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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請支持正版感激。如果買完卻看不了文,清除一下緩存是的,她好像又快忘記了,這一切的美好都不過是海市蜃樓是虛假的事情。

記憶力早年被地痞流氓嚇得有些衰退健忘,林夢嬋的眼膜上霧霾霾的,看不清旁邊依然站姿挺拔、溫文爾雅的丈夫,只是覺得那個男人在她耳邊溫柔的輕語就像是三途河畔風撩動地獄血河的波瀾聲,那麼空靈飄渺又像是一場無法醒來的夢……

先生是虛假的,兒子更是他們錯誤的產物,不過是對幾十年那場兩人被設計的一夜迷負責,同情可憐她是個女孩子,而他又剛好需要一個妻子,于是和她結婚了。

那天晚上過後的清晨,她一路哭泣著被這個男人狼狽不堪地帶到了商店,穿上了漂亮最新款的連衣長裙回了家。她挨了失去父親後性情大變暴躁母親的一巴掌,男人跪在她身旁被她母親拾起又粗又韌的藤條狠狠地抽打,男人背脊上劈開肉綻、血都濺在了她臉上,最後母親還是妥協了。

那是因為村子里人對于有個男人拉著林夢嬋回家這件事人盡皆知,為了哥哥在學校的聲譽,母親披頭散發垂著頭妥協了。

剛剛瘋狂地抽打了男人的母親,紅著眼楮垂著頭發哭著給男人道歉,給他上藥,又匆忙地拿著肉票去買了肉,做了一頓難得豐盛的晚餐,一個勁給他們夾菜。最後吃完飯後,性情大變的母親緊緊地握著男人的手,請求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她唯一的女兒。

家里早就沒錢了,自從父親被庸醫誤診吃錯藥,腎髒衰竭,除非換腎幾乎沒可能存活下來。

父親那時候作為被批、斗的地、主階級,明明被庸醫誤診卻也忍了下來。那時候,C市的一家市醫院剛好近些年有開展做過換腎的手術,住院費、醫藥費、飯菜費、出租費還有預約腎髒的費用,幾乎都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家里的錢就像流水一樣「嘩嘩」地往外流。

哥哥失去父親後不想面對家中俗事,對母親的嘶吼無動于衷,只是一個勁地勸她和男人結婚,又在信中諷刺她放、蕩不知羞恥。過了一會兒,又好言好語地勸誡林夢嬋多忍忍,兩口子日子本來就是處著處著感情就深了,反正最近母親也本想把她嫁給隔壁村26歲的農工了。

而且順勢又威逼利誘,如果不和這個讓她失真的男人結婚,那他以後還怎麼在大學里讀書做人?!!

他要是因為她自己出格丑事一點風吹草動而退學了,以後作為林夢嬋的娘家人親哥哥,以後沒有地位誰給她撐腰?!!她這個嫁出去的妹妹,最後還不是得靠她這個讀大學的哥哥撐腰!!

可惜,那時候她一直只顧著哭,不停地哭,像是個顧影自憐,活在自己悲傷世界之中的少女。

對自己突然從少女變成女人的害怕,身體的不適疼痛,以及對難以預料未來的害怕,和對眼前那個男人的無限恐懼。

她們結婚了,村子里不知情的叔嬸鄰里表面上不知道有多羨慕她能和這樣事業有成、俊美多金的青年才俊結婚,雖說沒有十里紅妝,但是那些家具電器也足以令人目瞪口呆了。

結婚時他讓她在那個小鄉村風風光光地大嫁了,就連她哥哥讀書的費用也幫忙出了,對那些貼臉巴結的那些鄉里鄉親也是紳士有禮。

听說後來,她的先生在她們那個小縣城里待了一會兒,私下找人將設計他的那群地痞流氓全部都打成了殘疾並且藥啞了丟進了瘋人院里。

結婚幾年,他們有了一個兒子,但是兩人知道這個事情後只是很淡定地相視一眼,一點都不像坐在隔壁的新婚夫婦那樣欣喜若狂。他們誕下的不是愛的結晶,不過是為了逗弄婆婆和自己母親開心的傳宗接代的產物。

其實他們結婚後幾乎是分房而睡,只是有時候老太太來夜宿的時候,他們就會躺在一張床上,因為肌膚的摩擦燥熱做那些事。只是沒想到就那些掰著手指都能數出來的次數,讓她意外懷孕了,靜靜地像是貓咪一樣懷胎十月,生下了這個兒子。

沒有家庭的溫馨和氣氛,只是兩家老人來的時候他們總是裝作相處得如膠似漆。

其實她早就明白了,他們之間不過是孽緣,沒有情愛。林夢嬋對那個男人的感情很復雜,被迫接受的那一晚,拉著她回家負責的那一天,後來甚至出資讓她出國留學,開闊了見識……

林夢嬋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真的很好,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那件事並不是他犯的錯,卻讓他一個人背負起了她的整個累贅的家庭。

