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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不太方便拋頭露面的變種人,塞拉留在機構中進行工作上的交接,讓查爾斯和埃瑞克一同出去按照坐標的位置尋找變種人,並將他們召集起來。

瑞雯近段時間似乎和那位聰明靦腆的科學家打得火熱,除了在近身搏斗的課上一同接受培訓外幾乎沒什麼見面。她倒是和那位胖乎乎溫和好說話的主管愈發熟悉了,他對于她主動要求訓練搏擊水平以及在搏擊課上那股誓不罷休的狠勁感到非常驚訝,而塞拉一句話就說服了他——

「有的人光用腦子就能有所作為,但並非所有人都會做出和他相同的選擇,而異議就會產生暴力。暴力也許不能解決問題,但至少能解決一些敵人——總有人,必須站到身後,保護那些更重要的人。」

主管听完後愣了很久,繼而沉默了一會兒,問她,「如果以後你不想再當助手了,米爾特小姐……有興趣到我這兒來工作嗎?——我能為你爭取到最好的待遇。」

塞拉婉拒了他的邀請,「謝謝你的好意,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我會聯系你的,先生。」

在外奔波了半個月後,查爾斯和埃瑞克終于回來了,還帶回了好幾個能力各異的變種人——

一個長著翅膀可以噴射帶著腐蝕性液體的姑娘,可以根據環境來作出相應改變的出租車司機達爾文,具有可怕毀滅力沖擊波的英俊年輕人阿力克斯,可以發射出音波的卷毛男孩……當然,他們還著重提到了一個用「gof**kyourself」來「禮貌拒絕」邀請的變種人。

找到他們,這只是第一步。如何讓他們控制和釋放出自己擁有的能力,才是重中之重。

塞拉為他們安排好了房間,第一天晚上,這群年輕人就聚在了一起,興致勃勃地討論起對方的能力,以及發揮出了高中生最擅長的技能之一︰起外號。

當然,作為教授的助手,塞拉並不會參與其中。事實上整個秘密機構中只有查爾斯,埃瑞克和瑞雯知道她也是個變種人。不僅如此,查爾斯認為她的能力應該不僅僅只是針對其他變種人,他做了很多研究,然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能量轉換……」

他盯著屏幕上逐漸降低的數值,用一種頗為驚嘆的語氣說道,「塞拉,你知道嗎,你的能力……並非是克制變種人,而是能量——這種存在形式無窮盡的邏輯結構流動力……你在引導著它們。」

那時塞拉正站在埃瑞克身後,拿他做著實驗。她的手放在對方肌肉線條流暢的肩背上,感受著手掌下僵硬的身體,微微一笑,低聲說道,「你在緊張什麼呢,埃瑞克?」

埃瑞克冷笑一聲,「緊張?確實如此——你在控制我的能量,我應該像查爾斯那樣依舊淡定?」

「更何況,」他表情冰冷到甚至憎恨,「你和肖的能力如此相像,真不愧是世界上我最討厭的兩個變種人,你享此殊榮。」

查爾斯雖然因為同樣具有心靈感應能力的白皇後緣故沒有成功入侵過肖的思想,但他從埃瑞克那里听說過肖的能力,吸收和釋放能量,而且因此而葆有青春。他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器械表上的數據,沉思片刻,搖了搖頭,否定了埃瑞克的結論——

「不……不不不,他們不同,埃瑞克……」查爾斯表情凝重,「肖是一個容器,可以暫時地儲存大量能量,而且在他需要的時候釋放出去造成炸彈一樣的毀滅性,他更像一個中介,你明白嗎?——可她不一樣……」

查爾斯斟酌詞匯想要解釋得更清楚,「塞拉……你瞧,只要你接近她,你的能力就會化為烏有,因為她不由自主地控制住了變種人那特殊的能量結構,然後轉化成另外一種我們都無法察覺到的形式逸散出去——這就是我們為什麼會錯認為她克制變種人。事實上,埃瑞克,我想……她並非是克制我們。」

「她只是比我們所有人都更強大。」

能量是一種很奇異的存在,可以通過一定的形式相互轉換,既不會憑空產生,不會憑空消滅,也不用表現為某一種具體的物質。在宇宙中,能量無時不在,無處不在。

塞巴斯蒂安•肖吸收釋放它。而塞拉•米爾特,控制和轉換它。這兩者的本質截然不同,宛如客人和主戶的區別。

「這太神奇了……」查爾斯喃喃,「塞拉,你知道你擁有著什麼嗎……這不僅僅是克制……你還能融化它們,把它們變成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東西——你就像是虛無的時空,同時掌握著創造和毀滅。」

「因為你還很年輕,不知道如何運用這種力量……想一想,假以時日,當你成長到了足夠的地步——」

查爾斯定定地看著她,「——你會比所有人都耀眼炫目。」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最終,埃瑞克打破了靜寂。

「你確定,查爾斯?」埃瑞克看上去有些不太甘心,「你確定你是對的?這太荒謬了——她怎麼可能是一個、一個……」比查爾斯和他還要強大的變種人?

