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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請支持正版感激。如果買完卻看不了文,清除一下緩存看著林衛國當過兵保衛過國家的份上,只好憋著一股氣又接受了林婷婷繼續念書。

你說想讀書就讓她讀吧,偏偏還經常帶著一些性子還沒定下調皮搗蛋的孩子去模鳥蛋、偷別人的蔬菜、挖別人家的土豆、打別人家的柴,沒干過一件正經事。

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現在林家姐妹花都湊齊在她班上了,他老人家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校長說是這林夢嬋的成績優異,考上一中完全沒有問題,甚至還有一中的老師寫了推薦信。但是誰知道事情真的是不是那樣呢,秦老師低頭看了看林夢嬋之前的成績單,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最後還是安排了一個挨著林婷婷的角落的位置算是接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學生。

既然已經推月兌不了了,那就讓這林家姐妹們坐在一起,別影響其他同學好了。

林婷婷看見自家堂妹真的和她一個班了,興奮不已,下課後帶著一群跟著她**後面混的邋里邋遢的男孩子們給林夢嬋打招呼。林婷婷長得也是大方好爽,除了皮膚經常曬太陽黃了點,眼楮像是葡萄一樣水潤發亮,這也是這些男娃們為什麼喜歡跟著林婷婷的原因。

他們沒想到林婷婷的堂妹也這麼好看,都憨傻憨傻地撓著頭皮打招呼,有些男娃連招呼都不好意思打躲在後面點點頭。

「我堂妹今天也轉到我們班了,現在五月份了。放學後,我們今天要不去秦老頭兒家摘他們家的槐花吃吧?!」

「好呀,好呀,婷婷姐!」

「槐花餅可好吃了!我們多摘點,回家直接抹了面粉糊糊貼在鍋邊上,下面煮點白菜,可好吃了!」

「陳冬瓜你可別說了,說的我都餓了。」

林婷婷根本不管她這些小伙伴們怎麼變得這麼老實了,今天她開心,說著說著她不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哪知她剛開了個頭聊了幾句,她身旁下課都在看蒼蠅蚊子一樣的書本的堂妹卻是狠心地打斷了她的念想——

「不行,我們得開始學習了。」林夢嬋拿出專門為林婷婷勾好重點的書本,溫柔地打斷了她的美食夢。

「天吶,婷婷姐,你這個堂妹還是個書呆子呢!」

「那,婷婷姐,咱們還去嗎?」

林婷婷咬咬牙,還想說什麼,卻又想到了某個慫包男人辛勤操勞的身影,搖搖頭。還是打算不去了,幾個經常跟著林婷婷到處調皮搗蛋的男孩子看見林婷婷一反常態的搖頭,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覺得沒勁兒極了。

林夢嬋也不是那種死讀書的,自家堂姐也許會為了二舅堅持一時,但是如果她永遠沒有讀書是為了自己的這個意識的話,她也不可能堅持一世的,頂多幾個月她就會覺得煎熬枯燥了。得讓她主動對讀書感興趣起來,最好身邊有人一起陪著她努力堅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樣動力也比較大一點……

掃了一圈這幾個跟著林婷婷混的男孩子們,林婷婷揚起唇角笑得很爛漫,和每個人都都打了招呼,甚至幾句好話把他們的成績都模了出來。有些男孩兒是嚴重偏科,還有的就是沒有認真學,考前幾天抱佛腳考及格就了事的類型。

林婷婷也不知道自家堂妹怎麼又突然變得那麼活潑健談了,不過她也很開心她的這個堂妹能接納她的這群朋友!

別人都說她林婷婷經常和狐朋狗友混在一堆,背後說她們的壞話,還說她一個女娃混進男娃堆里,作風有問題什麼的。

但是,你看看!她的這個品學兼優的好堂妹,正在夸獎她的這些小伙伴們呢!看把那群有點小聰明的小子們夸得美滋滋的!

「要不,這樣吧,我們趁下課時間還有中午吃飯的時間把功課補了。這樣放學後,大家就可以一起去摘槐花好不好?」

林夢嬋覺得這些小孩子們都挺聰明的,循循善誘。

「啊?我們還得跟著婷婷姐補課啊……」

「我、我就算了吧……」

「補課啊,我不喜歡看書啊。婷婷姐,你一個人去就好了。」

「不行,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林婷婷看著這群背信棄義的崽子們,覺得自家堂妹的這個建議真的是再好不過了,這樣她的這群小弟們也不會丟下她獨自去玩了,補課的時候她也不會一個人孤零零地看書了!

