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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這邊喜滋滋的黑了顧時遇一百萬,錢還沒捂熱,她就立馬跑了。

不是她怕顧時遇,而是她故意躲著他。

誰讓他那天晚上惹她不高興,做那種事的時候還對她這樣那樣來著。

反正四年前她就經常使小性子,這四年雖說是真的變了很多,可使小性子這種事情,溫涼還是深深的覺得,能使就得使。

指不定哪天她和他真的分手了,要是有人問起來,你這臭毛病都是誰慣的。

溫涼也要拍拍胸脯驕傲的說,都是顧時遇慣的!

你看你看,她就連分手,也都要牽扯著他。

她都這麼愛他了,他要是還不早早醒悟,那她可就真的要離開他了。

到時候最好還揣球跑,再隔個五六年回來的時候,領著漂亮的小包子喊他叔叔!

看他到時候後不後悔這些年沒好好的對她,沒好好的整理自己的個人問題。

反正她這輩子也只打算愛他這麼一個人了。

不能在一起,那就孤獨終老好了。

低頭再看了一眼轉賬的信息,溫涼把提示消息刪除。

她已經有整整一周,沒有主動聯系顧時遇了。

可顧時遇竟然,每天早上準時準點的轉賬一百萬給她。

她雖然心里竊竊的喜,可讓她更煩躁的是——

顧時遇這個家伙,每天除了固定時間轉錢給她以外,都沒有給她打過一通電話,也沒有主動的來家里找過她。

一,次,都,沒,有!

整整一周哎,明天都是平安夜了,他都還不來找她。

溫涼委屈巴巴的,就連坐在錄音棚外面听沈亦白唱好听的情歌,都治愈不了她。

錄音室的門悄悄壓開一條縫,溫涼抬眼瞧了瞧,就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羞羞澀澀的小姑娘正滿含期望的盯著她看。

溫涼頓了一頓,眼神示意人進來。

走近了她才淡淡的問,「你來找誰?」

小姑娘立馬畢恭畢敬的站好,朝著溫涼鞠了個躬,語氣甜甜的說,「經紀人姐姐你好,我是公司新派來的,沈亦白的助理,叫我秦安安就好。」

姓秦?

溫涼挑眉頓了半秒,大腦微微一轉,就猜的差不多了,「你和秦韓是什麼關系?」

果然小姑娘立馬臉色就變了,她慌慌張張的朝周圍瞥了瞥,幸好錄音室里有些嘈雜,也就沒人注意到這邊她和溫涼的對話。

小心翼翼的靠近溫涼挪了挪步子,秦安安用手捂著嘴,低聲說,「經紀人姐姐你認識我哥哥啊。」

原來是秦韓的妹妹啊。

思考了半秒,溫涼點點頭。

算是認識吧。

小姑娘又一副驚訝的問,「經紀人姐姐你是怎麼一下子知道,我和我哥哥的關系啊。」

她不知道,她就是猜的來著。

畢竟沈亦白現在是顧時遇公司的藝人,尤其還有溫涼的這層關系,那麼沈亦白的助理團隊和公關部門,顧時遇自然是會親自著手的。

撇開別的先不說,這里的每一個工作人員,幾乎都是顧時遇最信任的人,那自然,也都是溫涼見過的人。

唯獨這個小姑娘,今天初來乍到,竟然可以繞過公司的層層保安直接到了沈亦白的錄音室,還自稱,是助理。

那就證明,小姑娘的後台不一般。

再一听名字,姓秦,和顧時遇關系好的又可以將自己人安排過來的,溫涼除了秦韓,就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只是這小姑娘既然是個豪門小公主,那為什麼要放下架子來,委屈自己做什麼歌手助理啊。

溫涼思來想去,答案也就一個了。

所以她直接繞過了剛剛小姑娘問她的那個問題,自顧自的把人拉到身旁坐下,聊起天來。

「你今年多大了?」查戶口般,開門見山的第一問。

秦安安眨眨眼,笑嘻嘻的,「二十歲啦。」

哦,二十歲。

比沈亦白大了兩歲。

溫涼又問,「在讀大學?」

小姑娘點頭,「就在沈亦白的那所大學,我讀公共媒體三年級。」

小姑娘眼楮亮亮的,讓溫涼不自覺就想起來五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絲毫不設防的,顧時遇問她什麼,她就呆呆的回答什麼。

就連她最後突然和他在一起了,都是顧時遇單方面的說,和我在一起,你不可以拒絕,她就沒辦法拒絕。

頓了一頓,溫涼鬼使神差的就問了句,「你喜歡小白啊?」

小姑娘先是瞪圓了眼楮一臉的不可置信,可隨後看到溫涼真摯的表情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聲音小小的說,「好像有一點兒。」

那怎麼可能是有一點兒呢。

放著自己豪門小公主的身份不要,跑到顧氏來給沈亦白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做助理,不用想,溫涼都知道這個秦安安鐵定是纏著秦韓軟磨硬泡了很久,秦韓才答應幫她和顧時遇走這個後門的。

果然年輕就是好啊,做起喜歡的事情來,果斷又讓人羨慕。

溫涼思緒正翩飛著,就听到小姑娘怯生生地問,「經紀人姐姐,我是我哥妹妹的這件事情,你能幫我保密嗎?」

能是能,只不過,「為什麼怕被人知道?」

小姑娘挺不好意思的絞著手指頭,抬起腦袋來朝玻璃那邊的沈亦白飛快的看了一眼,復又紅著臉低下頭來,心事重重的說,「我不想讓大家因為我的家世,而對我有不一樣的對待。」

出生豪門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而自己未來想要走什麼樣的路,倒是可以,憑著性子拼一把。

