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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夫人閨名祁敏,上輩子是二十一世紀婚介公司的金牌員工一枚,沒什麼仇恨沒什麼狗血的事故,就是莫名其妙的一覺醒來穿越了。來到這個歷史上沒寫也沒在哪個小說上存在的尷尬朝代,月夫人學過的歷史都吞回了肚子,為了謀生跑來月家拜師求藝打算在這個地方繼續自己的媒婆事業,然後遇到了月青巒。

其中故事暫且不說,祁敏和月凌波一樣是個比較相信自己直覺的人,雖然早先就猜到左君白的醉翁之意,也一直對這件事持觀望態度,但若是自家女兒這麼輕易被人忽悠走就說不過去了。

不說院子里還在跳腳的月青巒,就是她自己,她管他是什麼丞相公子呢,照樣要罵過去。

「你跟娘說實話,是不是左君白逼你的?」月家書房內,月夫人拉過女兒的手一臉嚴肅地問,「還是他騙了你什麼?」

「沒有啊,我自己讓他來的。」完全不知道自家母親在糾結什麼,月凌波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心動的時候一定要抓住時機,好男人是不等人的’,這不是娘您自己說的嘛。」

月夫人嘴角抽搐了下,後悔不迭地伸手扶額。

貌似……雞湯給女兒灌多了。

「那你確定你對他心動了?」她忍不住狐疑地看著女兒,這副坦蕩蕩的樣子哪里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娘!」月凌波不由微微紅了臉,「我雖然是頭一次,但是當他說出他想娶我為妻時,我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拒絕而是擔心他們家人不接受我,而且……我一點也不反感和他結成夫妻的念頭,這便是心動的證據了吧。」

好像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月夫人輕嘆了口氣。

「也罷,從小到大你總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丞相就丞相吧,娘倒不怕別人說我們高攀,只要丞相家不介意,管別人說什麼呢。」

「娘,可不就是這個理麼?成親雖然不止是兩個人的事,但放得再大也就是兩家人的事,若是兩家互相都滿意,哪管別人說什麼呢。」月凌波微笑著道,「對了娘,有個事兒我很好奇,不知你知不知道。」

「什麼事?」

「烙郡王,我覺得他和左君白有仇似的,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月凌波眨巴著眼說出自己的最新發現,「而且他說不過左君白。」

「他貴為皇子,心性傲慢些,對待臣子本來也不續客氣。」月夫人悠悠地開口,「更何況是對左陽的兒子。」

左陽是丞相的名字,娘這句的意思是烙郡王看丞相很不順眼嗎?為什麼?

「紅袖姐姐,你知道麼?」

月夫人不肯說其中故事,月凌波正好有事去找紅袖,便纏著月府最美麗的姑娘問了起來,彼時正在安心繡著手絹的紅袖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事兒現在算是不能對外說的秘密,左丞相當年也是狀元出身,雖然父母雙亡,但相貌心性以及才智都是上乘,當時是眾多大人眼中的乘龍快婿人選,這其中也包括禮部尚書衛大人……並且,我沒記錯的話,衛貴妃未入宮前確實傾心左丞相,只不過當日的左狀元對她並無意便是了。」

好一出神女有意襄王無情。

月凌波過足了听八卦的癮,再一想左君白那天左一句「尚書」右一句「尚書」的,顯然也是知道這個事的,就是不知烙郡王對待左君白那樣的態度,到底是知道了那些事還是……衛貴妃至今……

打住,月凌波急忙搖搖頭阻止自己繼續瞎想下去,余光瞥見紅袖又低頭去刺繡了,她急忙把身下的凳子朝前拉了拉湊得更近。

「紅袖姐姐,我還有一事想問你,那個衛名遠……」

「小姐。」紅袖忽然抬起頭,伸手緩緩模了模自己的臉,眼底掠過一絲寒意,「都是這皮相惹得禍,勞小姐費心了,我會去和衛公子說清楚的。」

月凌波嗤了聲。

「你扯那亂七八糟的做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喜不喜歡他?」她瞪大眼道,「若是兩情相悅,我自然會想辦法幫你。若真是衛名遠一廂情願,我也能讓他放棄你,當然,要是他當真是只看皮相的膚淺之人,就算是皇親國戚我也能讓他有來無回,你且給我個說法就是。」

她這番話說下來近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但也是因為清楚紅袖的性子才一下說透徹以防她顧左右而言他,紅袖臉色變了變,果然沉默下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

「小姐,紅袖生是月府的人,死也是月府的鬼,不管發生什麼,紅袖都不會離開月府。」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盡管她喜歡衛名遠,但絕不會嫁他?