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跟著林婷婷經常混在一起的陳冬瓜他們一听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也就認了,他們都屬于痴迷金庸的江湖小說還有各種話本,秦老頭兒家里他們就翻到過不少類同的書籍,好看得不得了。他們可以偷奸耍滑,但是江湖義氣還是要有的,林婷婷都這樣說了,他們也只好認了。

大家中午時候拿出磕磕踫踫裝著飯菜的鐵疙瘩,軟膜硬泡地蹭著秦老頭兒一頓胡海諂媚,秦老頭兒雖然臉上不悅,但還是拿著他們幾個人的飯盒拿去學校的伙食團蒸熱了。

這個年代學校的伙食團就是專門給學校老師們做做飯,熱熱飯菜的,下面燒著碳,鍋里瀝著米飯,上面是好幾層的蒸籠。塔子村小學就在村子的中央,很多同學中午都是回家吃飯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林婷婷他們這樣厚著臉皮自來熟的,去大辦公室求老師幫忙。

林夢嬋也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她本打算回家扒幾口飯在回來給他們補功課,沒想到堂姐林婷婷把她那份飯菜都準備好了。不過一看她現在這個班的秦老爺子沒說什麼,也就放心了。

幾個小伙伴和林婷婷一起排排坐,拿出以前的試卷,通俗易懂、由淺入深地講解。哪里有不懂得,他們指出來,林夢嬋就仔細地說一次,林婷婷跟著小伙伴們也覺得看書沒那麼枯燥了,听得津津有味的。甚至,有道題舉一反三地回答了出來。

這個年代的小孩子們都喜歡老師還有家長的夸獎,雖然林夢嬋現在不是老師,但是她也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變著法地夸獎她的堂姐和那群男孩子們。

秦老爺子畢竟老了,幫他們把飯熱好了也不會送到每個人的手上,準備來教室給他們說一聲讓他們自己去拿。結果,一進門,整個人都震驚了,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圍在一起,既然是在探討一道數學題。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他們這樣熱鬧地討論問題的場面,要知道一般這幾個人蜂擁在一起,除了闖禍干壞事,就是闖禍干壞事。上次,一群人跑到他們家的槐花樹上,把上面的馬蜂窩都給捅了,把他一個老年人的心嚇得撲通亂跳趕緊關了門窗。

幸好這群小崽子們摘了馬蜂窩沒被扎著,腳底抹油溜得比誰都要快。等他過了一會兒打開門,得,連馬蜂窩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現在看見他們因為林夢嬋的幾句好听的夸獎,攪破腦汁地在想解題切入的思路,秦老頭兒又是欣慰又是覺得微妙。

為什麼他平時的嚴厲教導和指責怎麼沒有一個小姑娘的夸獎有用,但是他要是夸獎這群小東西,指不著哪天闖禍能捅破天際去了。夸獎,還是算了吧,不過幫忙拿幾個飯盒倒是沒什麼……

補完課,一群人你夾我的菜,我夾你的菜很快就吃好了。

雖然,每個人的鐵疙瘩打開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土豆白菜、米飯或是餅子。這個年代也不是每家人每天能吃飽飯,林夢嬋的飯盒里也就是很少的米飯和土豆白菜煮在一起,鹽也沒放多少,清湯寡水的,但是她卻吃的津津有味。

林婷婷他們從未有那一天放學得這樣輕松的,中午那段時間補完課又做完了作業,等會兒摘完槐花、模完鳥蛋回家都不知道該干什麼了……

不過,感覺這樣好像還挺不錯的,比以前過得還要充實開心多了。

林夢嬋頭上頂著大家給她編的槐花花冠,堂姐也說好看讓她戴著回家,不好意思摘下來,臉上羞紅不已。天吶,她真的已經過了臭美天真的少女時代了,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啊……

只有秦老頭兒看著自家被糟蹋的槐花對著門口的田地一陣生悶氣,每年都來這麼一出,他剛剛還以為這群崽子懂事听話了呢!

正準備把地上糟蹋的槐花掃起來,沒想到就看見林婷婷和林夢嬋拎著槐花餅就來賠禮道歉了,這讓他一個老頭兒又不好意思計較了。反正他也不會做槐花餅子,每年花開花落也是浪費了,還不如做點好吃的呢。

秦老頭兒吃了一個餅子喝了口茶,看了看還沒走的兩人,「怎麼,還有事兒?」

林夢嬋認真地點點頭,懇求道︰「我希望秦老師能教我寫毛筆字。」

她這一生過得比以前老家祖宅房梁家的狸花貓還要乖順,乖順的當一個懂事的女兒,听話的妹妹,溫柔的學生,賢惠的妻子。現在她膝下兒孫滿堂也該是幸福的,她的媳婦幫她整理衣服,她被世人公認的好好先生輕撫著她衰老的手背安撫她,她的孫子肥肥的嬰兒臉紅著鼻子掉著金豆子。

