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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季文大開殺戒嚇呆了一群人,他們沒想到梁季文真的瘋癲起來威力有這麼大,崔大炮在劇痛過後,心里升起了濃濃的懼意,但更多的是恨意,他拖著被梁季文打折的腿,咬著牙在梁季文身後舉起了斧頭,好多人都驚呼出聲,大喊著快跑,湛九江離梁季文最近,紅著眼楮朝梁季文那邊沖過去——但是已經遲了。

那麼多人聲嘶力竭地在喊讓他快躲開,他依然不為所動,揪著前面的人一頓胖揍,崔大炮的斧頭落下——梁季文矮身向前一步揮拳頭。

「嘩啦——」衣服被斧頭劃開的聲音好似放大了無數倍響徹在眾人的耳邊,身後的鮮血快速地染紅了衣服,被劃破而露出的棉花,灰黃色快速地被染成鮮亮的血紅色。

「啊啊啊——」片刻的靜寂後,梁媽媽崩潰的叫聲喚醒了眾人。梁家人雙眼發紅,拿著手里的武器再也沒有一點顧忌地朝敵人揮舞過去。

湛九江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沖過去,但還是遲了。

「梁季文,梁季文,你別嚇我」湛九江哭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一把抱住梁季文,怕踫到他的傷口,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圈住他。

梁季文機械地一拳又一拳地打在瞿志強**上,拳拳到肉,拳拳有聲。把人揍得都昏過去了,他才把湛九江推開,轉身看砍完他就傻了的崔大炮。

崔大炮沒想真的砍,他就像看看梁季文是不是真的傻了,結果他沒想到梁季文被他砍得一身血,連下手的動作都沒有任何的停頓。他趴著地上,抬頭看向梁季文,臉上還有濺到的血漬,不知道為何,他的眼前是血紅的一片,滿世界的血!

梁季文朝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毫不客氣地把所有的凶煞之氣朝崔大炮壓過去。在崔大炮的眼中,梁季文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細看又像是毫無波動的面無表情,配上漫天血色的背景好像是來索命的厲鬼,又像是請他下地獄的無常。

「繞、饒、饒了」崔大炮哆哆嗦嗦吐出幾個不清不楚的音節,話還沒說完,一拳帶著呼嘯著的風的拳頭就砸在他的背上,那力道讓他有片刻的失語,好像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痛疼,但幾秒鐘過後,酥酥麻麻的感覺席卷他的全身,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疼痛。

「啊」他想要出聲慘叫,但那一拳好像連他的聲帶都給廢了,他嗚嗚咽咽地在地上不能動彈,滿眼絕望。

梁季文那拳用了很大的力氣和巧勁兒,人會痛苦,內髒卻不會出現問題,內力會融進他的肌肉,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日日夜夜都會忍受著疼痛帶給他的折磨,無法入睡。

看著像一灘爛泥一樣的崔大炮,梁季文眼神沒有一絲波動,無喜無悲,打完崔大炮,他利索地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他剛抬腳,就感覺一個濕漉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梁季文」湛九江抽抽搭搭的叫他,「你別走,你流了好多的血,我們不打架了好不好?」

他抬眼看淚眼朦朧的湛九江,原本白女敕女敕的小臉多了很多灰撲撲的淚痕,眼楮紅腫,鼻子也是紅彤彤的。梁季文感覺很抱歉,想要模模他的臉,告訴他自己沒事,但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瘋癲了的傻子,他只能毫無波動地甩開他的手。

「嗚嗚梁季文,你再不听我的話我就不和你玩了。」湛九江被甩了手,但他還是鍥而不舍地抱著了梁季文,也不敢會不會踫到他的傷口了,他小聲哀求,「梁季文,我怕你流了好多血」

「」他的傷口是被他精心算計過的,他知道崔大炮要拿斧子砍他,雖然他借著打人的動作避開了所有要害,就算了傷口的深度,可以說,他的傷不是崔大炮的砍得,是他自己靠上去的。傷口深度不會致命,但是出血量夠大,傷口夠長,畫面沖擊力大,既能證明他現在是個傻子,又能讓梁里村的眾人被激氣更大的血性,對崔大炮更加憤怒。只有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們才能勉強佔據上風,避免了接下來至少一個月里不會被拉去游.行.批.斗。

梁季文借著要走的動作觀察了一下整個戰場,崔大炮那一邊的人基本上已經被嚇破了膽,兩個領軍人物都已經被他打暈過去,梁里村的漢子們一擁而上打紅了眼,逮到人就往死里揍,這場戰爭無疑是他們勝利了。