常言道會咬人的狗都不叫,就衛家人低調成那個樣子,衛貴妃卻配養出了烙郡王這般心性扭曲的皇子,就足以證明衛家人並非真正的與世無爭之人。

這樣的世家,衛名遠又是嫡長子,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許紅袖進門的。

月凌波很煩惱,這份煩惱在她出了門以後看到莫名其妙對峙中的幾個人後就更是加劇了。

每一個女婿在岳父心中都是采花賊。

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如花似玉乖巧可人,還沒來得及听女兒說句「將來想嫁給爹這樣男人」,也沒能有什麼機會給女兒多買些胭脂水粉和衣裳享受女兒崇拜的眼光,一回到家就听到女兒說「有人要來提親」,還順帶給了他這個親爹一臉嫌棄的表情,做父親,即便是常年迷路在外的父親,也忍不住想手刃賊人了。

于是趁著月夫人拉月凌波去說私密話的時候,月青巒便拉著不情不願的兒子去丞相家堵人了,湊巧,剛走到皇城大街就和正要來采買提親聘禮時的左君白狹路相逢了。

「狹路」其實一點也不狹窄,只不過因為這出鬧劇,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而人群中央,月青巒挺著一張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臉,臉色難看得好像剛從咸菜壇子里出來,雙手環胸站著,他的腿邊是正在埋頭啃著糖葫蘆的漂亮男孩,而他們的對面,則是一臉無可奈何的翩翩公子。

左君白雖然第一次見這對父子,但月凌雲和凌波生的有幾分相似,猜到這點,月青巒的身份就不難猜了。

「岳……」他很謙遜地低頭拱手,一句話說個開頭就被打斷。

「誰是你岳父!」月青巒險些跳了起來,「不要亂叫!」

「……月先生,晚生有禮了。」左君白一臉坦蕩,仿佛在說「我沒這麼叫是你自己想多了」,月青巒頓時暗暗埋怨了祖先,姓什麼不好姓個這麼容易混淆的……

「哼。」輸人也不能輸陣,月青巒偏過頭冷哼出聲,腳卻在下面踢了踢一臉懵懂樣的月凌雲,小男孩收回舌忝糖葫蘆的舌頭,抬起頭一臉天真地朝左君白笑了笑。

「大哥哥,我爹的意思是,要想娶我姐得他同意才行。」

「晚生也有此意。」左君白繼續笑得一臉謙遜,「不知岳……月先生需要晚生如何?」

這家伙剛才是不是又想叫岳父了?

月青巒臉色鐵青,看左君白這般輕松愜意的模樣頓時更不爽了。

「堂堂丞相公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看上我女兒什麼了?」

「月先生說笑了,丞相是我爹,君白並無功名在身,所求的姑娘自然是心意相通,令嬡很好,君白看她哪里都很好,旁的女人誰也比不上,難道先生以為不是?」這位未來岳父看起來很年輕,內在卻好像比模樣更年輕了幾歲,不知道娘為什麼說他深不可測……

「我……」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女兒哪里不好,而且在他心中女兒確實很好,雖然敏敏是第一,但凌波和敏敏並列的!

「我女兒當然很好!」他想了想,扯著嗓子吼道,「我又憑什麼把我女兒交給你這個一無功名二沒本事掙錢的公子哥兒?」

很好就是這樣月青巒!你說得太好了!

月青巒在心里暗自給自己鼓起掌,腿邊的月凌波雲幾乎一听語氣就猜到自家老爹又在自鳴得意了,忍不住晃了晃小腦袋。

爹吵起架來還是太弱了。

「素聞月先生常年不在家中,不知先生平日都在做什麼營生?」左君白這句話半是戲謔,一半倒是真的好奇。

這未來岳父平日在外到底在做什麼?

「我……」我上天屠龍下山屠熊,不服嗎!

月青巒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能說出自己在外都在干嘛,仔細一想自己好像確實是靠老婆在養的,頓時又覺得委屈了。

看吧——月凌雲低嘆出聲,爹還不如在家等左君白上門再作為難呢,現在這樣簡直就是上趕著給左君白送弱點來了。

「一碼歸一碼,」月青巒似乎總算想起點什麼,「我夫人又不嫌棄我不能掙錢,你想娶我女兒,不能掙錢怎麼行,我女兒可是很會花錢的……」

這話他可沒瞎說,凌波自小就想著存錢,而且受敏敏影響喜歡收集一些名貴的珠寶首飾,這愛好著實費錢。

「這點小婿自是知道的。」左君白一臉波瀾不驚地笑了笑,「其實小婿不才,丹青之術略有小成,所做之畫拿去賣了,也可給凌波添幾樣首飾。」

這句話一出,看熱鬧的人群里頓時有人不淡定了。

「月老爺!快!快把女兒嫁給他!」

「月青巒!這可是金龜婿啊!」

「月夫人快來,你家老爺發瘋要趕走金龜婿啦!」

人群騷亂起來,有人是真的想求左君白出來賣畫,有的人純粹是看熱鬧,總之眾人都開始起哄了,月青巒臉色鐵青地站著,月凌波站在人群外一臉無語,唯有人群中的月凌雲一邊舌忝著糖葫蘆一邊眯起眼瞧著左君白。

只有他注意到……剛才這人已經以「小婿」自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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