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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姬也沒傻到直接賄賂皇後讓自己通過檢測。更沒賄賂要降低難度。

她可還指望著用自己的刻苦來刷好感度呢。

她只是不停的往皇後面前送一些自己親手制作的小東西。

什麼柔然的特色小吃,柔然流行的手編小物品等等。

當初下旨,說得是她除了明粹宮和請安,都不用出門了。

碧姬就抓住一點點漏洞,把慣例早上的請安,強行理解成了時不時的去打擾。

動不動就就對著皇後展示一下自己的學習成果。

不得不說,這招很不錯,皇後點頭了,你文妃怎麼也不能還說不及格。

而且,伸手不打笑臉人。

碧姬這幾天不搞自顧自的倔強,也不搞暗地里的反抗,而是順從的拼命的學習一切。有時候還不等文妃開口。她就自己來第二遍。

再也不叫苦叫累,再也不玩什麼揉手揉腰的小動作。

訓練的時候那叫一個拼命。

一邊這麼努力拼命,一邊還拿一堆貴重的有用的禮物往你面前送。

文妃這邊就有點……欠缺欺負人的底氣了。

畢竟明面上文妃並沒有和碧姬死磕的理由。之前總是拿捏碧姬,還能說是自己本身對規矩嚴苛,就是想略微欺負一下態度不端正的新人之類的。

可現在人家態度都快謙卑了,再針對就是惡意找茬了。

更何況為了趕進度,以及揣摩到司軒的一點小心思後,碧姬的確是拼了,在這種拼命下,很多時候連文妃都挑不出刺來。

文妃自然也不是被小年輕的拼命個嚇住的,在碧姬轉換態度後,果斷的也和煦了起來。語重心長的對碧姬闡述了一下自己嚴苛教導完全是出于一顆愛護的心。

仿佛之前的刁難刻薄都是假的,仿佛那不是惡意的刁難,而是嚴師的一番苦心。

還不忘記拿韓少軍做例子。

「當初,明淑儀還是個沒資格給皇後請安的小小婉儀。得罪了盛寵之下的蓮妃,罪名可不就是這禮儀有失,雨中罰跪,險些丟了性命,你入宮獲得盛寵,自然不會有人拿這個折騰你。可若是告上一狀,你也是臉面有失。若是對方佔理,皇上也難護你啊。」

前腳假模假樣的用韓少軍安撫人。

後腳就在花園里「偶遇」。

這公主那麼拼命,絕對有問題。

「還真努力。」

「她是不是有什麼……」

「再過幾天就是回鶻獻祭禮的日子了。她估計很想參加。」

「可是後妃又不能去正式的儀式,就是最後等著看看而已。」正式的儀式和她們沒有半毛錢關系。也就是收了禮物後,皇上會拿回來讓大家看看,也算是沾沾福氣。

那種山窮水窮人窮的地方出來的神物,能有多神是不敢苟同,可看看,模模,沾點喜氣也不費事。

這種心態有點像是後世去廟里燒香,花了二十塊錢,得到一張機械印刷平安福。本著原版字體好歹是得道高僧寫的,印刷體也在佛前供過,回家還是會貼門上。

現在……畢竟十年一次,運氣不好點,也就看這麼一回了。

據說這回的樹根盤枝交錯,經歷過干枯風化,歲月侵蝕,仔細看的話,別有一番山水意境在其中,是個不錯的賞玩奇物。下個十年,沒準又是什麼骨頭了。

「對她來說,這就夠了……麻煩姐姐,回去對她多加鼓勵,最後幾天逐步略微放松一下,給她點希望。」

文妃絕對不傻,听著韓少軍意味深長就明白碧姬打算借這個機會做些什麼,而對方打算守株待兔。

「成,交給我。」

「文妃姐姐?」

「??」

「听說姐姐不擅女紅?」

「額……」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其實文妃的水準不算太糟,只是比大墨閨秀們的平均水平略差了點,索性也就動手越來越少了。如果文妃知道韓少軍的水平的話。

肯定會驕傲的表示,比下有余,大余。

「不如親手做個精致的女孩用的小玩意,送給公主。」

投我以桃,報之以李,他一向是禮尚往來的類型。

看著目光閃亮離開的文妃,韓少軍瞧著手指盤算了起來。

現在很多事情沒辦法對司軒講清楚,無非就是手頭上沒有公主作妖的證據。

看來……她應該松松手。

然而碧姬公主比她想象得有能耐,在回鶻正式獻禮的前兩天,皇上突然下旨,說是讓碧姬休息幾日,暫時不用學規矩。

放假了,那麼之前的禁足也就自然取消了。

而碧姬也沒出去閑逛接受後宮眾人意味深長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乖乖的在自己的宮殿,比禁足期間還宅得呆了兩天,甚至都沒要求見自己那三個被送入殿中省改造的宮女。

