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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燭台切听聞審神者和三日月一起出門了的時候,其實心中是有些疑惑的,畢竟審神者和本丸中的一些刀劍關系並沒有那麼好,再加上她對付喪神們高的過分的警惕心,讓他很難理解審神者的這一舉動。

特別是當他知道審神者自從和三日月外出回來之後,一直一個人關在屋內,還沒有下過樓,听藥研說,臉色也不太對勁。

心思分散的後果就是他不小心將糖錯放成了鹽,他這才發現這種莫名其妙的煩躁心情對自己的影響,其實要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得多。

面無表情地將手中那份變成咸羹的甜羹放在了手邊,等會兒打算裝作不小心的樣子端給三日月,然後小心地將準備好的小點心放在另一個托盤里,準備等會兒親自給審神者送去。

審神者很少和大家一起用飯,但是在他發現自己做了小點心送過去以後並不會被拒絕,他就養成了在下午給審神者送上一些小點心的習慣。

曲起指節,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听到了從屋里傳來的回應聲。

「是光忠嗎?進來吧。」

他打開門,看到自家審神者坐在自己的桌案前,對著那堆公文批批改改,雖然努力保持著和往常一樣的表情,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她周圍那種躁動不安的情緒,連帶著動筆的速度都比平時要快不少。

「主殿,今天的點心是雪見大福。」和雪團子一樣的圓圓鼓鼓的雪見大福放在瓷白的盤子中,看上去誘人的很,哪怕剛剛在池田光那兒已經吃過一些羊羹了,也並不感到餓,但她還是忍不住食指大動。

「謝謝。」正好有些累了的椎名千里放下了筆,準備休息一會兒。

輕輕咬了一口,立即嘗到了大福里面裹著的芒果味的果醬和新鮮的芒果肉,冰冰涼涼的,將她心里的煩躁感壓下去不少。

「主殿今天和三日月殿一同出門了是嗎?」付喪神沒有和往常一樣,送完點心就立刻離開,而是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听見他的問題,她愣怔了一下,咬著雪見大福別過連,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似乎之前自己還很主動,信誓旦旦地和他說不會隨便拜訪其他陌生人的。

雖然對方很鄭重的表現了自己並不是干涉她的交友活動,但畢竟是自己做出的保證,一轉眼就違背了自己的約定,倒是顯得自己不那麼誠信了。

「那位大人是很熱情的審神者。」她下意識地為自己解釋了一下。

「我並不是來質問您的。」他搖了搖頭,「主殿這次和三日月一同出門,是遇上了什麼事嗎?」

將手上咬了一半的雪見大福放下,椎名千里微微皺起了眉頭。

付喪神的細心讓自己的情緒很難在他面前隱瞞。

「只是……一些私事……」她並不想把這些東西告訴別人,尤其是自己尚未完全掌控足夠的信息量之前。

燭台切的視線落在桌上的盤子中,睫毛低垂,遮住了他閃爍不定的眼神,盤子中的雪見大福上留著兩個小巧的齒印,和它們的主人一樣看上去乖巧可人,但是也只是看起來罷了。

他的主殿,開始向他隱瞞一些事情了。

燭台切的理智很清楚,作為下屬的他並不應該在自己的主君明顯的抗拒之後再追尋這個問題,所以他沉默地看著少女為了逃避自己的問題,重新拿起了筆開始批改公文。

「今天的雪見大福很好吃,謝謝光忠了,不過我剛剛在拜訪的時候吃了些東西了,所以感覺有些吃不下了,麻煩你幫我端下去吧。」少女沒有抬頭,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公文,仿佛認真地看出一簇鮮花來,而她的這句話,顯然有了趕人的意思。

「我明白了。」付喪神恭敬地低頭,「這兩天天氣變化無常,主殿注意增減衣服。」

「嗯。」

青年將她用過的餐具一應收起來,然後端著朝門外走去,只是右腳剛踏出門,就听到身後傳來一陣悅耳的音樂聲。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到自家主人從自己的手中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放到了耳邊。