她的兒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好像不屑于逢場作戲一般,但是看向她的時候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在床邊煩躁地踱步,最後又停在窗戶邊看向遠方,不願再看向她這個瀕死的老婦人了。

也是,早些年林夢嬋對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兒子實在算不上喜歡,只是冷漠淡然地執行著自己母親喂養的責任,卻沒有給予一點母愛。她的兒子不喜歡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的,她好像又快忘記了,這一切的美好都不過是海市蜃樓是虛假的事情。

記憶力早年被地痞流氓嚇得有些衰退健忘,林夢嬋的眼膜上霧霾霾的,看不清旁邊依然站姿挺拔、溫文爾雅的丈夫,只是覺得那個男人在她耳邊溫柔的輕語就像是三途河畔風撩動地獄血河的波瀾聲,那麼空靈飄渺又像是一場無法醒來的夢……

先生是虛假的,兒子更是他們錯誤的產物,不過是對幾十年那場兩人被設計的一夜迷負責,同情可憐她是個女孩子,而他又剛好需要一個妻子,于是和她結婚了。

那天晚上過後的清晨,她一路哭泣著被這個男人狼狽不堪地帶到了商店,穿上了漂亮最新款的連衣長裙回了家。她挨了失去父親後性情大變暴躁母親的一巴掌,男人跪在她身旁被她母親拾起又粗又韌的藤條狠狠地抽打,男人背脊上劈開肉綻、血都濺在了她臉上,最後母親還是妥協了。

那是因為村子里人對于有個男人拉著林夢嬋回家這件事人盡皆知,為了哥哥在學校的聲譽,母親披頭散發垂著頭妥協了。

剛剛瘋狂地抽打了男人的母親,紅著眼楮垂著頭發哭著給男人道歉,給他上藥,又匆忙地拿著肉票去買了肉,做了一頓難得豐盛的晚餐,一個勁給他們夾菜。最後吃完飯後,性情大變的母親緊緊地握著男人的手,請求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她唯一的女兒。

家里早就沒錢了,自從父親被庸醫誤診吃錯藥,腎髒衰竭,除非換腎幾乎沒可能存活下來。

父親那時候作為被批、斗的地、主階級,明明被庸醫誤診卻也忍了下來。那時候,C市的一家市醫院剛好近些年有開展做過換腎的手術,住院費、醫藥費、飯菜費、出租費還有預約腎髒的費用,幾乎都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家里的錢就像流水一樣「嘩嘩」地往外流。

哥哥失去父親後不想面對家中俗事,對母親的嘶吼無動于衷,只是一個勁地勸她和男人結婚,又在信中諷刺她放、蕩不知羞恥。過了一會兒,又好言好語地勸誡林夢嬋多忍忍,兩口子日子本來就是處著處著感情就深了,反正最近母親也本想把她嫁給隔壁村26歲的農工了。

而且順勢又威逼利誘,如果不和這個讓她失真的男人結婚,那他以後還怎麼在大學里讀書做人?!!

他要是因為她自己出格丑事一點風吹草動而退學了,以後作為林夢嬋的娘家人親哥哥,以後沒有地位誰給她撐腰?!!她這個嫁出去的妹妹,最後還不是得靠她這個讀大學的哥哥撐腰!!

可惜,那時候她一直只顧著哭,不停地哭,像是個顧影自憐,活在自己悲傷世界之中的少女。

對自己突然從少女變成女人的害怕,身體的不適疼痛,以及對難以預料未來的害怕,和對眼前那個男人的無限恐懼。

她們結婚了,村子里不知情的叔嬸鄰里表面上不知道有多羨慕她能和這樣事業有成、俊美多金的青年才俊結婚,雖說沒有十里紅妝,但是那些家具電器也足以令人目瞪口呆了。

結婚時他讓她在那個小鄉村風風光光地大嫁了,就連她哥哥讀書的費用也幫忙出了,對那些貼臉巴結的那些鄉里鄉親也是紳士有禮。

听說後來,她的先生在她們那個小縣城里待了一會兒,私下找人將設計他的那群地痞流氓全部都打成了殘疾並且藥啞了丟進了瘋人院里。

結婚幾年,他們有了一個兒子,但是兩人知道這個事情後只是很淡定地相視一眼,一點都不像坐在隔壁的新婚夫婦那樣欣喜若狂。他們誕下的不是愛的結晶,不過是為了逗弄婆婆和自己母親開心的傳宗接代的產物。