「梁季文,梁季文你別死啊!」湛九江看上一刻還掙扎著要甩開他繼續干仗的人,下一秒就直挺挺地要往下倒。他連忙要扯住人,但是他力氣沒那麼大,反而自己一個踉蹌摔在梁季文身上。

「」梁季文倒下去的時候是計算好了的,不會踫到他的傷口,結果湛九江這麼一栽,傷口的出血量又增加了。他雖然有內力撐著,但長時間的大量出血已經讓他的腦袋昏昏沉沉了,這麼一摔,本來假暈的,真的成了昏迷。他隱隱約約的能感覺到湛九江的臉蛋貼在他的臉上,濕漉漉的涼涼的,帶著抽噎的小震動,然後是亂糟糟的吵嚷聲。沒過多久,他就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抱起了放在炕上,後來的事情他就沒一點印象了。

大隊長這幾天很忙碌也很苦惱!瞿賀那件事情好不容易才解決了,雖然結果不是讓人很滿意,但好歹也是保住了他們大隊的臉面,心里雖然還有那麼一點的順不過氣兒,但過些天就應該能過去的。他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畢竟瞿家這次沒多大損失,鍋也有人背了,梁家那邊也松松嘴過去了。但他怎麼的都沒想到瞿家這是這麼的不要臉!

瞿家丟了面子是為什麼?還不是瞿賀自己不要臉!受害者放過這件事情就算了,加害者還刮不知恥地帶著帶家伙來干架!說什麼有人舉報,誰不知道那是瞎話!偏偏崔大炮手里有這個權利,梁家翻出來的那些種子幼苗哪家沒有?偏偏他要上綱上線地把人劃拉成挖.資.本.主.義.牆角的壞分子。

大隊長想要梁季文那瘋魔的樣子就覺得可惜,哎,老梁家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希望又這樣沒了。梁季文以前傻歸傻,但人听話不鬧騰,有一把子力氣,粗看跟正常人沒啥兩樣,一家人千般盼萬般望地終于等到娃子正常了,又因為這事情毀了,還不如以前的呆呆傻傻呢!

大隊長指揮著男人把這群人都給抬走,有些個負了傷的都拿草木灰抹抹,有些氣性大的給抹草木灰的時候還用指頭把傷口給摳挖開,大隊長也都當沒看到。

他讓他媳婦帶著一幫女人幫著梁家把東西收拾了,然後就帶著崔大炮匆匆忙忙地往公社趕。這件事情不好處理,他必須得在崔大炮和瞿志強這些小頭頭們醒過來前把事情先和公社的人說了,盡量爭取把主動權掌握在他們手里。要是讓崔大炮這群人開口把事情定了性,那梁家也就要完蛋了。

梁爺爺算是整個村的救命恩人,和他也算是沒出五服的親戚,就算這些都不算,論公他也不能看著梁家就這麼完了!

屋里屋外都是亂糟糟的,梁季文傷勢重,梁女乃女乃帶著梁媽媽先把床收拾出來讓梁季文躺著,大家伙都受了不小的驚嚇,小孩們就帶著梁女乃女乃給收拾好的屋子里陪著梁季文。湛爺爺和湛九江的家也被砸得不成樣子,他帶著幾個青壯年回去收拾了一些急用的藥材和工具先和兩個漢子一起趕回去,留下幾個人把他家里所有的衣服、糧食和藥材都搬去梁家。

這是大人們商量出來的,梁家既然已經被扣上了帽子,被抓走是時間的問題,為了安全著想,湛爺爺和湛九江在事情結束之前都要在梁家這里待著,然後院子前後每天都有村里安排的人來值班看守,明面上就說是為了防止壞分子逃跑,實則為了保護他們。

梁季文的出血量太大,沒有藥,湛爺爺只能先給他簡單處理一下,然後讓梁爺爺他們先用最簡單的方法——火燙,把傷口暫時止住血,然後等他把藥材工具給拿來先。

梁季文被扒干淨衣服,赤條條地趴在床上,身後從脖子道腰際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皮肉往外翻,那長長的一條傷口有些深的地方隱約能看見骨頭。

湛九江緊緊地攥著梁季文的手,梁季文現在是渾身慘白,沒有除了傷口附近,別的地方沒有血色,湛九江沒受什麼太大的傷,但是看了梁季文,他臉白的好像也是失血過多了一樣。

「九江,你先別看,帶著孩子出去幫忙,我這里處理好,你們再過來。」梁爺爺拿著被燒得通紅的鐵塊,皺著眉對他說。

「不要」湛九江抬頭倔強地看著梁爺爺說,「我跟爺爺學過一點醫術,我在旁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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