時間直接早朝後,司軒就正式接待了回鶻的大祭司。

很是客氣的遵照對方的禮儀流程,把東西收下。然後恭敬的派人送走大祭司。

隨後就是重點了,那塊奇形怪狀的樹根被送到了後宮。

讓眾後妃觀賞,祈福。

「這宮里的流程就是麻煩,不就看個稀奇,還得等那麼久。」韓少軍站在女神身邊吐槽。

這種把所有人內心都讀出來的話,很引起共鳴。

旁邊站著的是文妃差一點點頭,慧昭儀直接點頭。

「畢竟是神物,大概是前面有什麼步驟耽擱了。」皇後笑著打了個圓場然後把話題轉到了個大家都感興趣的安全板塊「和嬪為了能來,可是努力非常了。」

沒想到皇後也會說八卦,大家都豎起耳朵了,女神優雅的閉口不言了。

旁邊的江河上前替主子維持形象,順便宛若親眼見到的一樣,口述了和嬪娘娘的努力。

碧姬公主先是帶著誘惑的對這司軒行禮,動作一絲不紊,眼楮卻在放電。

皇上自然是對這樣的表演很滿意。

無論是美人風情,還是對碧姬公主展現出來的成果,都表示了贊美。

這宮廷禮儀,看起來簡單,要做得標準,那是相當的難的,而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要有這樣的成果,不得不說,厲害。

江河還是知道輕重的,重點描述了碧姬公主的風情無限,皇上那里就滿意兩個字一筆帶過。饒是如此,江河說得時候也很小心的看了幾個妃嬪的臉色。

好在現在旁听的三個人,都不是很在意這方面的。

興致勃勃的听著接下去的部分。

「那當然,妾可是受了不少苦呢,皇上喜歡就好。」不得不說,這種不做作的真性情風格真的很討人喜歡。「妾還是做得太死板了,文妃姐姐說,這種禮儀的最高境界,是你在任何狀態下,哪怕姿態不對,都讓人覺得你做得相當標準。」

江河模仿的惟妙惟肖,大家全都看向文妃。

文妃娘娘挑眉,表示有這回事。當時為了刺激碧姬,她可是做了現場示範。

簡簡單單的坐著,略微歪著身體,但是手部的動作也配合的稍微變動了一下。

坐得不正,卻顯得慵懶大方,自然迷人。

而碧姬,坐得筆直,卻像是罰坐。

可仔細辨別的話,文妃的姿態卻完全符合宮規。

「不知道她回去後是否有模仿。」否則碧姬會立刻明白什麼叫東施效顰。

有些東西,是需要時間來沉澱的,那里是按照標準做能達到的。

「然後呢。」

「皇上認可了和嬪娘娘的話,和嬪娘娘表示不會放棄,才十天就有這樣的效果,她還是有天賦的,隨後和嬪娘娘就倒在了皇上懷里。」

江河朝著碧姬公主那里看了一眼,沒有具體描述,大家順著看過去,就都懂了。

碩大的胸脯,縴細的腰肢,修長的大腿,再配合那純真無辜可愛的臉蛋。

美色就是最大的殺傷力武器。

因為要佔據一個男人的心,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需要精心的布局,需要足夠的內在魅力以及需要運氣。

可要是佔據一個男人的眼楮,這就簡單了。

在場的人都能想象被如此美人投懷送抱的時候司軒滿意和饜足的神色了。

緊接著,畫風突變,皇上的手剛模到美人,美人就猛地抽了一下。

嚶得一聲撲在皇上肩頭抽泣了一下。

「哦?這是為什麼?」

「疼的吧,呵呵,好計策。」文妃第一個想明白的。

畢竟她是訓練碧姬的人,一開始,她雖然嚴苛,可不會讓自己冒著損傷妃嬪身體的名頭。碧姬最多是紅腫一下,酸軟一下,回去揉點活血化瘀膏,好好睡一覺就會好,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自從碧姬不在反抗,而且自虐一樣的加訓的時候,這身體狀況可不歸她負責了。

「的確聰明。」身體不適的話,有很多種處理方法。

她大可以讓殿中省撤了牌子,表示病假。

也可以在見到皇上後,委婉的告訴皇上,現在不方便,她受傷了。

可她偏偏實行勾搭的時候,撩出點火來,再讓皇上親自發現,甚至可以說,是皇上觸動了她的傷。

這絕對是兩種效果。

人是你弄疼的,事情還是你搞出來的。

人家那麼拼命只是為博你一笑,結果弄傷了自己,你看著辦吧。

司軒還能怎麼做?

