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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泰初堅定地起身,就在花自惜認為他要大喊一聲「同志,讓我們一起努力吧」的時候,他卻說︰「臣一定會帶著殿下離開的!」
說完,便滿臉諱莫如深地離開了。
留下花自惜無語凝噎當場,等到于統領身影都快看不見了,才弱弱地補充了一句︰「父皇安排送嫁的,也是你……」可不能玩忽職守,辜負了皇上的期望【爾康手
在出嫁狄國前的幾個月,花自惜的日子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唯一的差別,便是時常能夠得到皇帝賞賜的禮物,這是以往都沒有的殊榮。她的父皇,總算是良心發現,知道要給這個可憐的、甘願做祭品女兒一點安慰了。
于泰初卻再也沒有出現,就仿佛上次告別時候,最後那句話是空氣一般。
但是花自惜總覺得不安心。
出嫁前的幾天,花自惜興致勃勃地去參觀她的嫁妝隊列,發現除了送給狄族過冬的糧食之外,還有整整幾十車的綾羅綢緞,珠寶玉石,其余金銀財寶更是無數。這一下,看得她心驚肉跳。
花自惜回去之後,便派人捎了一封信給狄族的使臣伊桑。
第二天,伊桑做出了一件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來到了皇帝的面前,表示不要這些金銀和絲綢,而是換成了各類種子;另外又要了很多書籍,內容涉及農業、工技、醫方、紡織等;還要了幾十名熟練的織工,工匠、農業高手。
皇帝和朝臣不知道伊桑為何要這些不值錢的東西和人。但是不要金銀和絲綢,總算是減輕了國庫的負擔,便欣然同意了。
有人說,狄族的使臣派人把那些嫁妝送回了魯國公府。那些嫁妝又經過魯國公之手,兜兜轉轉地進入了那個據說和他失和良久的兒子司正青的手里。而司正青呢,又正巧因為一筆生意要去狄族,準備順便跟著九公主出嫁的車隊一起走,而這是皇帝早已經同意了的。最後兜兜轉轉,變成了借用和親的守衛隊列,替司正青保了一趟大鏢。
很難算清里面到底有多少門道,反正花自惜是挺樂的。
她表示,小舅舅的錢就是她的錢,而且小舅舅以後還可以幫她賺錢。
她的理想生活,就是在狄國做一個土財主!
【「主人,你這麼忽悠人真的可以嗎?】
小苗微微顫抖。
主人的做法,真的很不白蓮花喲。
「忽悠,怎麼算是忽悠?」花自惜一本正經道,「所謂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我得了大量的現錢,而狄族得了可以長期謀生的途徑,這明明是雙贏的買賣嘛!」
【「額,主人,為了騙錢找這麼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但是,主人沒有想過嗎?如果狄族人富了起來,野心膨脹,再來攻打大如國怎麼辦?」】
「生產力發展是人類社會進步的必然因素。」花自惜道,「我只是順應這一歷史潮流罷了。」
【「主人,為什麼您隨隨便便就能找出這種教科書級別的借口呢?」】
小苗軟塌塌地癱軟在地上。
「紡織,農業,醫術,建築……狄人從大如國那兒學來了這些東西,自然便會漸漸明白︰文明優于落後,禮樂好于野蠻。你當百年之後,狄漢的差別還會有現在這麼大嗎?」花自惜攤在軟塌上,把手墊在頭下,「窮到連吃飯的問題都解決不了了,才會拼命。一旦有了家資,便會有所依戀,舍不得舒服的日子,就不敢以命相搏。我只是想讓狄人先富起來,解決掉那些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至于別的,呵,生前哪管死後之事?我又不是狄人,也不是大如國人。管以後是哪族的人稱王稱霸,成王敗寇,各憑本事!」
送親的日子如期而至,那是農歷十二月初,等花自惜的到達狄國的時候,正好可以迎來新年。
花自惜鳳冠霞帔,頂著一頭華麗到沉重的發飾,經歷了一系列繁重的儀式,才乘上了嫁車。
一路上,注定不會那麼太平的。
這個身體沒有出過遠門,而且虛弱異常。暈車,嘔吐,月復瀉,花自惜成功地把自己從病怏怏搞成了半死不活的狀態,整日只由一點藥丹吊著命。
車隊便時不時得停下來休整一番。
馬車里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位九公主究竟還可以熬多久?
