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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魏宮主倒是打得好算盤。」女修話音剛落,另有一道男聲已經嗤笑道︰「你和李道友一日夫妻百日恩了,那我們其他人呢?還有程七王爺呢?」

女修一瞥眼,首先看到的便是一雙對劍,粉紅的劍穗飄搖著,還能看到劍穗尾部搖擺著散開的粉色花影。來人雖然一身白色法衣,那法衣卻墜著長長的裙尾,對方走過來的步伐踩在一條線上,輕靈的身形堪稱搖曳生姿,裙尾無端就透出了一股旖旎。

「哼,向玨,你水月宮也算是境內有山頭的大派了,咱們境外的一點小機緣你也好意思來撿漏?」那女修氣的臉色煞白,卻拿對方毫無辦法。

「過獎過獎,不過是佔了一個丁字峰的小派,哪里就敢妄稱大派?」那名白衣男修話雖如此說,清媚的面容上卻滿是得色。

被稱魏宮主的女修既然攔不住這一個,那名體修自然也就亦步亦趨的跟著進了谷。

孟染等人此時已與那些黑影戰到酣處,吸收了那名魂幡法修精血的黑影似乎能力大漲,竟然還學會了吞噬其他黑影。眼見著那幾名黑影給人的威脅性越來越強,宋璽和喬永不得不一邊避開攻過來的其他黑影,一邊將那幾個明顯強勢得多的黑影引開。

喬永面前的黑影,在吞噬了另外兩個黑影後,竟然已經隱隱有了築基初期的威壓。偏偏這黑影,並沒有實體,不像那名魂幡法修一樣,一刀且在要害處,便能要他斃命。喬永的飛匕刺過去,也不過是讓黑影的動作稍緩,待黑影從谷中之前炸開的黑霧中吸收到了足夠的陰氣,就又恢復了原狀,再次攻過來。

而宋璽面前的兩個黑影,似乎本身就是築基期修者的神魂,在吸食了魂幡法修的精血之後,黑影之中竟然出現了兩只宛如眼楮一樣發出精光的黑色小點,甚至還懂得互相配合著朝宋璽發動攻擊。

宋璽和喬永將這三個黑影引開的同時,從石門中鑽出來的那道虛影,也吹著手中的橫笛,將一圈圈的靈光往其他黑影攻去。倪飛見狀,便將對方靈波圈漏掉的那些黑影也引了過來。

這麼多的幡魂忽然聚集了過來,就算有虛影和倪飛、兩儀的攻擊擋在前面,那些漏掉的幡魂打在甲盾之陣上的壓力也是陡增。

闢邪八瓶的金色佛光讓那些幡魂一邊攻擊法陣一邊哀叫,卻又毫無記性和靈智,只一心想要受到陣法內精血的誘惑,憑著本能繼續闖陣。

兩儀看著幾人腳邊闢邪八瓶上的某個符文,忽然頓住了手中正準備繼續繪制的符筆,對倪飛道︰「你接住我這邊的。」

倪飛頗為鎮定的應了一聲︰「好。」手中卻多少有點手忙腳亂。

兩儀抽空往陣法外補了一張靈符,看倪飛勉強以攻為守懟住陣外的攻擊,才以雙手執住了符筆。

孟染感覺到身後,兩儀和剛才不太一樣的元氣運轉,忙警告道︰「兩儀,你不要又給我自殘。」

兩儀的筆尖都跟著孟染的話頓了一下,才辯駁道︰「這次不自殘。」

似乎說完了又覺得不妥,還是補充了一句︰「頂多有點虛月兌。」

「你……」孟染想要呵斥,卻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分神。

兩儀看他住了嘴,還以為孟染是同意了,立刻說道︰「所以,一會兒我要是虛月兌了,你要保護好我。」

「我……」孟染能說什麼?難道要說不保護?