這樣的威脅,這樣的危險,他怎麼可能讓她繼續活下去,甚至有可能成為他的敵人?

「我想應該沒錯,我的朋友,」查爾斯看著機械中跳到峰值又降到最低谷的數字,搖了搖頭,充滿同情和遺憾地告訴他,「我想我們之前都弄錯了……早就最開始我就應該發現這個問題的。」

「最初她來找我的時候,我也認為她的能力就是克制變種人,她離我越近我的力量受到的限制越大,甚至不單單是她……只要她在我身邊,我就無法感應到任何人的思緒——我一直以為那應該類似于她身周自發運行的某種磁場。」

「而當她開始接受這種能力的時候,事情又發生了改變。開始只是很近的距離才會產生影響,到了現在甚至她離我還有二十米的距離,我對別人的感應能力就會隨著她的靠近而變得更加模糊。而直到她離開了,我的能力才會慢慢恢復,而且恢復的速度越來越慢——」

查爾斯審視地望著塞拉,「也許你察覺到了,塞拉……你正在變強,用一種可怕的速度。」

「告訴我——你感覺到自己在吸收我們的能量嗎?」並且化為己用?

塞拉微微一笑,發現手掌下的肌肉變得越來越僵硬,于是拍了拍埃瑞克的肩膀,輕聲說道,「別緊張,我的朋友……我可不會吸干你——至少現在如此。」她特別咬重了某個發音。

然後她看向查爾斯,回答他的問題,「是的,教授,我的確最近有了很奇怪的感覺……你應該也發現了不是嗎?我一向精力旺盛。」

查爾斯挑眉︰這話她說得沒錯,似乎到了這里之後他就很少見到她停下來休息過,她就像一個永動機般一直不停地工作著,如海綿吸收著所有知識,完成所有她認為需要完成的任務,甚至不假思索地給自己增加過于常人而言沉重的課程和日常安排——奇怪的是,他從來沒見她露出絲毫倦怠的神色,似乎天生就不會感到疲憊。

塞巴斯蒂安•肖通過吸收和釋放能量來激發細胞的高活性保持青春。而塞拉,如果她想,只要她能控制……她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外貌調整到任何年齡段,而且永遠不會老去,因為能量的總和永恆不變,她能將它拿過來,也能將它從別人身上剝奪出去。

塞拉雖然對她「精力旺盛」感到過很奇怪,但這並不是一個用常理就能說服的世界,她認為也許這是變種人帶來的其中一個優勢。直到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查爾斯•澤維爾做了大量研究和測試,終于揭開了她身上的謎團。

「我想你可能不僅僅是克制變種人,」查爾斯表情有些微妙,「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你能控制更多東西。」

「除了剝奪能量……我想,反過來,你也能增強它們,成為團隊最好的助力。」

一切物體都具有能量。從經典物理角度來看,物體由分子組成,分子不停運動,既有動能又有勢能。物質的本質就是能量聚集體。

只是現在她還太年輕,無法很好地運用出自己的能力,因此被他們誤會。可一旦她安全成長到了足夠的地步……

查爾斯有些同情地看了埃瑞克一眼,「別妄想了,我的朋友……和平共處才是你唯一的選擇。」

埃瑞克,「閉嘴,查爾斯。」

塞拉朝他微微一笑,「看在你是教授朋友的份上……也許我會原諒你以前的失禮的,馬克思。」

埃瑞克,「……」

……

……

一個晚上興致勃勃的年輕人們就決定好了彼此的外號︰天使,女妖,達爾文,蹂躪者,魔形女。

與此同時,莫伊拉收到了來自情報局的消息︰塞巴斯蒂安•肖將在莫斯科會見蘇聯國防部長。主管費了不少勁才讓上級答應帶著這群變種人同去,「以毒攻毒」。去往蘇聯的飛機在一小時後就會起飛。

埃瑞克認為這群年輕人還未準備好,查爾斯卻覺得他們雖然年紀還小卻會讓人大吃一驚——直到他們發現,這群還未完全形成自控力的變種人們,在聚會上打破了玻璃,毀壞了雕像,在秘密機構中大聲放著搖滾樂,仿佛在參加一場高中舞會。