有很大的可能,在途中就要香消玉殞。
也不知道狄族的人,在迎娶了這位不久于人世的王妃的時候,是掛念大如國送嫡公主和親的誠意呢?還是要求換一個能夠活得久一些的公主?
司正青的臉比她還要青。
「惜兒,要是早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姐姐為了保住司家的百年基業嫁入皇家,那時候他還小,無法保護;現在他的外甥女又要為了皇家、為了大如國而嫁給異族人為妻,他依舊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這一切,都證明了司家男兒的無能,證明了他的無能。
「小舅舅。」花自惜隔著簾子,伸出一只手,撒嬌般地扯了扯司正青的袖子,虛弱但是堅定地說,「惜兒不後悔的,真的……」
後悔又有何用呢?
本來就在她計劃中的事。
于泰初抱著劍,獨個兒站在遠處,目光掠過車隊中央那個最華麗的馬車。
司正青向他走過來,兩個男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略微僵硬地開始寒暄。
「國舅爺。」
「于統領。」
「……都安排好了嗎?」
「就在今晚過隘口的時候。」
花自惜突然得到了消息,因為耽誤了太多的時間,所以今晚要在夜間趕路,以便及早到達下一個驛站。眼皮頓時猛跳了幾下。心里把計劃擼了一遍,一切都按部就班,並沒有任何疏漏的地方。怎的就是有種不詳的預感?
和親隊伍被劫是小說里面常見的套路,所以听到外面出現喊打喊殺的聲音,花自惜並沒有感覺到多少奇怪,只是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即便她的女主光環是假的,至少于泰初的男主光環是真的。要是連幾個小小匪徒都整治不了,這個男主也算是白干了。
她很安心地等著吵鬧聲過去,甚至還打算小憩一會兒。
剛剛閉上眼楮,車簾卻突然一下子被扯開了。
塞外夜間的寒風,夾雜著粗糲風沙,裹挾著血腥的氣味,涌入了暖融融的馬車內。
于泰初看著車中的九公主。
少女睜開水霧濛濛的眼楮,驚訝地看著他,整個人都是鉲uo碌摹 br />
她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里,在這種時候看到他。
「于統領,你……」
花自惜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為風太冷了,還是被突如其來的反轉嚇到了。
花自惜往車里縮了縮,「……你別,別做沖動的事情!」
于泰初從車里取了一條厚厚的狐裘披風,把花自惜兜頭罩上,然後摟在了懷里,「臣,來帶殿下離開。」
一把抱了起來。
少女很瘦,輕得像一片羽毛,身上有一股類似于某種糕點的香甜味道。
「喂,你放開我吧。」花自惜把小腦袋從披風里擠出來,抬頭看著于泰初的臉,「別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溫熱的呼吸讓他的脖子癢癢的,于泰初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一陣紅暈,舉起手把她的腦袋摁了下去,「臣答應過殿下的,絕不敢忘。殿下放心。」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要是沒有做好準備的話,他是絕對不敢貿貿然帶著九公主走的。
下車,上馬。
「和親隊伍被劫,九公主和于統領雙雙殞命,真是不幸。」是司正青的聲音,「于統領,都拜托你了。」
花自惜的眼楮瞪大了,她終于搞明白了這兩個人打算做什麼。
只是不清楚,這兩個八桿子打不著的人,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狼狽為奸了?
如果她是個旁觀者,一定會說︰是男人,干得漂亮!
如果她是原主,一定胸口小鹿亂撞。
但是她是一個妖艷賤貨,而且是一個寧願被強勢虐心虐身也不想要躺在男人身下的妖艷賤貨。
公主的身份約束了花自惜的行為,卻也給了她能夠壓于泰初一頭的特權。要是兩人真的私奔。不僅僅是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沒有了公主身份的保護,花自惜只要一想就覺得直男的尊嚴即將要被狠狠地踐踏。
畢竟,男主和女主可不是純潔地談一個戀愛。
西南邊戰打了好幾個月,期間兩國有勝有敗,開始時不過分厘之差。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糧草豐沛、武器精良的大如國將士,卻開始連著吃了幾場敗仗,狄族人漸漸佔據了上風。
在一個秋日,發生了讓花自惜很開心的事情︰大如帝國終于承認,它敗了,而且還是慘敗。
宮里一片愁雲慘霧,唯有著皇後殿里,時不時穿出一陣詭異的狂笑聲。
從戰敗的消息流傳開以來,花自惜就躺在床上,一刻不停地笑,笑到肚皮抽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