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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啦啦啦作者帶著文章逃跑啦

安靜。

主建築有好幾扇窗對著庭院,完全談不上隔音效果,偏偏一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真是詭異。

可可心里衍生各種各樣有的沒的猜測,驅動小短腿跑得飛快。

房子大也不見得好。

像她這麼小的動物從一端到另一端要日行多少萬步,累得吭哧吭哧。

出門前三只貓要跟,全被可可拒絕。

洛基是捉到就不能放的,第一個駁回。

他大概本來沒抱太大希望,听說不能去,只要求讓別再把他捆在桌板,想到沙發上睡覺。

史蒂夫對可可這次出行安危的擔心比上次更甚,曼哈頓因托尼的失蹤勢必波濤暗涌,倘若被人發現她是假貓奴,吃不了兜著走。

「只是探查情況,去去就回。而且你忘了我是變形術教授。」可可安慰道,「千張臉的人最難找。」

小手在頸後一抹,白皙肌膚登時描畫出玄色的貓爪標記。

史蒂夫于是又留在家里看家。

托尼反應最激烈︰「我要去!我要去!」

大白團整只掛在腿上,像綁著沉甸甸的沙包。

「你去做什麼。」可可去拽他,綿綿貓爪反蓋住她的手。

「我不能長久悶在一個屋子里。」托尼道。

「你無理取鬧。」可可將這塊狗皮膏藥撤下放到地板,「想想上次出門惹的母貓。」

鋼鐵俠便是一噎,被母貓瘋狂吐口水的畫面事後如夢魘揮之不去,他明面上不說,雪白的貓毛已瞬間黯淡。

「我不去了。」

最後總算一個都沒來。可可也習慣單獨行動,不願意拖或被拖後腿。

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大約有這個原因在。

臨行前對房門施加抗擾咒與竊賊感應咒,防止貓在家里鬧翻天遭投訴,更防止有心人發現他們的行蹤。

「肉放在廚房。如果他要喝水或者吃東西,」可可看看洛基,心有靈犀般挪威森林貓也抬轉頭望向她,她馬上移開目光,對史蒂夫道,「你就給他。」

正思考,房子里突如其來大喊的「蘇菲————」硬生生逼得小鼠腳步錯亂,在路上骨碌翻了個滾,像只驚慌失措的絨絨小灰球。

可可滾完還慣性往前跑了幾步,止住後禁不住四處張望。

這一聲中氣十足,想必那人有可觀的肺活量。

「蘇菲!」又喊起來。

可可瞧見個瘦瘦的卷發小女佣,套著白圍裙,帶袖套的手拿著抹布,從房屋角落閃出,邊飛跑邊應道︰「我在這,菲特太太!」

這種場面倒令她想起以前的英國。

當然現在也有富裕的巫師家庭養著僕人,家養小精靈逐漸解放之後,願意挨使喚的已經很稀少了。

從大窗口望見那女佣的頭飛快閃過,然後只听「咚」與「啊」的撞擊悶響與叫聲,不知撞到什麼東西,整個人倒在地上。

又是靜寂。

現在知道這麼大的房子實際只有兩個人在,還不是主人。

那個叫菲特太太的,似乎听見應答便又去做自己的事,絲毫不知這小女佣摔倒;小女佣則一倒不起。

可可心道不好,再往前跑幾步,倏然變回人身,轉進屋內去看那個女佣。

她面朝上躺著,雙目緊閉,眼楮外側厚厚一層黑眼圈。

「小姐,小姐?」可可小聲叫她,輕輕搡那瘦瘦的肩膀,見她完全昏睡樣不作反應,便伸手去探她的呼吸。

呼吸平穩均勻。

再模她的後腦勺,微微腫起一點。

看樣子摔暈過去而已,並無大礙。

可可將她扶到牆根靠著,轉身欲走,福至心靈,又回頭去看她。

霍格沃茲現任變形術教授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蘇菲!」

胖胖的菲特太太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碗碟全堆放在碗櫃外,水在鍋里沸騰,魚肉還沒處理。