溫涼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可愛。

是因為她,像極了自己。

溫涼就是這樣啊,從她十二歲起知道溫老爺子究竟是怎樣的有錢又是怎樣的有勢後,她就有意無意的告訴溫老,她說自己不想以溫氏孫女的姿態活著,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是獨立的一個人,不帶有任何附屬的。

她就是她,是聰明漂亮又有主見的溫涼。

得了溫老的開明與大義,溫涼和沈亦白的童年,除了蔣伊人、陸遲年和傅琛這三個人以外,就再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也沒有人知道,不同姓氏的兩個人,竟然是血濃于水、一母同胞的親姐弟。

他們的關系比旁人姐弟更像是知己和多年好友,是因為他們各自獨立,又同樣的,不曾見過自己的父母。

溫涼和沈亦白從小就跟著溫老長大。

早就不知道什麼是依賴于身世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更多時候,他們會自己去爭取想要的。

溫涼不知怎的就有些豁然開朗,也不知道怎的,就突然很想顧時遇。

她怎麼這麼傻啊,相愛的時候總嫌時間不夠,離開的四年里又恨不得立刻飛到他的身邊。

而現在好不容易再次擁有了,她竟然又因為自己的小情緒,躲著他一周。

像個傻瓜。

煩悶的蹙了蹙眉,思緒游離間,就听到身旁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問,「經紀人姐姐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

只有一個,非常愛的人。

溫涼閉眼揉了揉額頭,心里盤算著,待會兒要怎麼主動的打電話給顧時遇,說她想他了,說她很想見他。

所以就隨口答了小姑娘一句,「沒有喜歡的人。」

片刻沒听到回應,溫涼便緩慢的睜開眼楮,視線還沒來得及觸到身旁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姑娘,就先一步看到了打開的門口處,斜倚著門框盯著她看的人。

身姿修長,舉世無雙。

是她剛剛還在想念的人,也是她追尋了這麼多年,想要讓自己變的更加優秀,更加配的上他的人。

也是她二十年來,第一次心頭無限風起,愛著的人。

她知道顧時遇听到了她剛剛說的話,也知道他眉頭突然蹙起的不悅,是因誰而起。

可溫涼沒打算解釋,是因為她,有了別的打算。

身旁的小姑娘大概也是突然間發現了門口站著的人,于是慌忙的站起身來,對著門口的人問了聲,「顧總好。」

溫涼唇邊噙著笑,仰著腦袋同他對視,良久,一言不發。

顧時遇的眼底帶著寒意,淡淡的掃了一眼同他問好的人,又很快的將視線轉移回溫涼的身上。

沉默的對視了幾秒,他率先失了耐心,轉身就走。

留下溫涼唇邊揚著更深的笑,她打算起身追上顧時遇,卻被秦安安突然扯了手腕。

溫涼有些不解的回頭,「怎麼了?」

秦安安小聲的同她分享自己知道的消息,「經紀人姐姐你是打算找顧總匯報工作嗎,我建議你明天再去哦。」

溫涼更加不解了,「他今天很忙嗎?」

秦安安搖頭,「顧總今天剛剛從墨爾本回來,我哥哥說他剛下飛機沒一個小時,我看他突然就走了,八成是去找那個叫溫涼的女孩子啦,經紀人姐姐你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到明天顧總有時間再說吧!」

溫涼知道自己剛剛忘記介紹自己是誰了,可她現在也沒打算說,是因為她的關注點是,「他去墨爾本做什麼?」

秦安安說她也不知道,可頓了一下她又模糊的回憶起,「听哥哥說,好像是去找什麼醫生啦,治療胃病還得什麼的,大概是顧總最近身體」

秦安安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剛剛還一副淡漠模樣的經紀人姐姐,突然著急的打開錄音室的門,沒一秒就不見了蹤影。

是突然內急嗎?

秦安安眨眨眼,有點兒不解。

溫涼踩著高跟鞋在顧氏大樓里奔跑,明明要去見顧時遇了,她應該慢條斯理一點,從容不迫一點才更美。

可她急著見他,急著想要擁抱他,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顧時遇的辦公室就在眼前了,溫涼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推開門闖了進去。

她余光看到了辦公室里還站著顧臨和賀衍,可視線觸及靠著辦公桌審查文件的顧時遇時,她就旁若無人的沖過去,直接環緊了他的腰。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抱上來,顧時遇身形有一秒的不穩,可隨即便放下文件,回應似的攬緊她的肩膀,吩咐顧臨他們,「出去。」

賀衍還想掙扎,「三哥,這文件」

顧時遇不耐的重復,「出去。」

門剛關上一秒,溫涼便蹭著顧時遇的胸膛仰起腦袋,眨眨眼楮,情話月兌口就出,「我好想你啊,我還特別愛你。」

沒什麼關聯的兩句話,顧時遇不置可否的挑眉。

溫涼又繼續用下巴討巧的蹭,她說,「我剛剛說我沒有喜歡的人,是因為我只有一個最愛的人啊,就是你,你知道吧?」

顧時遇前一秒心情還沉在深海里,疲憊又煩悶,可這一刻看到懷里可愛又漂亮的人,他就忘了自己是不是生過氣。

「我都一周沒見到你啦,想你想到睡不好也吃不好,胃病差點兒又犯了。」反正不管怎麼說,先裝一把可憐,總還是管用的。

知道她沒有真的犯了胃病,顧時遇便神態自若的問,「想我做什麼?」

明明都沒有,主動聯系過他一次。

溫涼摟著他的腰貼近身子,軟軟的蹭了蹭,復又眨巴著眼楮墊腳,湊近他嘴唇飛快的親了一下。

聲音軟軟糯糯的解釋,「因為想和你,做非常親密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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