那樣優秀的男人其實能找個更優秀漂亮的女人,而不是像她這種除了懦弱健忘外根本沒有一點生存能力的菟絲花,他們之間除了沒有夫妻之間的感情外,相處得如同室友般熟悉和諧,而且他也從未想過拋棄、背叛她們這段虛無的婚姻……

胸腔越來越難受了,衰弱的心髒好像已經快要跳躍不動了。

但是,她還有一句話一直沒有說出來過,說給被她這個菟絲花纏繞上的男人……

林夢嬋第一次真心主動地緊緊握住那雙大手,努力地想要張開嘴,她已經沒時間了,但是至少最後這句話還是想傳達出去。

「爸,媽好像有什麼話想說。」

一旁的媳婦兒趕忙把林夢嬋輕輕地扶起來,一旁雙鬢斑白的高大老頭輕輕靠近她,卻只听到一句細微得像是清風的話語——

「謝謝你。」

然後病床上的病怏怏的老太太很快就松開了握著他的手,嘴角掛著一絲安詳的淺笑,再也沒有任何聲響了。只是在那張安詳微笑的臉上,一滴滾燙的淚水無聲地從她的臉頰上滑落而下,很快又消失不在了……

林夢嬋死了,風光大葬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才對,但是現在!!

林夢嬋看了看自己面前粗制濫造的黑板,被誰的手指扣得坑坑窪窪的木桌,還有擺在自己面前的書本。驚訝地將手中的木頭鉛筆掉了下去,她的手變得好小好軟,身高也是,而且頭上還扎著兩個羊角辮……

「真是地主家的小姐,鉛筆都被摔斷了也不心疼。」

林夢嬋順著聲音扭頭看過去,一個長得黝黑粗糙的姑娘正撿起她剛剛掉落的鉛筆,對著自己手中只有幾厘米長的鉛筆長吁短嘆。

看著林夢嬋轉過頭看向她,皮膚黝黑的小姑娘眼珠子一轉,臉上堆起笑容嘴上討好道︰「林夢嬋,不如你把這筆送給我吧。反正你家那麼有錢,又不差一支筆的錢,是不是。」

見她根本沒有歸還的意思,林夢嬋仔細回想了很久,終于記起來眼前這個女孩是誰了。

好像是以前最喜歡佔她便宜隔壁李嬸的女兒李冬梅,以前自己懦弱無能,凡是家人買的新東西根本守不住。那家人最喜歡在背後說他們家的壞話,說他們家頓頓吃肉、地主之風重新席卷,要是□□還在肯定不允許這樣的資本地主階級存在,強烈要求村長和村委們多查查他們家!!

但是現在她已經忍夠了,不管是做個乖巧懂事的玩偶,還是個無能為力的菟絲花!!

林夢嬋冷冷地掃了一眼李冬梅,一把奪過屬于自己的鉛筆。

「不行。」

「媽,你別撕我的書!!我不想回家種地……」

李冬梅尖叫著沖了上去想要阻攔下馬二丫,剛才還在許老師面前擰著的一張不服氣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看著她平時最寶貝的書本還有她從林夢嬋手中搶來本子變成了紙屑,眼淚嘩嘩地止不住地往下流!

馬二丫被壯碩寬大的李冬梅撞到了一旁,簡直難以置信這個一直勤奮听自己話的女兒居然敢吼她馬二丫?

其余在教室的同學們生怕自己被波及牽連到,趕忙遠離了她們兩人,站在教室的後門看熱鬧。

馬二丫掃了一圈教室里那些眼熟的小孩兒們,幾乎都是鄉里鄉親一個村的娃兒。李冬梅這死丫頭,居然還當著這麼多小兔崽子的面前大聲吼她這個當媽的?!

這讓她馬二丫在村子里的臉面往哪里擱,這讓她們老李家怎麼出去見人,她馬二丫活到這麼大,還沒這麼丟人過呢!!

「不種地?!!不種地吃什麼、喝什麼?你以為你出生在隔壁家含著金勺子出生的啊!沒那個投胎的運氣就給我認命!這幾年種地給自己攢攢嫁妝,然後趕緊給我嫁出去,你這個敗家玩意兒!!」

馬二丫看著李冬梅這沒出息的樣子就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生的這個女兒真是個討債貨。雖然她肚子的小東西沒有顯懷,但是她每天都逼著自己吃那屋里的老婆子的偏方,這次她肯定能一雪前恥,給他們老李家生下個男娃!

只要她想,她馬二丫也能給他們老李家湊成一個「好」字,由不得只有王欣茹那女人在她面前那麼得瑟!

以前瞅著自己的女兒勤奮精明,現在看起來真和她爺爺女乃女乃說的沒差,女娃就是沒有男娃可靠!!沒有根性兒,連她馬二丫都敢推搡,一點都不尊重她這個當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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