她塞著盤子想起小女佣到現在也沒過來,不由又扯嗓叫喊,一頭短紅發抖如波浪。

「在這在這。」瘦女佣小鼠般灰溜溜進來,低垂著頭。

菲特太太首先瞄到她鼻梁上的大眼鏡︰「什麼時候多了眼鏡?」

「這兩天……」可可下意識用指背將眼鏡往上拱了拱,「看東西開始不清楚了。」

菲特太太便冷哼︰「叫你沉迷看小說!我就知道《五十度白》不是什麼好東西。」

旋即將手上一摞盤子往可可懷里塞︰「廚房亂七八糟,先生回來前午餐都做不好!」

「是。」

可可小胳膊給大盤子壓得往下沉,忙不迭一一往碗櫃放。

菲特太太拿起刀要對魚下手,突然耳朵尖一豎——可可明明什麼聲音都沒听見——把刀扔掉,叫道︰「普林斯先生回來了!」

可可感到有些茫然。

胖胖的女管家殷勤奔去開門問候,門外竟真的停了車。

可可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小跑著跟上。

管家跑出門,她卻只躲在門沿後露著半張臉,悄悄打量回家的豪宅主人。

這一瞧,鏡片下的水眸圓睜,驚起的漣漪套著漣漪,一圈又一圈。

若非她眼楮出了問題,就只能說明點兒太背。

那從黑色幻影後座下來的男人,金發撩到耳後,低頭時白襯衫領覆蓋掉一半的貓爪奴紋顯露無遺。

他笑著跟迎來的管家說話,玳瑁的瞳淺淺彎起。

這分明是那天……追著她要托尼的那個……

「一忘皆空」。

高大氣派的建築,屋頂卻搭成不倫不類的貓耳模樣,家家戶戶如此。

燈光音樂中于大理石地板四處轉徙的客人光鮮亮麗,舉著香檳杯,仰脖飲酒,頭發陰影遮擋住後頸顯眼的黑色|貓爪標志。

標志生長進血肉,永不消失。

從別墅落地窗望進漫天大雪,或可見幽靈般的柔軟影子,三兩條轉瞬即逝。

無人看雪地。

雪地里手掌心大的倉鼠披著一身白在奔跑。

幸而離那別墅大門已不遠,再隔開一段距離,短短的手腳恐怕應付不來。

小鼠埋頭奔往別墅白色大門底下刻意裝飾過的貓洞,遇見樓梯擋道,艱難攀爬,終歸登頂。

縱身躍進貓洞那一刻,別墅里頭的光幾乎晃花她的眼。

女人著黑色包身裙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後。

淡茶及肩的發微微濕漉,眼睫上也掛著細細的水珠,她好似未覺察,一邊胡亂翻找手拿包一邊往前走。

向來在別人的地盤走路不看路會吃虧。

被陌生男人抬臂攔住時可可還未模索到眼鏡,只听頭頂那男聲道︰「小姐。」

她茫然抬頭。

淺淡迷蒙的灰瞳,晨霧一樣干淨,令他心跳不由自主停了幾秒。

眼睫滑落的水珠不知落進哪道隱秘的罅隙。

他竟下意識側身去看她的後頸,見黑線條如花朵盛放,才莫名心安。

可可指尖終于在手拿包深處夠著了眼鏡腿,曲指勾出,在那男人說第二句話之前戴上臉。

鏡片外的世界清晰如初,而她也終于看清男人看她的眼神,不舒服地後退一步。

他面上掩飾不住的驚艷于可可戴上眼鏡後淡化成嘆息。

呆板的大黑圓眼鏡遮住她半張面容,美麗與靈氣蕩然無存。

可惜。

真可惜。

卻還是令人心癢難耐。

可可左右張望,瞧見距離餐廳入口處不遠的大理石旋轉樓梯,心念一動,轉身想去。

深綠絲綢裙的戴維斯太太拿著酒杯走近,再次攔了她的路。

別墅主人戴維斯是個富商,常年在外,妻子尚且年輕,借朋友聚會之名偷腥無數。

太太今晚統共就看上一個男人,喜愛他不拈花惹草的品性,誰知宴會還沒到尾聲便令她失望。

待戴維斯太太看見可可戴著眼鏡的臉,面色稍霽,剛要調笑,突然發覺異常,問道︰「我不記得邀請過你。你是誰?」

可可回避戴維斯太太的視線,默不作聲重新打開手拿包,再次在里頭模索。

她的避而不答令戴維斯太太疑心更甚,連聲追問︰「你叫什麼名字?」

欺身上前,逼得可可只能稍微側過身去繼續模包。

戴維斯太太慍怒,香檳杯隨手擱在鋼琴琴蓋,伸手去抓她的胳膊。

然而觸踫到的卻是男人的胸膛。

那人替可可擋下戴維斯太太的質問,溫和笑笑︰「她是我帶進來的。」

大概是個精明的,知道在太太臉色愈發難看之時湊過去貼著耳道︰「叔父家的女兒,托我帶出來散散心。」

都說女人的枕邊風是成事妙計,卻不知道男人的耳旁風也一樣厲害。

不知那人在戴維斯太太耳邊還說了什麼,竟使她情緒由陰轉晴,自上而下將可可掃視一遍,拿起酒杯轉去招呼其他賓客。

可可見事情解決,抽手合上手拿包,準備默默離開。

「我本以為你會向我道謝。」男人忍了忍,終究忍不住出聲喚她。

可可這才正眼看他,那眼神專注卻短暫。

她思考過一陣,慢慢道︰「我沒有向你請求幫助。」

無意再跟他糾纏,她扶穩鼻梁上的眼鏡,匆匆混進祝酒的人群。

裙擺包不住的一截白皙小腿線條優美,想必觸模著也是很女敕滑的。

男人為自己恍惚之間產生的念頭自嘲地笑起來。

可可在餐桌取了一杯香檳。

她不急著喝也不想喝,輕輕搖晃杯身,听見不遠處有三兩人交談,便不動聲色地挪過去偷听。

「既然是晚宴,家里養著的那位怎麼能連人都不出來見一見。」這是抱怨,「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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