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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這還是愈合得快的結果?」嬴政的手掌覆在葉煜的傷口上,又癢又涼讓葉煜險些要後退半步。

「臣已經無事了。」葉煜訕笑著說道。

他的傷口都愈合了過半,當然沒什麼事,只是嬴政的神情卻沒有好轉,他對上葉煜有些躲閃的眼神道︰「如此嚴重的傷勢,當時為何不知會寡人。」

葉煜只好如實答道︰「是臣不讓左將軍報于王上。」

嬴政不悅道︰「為何?軍中醫者哪里及得上宮中太醫?」

「臣……不希望王上為此而擔憂。」葉煜輕聲說道。對著嬴政吐露這樣的真心話,哪怕並非是什麼剖白心跡的話語,卻也讓他有幾分不自在,尤其是在眼下的情況中。

嬴政的眉頭終于舒緩了一些,語氣也放輕了一些,「你如今這樣才更讓寡人擔心。」

他的目光落到了葉煜如白玉一般的身體上,「你不易留疤,寡人甚至不知道你多少次像這次一般重傷,又死死瞞住。」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甚至發生過許多次這種事,嬴政就越發不希望葉煜總是出戰了。

葉煜頓時覺得嬴政的手不是放在他的傷處,而是在他的心弦上慢慢撥弄。

心緒繚亂的他終是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原本被大手緊緊捂著的地方突然接觸空氣,帶起一陣涼意。

「謝王上掛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他唯有用如此干巴巴地語句來回復。

嬴政看著當然也察覺到了葉煜的退縮,總是觸手可及卻被躲開的他終是焦躁了起來。

他原就伸著的手猛地向前,滑入葉煜散亂的、尚未來得及復原的衣袍之中,繞過原本受傷的地方,握住葉煜的腰肢。

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說不出話的葉煜,在被他一個猛拽之下向前傾倒。

回過神來後的葉煜立刻站穩了身子,然而一仰頭就是嬴政近在咫尺的臉龐。

這一次並非是無意,所以嬴政不像他一樣反應不及時。

正相反,嬴政趁機低下頭印上那他肖想已久,也曾偷沾淺嘗過得丹唇。

左右他的心思葉煜早已知曉,趙國也快被秦國拿下,燕齊皆不是秦國對手,葉煜幾乎無處可逃,他自然也沒了曾經的顧忌。

這接連的驚變真是叫葉煜嚇得魂都快飛了。

不,在他腦中,他真的是覺得自己已經魂魄離體、身體不受他掌控一般,只能在一旁看著兩人緊緊貼在一起,而他也快被那霸道而勾人的滑舌引得唇齒微張,似要附和著與他交纏。

掌控身體變得異常困難,他明明知道不能回應嬴政,可是卻提不起一點力氣,四肢沉得像是溺水的人。

葉煜能清楚地感覺到嘴唇上的柔軟,以及那難以抵抗的侵略。

舌尖撬開了他兩排牙齒,與他的舌尖相觸,那一刻,葉煜感覺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幾乎是徹底讓他沒了反抗的力氣。

雙睫不斷顫動,葉煜看著眼前的嬴政,而嬴政則是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讓他覺得有被抓包了的窘迫,卻並未因此就偏移了目光。

原本只是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腰肢,但在他失神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雙手環抱住了他,松散而厚重的衣服總感覺快要滑下來。

其中一只手動了,指月復帶著繭子的手在他後背游走,還曾順著他的脊椎從上而下,那雙原本略帶涼意的手此時就像是火石,凡是其途徑之處葉煜都覺像是燒起來一樣熾熱,那不同與順滑衣料的粗糙觸感更是讓毫無親熱經驗的葉煜隱隱有種雙腿發軟的感受。

在嬴政的手觸踫到了他尾脊的時候,葉煜終是理智佔了上風,用力推開了嬴政,自己也連連後退幾步。

雖然是用了不小的力氣,但葉煜在這種情形下還下意識顧及著嬴政,沒有用在戰場上那種程度的力量,只是讓嬴政退開,身形晃了晃罷了。

突然被打斷的嬴政晃神了片刻,接著立刻看向臉上還帶著潮紅的葉煜,此時的他前所未有的誘人,比醉酒之時更甚,讓人忍不住期待他更加誘人的模樣。

葉煜抿起唇,又想起剛才事,慌張松開,臉上熱度久久不散。

「你果然也是心悅寡人的。」嬴政看著他,連葉煜任何的一個小動作都不願放過。

有著子嬰的話打底,葉煜並不驚訝嬴政會知道這件事,只是因為被嬴政突然點破讓他心頭一跳,不知該如何回復是好。

嬴政上前一步,葉煜也忙後退了一步。

「為何?」嬴政停住腳步,皺著眉不解道︰「你我相悅,為何你一再拒絕寡人?」

葉煜靜靜站了好一會兒,在嬴政忍不住試探向前的時候開口了,「王上可知彌將軍?」

听他此問,嬴政一下子還沒答上來,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回道︰「你所說的,可是彌子瑕。」