兩儀手中的筆尖已經行雲流水般畫出了一個一看就極為繁復的靈符,靈符將成,其上的耀耀靈光已經讓那些黑影都往陣外多退了半尺。

而兩儀愈往後勾畫,筆尖的運轉就開始越慢,到最後一個銀鉤被全力勾畫而出,兩儀身上的元力已經僅夠他將這道靈符推出陣外。

靈符一出甲盾之陣,那些之前還勇猛無匹的黑影就仿佛見了什麼虎狼一樣開始逃竄。

那道靈符眼看著似乎都要墜地了,接觸到其中一個黑影的尾巴時,像感受到磁力一樣,猝然加速朝著那道黑影一撲而去。

只頃刻間,那些黑影就被靈符吞噬了大半,靈符以飛快的速度繼續往其他黑影飛撲。與宋璽、喬永等人纏斗只一起的幾只黑影,毫不戀戰已經朝著谷外飛遁。

很快,谷中的孟染等人就听到谷外傳來了兩聲慘叫。宋璽和喬永對視一眼,暗道不好,只怕這幾只幡魂受了精血,又要更強大幾分。

進谷山道的白霧中,卻忽然亮出了一柄帶著浩然正氣的巨劍,巨劍一斬而下,那幾道幡魂也終于從眾人的感知中消散于無。

「谷內何方魔修,報上名來!」一道呼喝從谷外傳來,竟震得谷內余下的白霧也終于散開。

一名背著一把與人近等高,寬約尺余巨劍的築基後期劍修,邁著方步踱進了谷中。跟在這名劍修身後的,則還有兩名築基初期,及諸多煉氣期的修者,甚至法修體修都有。

看到那名魂幡法修的尸體,和倒在干尸旁的魂幡,似乎有點明白了谷內之前的情形。

那名築基後期的中箭劍修看到並肩而立的宋璽和喬永,再看一眼甲盾之陣內與宋璽服色相同的孟染等人,問道︰「你們一起的?」

宋璽看了一眼喬永,喬永已經點頭道︰「是。」

那名重劍劍修已經轉頭望後面的那個白衣雙劍劍修問道︰「向玨,這又是你們境內的人?」

「咦?」一身白衣身背一對粉色雙劍的向玨從人群中走出來,看到宋璽,面上含笑聲音溫柔的問道︰「可是天舞門的宋前輩姐姐?」

還盤腿托著古琴坐在後面的倪飛已經嗆聲道︰「前輩就前輩,誰是你姐姐,你比人家還大,害不害臊?」

「咦,小倪你也在?」向玨听到聲音,才目光微轉,看到後面陣法內的倪飛。

「倪飛就倪飛,誰是你小妮?向玨你是不是不會好好說話?」向玨火氣很大的將古琴往背後一擼,從地上站起了身,大有再不注意就要擼袖子開干的架勢。

向玨對倪飛這怒發沖冠的態度全然不理,嘻嘻一笑轉向那名重劍劍修道︰「那位姐姐是天舞門的宋掌門,那個爆脾氣的是五音門的九弟子。」最後指向喬永︰「至于這位,我就不認識了。」

「無影宮,喬永。」喬永言簡意賅的自我介紹道。

重劍劍修听到前面兩派的名字都沒什麼反應,到喬永說完,則皺了皺眉,似乎對無影宮略有耳聞。

向玨把宋璽等人介紹完畢,又指向重劍劍修道︰「這位是舟國的程七王爺,也是天劍門的弟子。」

天劍門三個字一出,喬永也同樣皺了皺眉。看向宋璽的神色便多了點兒擔憂。天劍門這個名頭不要太好用,又是舟國的七王爺,但看向玨等人的跟從模樣,就知道此地只怕是對方說了算話。

如此一來,宋璽等人想要將余音谷內的東西帶回,就算能順利取出,只怕也不一定能順利帶回了。

那位程七王爺卻大手一揮道︰「既然是在境外,這些不提也罷。這余音谷上次來咱們就已經商量好了,不能因為你們新來的就破壞規矩。」說完,程七王爺便示意向玨。

向玨見狀,轉向宋璽道︰「宋前輩既然走在了前面,大約也見過余音谷石門了,這石門之內應當是某位前輩的坐化之地。幼時我隨師父來過一次,所以此次水月宮由我前來。簡單來說,這石門上是一段舞蹈,跟著石門內的樂聲把舞蹈跳對了,便有希望將石門打開。」

說到此處,那位程七王爺便接過話頭道︰「既然大家都來了,就人人都有機會,此門打開,其中所得七成歸開門之人,剩下的大家就各憑本事,但是,這開門之前,大家就不要起什麼沖突了。萬一把有希望開門的人給錯手殺了,那就大家都沒希望了。」

說著,這位程七王爺又一招手︰「這是我帶的人。」一排十二個穿著粉色宮裝的少女,從他身後婷婷裊裊的走了出來,修為都只在煉氣初期,卻舉手投足一看就是會跳舞的樣子。

向玨則一抱拳道︰「水月宮向玨。」

「如意宮魏蕤。」一名女修也出來行了個萬福之禮。

「李氏學雷。」這人只道姓名,似乎並無門派,而是屬于家族傳承。

「沉氏玉春。」後面的這人這只通報了姓名。

另有幾人也各自通報了自己的門派或姓名。

在有兩儀山境那樣一個存在,並且有納新會的情況下,堅持在境外傳承的修真世家是少之又少的,而能以氏族相稱的,在舟國之內則非富即貴。這也是為何這些人都老老實實跟在程七王爺身後的原因。

孟染懷疑自己听錯了。為什麼就變成了斗舞?我仿佛穿了個假的修真界?明明剛才畫風還挺正常的啊,雖然又是幡魂又似乎是魔修的,至少我們不是在打架嗎?

孟染耳旁忽然亮起一道聲音︰「我跟你說,這門內除了我,什麼都沒有。」

孟染這才發現,之前跟著他們共同御敵的虛影,已經不知何時從他們身前消失了。

孟染听著這道聲音,頗有些緊張的往其他人看去。

那道聲音又道︰「他們听不到的,只有你能听到。」

「……所以?」你跟我說話是想怎樣?

「你跳舞好看,一會兒我開了門,就跟你走。」那道虛影的聲音里甚至帶著一絲頑皮,末了又頗為不愉快的道︰「上次為了把他們打發走,我才提了這麼個建議,沒想到他們當真了,還又來了。那群蠢物,好多個站都站不穩,還跳舞?!」

孟染想說,那你干嘛不直接跟我走,別比了啊!大庭廣眾之下,跳妙手舞什麼的,很羞恥好不好?最重要的是,長柳師兄沒來,這行人里妙手之舞跳得最好的就是他自己。你看,大師姐已經在看我了!

「跳舞而已,有什麼好羞恥的?」那道虛影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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