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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忠誠地駐守在塞拉直播間的觀眾們發現了一個問題——

彈幕︰「這兩個是不是有奸-情!空氣中充滿了莫名的張力!」

彈幕︰「人家孩子都有了你還跟我談奸-情?!年輕人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有。」

彈幕︰「我感覺大王還是很愛主播的……沒人可以強迫一個精靈吧?」

彈幕︰「我想知道主播說她被污染了是什麼意思,我不想想歪……」

彈幕︰「樓上你知道半獸人是怎麼來的嗎?」

彈幕︰「求解!」

彈幕︰「據說半獸人有兩個品種一個是半獸人一個是強獸人,托老解釋過,精靈是由魔苟斯囚禁並折磨精靈從而得到了獸人……晚期的解釋是獸人來自人類。」

彈幕︰「??????」

彈幕︰「窩日簡直不敢想!」

彈幕︰「主播這麼拼?」

彈幕︰「我只想知道我美顏盛世塞拉女神最後會變成半獸人嗎?」

彈幕︰「不太可能吧畢竟只是被污染,而且主播的電影不都是美顏向嗎?!!」

彈幕︰「你們歪樓了!難道你們現在討論的不應該是大王會不會放主播離開這件事嗎?!」

彈幕︰「哎呀這還用問?如果真放走了你們還看個雞-毛?」

【絕望值︰90/100】

……

不出意料,當瑟蘭迪爾知道塞拉被污染這件事後,她就被帶到了另一個更安全更隱秘的地方。

那顆承載了他們所有回憶的巨木。

瑟蘭迪爾讓木精靈在兩天內,在巨木粗壯的樹干上搭建起了一間精美的樹屋,把她囚禁在了那里,周圍駐守著他的得力守衛,不允許她離開半步。

塞拉沒有掙扎,在他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只是淡淡地看了他負手的背影一眼,很乖順地被守衛帶了下去。

說實話,她倒是很能理解對方的想法——被污染的精靈,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塞拉•荒谷已經不再是神和自然的寵兒,她失去了維拉賜予的神聖力量。這不僅僅代表她被踢出了精靈這個詮釋著愛與美的聖潔種族——塞拉,會成為黑暗能量的又一個播種者。

是的,如今的塞拉,就是一個新的污染源。

瑟蘭迪爾不願意就這麼放她離開,卻又擔憂他的臣民會不知不覺遭受黑暗侵蝕,兩相權衡之下,他只能做出這樣一個折中的選擇。

他把她囚禁在了森林里,這樣既能保證她不會污染他的王國,也能時時刻刻安靜地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會再想上次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塞拉被帶到了那顆巨木之下,仰頭看著那間精致到不像是兩天內趕工出來的樹屋,挑了挑眉,在周圍守衛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輕盈地爬了上去,推開了木門。

【哇噢~】蛇驚嘆,【你簡直是天底下最好運的囚犯】

這間樹屋的所有擺設都充斥著精靈們苛刻的審美定義︰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門把手,密布著樹木自然紋理。南北對稱的兩扇小窗子,除了被鋪陳得軟和舒適的木床,中央還垂吊著一個藤椅,對著陽光正盛的那一面。地上種植著天然綠色植被,踩上去軟綿綿的,吸收了所有聲音。到處都嫁接著漂亮而散發著幽香的小花作為裝飾,角落里還擺放著裝著美酒的囊。一眼看上去干淨整潔,充滿了自然芬芳。

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最接近自然和一直夢想居住的地方。只要打開窗子就是一片森林和陽光。

【還不錯】塞拉挑了挑眉,豈止是不錯,這簡直比住在華麗的宮殿里還要溫馨舒適,【剛剛符合一個王子生母的待遇】

蛇嘀咕,【話說回來,把你單獨囚禁在這里……我可以理解他是別有居心嗎?】

塞拉懶洋洋地躺在軟和的床鋪上,陽光灑落了一室,她舒服得微微眯起了眼,【你猜,這次他會忍多久?】

【一天!】蛇興奮地立刻回答,【不!——半天!】

【我猜是半個月】塞拉笑了笑,【你覺得呢?】

蛇仔細思考了一下,吐了吐舌尖,聲音悄然油滑起來,【噢?說說看你的原因】

【他是個合格的國王,沒有別人那樣好騙】塞拉將手搭在額頭上,懶懶道,【即使他在最開始相信了我的說辭,可只要我一離開,沒人再能擾亂他的理智……猜猜看,接下來他會去做什麼?】