當然是順了對方的意,強制給幾天休假。

司軒之前就猜測,碧姬大概是對即將到來的回鶻大祭司想上點眼藥,就像是她不做痕跡的改變柔然在自己心目中形象一樣。所以才關了人,結果她太拼了。

從太醫的最後的診斷來看,已經是勞損過度,需要休養不少時間了。

懷著點愧疚,索**情做到底,讓她後天去看看神物放松放松,畢竟一開始的禁足打得是專心學習的名號。現在再以休息的名義繼續禁足的話,吃相有點難看。

碧姬是運動過度,又不是傷殘。

「她可真是三重準備啊。」

一邊在皇後和文妃那里送禮刷好感度,希望她們能高抬貴手,一邊自虐自己強行推進進度讓人無話可說,最後還能在皇帝那里施展苦肉計。

听夠了原委了,打發了時間了,那個樹根終于抬進來了。

韓少軍清晰的看到,碧姬公主眼楮里頓時冒出的火熱的光芒,手里緊緊的握住一個東西。

大概是太激動了,目光根本沒好好隱藏,除了對樹根的不懷好意外,對皇後和文妃,也外露了怨懟的敵意。

對于碧姬而已,這十幾天簡直是她人生中最難受的日子了。

生理上,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她一度都想放棄。

她就是父汗的掌上明珠。草原上的最明亮的星星。她是姐妹中最漂亮的,最聰明的。注定要和親的她,更是受到了所有的人尊敬和寵愛。

可以說,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任何的委屈。

可是沒想到……

卑躬屈膝的討好那個可惡的女人,還得听著她尖酸刻薄虛偽的話,更得壓榨每分每秒的完成這可惡的訓練。

每次看到自己紅腫的手腕,僵硬的膝蓋,酸疼的腰肢,還有那抽在自己身上戒尺,看不出絲毫痕跡,但是卻火辣辣的疼。

文妃,你等著,等我得勢後……我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皇後!

什麼公正嚴明,什麼母儀天下,別以為我不知道文妃就是你的人!

教導禮儀是沒錯,可是這麼嚴苛,絕對是她們太過分了。

這仇,她記下了,不過現在眼前重點是國家大事。

輕輕揉捏著掌心里一個白色的宛若鵪鶉蛋一樣的東西,讓它慢慢的融化在手心,跟著眾妃嬪的人流慢慢的靠近樹根。

听著她們吹捧和贊揚這個破樹根是多麼的藝術,多麼的富有韻味。

碧姬不用委屈自己跟著吹捧,畢竟柔然和回鶻不合,是誰都知道的,回鶻就算是送來金山銀山,她都不會給面子。

不過她也納悶,這些大墨的妃嬪似乎是真的覺得不錯?

其他的人她不了解,那個慧昭儀,是出了名的清高才女,她都面露贊色,難不成這個破樹根,真的是哪里美了?

不管了,動手就是了。

碧姬假模假樣走過去,一個踉蹌,手模到了樹根下面的紫檀木底座。

沒有破壞樹根,只是模了模底座而已,碧姬的失誤根本不算什麼。

她還沒行禮呢,就被原諒了。

更讓碧姬驚喜的是,在她之後,那位明淑儀,自己在後宮最大的對手,竟然直接動手模了樹根。

「從這面看,宛若群山峻嶺,從這面看,又像是少女發絲,若是從上面看,古樸的年輪斑駁的樹皮,更有歲月的感覺。質感也不錯。」

韓少軍一邊說一邊指指點點。眼角卻看著碧姬喜上眉梢的神色,真是……好笑啊。

知道了目的後,有時候一些計劃和陰謀反推起來就很容易,尤其是碧姬這樣缺人手,缺條件的。反推起來就更容易了。

突然間那麼拼命,無非就是想要解除「禁足」,好到時候去現場活動活動。

也就是說,她的這個計劃必須現場動手,不能遙控操作。

那麼顯然她就是想在樹根上做些什麼。

樹根如果出了問題,那麼事情就的後果就顯而易見了。

「是嗎?我看看。」于雅擠過來,湊近的看了看,韓少軍指過的地方,然後笑眯眯的點頭,表示真像,然後在韓少軍耳邊耳語了幾句。

「有一絲很淡的香味。」

「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

面對于雅擔心的神色,韓少軍拍了拍她的手表示無妨,然後對著碧姬公主燦爛的一笑。

笑得公主莫名其妙。

眼看著東西已經涂上去了,碧姬高高興興的回了自己的宮殿。

心月復不在身邊,不妨礙她高興的在腦海中暢想成功的畫面。

她涂上去的,是只有在柔然才有的一種特殊的油脂香料。氣味很淡,近乎于無,但是這種香料會特別吸引一種蟲子。

一種喜歡啃木頭的蟲子。

而這種蟲子的蟲卵,她也帶入後宮,埋在花園各處。應該已經孵化了。

蟲子們被香料吸引,拼命的爬向放置樹根的地方——國庫。

她都能想象,先是底座,然後是樹根,緊接著蟲子開始啃周圍的木頭,最先被禍及的就是一些放置寶物的架子。

她都听到了國庫里,那些珍貴的易水的寶物掉下來的破碎的聲音了。

到時候查下來,是回鶻的東西先出的問題。

不知道回鶻大祭司,會怎麼解釋?

另一邊,司軒很高興的安排宮人,把樹根連同底座整個的打包裝入一個箱子里。

「愛妃說得對。畢竟是送給恩師的,索性直接讓恩師自己琢磨這個樹根比較好。也許恩師會把它打造成一個獨特的棋盤?或者是座椅?直接挖空當盆栽也是別有意趣。」

「黎大人會喜歡的。」

作者有話要說︰頂著鍋蓋逃走,兩日一更好像越來越困難了。

嗯,最近是有點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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