塞拉跟在查爾斯身後,一看到這個場景,忍不住嘆了口氣。

莫伊拉對此非常生氣,她不敢相信一向內斂穩重的漢克居然也跟著他們一同起哄,完全不把機構的員工準則放在眼里。

「誰毀了雕像?」莫伊拉怒火中燒。

漢克羞愧地眨了眨眼,「阿力克斯……」

「不!」瑞雯仍然沉浸在興奮中,「是蹂躪者!我們給他起了個新名字——蹂躪者!」

「而你——」她指著查爾斯說,「我們認為,你應該被稱作‘X教授’。而你,」她看向埃瑞克,「應該被稱為——‘萬磁王’。」

埃瑞克挑了挑眉,「……很好。」听上去很適合他。

「而你……」瑞雯朝塞拉眨了眨眼,「塞拉•米爾特……MissMelt——‘虛無女士’,怎麼樣?」

塞拉微微一笑,「好像還不錯。」

莫伊拉是機構里唯一知道她變種人身份的人,這也是當初查爾斯答應幫忙的要求之一。

不過現在她管不了這麼多了,她看著這群稚氣未月兌的年輕人們,什麼也沒說,帶著憤怒和不可置信的目光,轉身就走。

查爾斯皺緊眉,他在心里嘆了口氣,用一種很平靜卻充滿了失望的聲音告訴他們,「我以為你們會做得更好。」

他搖了搖頭,轉身也離開了這里。塞拉望了怔住的瑞雯一眼,對她作出「噓」的手勢,指了指破碎的玻璃和雕像,示意他們收拾好這里後,跟著查爾斯走了出去。

前往蘇聯的飛機上。

這是塞拉第一次執行出外任務,最開始遭到了埃瑞克的反對,可查爾斯認為她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而實戰就是最好的訓練。更何況,她也應該好好學習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在組成團隊的同時不會影響到隊友的發揮。

埃瑞克仍然表示不同意,並嘲諷她是個不穩定因素,如果不能掌控自己,她連個預備士兵都不如。對于他這個結論,看過她搏斗戰績的查爾斯笑而不語——這位固執的老朋友總有一天會因為這句話而付出慘痛代價的,他對此深信不疑。

蘇聯秘密軍區別墅。

別墅外是一片廣闊茂盛的樹叢和草地,給他們的隱藏帶來了很大的優勢。在利用查爾斯的能力成功屏蔽掉檢查站人員的思維通過路障後,他們來到了別墅附近,從望遠鏡里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物,白皇後。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這證明肖根本沒有出現在這里的打算。他們又撲了個空。

莫伊拉的目標是肖,既然他不在這里,她不準備打草驚蛇,立刻就想要打道回府。

埃瑞克忍不住了,他的復仇之心從未熄滅過,即使肖沒有露面,能抓到他的心月復也不算白走一趟。

他放下望遠鏡就想硬沖進去,查爾斯阻攔不及,立刻喊了一聲,「塞拉!——」

塞拉微微眯起眼,無形的波動隱約在空氣里流動。埃瑞克立刻發現自己的能力失效了,他深深吸了口氣,拿出口袋里的槍——

塞拉上前一步,身體迅速貼近對方,一只手握住他拿槍的手臂往後彎成一個扭曲的角度迫使他因為疼痛失去力氣丟下了槍,在他另一只手襲來的同時抬腳猛擊他的膝背,埃瑞克只感覺到腿部一麻,情不自禁地往前一個趔趄,然後就感覺到一只手臂從後面緊緊壓住了他的脖子,瞬間斷絕了他的呼吸,強迫他堪堪吊在半空中,臉漲得通紅,呼吸困難,無法反抗。

塞拉垂下頭,溫熱的氣息彌散在他的脖頸之間,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和他友好地打了個招呼,「即使我不用能力,蘭謝爾先生……」

「我也能夠輕易殺死你,然後帶著查爾斯和莫伊拉從這里安然無虞地走出去——」

「想要打賭試試嗎,嗯?」

她把當初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返還給了他。

埃瑞克瞳孔一縮,用力掙扎,因為姿勢的緣故完全使不上勁,只能被她從身後用手指死死壓住致命部位,發出窒息般的低喘。

「我告訴過你,老朋友,別惹女人,特別是聰明對自己也狠的女人——」查爾斯無奈地笑了笑,「你這樣沖進去,是想挑起兩國戰爭嗎?——冷靜點,我的朋友,我們想想其他辦法。」

然後他對塞拉眨眨眼,「我相信他已經後悔了,手下留情,親愛的。」

塞拉輕笑一聲,听話地松開了手,埃瑞克捂著脖子半跪在草地上大口粗喘,很久才恢復過來。這段插曲似乎是讓他迫切復仇的火焰稍稍熄滅了一些,他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站起身,面無表情。

「其他辦法?」他冷笑,「門口重兵把守,距離這里不到兩百米的地方還有一個連的士兵隨時待命,你一旦使用心靈感應控制他們就會被白皇後發現,而如果不用我的能力,我們該怎麼沖進去抓住她?」

莫伊拉皺了皺眉,「我們應該回去,查爾斯——你們這樣會讓CIA很難做。」

「別擔心,莫伊拉。」查爾斯露出一個飛揚的笑容,「馬上就要天黑了,等到晚上……事情會變得容易很多了,不是嗎?更何況——」

他朝塞拉望去,笑容愈發明亮,「我記得你同時也學習了射擊和電力通信系統課,對嗎,塞拉?」

塞拉點了點頭,然後朝挑起眉看著她的埃瑞克微微一笑,溫和又靦腆。

「現在誰連預備士兵都不如了呢,馬克思?」

埃瑞克,「……別叫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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