蛇噢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他會去查證你說的話?通過誰?】

【迷霧山脈那邊的半獸人】塞拉說,【那群惡心的玩意可談不上什麼忠誠,他們會為了活命說出所有自己知道的東西,只要他們之中有一個見過我,那麼他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

【另一個原因麼……】塞拉意味深長地微笑,【他也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決心面對我】

【半個月?】蛇嘶嘶,【是不是太長了點兒?他忍得住?】

塞拉抬頭望著屋頂,【半個月之後是無月之日,黑暗力量最強盛的時刻。你猜,他心里會不會擔心我因此打敗守衛,從這里逃出去?】

蛇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親愛的——好好享受接下來的囚禁時光吧~】

……

接下來每一天,駐守在巨木之下的精靈都會來回于樹屋和大殿,忠實地向精靈王稟告囚禁者的消息。

比如,塞拉每日都會睡到日上三竿才會完全清醒,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為自己斟上一杯濃度很高的果酒。

比如,她很少會走出樹屋全然暴露在守衛者的視線下,她從日出到日落最常干的事就是懶洋洋地窩在藤椅里發呆,一呆就是大半天。

比如,她偶爾會推開門走出來,在巨木的樹干上來回散散步,或者干脆坐下來,將兩條腿在空中來回擺蕩,抬頭注視夜空。

再比如,如果她在看向窗外的時候正好和去而復返的守衛者打了個照面,她會朝他們揮揮手打個招呼,即使從沒有得到過回應也不在乎。

再再比如,她從來沒有主動詢問過有關于精靈王的消息……

——好吧其實這句話他不應該如實稟報。

木精靈小心翼翼地瞅了瞅瑟蘭迪爾的臉色,立刻收回眼神,裝作什麼也沒看到的嚴肅模樣。

精靈王正坐在書桌前,翻閱從迷霧山脈那邊傳來的書信,听到這句話,他頓了頓,目光微凝,隨即又放松了身體,語氣淡得听不出起伏。

「從沒問過?」

木精靈心想糟糕,表面仍然恭恭敬敬,回答道,「……是的。」停了停,他思考了幾秒,覺得很有必要加上一句話,「——不過那位阿瓦瑞精靈……她經常會推開窗子,朝南方的森林望去。」

南方,有著她居住過的家。也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精靈王睫毛輕輕一抖。他靜寂了片刻,終于還是緩緩抬起頭來,金發在燭火的照耀下仿佛在發光,亮得不可直視,連同他灰色的眼眸也充滿了威嚴——

「南方的森林?你為何如此確信?」

木精靈小心翼翼地回答,「因為有時候那位阿瓦瑞精靈會和我們開口說幾句話……她問過我們,有沒有去過更南邊的密林……」

他雖然當時並不明白這句話的用意,但下意識地牢牢記了下來,覺得總有一天會用得上。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瑟蘭迪爾垂下眼,他似乎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只是將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卷軸上,好像里面提到了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他思考了很久,才低沉地,緩緩開口——

「明天……是無月之日?」

木精靈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回答,「是的。」他猶豫了一會兒,謹慎地問道,「需要我們……」

「不必。」瑟蘭迪爾似乎是輕輕笑了一聲,但瞬間又收了回去,快得就像是錯覺,「黑暗在那天會席卷而來——而我將親自前去巡視。」

巡視?

木精靈神色古怪,但他終究不敢多加妄議,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見國王沒有其他需要問的,于是安靜地退了下去。

瑟蘭迪爾沉默地凝視著眼前不時微微抖動的燭火,他的目光放空了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唇邊先是浮現出一絲很輕的,微暖的笑意,然而立刻一轉,猛地沉了下去,唇線緊緊繃起。

——從來沒有問過他……一次也沒有?