其實他們結婚後幾乎是分房而睡,只是有時候老太太來夜宿的時候,他們就會躺在一張床上,因為肌膚的摩擦燥熱做那些事。只是沒想到就那些掰著手指都能數出來的次數,讓她意外懷孕了,靜靜地像是貓咪一樣懷胎十月,生下了這個兒子。

沒有家庭的溫馨和氣氛,只是兩家老人來的時候他們總是裝作相處得如膠似漆。

其實她早就明白了,他們之間不過是孽緣,沒有情愛。林夢嬋對那個男人的感情很復雜,被迫接受的那一晚,拉著她回家負責的那一天,後來甚至出資讓她出國留學,開闊了見識……

林夢嬋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真的很好,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那件事並不是他犯的錯,卻讓他一個人背負起了她的整個累贅的家庭。

那樣優秀的男人其實能找個更優秀漂亮的女人,而不是像她這種除了懦弱健忘外根本沒有一點生存能力的菟絲花,他們之間除了沒有夫妻之間的感情外,相處得如同室友般熟悉和諧,而且他也從未想過拋棄、背叛她們這段虛無的婚姻……

胸腔越來越難受了,衰弱的心髒好像已經快要跳躍不動了。

但是,她還有一句話一直沒有說出來過,說給被她這個菟絲花纏繞上的男人……

林夢嬋第一次真心主動地緊緊握住那雙大手,努力地想要張開嘴,她已經沒時間了,但是至少最後這句話還是想傳達出去。

「爸,媽好像有什麼話想說。」

一旁的媳婦兒趕忙把林夢嬋輕輕地扶起來,一旁雙鬢斑白的高大老頭輕輕靠近她,卻只听到一句細微得像是清風的話語——

「謝謝你。」

然後病床上的病怏怏的老太太很快就松開了握著他的手,嘴角掛著一絲安詳的淺笑,再也沒有任何聲響了。只是在那張安詳微笑的臉上,一滴滾燙的淚水無聲地從她的臉頰上滑落而下,很快又消失不在了……

林夢嬋死了,風光大葬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才對,但是現在!!

林夢嬋看了看自己面前粗制濫造的黑板,被誰的手指扣得坑坑窪窪的木桌,還有擺在自己面前的書本。驚訝地將手中的木頭鉛筆掉了下去,她的手變得好小好軟,身高也是,而且頭上還扎著兩個羊角辮……

「真是地主家的小姐,鉛筆都被摔斷了也不心疼。」

林夢嬋順著聲音扭頭看過去,一個長得黝黑粗糙的姑娘正撿起她剛剛掉落的鉛筆,對著自己手中只有幾厘米長的鉛筆長吁短嘆。

看著林夢嬋轉過頭看向她,皮膚黝黑的小姑娘眼珠子一轉,臉上堆起笑容嘴上討好道︰「林夢嬋,不如你把這筆送給我吧。反正你家那麼有錢,又不差一支筆的錢,是不是。」

見她根本沒有歸還的意思,林夢嬋仔細回想了很久,終于記起來眼前這個女孩是誰了。

好像是以前最喜歡佔她便宜隔壁李嬸的女兒李冬梅,以前自己懦弱無能,凡是家人買的新東西根本守不住。那家人最喜歡在背後說他們家的壞話,說他們家頓頓吃肉、地主之風重新席卷,要是□□還在肯定不允許這樣的資本地主階級存在,強烈要求村長和村委們多查查他們家!!

但是現在她已經忍夠了,不管是做個乖巧懂事的玩偶,還是個無能為力的菟絲花!!

林夢嬋冷冷地掃了一眼李冬梅,一把奪過屬于自己的鉛筆。

「不行。」

很快,許老師給葉蘭芳寫推薦信的這件事傳遍了整個塔子村小學。

能讓許老師這樣謹慎小心的老師寫推薦信,看來這個葉蘭芳肯定和林家的那個林夢嬋一樣,學習成績特別優異了。大家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來這塔子村除了林夢嬋這個自負狂妄地家伙外,又多了一個劍走偏鋒的家伙。

他們這一屆塔子村小學的學生未免也太倒霉了吧,讀個書每天拾柴順路割完豬草回家之後,得老師做作業、干農活。還得在惹爸媽生氣的時候,听爸媽拉出林家姑娘的名字來和他們比較,說別人家的孩子與多厲害。現在又多出來一個葉蘭芳,看來以後的日子更是難熬了……

「葉班長,你好厲害啊!竟然能讓許老師幫你寫推薦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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