就被一陣惡臭給重新燻了出去。

他的同伴莫老五有一雙天生的汗腳,隨時隨地一月兌鞋就能燻死蒼蠅。

現在莫老五躺在小屋子里面唯一一張冷硬的土炕上睡得正香,一只月兌了鞋的腳丫子大大咧咧的耷拉在地上,正在散發出陣陣惡臭,惡臭氣息困在這個狹小陰暗的房子里面散不出去,更是燻得人幾欲作嘔。

毫不意外的,羅胖子又被腳丫子的臭氣給燻出去了。

「直娘賊!莫老五那混球…自己睡得倒香,留老子一個人在外面吹冷風。」

羅胖子恨恨不平的捶著門板,罵道︰「怎麼就沒有把你自己給活活燻死!」

心情不爽!十分不爽!!!

不爽的羅胖子剛剛轉身,卻愕然的發現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個小道士。

小道士一聲深藍道袍,年少俊朗,手持拂塵,彬彬有禮的向他施了一禮。

「無上天尊——貧道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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