一如既往塞拉•荒谷的風格。她骨子里的自我和冷漠,可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呢。

瑟蘭迪爾短促地冷笑一聲,剛要從腦海里揮去那個身影,就听見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低沉的聲音。

是上次來通報塞拉拒絕進食消息的那個女精靈。她推開了門,一臉難言之隱的苦楚淒涼。

瑟蘭迪爾微微蹙眉,「什麼事?」

女精靈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表情不由得愈發淒苦了,「呃……小王子……小王子他……」

瑟蘭迪爾緩緩站了起來,目光變得十分凌厲,「萊戈拉斯?他怎麼了?」

女精靈連忙搖了搖頭,「小王子很好,什麼事也沒有,只是……他今天醒來以後就開始哭鬧個不停,誰也勸不住,最喜歡的白樹汁也不願意喝……」

瑟蘭迪爾一听,眉頭緩緩放松,卻又在下一刻皺得更緊,「你想說什麼?」

女精靈心里叫苦不迭,如果不是顧及小王子的情緒她是真的不願意撞到槍口上去,她只能避過國王暗含壓迫力的視線,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想……王子是不是需要、需要……一個母親?……」

瑟蘭迪爾,「……出去。」

女精靈頭也不回立刻躥了出去,走之前還不忘關好了門。

瑟蘭迪爾默然地在書桌前站了許久,最終深深吸了口氣,抬起眼,拉開門就朝側殿走了過去。

他一路不停地往萊戈拉斯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前還沒推門進去,就听見嬰兒不屈不撓的大哭聲傳了出來,夾雜著精靈絮絮的哄勸和歌聲。

萊戈拉斯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他平日里從來不胡鬧,吃飽喝足了就乖乖睡覺,不給任何精靈添麻煩,所有照顧他的精靈都非常疼愛他。可偏偏就在今天,就像是變了性子一樣大聲哭鬧,任誰來哄都不肯罷休。

瑟蘭迪爾在門外靜靜地待了片刻,終于在嬰兒哭得嗓子都有些啞了的時候,推開門走了進去。

精靈見國王到來,抱著孩子朝他行了個禮,然後惴惴不安地望著他。

瑟蘭迪爾並沒有責怪她照顧不周,只是伸出手,語氣平淡,「給我。」

精靈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嬰兒遞了過去,轉身走了出去。

瑟蘭迪爾姿勢不太熟練地抱著孩子,全身僵硬地繃緊,不敢用力怕捏疼了他。他低下頭,正好和嬰兒晴空一樣的藍色眸子對上。

眼楮里還泛著淚花,眼眶都哭紅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見是父親來了,小萊戈拉斯癟了癟嘴,軟軟的手指抓緊了他散落在胸前的金色長發,忍著沒繼續哭泣,模樣看上去委屈得不行。

這是他的血脈。有著和他母親一模一樣的眼楮。

只要一看到他,再堅硬的心都會被小孩子的眼淚泡到發熱發軟。

你是否也知曉了明天的不同尋常,感受到了另一半血脈里的躁動不安?

瑟蘭迪爾目光復雜地注視著嬰兒,小萊戈拉斯抽了抽鼻子,用濕漉漉的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為什麼哭?」瑟蘭迪爾聲音很輕,伸出手指把嬰兒嘴角殘留的女乃漬拭去。

小綠葉立刻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軟軟的溫和的臉頰沾染上幾根發絲,他感覺得到小孩特有的甜甜的氣息,柔弱無骨的手指把他的頭發愈發抓緊了,清晰地傳達出他想說的話——

瑟蘭迪爾頓了幾秒。

「不行。」他語氣冷硬地拒絕了,然後立刻發現嬰兒嘴角向下一撇,似乎又有大哭的趨勢,他馬上放軟了聲音,告訴他,「……現在還不行。」

小綠葉抬起頭來,目光委屈。

瑟蘭迪爾修長的手指緩緩理了理小孩子頭頂上絨絨的金發,睫毛輕輕顫抖,「你現在不能見她……你還小,萊戈拉斯,你不明白。」

嬰兒甩了甩頭發,似乎很不喜歡他弄亂他的發型。

瑟蘭迪爾放下手指,輕輕拍著他柔軟的背,嗓音低沉而清晰,溫熱的呼吸彌散在嬰兒的耳畔,「不過,我們可以換一個方法……」

「你現在還不能去見她,但如果你實在很想念很想念她……我去代你告訴她,好不好,綠葉?」

萊戈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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