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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無恙,九姑娘。」景攸寧漫不經心地將折扇一收,「啊呀,本公子險些忘了,九姑娘早已不能稱作姑娘了,畢竟孩子都那麼大了。」笑盈盈地看著容佩玖。

容佩玖目光淡淡掃過景攸寧,轉向庭院之中。容令怡被幾名五大三粗的藍衣刃修壓制著,其中兩人分別按住她的手和腳,另一人正壓在她身上意欲用強。破碎的衣衫鋪了一地,一眼望去,一片刺目的雪白。其余黃衣女弟子的情形,比容令怡也好不上多少。

容佩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對景攸寧道︰「你做這些不過是為了知道我的下落,我人就在這里,你不要為難他們。」

「好說,九——」景攸寧拿著折扇在手心敲了敲,目露糾結,「本公子一下子還真想不出該如何稱呼你,罷了,我既然娶了你大姐,便隨她叫你一聲小九罷。如何,小九,是不是親切了許多?」

「隨你。放人。」

「小九萬萬不要誤會,姐夫我向來憐香惜玉得很,都是些嬌滴滴的年輕姑娘,哪里會真舍得糟踐她們,不過是——」身體略向前傾,挨近容佩玖,輕聲曖昧道,「嚇唬嚇唬他們罷了,誰讓他們就是不肯說出小九的下落呢,姐夫我這幾日找你可是找得忒辛苦。」

容佩玖強忍住惡心,不動聲色地挪開一步。

景攸寧與藍衣刃修使了個眼色,將一眾驚惶未定的黃衣弟子解了禁制,架在他們脖頸上的劍也撤了。

男弟子們重獲自由,趕忙月兌上的黃色罩衫,包裹在幾乎衣不蔽體的女弟子身上。女弟子們還在瑟瑟發著抖,處于驚魂未定的情緒中。

「我找小九何事,想必小九已是心知肚明。」景攸寧終于斂了笑,正色對容佩玖道,「所為有二。你私自產下不死族後代,且隱瞞其身份參拾年而不報。如今,更是勾結異族對我景家弟子犯下殺戮,所用手段極其殘忍,令我景家顏面盡失。這筆賬,我該找誰算?」

「廢話少說,你想怎麼辦罷?」容佩玖不耐煩道。

「小九啊小九,其實姐夫也不想為難你,奈何你這回實在是觸怒了景家長老。我若不秉公辦理,沒法向景家人交代,只能委屈你隨我往星沙山走一趟了。帶走!」

景攸寧話音一落,便有兩名藍衣刃修將兩把明晃晃的長劍架到了容佩玖脖子上,其中一人伸掌往她手臂上一抓,身形閃動。

黃衣弟子俱是臉色一變,他們這是要用瞬移術將人帶走。

人所皆知,景攸寧覬覦九師姐多年。九師姐若是被他們帶走,以她如今的修為,不知要遭受何等羞辱。

容令怡眼疾手快,飛快地撲上前,死死拖住擒住容佩玖的那名藍衣刃修。那藍衣刃修掙了幾下沒有掙月兌,飛起一腳便要踹向容令怡的心窩。

「住手!」

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從門口處傳來。

眾人紛紛看向門口,便見處塵長老扶著容舜華走了進來。容舜華自嫁給景攸寧之後,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星沙山,深居簡出,鮮少回龍未山。

仔細算來,容佩玖其實也已有將近參拾年未曾與容舜華會面了。她看著容舜華,目光移到她高高隆起的月復部,眼神便是一暗。

容舜華委身景攸寧,是橫插在她喉口參拾年的一根刺。

處塵長老放眼一掃,將這庭院之中黃衣弟子的狼狽與淒慘全看在眼里,指著景攸寧便痛罵︰「景家好歹也曾是嫉惡如仇的正義之家,如今竟被你們這些敗類掌控!」罵了一句,趕緊走到傷重的黃衣弟子處,施了治療術,為其療傷。

容舜華雖已是大月復便便,優雅從容仍是不減半分。她迤迤然走到景攸寧面前,宛然一笑,溫柔地說道︰「夫君要將小九帶往何方?」

「你來這里做甚麼?」景攸寧不豫道,「誰讓你來的。」

「夫君責怪小九與不死族私通,這卻是欲加之罪了。」容舜華無視他的不快,沉聲靜氣道,「當年褚清越拋下小九一走了之,並且在走之前取消了與小九的婚約,你我皆是有目共睹的。小九與褚清越早就沒有瓜葛,何來私通一說?夫君有甚麼理由要來找我家小九的麻煩?」

「褚清越人是走了,卻留下了個孽種在你堂妹的肚子里。她不僅將孽種生了下來,還縱容那孽種殺害我景家七名高階刃修。夫人說,我有甚麼理由要來找她的麻煩?」

容舜華優雅地笑了笑,「夫君說景家七名高階是那孩子所殺,可有證據?據我所知,這七人平時都是些驕縱跋扈之輩,多行不義,仇家眾多,為何就一口咬定是那孩子所為?」

「他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親眼所見?夫君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們親口與我所說,還能有假?」

「既是親口與夫君所說,必是活著見過夫君了。既是活著見過夫君,必是沒有命喪當場。如此,那幾人便不是為那孩子所殺,夫君萬不要冤枉了他。」

景攸寧一噎,拉下臉來,「我同你嗦這麼多做甚!」沒好氣地對手下道,「還愣著干甚麼,將人帶走便是!」

容舜華急忙上前一步,咬牙將擒住容佩玖的藍衣刃修一把推開。她畢竟是景攸寧的妻子,又懷著他的孩子,藍衣刃修還是有些忌憚的,不敢與她硬踫硬,只得退到了一旁。

容舜華一手托著月復部,攔在容佩玖身前,如同參拾年前保護艱難分娩的她一樣,「景攸寧,你若是要動小九,便踏著我們母子的尸體過去。」

「容舜華,你不要以為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景攸寧火冒三丈。

「大姐,」容佩玖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紫色身影,心中很不好受,「你顧好自己便可,我不會有事的。」

容佩玖這一聲「大姐」叫得容舜華心中一暖。多年前,在朝露台的那次審訊上,她因為一時猶豫,眼睜睜看著容佩玖為戒器打傷。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叫她悔恨至今。她曾發誓,此生再不會對小九視而不顧。如今小九失了修為,連她都打不過,她只覺得自己更要好好的護著她。

容舜華堅定地擋在容佩玖身前。

藍衣刃修不敢動容舜華,為難地看著景攸寧。景攸寧對容舜華早已失去興趣,自然也談不上甚麼憐香惜玉之心。他對于已經厭倦了的女人,從來沒有耐心,見她兩次三番壞他事,心頭火起,抬掌便是一推,將容舜華推了個趔趄,向後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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