他在萬屋見過那個東西,應該是叫做手機,是用來聯絡和溝通的電子工具。

關門的手頓了頓,但是最終還是將拉門合上了。他靜靜地站立在門前,听到屋內傳來審神者的聲音,與平時和付喪神講話的時候不同,她的語氣跟放松些,而不是像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帶著敬語。

「哎?涼太?……嗯,我在的?找我有什麼事嗎?……嗯好的,稍等一會兒可以嗎?……啊,這樣的話我之後給你送過來吧?嗯好……就這麼說定了。」

這通短暫的電話很快就結束了,他听到屋內傳來審神者起身的聲音,然後是拉開了櫃子門的聲音,再然後,是櫃子門合上的動靜,最後室內恢復成一片寂靜。

青年的眉頭皺了皺,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就算審神者想要換套衣服,但是她走回桌案前的腳步聲他總不可能听不到。

定了定心神,他伸手再度敲了敲門︰「主殿……」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而發覺了審神者小秘密的付喪神青年的臉上並沒有那種竊喜的小表情,而是陰沉如水。

他並沒有再伸手敲門去確認什麼,而是把自己手上盤子中,審神者咬過的那個雪見大福送入了自己嘴里。

舌尖輕輕斂過那兩個小小的齒印,然後觸到了香甜柔軟的果醬——和他想象中的味道一樣。

而另一邊,從本丸中返回到自己房間的椎名千里則是從自己的書包里翻找出了自己的英語筆記本,然後匆匆套了件外套,就出門了,半分鐘後,她出現在黃瀨家的門口,按響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穿著一聲居家服的黃瀨涼太。

「抱歉抱歉,還要讓你特意送過來,我都說自己去你家取就好了。」馬上就要這學期第一次階段性測驗了,而黃瀨涼太雖然在運動方面有著非同一般的才能,同時具有一張出色的臉蛋,但這並不妨礙他每次的成績測驗都是低空飄過,就這水平,還是因為籃球部有硬性規定,不及格者無法出席各種籃球賽事,所以拼命在考前臨時抱佛腳的成果。

「反正我也剛好空著。」她微微笑了笑,「這一次的重點我都在筆記里劃出來了,等會兒你著重注意我的劃線部分內容就好。我听說馬上就要地區選拔賽了吧?雖然涼太一定有把握,但是還是要好好加油,萬一因為考試不及格這種事情被禁賽的話,也太劃不來了。」

她的後半句話讓黃瀨苦笑了一下。

「總之謝謝千醬的筆記啦,回頭我請你吃飯吧。」

「那我就先謝謝涼太了。」她忍不住笑了笑,從善如流地答應,最近他們倆之間的相處氣氛要比之前好多了,交流也自然很多,當然這大部分都歸功于黃瀨涼太的不懈努力。

少女就像是一只容易受驚的小兔子,慢慢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才是正確的做法。

和黃瀨涼太告了別,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中,當她打開衣櫃的大門,看到那個附在衣櫃壁上的時空孔洞,忍不住想起來之前在拜訪池田光時候的對話。

——光小姐就任審神者已經多久了?

——我和你姐姐是同期啊,所以應該也已經有好幾年了吧?

——那大概多久回一次現世?

——唉?大概半年一回吧,畢竟就算我想回去的話,也沒辦法啊,政府那邊不批準,根本不能獨自闢出安全的時空隧道,所以一般都是以寫信的形式交流,由政府代為轉達。怎麼,小姑娘這麼快就想念現世了?

——嗯……有點……

——哦呀哦呀,這可不太好,審神者是一份無聊的工作,這麼快厭倦的話,你會很痛苦的……

她的記憶告訴她,千香的本丸中,也並沒有能夠直接通向現世的通道,否則千香也不會被困死在自己本丸里。而自己的本丸中的那個通道,她本以為是時之政府新開發出來的,保障審神者的安全的措施,但是現在想來,保障是一回事,但是政府的真正意圖,她猜不到。

未知總是最能折磨人的,所以她才會心中惴惴不安,被燭台切察覺了心緒。

——話說回來,她剛剛是不是對燭台切有些過分了?回去之後,要不道個歉吧……?

嘆了口氣,她重新邁入了時空通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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