「不錯。」葉煜垂眸應道。

彌子瑕是衛國的將軍,為衛國立下過赫赫戰功,統掌衛國兵權,可別說後世了,就是現在大多也是第一時間想起他與衛靈公分桃余桃的事。

有如此貼切的前車之鑒,葉煜就是不想為此擔憂也難。

他不希望自己日後也同彌子瑕一般。

嬴政大致察覺到了他總是拒絕的原因,堅定道︰「寡人必不會同那衛靈公一般做派。」

葉煜卻不相信,他並非是不相信嬴政,而是在這件事上難以相信君王所言。

衛靈公當初對彌子瑕極好,連一國兵權都能完全放心交付,這幾乎是將整個國家都交付了,群臣上諫都沒用。可是之後卻仍是被厭棄,連代表著兩人關系親密的分桃都被說做是余桃。

更有同樣美色過人、才華橫溢的楚國安陵君,開始也飽受恩寵,後來卻也不得不使出手段才能穩固地位,不被楚王厭棄。

這種種範例都是葉煜心上的刺,他不敢赴了彌子瑕後塵,更不願學安陵君那般做法,如此,他唯有拒絕。

嬴政看出了他的不信任,心中惱怒不已,也難以理解,卻因見到了葉煜的堅決,無可奈何起來。

葉煜重新系好衣帶,提出離開。嬴政好一陣不應他,他便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嬴政最終還是允了他,不過在葉煜離去之前,他向前走了幾步,對葉煜說道︰「寡人會讓你相信的。」

葉煜心中又是一陣復雜,卻仍是什麼都沒說就退下了。

次日的朝會上,嬴政立刻行動了起來。

李信等人的升爵是在意料之中,可是在給葉煜的抗擊月氏的封賞中,他加了一項,而這一項,足以令滿朝上下都驚訝。

他允葉煜可劍履上殿。

劍履上殿與葉煜先前的謁贊不名和入朝不趨是同一類殊榮,卻比那兩者高得多。

平日上朝的時候,唯一可以帶劍履的只有嬴政,而如今葉煜去也能夠帶著劍上朝。以葉煜的身手和他站得位置,他若是在朝上意圖行刺嬴政,那麼嬴政絕對難以逃月兌。

故而歷史上有這種殊榮的,幾乎都是專政的權臣,雖然現在還沒有那些例子,可是當下這些眾臣還是能察覺到突然給葉煜這項殊榮有些不對勁。

擊退月氏的確是大功一件,但其中還有左將軍的功勞,就算真是他一人所為,也不至于給予他這種殊榮。

只是再怎麼不對勁,他們也不能讓嬴政收回成命。

好在葉煜手底下除了一只親衛,再無掌控什麼的兵權,都還沒封地,也沒有專權,否則這些朝臣絕對要勸諫到底了。

然而誰也不知道葉煜也同其他人的反應一樣,甚至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嬴政收回命令。

嬴政的這份信任太沉了,沉得他心緒難平。

不過葉煜卻難以回以嬴政他想的東西,除了穿鞋上殿之外,他每日依舊將佩劍放于殿外。

嬴政也不急躁,信任這種東西並不是說給就給的,日子還長著呢,他相信必然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在這種氣氛里,從趙國傳來一件消息——趙王臨陣換將,殺害武安君李牧。

這對于秦國而言是件好消息,沒了李牧的趙國,就像是沒了銳利爪牙的老虎。

因為立場不同,所以,葉煜也只是為其唏噓一番,了解了一番其中內|幕後,然後就再度將目光投注于伐趙的事情。

果然,接下來秦國勢如破竹,只用了三個月時間就攻下了趙國,公子嘉雖然自立為代王,可也算不得什麼了。

秦王政十四年,趙王遷二年,趙國破滅。

此時,相較于陷于安樂之中只隱隱察覺到危機的齊國,他上頭的燕國可就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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